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老头子,你到底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寻常的中品文器,皆以陨落文师遗留下的文骨锻造。”诡婆看着他,“你可知你生伯,为何要生生取下自己身上的一对肋骨,为你锻此文器?”
“你说的文骨,可是《文道歌》中提到的文骨?”纪文问道:“与我们身上的普通骨骼,又有何不同?”
《重文经》中有一段《文道歌》,便曾提及文骨:“人之先天,气发文宫,而力发命宫。气冲周身720穴,后力通诸脉,开文宫,锻文骨,结文心,铸文体。”
“你不知道?”诡婆诧异的看着他。
纪文摇头:“生伯只提到过文穴可储文气,却并未提及其他。”
诡婆看了他片刻,摇头叹息道:“看来他什么也没教你。不过也是,正因为你什么也不懂,才能静心诵经,省去那些莫须有的烦恼。”
“也罢,今日伯娘就给你好好上一课。”
“你生伯当日以守宫咒封住你的命宫,要你破尽体内600三等穴,便是为了替你将来力通诸脉打下基础。”
“人体有720个文穴,12条文脉。其中600三等穴,对应的是手三阴脉、手三阳脉、足三阴脉、足三阳脉,四条三等文脉。”
纪文心头一震。
手足三阴三阳,那不是中医里的十二正经么?
诡婆看了他一眼,接着道:“只要你的600三等文穴一破,体内所有的三等文脉,不必经过任何修行,便自然畅通。”
“文脉到底有何作用?”纪文疑惑的看着她,“可以储存更多的文气么?”
诡婆笑了笑,抬头瞥了他一眼:“文脉可不储气,文脉的作用,是补气!”
“文穴与文脉,相辅相成。须知文道修士在战斗的时候,体内文穴储存的文气一旦耗尽,便只能靠摄取随身携带文石中的文气恢复。”
“但若是通了文脉的文修,便可直接抽取天地间游离的文气补足自身,再不受文石的掣肘。”
纪文听完,哈喇子都快流了出来。
这简直是无限复蓝啊!
如此牛叉的属性,哥这么长时间的苦,果然没有白吃。
“那文脉抽取到体内的文气,与文宫内导出的文气,又有何不同?”纪文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诡婆赞许的看了他一眼,笑着道:“文脉从外界抽取入体的文气,只能用于补充,却无法用于开脉与破穴。”
“我观你体内如今已破开599个三等穴,却只有一半的文穴储满了文气,还有一半空空如也……一会伯娘便先助你打通一条三等文脉,不消片刻,你体内所有破开的文穴,便将全部文气满盈。”
“不消片刻?”纪文倒吸一口冷气,呆呆看着诡婆,“只是打通一条三等脉,又能恢复多少文气?”
诡婆轻笑一声,“四条三等文脉,打通第一条,每个呼吸,便可恢复一息文气。每多打通一条,文气恢复速度便在原来的基础上,翻上一翻。倘若四条三等文脉全部打通,每个呼吸,便可恢复27息文气。”
“那岂不是用不了300个呼吸……我体内便将拥有599息的文气?”纪文呆若木鸡,两颊抽搐,“原来哥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竟然还不如开一条文脉!”
诡婆笑着摇了摇头,“想要打通任意一条三等文脉,该条文脉上分部的所有文穴,皆须全部破开,缺一不可。
一旦过早破宫,那些还未曾破开的三等文穴便将完全隐没,再没有开脉的机会。又有多少文道修士,能知道如此厚积薄发的道理?”
“所以你觉得,这重文陆上,有多少文道修士,能有如此机缘,可打通一条文脉?”
纪文心神震颤,看了一眼手中的雷光蝉月轮,又问道:“那文骨又是什么?”
诡婆凝神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生伯可曾对你提到过,文道四经?”
纪文一怔,细细回忆了片刻,摇头道:“没有。”
诡婆道:“文有四经,分别为武经、文经、真经、心经四种。其中,以武经筑基可通文穴,以文经筑基可通文脉。
在这重文陆上,也只有以昔日重文君陛下传下的《重文经》筑基,方才有机会在初次内视寻穴中,找到完整的600个三等穴位置,进而打通体内所有的三等文脉。
故也只有《重文经》,方有资格被称之为文经。其他一切经文,皆为武经。”
原来自己初次内视寻穴,之所以能遍寻600三等穴,是因为重文经的缘故?
纪文心中一动间,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诡婆告诉他这些秘辛,岂不是说,她知道自己修炼的是《重文经》?
便在这时,诡婆低声叮嘱道:“小子,你修《重文经》之事,决不可传入他人之耳,明白么?要知道,《重文经》乃是文殿的不传之秘,一旦被文殿知道,从此重文陆上,将再无你立身之地!”
纪文看着她,眨了眨眼睛,“你……”
诡婆瞥了他一眼,转而一笑:“你刚才在担心,伯娘向你逼问《重文经》的秘密?”
纪文被说中心事,脸上微微一囧,厚着脸皮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岔开话题接着问道:“那真经和心经又是什么?”
小样。
诡婆瞥了他一眼,也不点破,轻笑着摇头解释道:“完整的《重文经》,包含《文经》与《真经》上下两部。其中上部《文经》,为文道筑基之用。而《真经》,则记录着各种文道秘法……其中,便包含了锻骨秘法。”
纪文眸光一凝,“这便是锻文骨?”
诡婆颔首看着他,缓缓的道:“人身上有206块骨骼,其中颅骨29块、躯干骨51块、四肢骨126块。每一块骨骼,皆可倾注海量文气,以锻骨秘法炼制成文骨。”
“你生伯当初,便是取出体内的一对已经锻成文骨的躯干肋骨,为你炼制了雷光蝉月轮。”
纪文心中酸涩不安,轻握着手中的白色骨刃,喃喃自语。
老头子,你到底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又为什么要走的这么早!
这便是子欲养而亲不在么?
他默了片刻,抬手抹去眼角的湿意,“那文骨又有何特殊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