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战西爵深望着她:“安小七~”
顿了下,
“那……,安大公子那边,也不跟他知会一声吗?我记得,安大公子当初是很恶心温淑宁的。
若是叫他知道,他现在深爱的女人就是温淑宁,他岂不是要后悔以及恶心死了?”
“不!”
现在的安季风已经被温淑宁迷昏了头。
安小七觉得,不让安季风亲眼目睹温淑宁的恶心嘴脸,单凭一个窃听器的内容他是不会怀疑温宁的。
“不叫他亲眼目睹,我大哥是不会信我们的。”
安小七笃定现在安季风不会相信他们,“一个女人就能叫他冲昏了头,他是该被狠狠教训了。”
赵小六问:“你打算怎么做?”
“你最近适当放松对她的监视,切莫被她或者厉沉暮和温时遇那边察觉了。
若是被温时遇知道幕后是我们在监视,他一定会销毁一切可以证实温宁就是温淑宁的证据,
并将自己跟温淑宁摘得一干二净,必要的时候为了保全自己,会毁了温淑宁这颗棋子。”
顿了顿,“当然,也有可能为了保全温淑宁这颗棋子而对你或者我下黑手。”
只是以温时遇此前要追求她的态度,这种可能性不大。
赵小六:“好。”
温淑宁这个女人,从前也不过就是男性伴侣多,私生活混乱,时不时地破坏旁人感情的小三……,提起来固然可恨可憎,但也罪不至死。
如今,她顶着战家表小姐这个身份,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利用战老的溺爱,战九枭的庇护,迫使她跟大哥兄妹反目,间接迫害温时好流产,
差点让战西爵在邻国丧命,现在不仅教唆米朵离间她跟战西爵的感情,更是联手左琪密谋害她身败名裂……
这一桩桩,一件件,那简直就是罄竹难书,一枪毙了都不足以泄恨。
“你这样,等下带上几个人,提上几桶粪,去她的病房替我教训一顿。”
安小七先前离开战家老宅前,将她跟米朵对话的录音笔让江淮转交给战老,她就打算不会再给战老脸面的。
现在又确定温宁就是温淑宁,安小七再一想到这个贱人教唆米朵离间她跟战西爵的感情,就更加忍无可忍。
因此,就算是暂时性地不揭穿温淑宁的真实嘴脸,她也绝不轻饶温淑宁,让她好过。
她要一点点地折磨到这个婊子熬不住,自己亲口暴露自己的身份。
“就往她脸上泼。”顿了顿,“泼之前,自报家门,就说是我指使的。”
赵小六在安小七话音落下,道:“这种事,小六哥保证给你办得漂漂亮亮……”
安小七打断他:“你等我大哥去她病房探视她时,你在带人提上粪去泼她……”
赵小六不解:“那安大公子岂不是因此暴跳如雷,要找你算账?”
安小七讥诮:“我就是要气得他暴跳如雷,最好将他气得飞盛京找我算账……”顿了顿,“当然,除了这个目的,还有一个原因……”
赵小六:“什么原因?”
“我大哥有洁癖,若是他亲眼目睹温淑宁被爬满蛆的屎尿缠绕全身,他至少的恶心一个月都不想见她……”
此话一出,赵小六都忍不住想对安小七竖大拇指,他笑道:
“难怪首领说,招惹谁都不能招惹你这个小祖宗,这招实在是太损了。”
安小七挑眉:“这就损了?”
她损的都还没使出来呢,“至于守在她病房的几个保镖,我会提前跟蝎子打招呼,叫他把人支走,你们直接上去泼就行了。”
“好。”
……
**
挂断电话后,安小七直接让司机送她回安家。
她到的时候,安老正在花园里修剪花花草草,家里的佣人也都有条不紊地干着自己的差事。
安小七回盛京没有跟安老说,所以安裴盛看到她回来时,十分欣喜:“小七,你回来怎么都不跟爷爷提前打声招呼?”
安小七回安公馆就是提前给安裴盛打预防针的,
叫他知道安季风已经被温宁这个战家表小姐迷得神魂颠倒,连安华集团的运营都交给秘书打理了。
安小七乖巧地唤了声爷爷后,就将自己的此行目的说了一遍。
她道:“爷爷,你都不知道大哥为了那个温宁有多伤小七的心,他都动手要扇小七耳光的,不止一次……”
安裴盛虽然人在盛京,但眼不瞎耳不聋,怎么没听说温宁这个女人最近搞出的祸事。
总之,他对温宁没好印象。
因此,他在安小七话音落下后,就怒道:
“那个女人,不是个好的。搞得战家鸡犬不宁,还想祸害我的孙子?”
顿了下,“你大哥也真是越来越不像话,我给他介绍那么多名门闺秀他一个瞧不上,偏偏看上这么个妖精……”
安小七等他说完,又道:“我听大哥的意思,他打算娶温宁过门……”
“休想!除非老子死了,否则绝不可能——”
安裴盛气的血压直飚,
“真是没有一个省心的。你爸之前被温雅那个女人迷得不像话,温雅如今已经不在了,现在又来了个温宁把你大哥给迷得三迷五道的……,一个个的,太叫爷爷失望了!”
