第四百七十章 盛怒的路明非(二合一,求订阅!!!)
子弹搭在飞机的钢筋铁骨上,传来不绝于耳的叮咛声,直升机的驾驶员迅速调转机头的方向,朝东京湾海港的方向驶去,而后排的酒德麻衣却拎着狙击枪跳下飞机,径直往勐鬼众的方向跃去。
子弹擦着她曼妙的身体掠过,一张飞鸟似的滑翔翼从她的身体两侧张开,酒德麻衣嘴里低声吟唱,“冥照”的领域迅速张开,酒德麻衣的身影和身侧的滑翔翼被包裹在领域里,她的身影消失在半空中,就像是一个本就不存在的鬼魅。
“冥照”在言灵序列表上排在第六十九位,是极其罕见的言灵,迄今为止很少被观察到,它的命名原则基于“冥界最深处是绝对黑暗”的传说,因此被称作“冥界的烛照”,即使冥界中真的有一支蜡烛,它的光也会被绝对的黑暗吞噬干净
“冥照”的释放者构成以自己为圆心的小型领域,光线在该领域中以奇怪的方式折射,制造出类似隐形的效果,因此“冥照”只能隐没光线,没有办法消除气味以及声音,但恰好酒德麻衣是忍者,隐匿声音和气味是她最擅长的事,所以“冥照”简直是为酒德麻衣量身定制的能力。
“见鬼!那个女人消失了!”吉北太郎瞪大眼睛,他高吼着,“该死,那一定是她言灵的能力,一个人的踪迹再怎么藏匿也不可能彻底抹除,把她找出来!今夜这些人一个都走不掉!卡塞尔学院的人由王将大人来对付,那个该死的女人会被我亲手抓住,施以‘坐刑’凌辱!”
路明非并不操心酒德麻衣的安全,吉北太郎这种家伙还奈何不了她,酒德麻衣是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女人,眼下的情况对于她来说也只是小场面。
路明非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王将,他并不在乎什么银将也不在乎什么桂马,有威胁的目标只有一个,只要解决了王将,剩下这些勐鬼众的家伙们都只是乌合之众。
王将用余光看了看绘梨衣,又死死盯着路明非,他再次缓缓抬起手中那对黑色的木梆子,两只梆子缓缓靠近,再一次摩挲起两只梆子,诡异的“沙沙”声再次响起。
“你怎么就是不信邪呢?我都告诉你了,你用那对破梆子控制人的手段已经被我想办法破解了。”看到王将固执的举动,路明非无奈地叹了口气,“得了得了,你就敲吧,我看你今天把那对破梆子敲破了能不能敲朵花出来。”
路明非的这番话看似在嘲讽王将,实则是在提醒藏在暗处的酒德麻衣。
路明非在示意酒德麻衣不要干涉王将的行动,酒德麻衣知道梆子的声音会让路明非陷入失控,必定会想办法阻止王将敲响梆子,可让王将敲响梆子是路明非刻意为之的,梆子声会唤醒他脑海中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路明非要循着这些记忆的片段找到某些有用的信息。
熟悉的梆子声落在路明非的脑海里,路明非屏息以待,破碎的画面片段在他脑海中渐渐成形,真实的色彩,真实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的身临其境。
铁质的栅栏外是漫天的暴风雪,铅色的黑云从遥远的天际缓缓逼近,青白色的电蛇在云中游走,下方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洋被笼罩在一片茫茫的白雾里,海水呈现诡异的黑色,近处有一座不知名名的雪山高耸入云,黑色的巨蟒盘踞于雪山之上,它仰天长啸,发出龙吟似的吼声。
身后传来混乱的人声,有人尖叫,有人怒吼,那些恐惧和凶狠的声音交叠在一起,一阵阵的出现,刺激着路明非的神经。
路明非扭头,他的身后是一栋监牢似的建筑,又大得像做迷宫,整个建筑正在熊熊燃烧,四面八方无不跳动着着炽热的火焰,铁质的牢笼被烧得扭曲形变,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穿着囚服的孩子们在火焰中狂奔,他们的影子被火光映照在斑驳的墙壁上,像是一闪即逝的鬼影,这些孩子一会儿发出恐惧的大叫,一会儿发出兴奋的尖笑,似乎精神都有些问题,每个孩子的囚服上都有一串编号,是用红色的漆笔标记的阿拉伯数字,就像染在衣服上的鲜血。
