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看到男人进来,她就扑向他的怀里
他高大挺拔的身影落在她的脸上。
他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逐渐水红起来的眼睛,“哭什么?”
说着,就拍了拍女人的脸颊,哂笑道,
“该哭的不应是我吗?我一想到自己舔着脸也要爱的女人为了她那个所谓恩重如山的师叔而舍弃了我,我就犹如被人扇了一耳光,自取其辱!”
“别哭了。”男人冷冷的笑着,“怪没意思的。”
安小七的手指蜷缩了起来,看着已经支起身就要走的男人,慌张的抓住他的袖子。
战西爵垂眸,视线落在她的手腕上,翠绿的镯子,似乎倒映着他的影子。
他撩起唇,笑着拿起她的手,拇指摩挲着镯子的光滑表面,似笑非笑般的,
“记得空了的时候,把我送给你的那支帝王绿翡翠手镯还回来,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也不知道老子是怎么瞎了眼会送给你这么个白眼狼。”
安小七心口一紧,手指再次重重的蜷缩起来…
唔,不仅仅是手指,是一颗心都狠狠的缩起。
“我记得你跟我说,好像弄坏了。”男人冷冷的笑着,“好歹也是跟我拍拖了一段时间,我就不说找你赔偿的屁话了,你将它修好后,就还回来吧。”
说完,便甩开安小七的手,“今后,识相点儿,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安小七身形微微一颤,抿了抿唇,“好。”
她说了好的那个字时,战西爵抬起手都恨不能给她一巴掌。
他这两天,翻来覆去的想,如果她选择不要他,他失去她会怎么样?
可是无论假使多少种可能性,那些可能性里最后都没有失去她这样的结果。
于是,他知道自己是栽在这个女人身上的,他根本就不能失去她。
他今天过来试探下她的态度,得到她的答案后,他想着就按照计划以退为进,就如她所愿,分手试试看吧。
呵~
他以为,她怎么都该坚持坚持,试图说服他,能不能为了他而各自退一步,她跟夏怀殇保持距离,他别不要她之类的话…
结果,她连坚持都没有坚持。
战西爵喉骨滚动了一下,压下胸腔里的恼火,目光冷冷的逼视着面前已经情绪冷静下来的女人,一字一顿的道:
“安小七,老子真想给你一耳光!”
他丢下这句话,就重重摔门而出!
安小七在他摔门而出的刹那,本能的从病床上下来。
因为太急于要抓住什么,不小心摔了下来,膝盖磕在先前战西爵坐的那只椅子上。
磕破了皮,也跌坐在了地上。
她闭上眼,将头埋在双膝间,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压抑和痛苦所包裹住。
夏怀殇是他们之间无法消除的芥蒂。
为了他,让她跟恩重如山的夏怀殇老死不相往来,她做不到。
那就这样吧…
可是,还是好疼呢。
……
莫念又住了三天医院,安小七也在医院陪了她三天。
出院的那天,暴雨倾盆。
安小七收拾好行李时,收到一个快递,从南洋一家古董店寄过来的。
之前在《忘川》剧组摔坏的镯子修好了。
她打开锦盒,通体碧绿的帝王绿翡翠手镯安静的躺在那里。
因为玉镯损伤的不是特别严重,所以采用的是包金修复工艺,镯身除却翡翠本来水头极好的光泽,还有金箔泛出的浅浅金光。
安小七看着即便是经过精心修复后仍然无法复原的帝王绿手镯,发了会儿呆。
她想起,当初战西爵送她这支镯子时的情景。
那天是在安家老宅,那晚是她18周岁,安家给她举办了18岁成人礼,而她在那晚的成人礼上吊打了温雅和李淑媛时,战西爵高调出现。
事后,他们走出安家老宅,他就在安家老宅的一条小路上,拿出这支镯子举到她的面前。
她仰头问他,“他怎么会来?”
