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十方和飘凌以茶论道

  飘凌从不喝酒，只喜欢喝茶。
  但飘凌喝茶，一点也不讲究。
  当十方和寒冰来到飘凌府上的时候，飘凌正坐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下喝茶。
  十方和寒冰进入黑水境内的第二天，飘凌就知道了。
  飘凌虽然不是黑水王国侍卫团的团长，但无涯深知他与雪姬的关系，也知道他的责任，所以有什么事情，往往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他。
  飘凌知道了，雪姬当然也就知道了。
  其实，在知道了无涯从赤火王国传回的消息之后，飘凌就知道，十方一定会来找他。
  所以算准十方到达的时间之后，他第一次很认真地泡了一壶茶，坐在树下等十方。
  见到十方和寒冰，飘凌并未起身迎接，而是指了指他面前的两把椅子，说道：“二位请坐。”
  寒冰身上没有兵器，他的剑，已经被门口的侍卫收了。
  十方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说道：“你知道我会来找你。”
  “所以我专门泡了一壶好茶，原因只有一个，谋师喜欢喝茶，而且是品茶高手。”飘凌淡淡地说道。
  “能得你如此看重，十方受宠若惊。”十方的态度非常真诚。
  飘凌用茶杆挑了两只杯子出来，放到十方和寒冰面前，提起茶壶给二人各倒了一杯。
  “我喜欢喝茶，但不讲究茶道，不知这茶能不能合二位的口。”说完，端起一杯品了一下。
  十方和寒冰亦是端杯。
  十方小酌了一口，“吧嗒吧嗒”嘴巴，“茶是好茶，只是火候稍稍有些过了，显得浓烈了一些。”话中暗含深意。
  飘凌微微一笑，巧妙地做了回答，“对于喝茶的人来说，有时浓一些会更好。”
  “的确，但若是过于浓了，便只剩下苦味，所以煮茶之时，还是需要把握住火候，适可而止方能品到茶的清香。”十方说完，一口将杯中茶饮尽。
  飘凌又是微微一笑，往壶中添了些水，提起壶再为十方、寒冰和自己添满茶水。
  “添一些清水进去，这茶便不苦了。”
  “清茶入口，总比过浓茶要顺口的多。”
  “看来，十方谋师把自己当成这清水了？”
  十方微微一笑，“十方无官无职，闲人一个，不正是像清水吗？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清水，能不能淡了这一壶浓茶。”
  “可惜啊！”飘凌轻叹了一声，“清水不清。”
  十方微微一愣，瞬间想到了一件事。
  关于兮颜的侍女何夕之死与火爆意图欺负兮颜之事。
  赤火王城遍布雪姬的眼线，就算寒冰将消息封锁的再严密，恐怕也难以长久。
  何况，黑水王国的侍卫团团长无涯已经进入赤火王城。
  一念至此，当下不再隐瞒，微微一笑，“你说的是何夕和火爆王子的事吧？”
  “谋师果然厉害，我不过是点了一下而已。”
  “何夕之死，实在令人痛心，但杀死何夕的侍卫已经死于兮颜公主之手，算是一命抵一命。火爆王子虽然有些歹心，但火烈王上及时赶到，于暴怒之下大大出手，并命寒冰将军将其锁于房内，至今未放。兮颜公主受了些惊吓，尊严未失。”
  飘凌点头，十方所说与黑水王国潜伏在赤火王城的暗人传回来的信息丝毫不差，十方并未做任何隐瞒。
  “可惜了何夕那个孩子，她是我的徒弟，也是兮颜公主亲如手足的妹妹。何夕死去，兮颜公主定然伤心欲绝。”
  十方亦是叹了一声，“大错已铸，侍卫已死，还望宽恕。”
  飘凌不再深究，一脸正色地说道：“谋师这次来，是否带着火烈王上的罪己诏？”
  十方点头，“带着。”
  “应该还有火烈王上的一个承诺吧？”飘凌又问道。
  “火烈王上已经下定决心，一日找不到兮颜公主，一日不收兵，一旦得到兮颜公主的音信，无论她在什么地方，赤火王国必将倾一国之力将其寻回。十年之内，赤火绝不主动与黑水开战，它日所有需要，必定施以援手。”十方的语气极为坚决。
  “谋师讲一讲天命女主、神龙护佑的故事吧！”飘凌说道，火烈在信中提到了这句谚语，但飘凌却从来没有听说过。
  “谋师门成立于八百年前，祖师爷临死之前，留下了一个预言和一句谚语。预言是，八百年后、人族一统。一句谚语是，天命女主、神龙护佑。内中所含玄机，无人参透。兮颜公主是黑水王国未来王上的不二人选，自然是天命女主，那句谚语，大概就印证在了她的身上。”
  “传言谋师门的祖师爷是个先知先觉之人，洞晓天下大事，知别人所不能知。他留下的这句谚语，当非妄言。若果真如此，兮颜就是安全的。”飘凌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兮颜的安全，只要能得到她安全的信息，其她的一切，都好说。
  “天下之龙，龙种很多，白龙、黑龙、青龙均不能称为神龙，可称为神龙者，只是赤龙，而天下赤龙，只有一只。带走兮颜公主的，正是赤龙，由此我可断定，兮颜公主定然无恙。”
  飘凌站起来，“走吧！我陪二位去见王上。”
  三人一起出门，径直去往王庭。
  跟飘凌预想的一样，雪姬王上已经在王庭等他了，身边站着黑符主师和叶舟大将军。
  十方跟着飘凌进殿，寒冰留在了殿外。
  十方朝着雪姬施礼，“谋师十方拜见王上。”尔后双手呈上火烈王上亲笔写的罪己诏。
  黑符上前接过，递给雪姬。
  雪姬看完，握在手中。看着飘凌，“你已经谈过了吧？”
  飘凌点头，“谈过了。”
  “说说你的意见。”
  “除了罪己诏，还有两个承诺，一日找不到兮颜公主，一日不收兵，一旦得到兮颜公主的音信，无论在什么地方，必将倾一国之力将其寻回。另一个是，十年之内，不主动与黑水开战，必要时可施以援手。依我看来，诚意足够，火烈能做的，也只能是这些了。”
  雪姬看着十方，“回去告诉火烈，粮食可以取走，但改送为借，有朝一日黑水王国若是有难，赤火王国需归还这些粮食。”
  十方正色道：“王上的要求，十方现在就可以替火烈王上答复，必定做到。”
  “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你就枉称天下第一谋师了。黑符主师，剩下的事你去做吧！”雪姬说完，离开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