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肮脏
四周一片空旷，但小布莱克的声音却三人的“耳边”响起了。
这声音听起来十分清脆，不像是人声，更像是铃铛在风中摇晃。
“确实是有一段时间了，这五天你一个人有好好照顾自己吧？”诺顿回道。
“有的。就是他们老想让我加入24K少年党。不过我才不干呢，因为老大你说过，他们这是在玩过家家，我才不陪他们玩呢。”
“对了，老大你让我锻炼果实能力，现在我的对话范围已经能到三百米了。”说这话的时候，小布莱克已经从一艘废船上露出了脑袋，正在向诺顿三人挥手致意。
“准确来说，是286米。不过，还是很值得表扬。”
没错，此刻诺顿正是在与小布莱克进行心灵对话，这是铃铃果实赋予小布莱克的能力。
铃铃果实，能让果实能力者发出，接收心之铃音，进行心灵对话。
当然了，这个心灵对话也有着严苛的限制。比如，小布莱克可以向覆盖范围内的任何人发出声音，但却不是所有人的心声他都能够听见。
对方默念的心声，必须要指定聆听者是小布莱克，才能被听见。而诸如“神啊，请为众生降下平等。”之类的心声，就不能被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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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想不通，齐灵沃斯为什么要封锁伯利兹。虽然这样确实能切断我叔叔手里的销赃渠道，但他自己的渠道，和他这么多的娱乐产业，不也一样要完蛋吗？”回到室内之后，阿历克西立即表达了自己的不解。
齐灵沃斯这出如此惊险的苦肉计，就是为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闻言，诺顿没有忙着解答，而是反问道：“阿历克西，你知道这世界上什么买卖最赚钱吗？”
“军火？”
“不，是垄断。”诺顿给出了正确的答案。
“垄断？”
“让我来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一个关于你叔叔是如何发家的故事。”
诺顿目光瞟了一眼隔壁的厂长办公室，开始了娓娓的讲述。
“那会儿还不是大海贼时代，而“黄金海域”的七国又都是军事强国，所以海贼还不是很多。但事情总有一个开始，所以我们就假设，伯利兹附近突然出现了第一个海贼团。”
“这个海贼团第一次打劫，就打到了一批黄金，虽然是脏货，但这毕竟是最硬通的黄金，所以海贼随便找了家金行，就把黄金换成了贝里。”
“于是，他们情绪高涨，进行了第二次打劫。但这一次，他们带回来的货物，却是一批外海的瓷器。”
“这批瓷器是极其珍贵的艺术品，很值钱，甚至比第一批黄金还值钱，但是前提是，你必须广销到各地的贵族手里。”
“于是可想而知，这伙海贼碰壁了，找了好几个商家，都只当它是不耐用的黏土罐，收都不愿意收。但在这个时候，消息传出去了，好几个有见识、有渠道的商人找上了门来。”
“第一个说我出五千万贝里，第二个说我出六千万……但最后，你叔叔挤到了前面，说他出一个亿。”
“于是，这笔买卖成交了，但其他商人都说你叔叔傻，因为这批瓷器的价值就只有一亿贝里，你叔叔出一亿收购，自己还要倒贴运费。”
“然而，他们都不知道，你叔叔已经看到了遥远的未来，他看中的根本就不是这批瓷器，而是一个即将兴起的行业。”
“海贼团富了之后，当然要大肆地炫耀，于是没多久，周围的人就发现这伙海贼抢了这么多东西，好像也没有被抓进监狱嘛。正好这会儿又赶上大海贼时代，所以，挂着骷髅旗出海的人越来越多了。”
“对于越来越大的交易量，你叔叔依旧沿用高价策略，包揽了所有海贼团的赃物。”
“钱当然没有赚多少，但几年之后，你叔叔逐渐形成了自己广阔的商脉，打通了大片大片的销赃渠道。这个时候，即便你叔叔已经逐渐把收购价放回了正常水平，其他的中间商也完全敌不过他。”
“因为，你叔叔手里的渠道更广，商脉也更硬。无论什么种类的赃物，他都能卖出去，而且成本还更低。”
“后来，通过上游、下游不断的打压，伯利兹就只剩你叔叔这一家中间商了。至此，垄断的格局便成型了。”
“成为了行业的垄断者，你叔叔就可以制定行业的规则了。”
“收割的时机，终于成熟了。于是，你叔叔制定了第一个规则——由海贼来承担运费。”