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医生模样的人在逼仄的走廊里来回奔走,他们的手里拿着锋利的皮鞭和铁制的锁链,他们在驱赶那些奔跑的孩子们,他们锁住了男孩的脖颈、抓住女孩的长发就像对待野狗那样,蛮横地将他们拖进燃烧的牢笼里。
路明非在这座燃烧的迷宫里漫无目的地行走,四面八方都是滚滚的黑烟,让他没来由的觉得窒息,他觉得胸口闷得要喘不过气,于是大口大口的呼吸,可是吸进肺里的都是灼热的火焰。
他很渴,简直要渴死了,喉咙像是被火焰烧出了个洞,他左顾右盼的,想要找到一个人帮帮自己,但没有人回应他,甚至没有人能看到他,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们用铁棍凶狠地敲打着牢门,那些被抓住的孩子们穿梭在燃烧的牢笼里,彼此拥抱着、依偎着,低声地啜泣。
这里是哪里?这些人是谁?火焰是从哪里来的?外面那条黑色的大蛇是什么东西?那片黑色的海又通向哪里……太多太多的疑问塞进路明非的脑海里,他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
路明非听到了声音,他听不到清晰的句子,却下意识地觉得有人正在呼喊自己的名字,他本能的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可他根本无法控制这具疲软的身体,他觉得自己就要被追上了,有人要抓住他,对他做出某些残忍的事,他觉得自己就要死了……他渴望着,想要有一个人来拯救自己。
瘦小的身影兀然出现在路明非的视野里,那是一个金发的女孩,看上去她也遍体鳞伤,可她却好似听到了路明非心底的呼喊,义无反顾地将他扛在自己的肩上。
女孩带着路明非步履蹒跚地行走,试图甩掉跟在身后的人,在这座燃烧的迷宫中找到那个不存在的出口。
“放我下来……不然我们谁也离不开……”路明非没有张嘴,但声音却自动发出,有人借他的口说出了这句话。
“这一路上我们将不彼此抛弃,不彼此出卖……直到死的尽头。”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话,从金发女孩的口中说出。
“原来是你……”路明非喃喃道。
“唉……”长长的一声叹息,小魔鬼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路明非的脑海里,“哥哥,已经够了,今天你看到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你本不该知道这些的。”
随着小魔鬼一道轻声的呼唤,纷乱的哭声忽然停止,汹涌的火光也不见了,女孩的声音渐渐消失……那些记忆的片段像是潮水一般从路明非的脑海中褪去,路明非的视线开始渐渐恢复。
还是在那条笔直的道路上,他的身后是那辆已经濒临散架的兰博基尼,绘梨衣站在兰博基尼的副驾驶看着他,身前是勐鬼众的车队,勐鬼众的帮众正向路明非和绘梨衣迅速逼近,王将依然在敲着梆子,但梆子声已经没办法混淆路明非的意识了,路鸣泽的声音像是当头而来的棒喝,震开了路明非脑海中混沌和破碎的画面。
幻境已经散去,但路明非的头疼却没有立刻恢复,记忆里破碎的画面却和眼前的景象重叠,逼近的勐鬼众帮众在路明非的眼中变成了正在燃烧的人影,笔直的道路变成了迷宫中的长廊,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就像记忆里那座摇摇欲坠的迷宫……路明非忽然觉得心头涌过一阵悲伤,这股悲伤像潮水般袭来,让他感到莫名的愤怒。
他要向某个人复仇……复仇的火焰……要点燃这个世界!
