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控制之策
滕忠仁呆了一呆，只觉得任章所言倒也是实情，河南诸地，久经战祸，城垣败坏残破，人口伤亡流失，库房怎么可能还有存粮存款啊！
任章一脸喜色地道：“大人如今到任，想必带来了朝廷的钱粮，这一下，各种工作都可以展开了。”其他的属官纷纷附和，也都非常高兴的模样。
滕忠仁听到这话，大感汗颜，道：“这可要叫诸位失望了。朝廷虽然委派我等上任，可是并未拨下钱粮。……”
众人吃了一惊，现场立刻骚动了起来。
任章抱拳道：“朝廷没有下拨钱粮，这可如何是好？如今各地方已经交由朝廷文官治理，刘闲大人怎可能还支援地方啊？再者说，刘闲大人手中的钱粮也有限，还要用作军需。怕也没有多少钱粮可以支援我们啊！”
滕忠仁紧皱眉头，想到之前朝中的景象，不由的暗自叹息。原来滕忠仁在京城接到了要他赴均州上任的消息后，就已经想到了钱粮的的问题。因此在临行之前特地趁着早朝辞行的机会向皇帝提出了拨发钱粮的事情。可没想到，这个建议一提出来就引得皇帝的不快，皇帝叫滕忠仁等人就地想办法解决，因为最近朝廷的开销很大，除了之前北伐的开销之外，还要负担为皇帝修建新宫殿和陵墓的费用。若是给河南各地拨发钱粮，那么新宫殿和陵墓工程势必暂停下来，这可是皇帝万万不愿看到的。
滕忠仁只觉得此刻自己若再上书的话，除了惹来皇帝不快，根本不会有任何用处，不禁犯难了。
任章抱拳道：“大人可否上书朝廷，请朝廷拨发钱粮？这钱款倒还罢了。可是粮食却是耽误不得啊。如今本地农田还难以有收成，而各家各户又无存粮，返回家远的百姓和迁移而来的流民更加不可能提供什么粮食。若不调粮过来，只怕要不了多久，本地百姓就要饿肚子了。那时由治变乱，后果难以预料！”
滕忠仁苦笑道：“其实此事本官在京城的时候已经向朝廷提出了。可是朝廷用钱用粮的地方实在太多，根本无法给河南各地调拨钱粮啊！……”
众属官交头接耳，看得出来，每个人都透出浓浓的失望情绪来。
滕忠仁心中愧疚，皱眉思忖道：“如今看来，唯一可行的办法还是请刘闲大人相助啊！”随即提笔写了一封书信，取来信封封装好，在信封上写道：殿前副都指挥使刘闲大人亲启。署名写的是：均州知州滕忠仁拜上。
拿起书信走到任章面前，将书信交给他，吩咐道：“立刻带上我的亲笔书信赶赴唐州交给刘大人。”
任章抱拳应诺。
刘闲在唐州接到了滕忠仁叫任章送来的亲笔书信，其实在此之前，刘闲已经接到了河南各州知州派人送来的书信。书信的内容大同小异，无非都是请求刘闲支援钱粮的意思。
鹰眼感叹道：“没想到竟然和刘哥预料的一样。这些地方官都来向刘哥求救了。”
刘闲放下书信，冷笑道：“朝廷不肯拨发钱粮。他们现在除了找我还能找谁？”
鹰眼道：“刘哥应该会调拨钱粮支援他们吧？”
刘闲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看着天上淡淡的浮云，道：“这些地方都是我们的地盘，我不可能不支援。不过想要我白白拿出钱粮可没这么容易。”转过身来道：“拿出钱粮没问题。不过每一个地方都必须给我签订协议，这些钱粮是借的，而不是送的。借就要有利息。我打算算收取百分之十的月利息。”
鹰眼吓了一跳，道：“一个月百分之十的利息？刘哥，这可是高利贷中的高利贷啊！河南各地现在是百废待兴的局面，别说现在，就算几年之后也负担不起这样的利率啊！”
刘闲笑道：“谁叫他们现在只能求我了！我漫天要价，他们也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不过，我这个利率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只要他们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可以减少利率，答应的越多，减的就越多。如果答应了我所有的条件，我甚至可以不要利息。”
鹰眼恍然大悟了，惊叹道：“刘哥好算计啊！这样一来就可以变相地控制住各地方了！”
刘闲笑道：“我还要感谢皇帝这么抠门。要不是他这么抠门，我还真不好办啊！”
鹰眼看着刘闲，心里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来，只觉得刘哥好像变了很多，变得连自己都快要不认识了。
想起一事，不解地问道：“刘哥，各地方的属官都是我们选拔的，对我们忠心耿耿，刘哥为何好像不太相信他们的样子？”
刘闲摇了摇头，道：“忠诚这个东西，只有在利益相契合的时候才能得到保证。虽然各地方的属官来自我们的军中。可是一旦进入了文官系统，就不属于我们的管辖范围了。他们俸禄他们的升迁全都由别人掌控。换句话说，我们与他们已经不再拥有共同利益，其中很多人的心思会慢慢转变。想要靠他们长期控制地方，根本就是不现实的事情。所以我必须用这个手段。虽然无情了点，但这就是现实啊！”
鹰眼点了点头，看了刘闲一眼，调侃道：“刘哥，你不会是因为那个歌星的事情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吧？”
刘闲一呆，问道：“什么意思？”
鹰眼笑道：“我听坦克说的。说刘哥你之前追过那个叫什么来着的很有名的歌星，结果却被她甩了。所以从那之后就变得不相信人情了。”
刘闲呆了一呆，他没想到他那段风流史竟然会被传成了这个样子，不过却懒得解释，笑骂道：“坦克这家伙，那张嘴真他妈跟东北的妇女一样！”
鹰眼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