听到这里，德雷克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于是问道：“中间商的成本，不就只有运费吗？如果由海贼来承担运费，那岂不是说，阿历克西的叔叔什么都不用付出，就可以白拿钱了？”
“没错，就是白拿。而且不仅如此，史卡夫还有第二条规则，那就是风险转嫁。”
“以前中间商与海贼的交易模式，是商定出一个双方都能接受价格，然后钱货两清。但现在，史卡夫说不，他要改成抽成的模式。”
“所谓的抽成，是指货物卖得的赃款，扣除运营费用之后，他再按比例抽走一部分。”
“只要比例不过分，这听起来倒也没什么。但仔细一想，你就会发现，风险全部都转嫁到了海贼身上。”
“比如，你打劫到了一批优质的木料，然后去找史卡夫帮你销赃，但在运输的途中，这批木料保管不善，生蛀虫了，最后一分钱也没有卖出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好意思，这批交易，你的收益就变成了负数。你不仅分文不赚，而且还要倒赔给史卡夫运费。”
“这样的事情，作为史卡夫的侄子，我想你应该见过很多次了吧？”诺顿向阿历克西问道。
“没错，赔不出钱，或者说不愿意赔钱的，都统统吊死在码头上了。当然，对象一般都是些中下层的海贼，大海贼的话，还是会留几分面子的。”阿历克西开口承认道。
“实际上，你叔叔还不够狠，还有更狠的招式他还没使出来。”诺顿补充道。
“哦？还有更狠的招？”阿历克西被勾起了好奇心。
“雇佣。”
“雇佣？”
“将两者之间平等的交易关系，转变为雇佣关系。也就是说，史卡夫出钱，雇佣海贼去帮他打劫。”
“这样的话，无论海贼最终劫到的货物是什么，都与海贼自身没有任何关系。因为，海贼只是被雇佣的枪手，所有权握在史卡夫的手里。”
“在雇佣的关系下，哪怕你打劫到的是一船价值二十亿贝里的黄金，你也不会有半毛钱的收益。你拼死去打劫，最后换来的也只是一点辛苦费和医药费。”
“啊，这也太无耻了吧？真要是这样，我都觉得海贼很可怜了。阿历克西哥哥，你可千万不要让你叔叔这么做。”小布莱克皱起眉头，为海贼打抱不平道。
然而，诺顿闻言之后，却是看向了小布莱克，沉声道：“无耻？小布莱克，你记住了，去评价一个资本家的道德，是毫无意义的。”
“因为资本所攫取的，本就是劳动者的剩余价值。”
“剩余价值，是指劳动者创造的价值，和劳动报酬之间的差额。”
“劳动者创造的价值总是有限的，但资本的欲望却是无限的，所以资本想要更多，就一定会剥削、压榨劳动者的所得。”
“而这样的剥削，无关乎道德的高尚与否，它只是资本的真实面目而已。”
“一位伟人曾说过：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所以，小布莱克，去指责一个资本家无耻，是毫无意义的。如果，你觉得自己受到了非人的剥削，那就要勇敢地站起来，不能跪着，明白了吗？”
“嗯！”小布莱克狠狠地点了点头。虽然对于资本、剩余价值什么的，他一概不通，但诺顿的最后一句话，他听懂了。
“垄断……垄断……”
阿历克西反复念叨着这个关键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听你这么一说，我才知道垄断的力量是如此之大，怪不得齐灵沃斯要封锁掉整个伯利兹。”
“没错，上游、下游的渠道全部掌控在你叔叔手里，这样的垄断格局，用商业竞争的手段，是不可能竞争得过的。所以，齐灵沃斯只有动用更高维度的力量，才能将其打破。”
“更高维度的力量，你是说……凯曼家族的政治影响力？”阿历克西给出了答案。
“对。”
诺顿点点头，继续道，“凯曼家族通过叛国，获得了“残暴者”摩根的信任。作为联盟的“黄金家族”，它的政治影响力不可估量。”
“但事情总要有个理由，所以他才需要借用这场苦肉计，实施对伯利兹的封锁。”
“然后，另起炉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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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革命导师——马克思202周年的诞辰，虽然老人家与我们相隔甚远，但他伟大的思想依旧会照耀新时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