路明非的黄金童在夜幕中狞亮,呈现灼人的赤金色,像是有滚烫的岩浆在他的眼底缓缓流淌,那双眼睛里充斥着古奥、森严、幽远、高贵……就像有人僭越了古代帝王的尊严,观世正宗和酒德麻衣准备的日本刀闪到路明非的手中。
隶属于勐鬼众的帮众们朝路明非和绘梨衣所在的方向发起了冲锋,路明非站在兰博基尼的前面,手握双刀,盛怒的黄金童扫过每一个人。
挥舞着斩马刀的壮汉率先冲到了路明非的身前,他手里的大刀长过五尺,刀锋遍布着锯齿状的凹槽,好似勐兽的利齿……这是把究极危险的武器,顾名思义,这把刀被这样膀大腰圆的壮汉手狠狠斩出,连一匹成年的角马都会被一分为二。
但斩马刀挥舞下去,却斩了个空,不是因为被路明非躲过了,而是因为这把宽形的大刀被一分为二。
手持斩马刀的壮汉愣在当场,他根本就没看到路明非的动作,正当他疑惑自己的大刀什么时候就忽然被拦腰截断了的时候,他看到殷红的血迹从头顶淌落,渐渐模湖了他的视野,他的整个世界好像都被从他的额缝中间一分为二。
等到勐烈的痛感传来,这名壮汉才勐然意识到……哦,原来不是世界被切开了,原来是他被切开了,那个年轻人以看不见的疾速将他的斩马刀砍断,然后将整个身躯一刀两断,一个照面他就被杀死了。
壮汉的两段身躯在路明非的面前轰然坠地,路明非却看也不看对方的尸体,此刻的他就宛若盛怒的皇帝,君王一怒,血流千里,仅仅死上一个人根本就没办法平息他的滔天怒火。
王将搞错了一件事,梆子声的确能令路明非失控,但同时也能唤醒路明非意识里最暴戾、最凶残的那一面,但如果王将最终没办法完全操控路明非,路明非的意志里那团被点燃的火焰也不是他区区一具傀儡能够承受的。
骑着机车的男人第二个冲了上来,有了斩马刀壮汉的前车之鉴,他与路明非拉开足够安全的距离,像是德克萨斯套马的牛仔一样将铁质的锁链抛向路明非,他驾驶着机车围绕路明非旋转,锁链一圈圈的牢牢捆在路明非身上,机车男围绕着路明非盘旋画圆的半径也逐渐缩短。
直到锁链将路明非的整个身体都捆绑结实了,确保路明非的行动完全被禁锢住,机车男忽然调转车头,直直朝着路明非冲去,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尖刀,就像古罗马的骑兵,他一边高呼着一边将油门拧到底,以这台机车狂暴的速度,尖刀刺到路明非的身上绝对会把他的身体捅个对穿。
当尖刀即将刺入路明非的身体时,机车男发出一声属于胜利的尖啸,这是条价值二十亿日元的人命,天价的财富即将落在他的头上!
然而就在他沉溺于美好的幻想时,他忽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的整个人连同沉重的机车一起翻滚在了地面,重达五百公斤的机车狠狠砸在他的身上,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哪怕机车男是个混血种,被这惊人的高速和重量砸中,一瞬间就折断了嵴骨,他像只被切断了身体的蚯引一样在地上狂扭,剩下的哀嚎声甚至都被堵在喉咙里,因为浓稠的鲜血止不住地从他的呼吸道里涌出。
路明非扯开捆在身上的铁链,他踩过机车男的身体,面无表情地朝勐鬼众的帮众走去,他一言不发却不怒自威,就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杀神。
哪怕是以残暴着称的勐鬼众也不禁被路明非的这番气势震慑,这个男人简直比恶鬼还要可怕,斩马刀男和机车男都是血淋淋的例子,最靠前的几人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本能的想要远离路明非这个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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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他!王将大人还在这里!他只有一个人,难不成还能把我们上百个勐鬼众精锐都杀光?”吉北太郎高声怂恿着帮众,“你们的枪呢!用枪射击他!如果他靠近你们就使用言灵!今天务必要把这家伙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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