他那时说,“来给前妻庆生啊。”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将手镯套在了她皓白的手腕上,懒懒轻笑道,“顺便教训一下那些没点眼力劲不把老子女人放在眼底的蠢货。”
当时,她大概是因为感动,她歪着脑袋对他浅笑:“战总,要不我们谈恋爱吧。”
……
思绪拉回现实,从那晚确定恋爱到现在的分手,他们的爱情短暂的仿佛昙花一现。
这时有人撞门进来,安小七合上首饰盒,抬起头看向来人。
可以说是非常之落拓而显得狼狈又疲惫不堪的男人。
他胡子拉碴,没有来得及打理的头发长而毛躁,身上的白色衬衫和西裤看起来已经穿了好几天了,
大概因为是连日没有休息好的关系眼睛又红又显得戾气深重,黑眼圈也十分沉重…
“安小七——”比起他看起来的狼狈以及疲惫,男人的嗓音却很有力量,“你真是长本事了,连我这个亲大哥你都能下手?”
安小七无视他的愤怒,将那首饰盒准备装进行李箱里。
她的无视,激恼了被自从飞机降落在盛京机场后就被囚禁起来的安季风。
这三天里,安季风过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那天,他跟‘温宁’分开后,就搭乘最早一班飞盛京的飞机。
结果,飞机降落,他还没走出机场的大门,人就被四个守在机场的黑衣男人给困住了。
对方表明,说是安家二小姐新聘用的保镖,特地奉了二小姐的命令来接他的。
结果,整整三天,他都被关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密室。
密室除了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可以解决生理问题的马桶,以及24小时循环播放的‘温宁’被屎尿和蛆附体而面目狰狞的电视墙……
整整三天,只要他睁眼,看到的就是‘温宁’面目狰狞的恶心嘴脸;就算是闭眼甚至是做梦,耳边也是‘温宁’的惨叫声…
那三天对安季风来说,简直犹如度日如年,他都快把苦胆都吐出来了,看到什么都像是蛆!
一小时前,他终于被放出来后,打听到安小七在医院,就即刻跑来兴师问罪了。
只是没想到,安小七完全漠视他。
安季风来了脾气,一把打掉安小七就要装进行李箱的首饰盒。
伴随玉石撞击地面的清脆声,那支帝王绿翡翠手镯再次摔的四分五裂,甚至可以说是支离破碎。
安小七看着那在地面上打着圈最后又滚落在她脚边的最后一块碎玉石,眼睛瞬间就通红起来。
她蹲下去,想要将那被摔碎了一地的玉器碎片捡起,但她发现,她像是怎么捡都没有办法捡全。
一股从未有过的汹涌恼火顷刻间就涌了上来,偏在这时安季风一股大力的将她从地上拽起,并在下一秒将她手中被捡起的玉器碎片打掉。
“安小七——”
在男人一声愤怒咆哮中,空气中清脆的响起一个巴掌声。
安季风捂着被扇的耳根子都发麻的面颊,眼底跳跃着愤怒、不可置信、甚至是仇恨……
安小七目光冷漠的看着他:
“我以为关了你三天三夜,你能有一丝丝的觉醒,看来是我错了。”说到这着,狠狠的闭了闭眼,“现在给我滚,别等我真的翻脸,用收拾温宁的方式将你也给收拾一遍。”
她的嗓音掷地有声,冰冷而无情,激的本就来兴师问罪却又被扇了一耳光的安季风怒不可遏。
他毫不犹豫的就抡起胳膊朝安小七大力的挥出去一巴掌。
安小七在他那一巴掌就要落下来时,抬腿就朝他踹出一脚。
安季风三天未经滴水,哪里经得住愤怒中的安小七这么一踹?
他整个人都被踹的向后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身体。
他拳头在这时奋力的握了起来:
“安小七,怪不得温宁说你是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对自己的亲大哥都能尚且如此何况是对旁人……”
安小七打断他:“安季风,要么滚,要么我打的你滚?”
