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这是我妈,你哭什么(一更)
秦元九拍拍她的脑袋,“行了,就这么点容量,别难为自己思考了,就当我夸你吧。”
柯美虞抓着他的胳膊,就是啊呜一口,“什么就当?你还是嫌弃我呗!”
她也不是真咬,只是印上两排牙印,并没有破皮,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秦元九按住她的肩膀,认真而郑重地说,“柯美虞同志,这些话我只说一次。虽然我家里出了事,我被发配到落凤村,但是我从来没有自暴自弃过!”
“我坚信,只要我活着,一切都能如我所愿。”
“我对未来的伴侣没有什么要求,只要合心意,能过到一起去,就足够了。”
“我这一生里,还是第一次遇见像你这般直白表达想要嫁给我意愿的女同志。我想,既然我没有想娶的人,那么我的媳妇是你又何妨呢?”
“你长得漂亮、性子活波,又有些可爱的小迷糊,逗起来颇有一番趣味。让我在落凤村的日子都没这般无趣了。”
“我既然娶了你,那肯定是要对你负责一辈子的。”
“我知道你对于爱情、婚姻还懵懂,不过没关系,我等着你彻底对我敞开胸怀。我只希望在你尝到爱情滋味的时候,对象恰恰是我。”
“当然了,”秦元九有些艰难地开口:“如果我们试过还不合适的话,我会尊重你的决定。”
柯美虞顿时内心负罪感十足。
自己真得对爱情和婚姻不抱有任何希望,为了任务跟大反派领证。
她那时候就想着,反正大反派孤独终老,自己占了他妻子的位置应该也没事。
却不防人家大反派认真了、上心了……
“其实,其实也不用这么认真啦,我刚刚开个玩笑,”柯美虞讪讪笑着,拂开秦元九的手,“快点走吧,别错过车了!”
秦元九耸耸肩,又恢复了往日漫不经心事事不上心的样子。
就好像刚才是他为了拿影帝,特别演绎的般。
柯美虞撇撇嘴巴,“就知道您老会玩,玩笑开得跟真得似的!”
大反派哪里有这么容易被改造?
想骗她,哼,也不瞧瞧她是谁,是那种十七八岁单纯的小女生吗?
虽然只是客运站,但是提着大包小包、扛着被褥的乘客仍旧很多,更有的带着鸡鸭鹅、推着二八大梁车的!
柯美虞站在这里,目瞪口呆地感受到这个年代的淳朴和热情。
“走了,还有十五分钟发车,”秦元九买好票上前虚揽着她,走到拥挤的检票口。
因为去省城的客车很多,是流水发车,刚走了一趟所以他们没等多大会就上了斑驳带着浓重柴油味道的中巴。
“喏,含一颗会舒服些,”他们坐在第二排,柯美虞靠窗坐着,头伸出窗外大口地喘气。
秦元九递过来一小把薄荷糖,还有两颗橘子!
她赶紧剥开一个塞到嘴里,那股清凉瞬间从口腔往脑门窜去。
嗅着橘子的清香,她好想念自己红色拉风的跑车呀……
车开起来,只要路不平,车窗便哐当哐当地震动。
就在这么颠簸中,没睡觉也没任何不适的柯美虞眼皮子却直打架,她头一磕一磕的,跟迷糊作斗争的样子,纯真恍如孩童。
秦元九坐直身子,目视前方,伸出手将她的头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按。
寻到舒服的位置,柯美虞满足地蹭蹭,一秒入睡!
天雾蒙蒙的,云厚重压得极低,就像是多走几步路,就能头顶着湿濡。
一排排墓碑肃穆安静地矗立在细雨中,柯美虞眨巴眨巴眼睛低头一瞧,自己穿了一身黑色泡泡袖齐膝裙,身后还有一大朵可爱的蝴蝶结,头顶着纱帽,脚蹬黑色锃亮皮鞋。她手上戴着一对暗纹长袖手套,抓着黑色缀白色蕾丝的小洋伞。
她脑袋一歪,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车里就入梦了。
有了两次入梦经验,柯美虞没有任何慌张。
她伸出手看了下,自己如今顶多六七岁的年纪,比上一次大了一两岁。
海拔矮、视野狭窄仍旧让她不习惯。
哪怕坟墓是建立在山上,呈现阶梯状,可是一排排茂盛的树木让她踮着脚尖,也不能看到上下两排的情况。
柯美虞就酸软着手臂撑伞,上下左右地转悠,终于在她累得直吐舌头的时候,看到笔直站在雨中的小应晏。
他穿着一身西装,头发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头上,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带着怨恨、眷恋地盯着墓碑上笑容灿烂的清绝女子。
柯美虞平息了会呼吸,无声地站在他身侧,难得安静地站了会儿。
这地方氛围太过压抑了,不过三五分钟,她红着眼眶泪唰唰往下掉,最后竟然还抽噎上了。
应晏紧抿着唇瓣侧头,看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沙哑着嗓子满是不耐烦地问道:“这是我妈,你哭什么?”
柯美虞看了他一眼,哭得更欢实了,还嚎啕大哭起来。
“我是她的儿媳妇之一,为婆婆离世伤心难过哭不行吗?”
“要是婆婆一直活着,我也不用那么悲惨地活着……”
至少有人管着大佬儿,说不定应晏妈瞧不上她,替她打掩护给袋子晶核就把她打发走了呢。
又或者,应晏妈还活着,大佬儿也不会变态如斯,只盯着她下口!
应晏转身就走。
“唉,你怎么走了?”
柯美虞摸摸泪,赶紧小跑跟上去,把洋伞往他头上遮。
“你找错了,我妈只有我一个儿子!”
见识过上一次一语不发还脾气极坏的应晏,这次的他显然有礼貌多了,起码会开口说话。
“没错呀,我就是你未来的媳妇之一,”说到这里,柯美虞不满地挡在他身前。
“虽然吧我是在做梦,但我也要跟你强调一下,以后你千万千万不要寻我麻烦好不好?你长得好,能力强,末世来了后有那么多强者追随,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干嘛要跟我死磕呢?”
应晏上下看了眼,淡淡地吐了句:“疯子,”转身往另一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