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一缕芳魂

  一剑未能奏效，剑招再变。
  剑尖微颤，舞出无数朵剑花，朝着刚刚转过体来的侍卫再度卷击过去。
  “呯。”
  刀与剑再次相交，何夕的剑又被撞离了攻击方向。
  二人的内气修为太过悬殊，这场战斗眼看着没法再打下去。
  纵然何夕的剑招比侍卫的刀招精绝了许多，但受制于气之修为，剑招的威力大打折扣。
  接近百招之后，何夕的劣势已经非常明显，身体的移动速度和出剑速度都慢了许多。
  而侍卫的战力似乎丝毫没有减弱。
  归根结底，还是在于体内之气。
  站在一旁观战的兮颜心中非常着急。
  她已经看出，何夕根本不是侍卫的对手。
  之所以能一直支撑到现在，全靠精绝的剑法与灵巧的身体。
  何夕自然知道自己的实力和当前的处境，她准备拼死一战。保护兮颜。
  虽然有时候就算豁上性命，也不一定能达成愿望。
  兮颜出手。
  她的武器是一把短剑。
  这把精美绝伦的短剑，是飘凌送给她的，剑身上有两个极小的字，秋水。
  秋水剑，来自黑水王国的一座古塔之中，古塔不知何人建造，短剑也不知何人使用，却是一把上古宝剑。
  武器短，讲究的是贴身近战，以巧取胜。
  所以，比起何夕，无论是身体的速度，还是剑的速度，兮颜都更快。
  而且，兮颜的剑字诀已入渡境，体内之气可随心随意破体而出，即可形成杀气，也可形成防御界。
  短剑挥舞，迸射出数道夺目的光芒，这是杀气之刃。
  杀气之刃在前，剑在后，剑字诀渡境的兮颜，加上一把上古宝剑，战力自然远非何夕能比。
  一剑将侍卫逼退三步，替何夕解了围。
  另一个侍卫挥刀加入战斗，迎上了兮颜。
  此人一出手，兮颜就看出其剑字诀修为犹在与何夕对战的侍卫之上，自修之气也更加强大。
  虽然同为渡境，但兮颜自忖自己的修为比不上他。
  还好，她有一把短剑，这把短剑削铁如泥，寻常刀剑不敢与其硬抗，抗则断。
  兮颜一出手全是杀招。
  这样的杀招，与飘凌创立这套剑法的内旨，有些背道而驰。
  但她是兮颜，黑水王国的公主，杀气不仅来自于剑，更来自于她的内心。
  内心的杀气化作剑上的杀气。
  杀伐果断，这是黑水王国未来之王的气质使然。
  出手的兮颜，不是拼命，却胜似拼命。
  与兮颜对战的侍卫不敢全力攻击，生怕伤了她，只能一味地躲闪，躲过兮颜凌厉的攻势，如此一来，顿时处于绝对的下风。
  综合战力本就相差无几，却又受制于不能伤了她，侍卫的处境非常尴尬。
  寒冰出手。
  他知道这么打下去，侍卫很危险。
  寒冰用剑，剑很普通，但剑气很强。
  寒冰的剑气像是一个巨大的气之漩涡，将兮颜的杀气之刃绞杀至无形。
  在寒冰的面前，兮颜纵使有削铁如泥的短剑，却也无丝毫优势，她的剑根本碰不上寒冰的剑。
  何夕突然发出了一声悲叫。
  被寒冰替下来的侍卫转而攻击何夕，他的刀，穿透了何夕的身体，何夕的胸前，像是绽开了一朵血红的花。
  何夕倒下。
  倒地之前，何夕看向兮颜，嘴然有鲜血渗出，喊了一声：“姐姐。”
  何夕死了，这完全出乎兮颜的意料。
  陪着她十多年的伙伴，亲如姐妹般的何夕竟然死了，就死在自己面前。
  这样的死，兮颜从来没有想过，她原本以为，何夕会一直陪着自己，就算日后嫁了人，她也会一直陪伴着自己。
  可是现在，何夕死了。
  兮颜忘记了哭，或者说，她的心在哭。
  兮颜放弃寒冰，扑身向前，如同一只疯狂的兔子，手中短剑划出万千道锐利之杀气。
  这是她拼尽全力的一击，她要杀了那名侍卫，替何夕报仇。
  没有防守，只有进攻。
  打到现在，她已经看出，包括寒冰在内，这几个人都不敢伤害她。
  于是，兮颜变得无所顾忌。
  是拼命，是同归于尽。
  拼了命的兮颜，手中的短剑像毒蛇一样刺进了杀死何夕的那名侍卫的胸膛。
  侍卫不是不想躲，而是躲不开。
  形似疯狂孤注一掷的兮颜，剑速实在太快，侍卫在不敢伤害她的情况下，只能接连躲闪，以刀相抵。
  刀断的同时，短剑刺进了他的身体。
  虽然有寒冰及时相救，一样无济于事。
  没有任何防御的兮颜将整个后背都留给了寒冰，可惜寒冰一样不敢伤害她。
  也来不及出手将兮颜击晕。
  兮颜转而攻击另一名侍卫，仍然只有攻击没有防御。
  她在拼命，既然是拼命，那自己的命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杀了想杀之人。
  寒冰的剑舞出万朵剑花，阻止了兮颜的攻击。
  他的剑其实可以轻松地穿透兮颜的身体，但每一次无限接近的时候，又不得不瞬即收回。
  再进，便伤了兮颜，这是火烈所不许的。
  兮颜如果死了，不但粮食弄不到，雪姬还有可能举全族之力一怒而战。
  不是可能，是绝对。
  在赤火王国极度缺粮的情况下，将士们的士气和战力恐怕都难以支撑惨烈一战。
  饿着肚子的士兵是打不了仗的。
  赤火若是败了，便有亡族之危。
  寒冰自然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比较恼火的是，那名侍卫不应该杀了何夕。
  何夕不死，兮颜便不会疯狂，兮颜不疯狂，事情会好办的多。
  但是现在何夕死了，那名侍卫也死了，一命抵一命。
  寒冰有点后悔，来的时候，他只嘱咐不可伤了兮颜，却没说不能伤了何夕。
  是他想得不够周全，或者说，是话没说到位。
  “退下。”寒冰朝着侍卫低吼一声。
  侍卫下手不知轻重，若是伤了兮颜，或者像杀了何夕一样杀了她，这事就麻烦大了。
  就火烈那个烂脾气，绝对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他。
  寒冰可不想死。
  侍卫听令抽身后退，远远地避开。
  兮颜的剑字诀已进入渡境多年，且手中的短剑，是一把上古宝剑，较之寻常之剑，不知强大了多少，有了秋水剑的帮助，同是渡境之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可惜，兮颜的对手是寒冰。
  渡境和玄境，战力相差实在太过巨大。
  三十招之后，寒冰的剑抵在了兮颜的脖颈处，“兮颜公主，寒冰虽然接到的命令是不可伤了你，但公主若是还要妄动，便休怪寒冰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