安季风:“……”
“温宁?本来我觉得十个温宁都配不上我最敬爱的大哥,现在看来你们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那么喜欢她,喜欢到丧心病狂的地步,那你有种就娶她过门啊。”
说到这,安小七就冷冷讥讽的笑出声来,
“之前,我总以为是温宁那狐狸精勾引了你。原来,你是真爱。我一想到,你为了跟一个曾被蛆虫屎尿附体的女人共度余生也蛮大快人心的。”
顿了顿,话锋倏尔一转,
“你都这么至死不渝了,我这个恶毒妹妹索性就慈悲大发一次,祝福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满意了吗?”
安季风看着安小七,目光复杂的就像是在看一个令他恶心的毒物:
“从今往后,我安季风跟你断绝兄妹关系,永生不往来!”
安小七喉咙滚了一下,唇上撩起笑弧:“可以滚了吗?”
安季风摔门而出,在门口撞到来看安小七的季暖。
季暖被他撞的差点摔跤,不满的皱起眉头,“安大公子!”
安季风顿足,微侧首,冷漠的道:“有事?”
季暖剪了个齐耳短发,使得她整个人少了一些冷气,多了几分邻家女孩的亲和力。
她抬手,拢了下落在腮边上的头发,似笑非笑般的:
“我们家表小姐被接回来了,说她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吵着闹着要绝食呢,作为她的男朋友,你不去看看她吗?”
提到温宁,安季风脑海里就浮出一张被蛆爬满的脸,本能的恶心。
他想吐,但也确实觉得对不起温宁,就算他现在不想去见她,那也要派人送点什么礼品代他去关心慰问一下。
于是,他在季暖话音落下后,问:“她现在在哪?”
这三天,安季风跟外面断绝了联系,他根本不知道温宁这三天都经历了什么。
“她啊,被转到这家医院来了,你往前走,左拐第三个病房,就是她的房间。”
季暖先前是被战九枭逼着来给温宁送生活用品的,
“她是昨夜抵达的盛京,今早才安排的住院,我是过来给她送生活用品的。”
安季风点头表示知道后,抬脚离开。
季暖看着他走远的背影,眸底一闪而过冷意。
那端,安季风刚走到前方的拐角处,兜里的手机震动了。
他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阿宁。
眉头毫不自知的皱了起来,犹豫了几秒,想了想这个女人为了捍卫他们的爱情而受了那么多委屈,还是接通了。
“阿宁。”
安季风有一把好嗓子,温声说话时,就像是低分贝的大提琴音。
因此,手机那端在遭受连番打击以及委屈的温淑宁,听到这句阿宁后,眼泪瞬间就滚出眼眶:
“季风,这几天,你都去哪了?我好想你,我觉得我快坚持不下去了,你能不能来看看我…,没有你,我感觉度日如年…”
温淑宁说了很多煽动人心的话,安季风被打动了,在跟她打了五六分钟电话后,道:“乖,别哭,我等下就去看你。”
手机那端的温淑宁在听到这句话后,就腔调难掩高兴的道:“好,那我等你。”
“好。”
挂了电话后,温淑宁就连忙拿出小镜子补了个心机妆。
她现在很清楚,她目前的处境。
将她从幽都医院强迫弄回来的是战西爵,因为米朵一事败露,虽然战西爵现在还没对她怎么样,
但她隐隐觉得战西爵不会就对此事善罢甘休的,即便战修远跟她表示,战西爵不会再追究此事。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跟安季风感情升温,巩固在安季风的心里地位后,再想办法稳住她在战老心中的位置……
有了他们两个作为保护伞,她至少是安全的。
这么想着,安季风就出现了。
温淑宁看到他进来,就连忙从轮椅上站起,跌跌撞撞的就要扑向安季风的怀里。
但,安季风做了一个下意识的躲闪动作,一下就让她凉透了。
温淑宁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季风…,都过了这么些天了,你难道还嫌弃我,觉得我脏吗?”
说着,就哭了出来,“我都是因为你才被你妹妹欺辱至此,我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究竟是为了谁?你怎么能嫌弃我?”
她孱弱的样子,实在是可怜。
但,安季风现在看到她,确实浑身都膈应,尤其看到她说话,就感觉从她嘴里随时都能爬出个蛆来。
他视线躲闪着不看她,心底也恶心的反胃,感觉多看她一眼都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