安裴盛说到这里,就叹了口气,“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爷爷,您也别太伤心了,也是那温宁手段高明,否则战家叔侄二人也不会因为她而受伤……,
大哥也就是一时的鬼迷心窍,我相信,只要让大哥看清她的嘴脸,他一定会悬崖勒马的。”
安小七这番话让安裴盛多少有些欣慰:
“好孩子,还是你省心。”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你的性子,跟你……姑姑挺像。”
闻言,安小七怔了半晌才想起来,这个姑姑是谁。
在上一世,她的姑姑安好是个被判刑八年的女人。
因为各种原因,上一世直到她被烈火焚身惨死的前一秒,她都没有见过这位亲姑姑。
她这个姑姑,之所以坐牢,跟顾家的顾如风和顾长夜他们叔侄二人有着不少关系……
年前的时候,她好像听顾长夜说过,她这位姑姑快要出狱了?
思及此,安小七问道:“爷爷,我姑姑是不是……快出狱了?”
提到这个老来的女的女儿,安裴盛就是一阵痛心:
“两天前,我派人去城南女子监狱打听过了,说是半个月前就出狱了……”长叹一口气,“她大概还是恨我,不肯原谅我,所以才不肯回家呢。”
安好不是安裴盛跟早亡的妻子所生,而是他以前在战修远麾下接卧底任务时跟当时反派的女儿所生的孩子。
反派被围剿后,那个反派女儿才惊觉自己不过是安裴盛手上一颗绊倒她父亲的棋子。
后来因为她是反派之女的身份,战修远直到她病死前都没有给她一个名分,所以安好一直记恨着安裴盛没有善待过她的母亲。
总之,渊源颇深。
若是安好跟安家感情好,安小七也不会在上一世到死都没见过这个姑姑。
都是老爷子的伤心事,安小七连忙岔开话题,问道:“爷爷,怎么不见爸爸,他最近在忙什么?”
提到安培根,安裴盛就气不打一处出,哼了一声:“他能忙什么?整天花天酒地,不务正业……”
正说着,彻夜未归,喝得醉醺醺的安培根被人给送了回来。
送他回来的人是个女的,穿得妖里妖气的,一看就是在夜店干不正经行当的。
安裴盛一见到他,就来气,抄起手边的拐杖就要去揍安培根。
安培根醉得连路都站不稳,他哪里知道躲。
只是那拐杖并未能落到他的身上,他身旁送他回来的女人就截住安裴盛的拐杖并挺起自己的腹部,道:
“哎呦,您就是老爷子吧?我是培根的女朋友,实不相瞒,我们确定恋爱关系已经一个多月了,昨天刚检查出怀孕……,医生说胎儿发育得很好,您啊,就等着做爷爷吧。”
此话一出,安裴盛气得差点一口鲜血喷出喉,连忙叫来佣人,怒道:“把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给老子打出去!”
那女人被驱赶也不生气,将倚靠在她身上的安培根推给安家的佣人,随后整了整衣服,笑道:
“老爷子,您可千万别动怒,怪伤筋动骨的,不用您赶,我自己会走。”
说完,转身就要走时,安小七叫住她:“等等。”
那画着烟熏妆的女人微侧首,眉梢微挑,“嗯?”
安小七道:“你是夜色的老板娘,楚玉?”
闻言,那女人就万种深情地笑了笑:
“呦,认识我呀?”顿了下,“不过,我可不是夜色的老板娘,我的老板叫安好。”说到这,目光就朝安裴盛投去一眼,“想必,你们都应该认识的。”
“我姑姑是你们夜色的老板?”安小七诧异,问道,“那她现在在哪里?在夜色?”
楚玉轻笑:“无可奉告!”
说完,就摇臀摆尾地上了自己的跑车走了。
此时反应过来楚玉说什么的安裴盛激动地握住安小七的手:
“小七啊,刚刚那个女人,她说你姑姑是她们叫夜色娱乐场所的老板?你能不能帮爷爷查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安小七之所以对这个楚玉有印象,是因为楚玉也是温时遇的属下。
上一世,楚玉一直都蛰伏在夜店这些场所,帮温时遇收集情报。
简而言之,楚玉是温时遇的情报站。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楚玉会告诉他们,她的老板是安好?
上一世,安好至少要刑满才能释放,而现在她却提前出狱了……
莫不是温时遇跟安好达成了合作交易,所以她才被提前释放的?
至于这个楚玉自称怀了她父亲安培根的孩子,八成就是为了恶心爷爷故意那么说的。
这个楚玉能被温时遇看中,断然不会委身于她父亲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男人。
几秒间,安小七思绪千回百转。
她在安裴盛话音落下后,沉思几秒,便应道:“好,小七等下就安排人去了解情况。”
安裴盛此生最愧疚的便是安好这个小女儿,所以他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跟安好修复好父女情分,获得安好的原谅。
因此,他现在情绪有些激动,老泪纵横的:“好,那爷爷等你的好消息。”
安小七点了下头。
安裴盛则吩咐扶着安培根的佣人,道:“把这个不成器的混账最近锁在房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放出来。”
“是。”
等安培根被下人扶走后,安裴盛又吩咐佣人给安小七准备早餐,安小七则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洗漱。
她洗漱前,给黑客出身的赵小五打了个电话,让他动用手上的资源,去调查一下安好在南城女子监狱的一些情况,以及她跟楚玉和温时遇之间是否存在交易关系。
除此之外,让赵小五查出当前安好的具体落脚点。
跟赵小五挂完电话后,她就去了盥洗室泡了个热水澡。
一来近日拍戏强度本就大,二来舟车劳顿,三来昨夜被战西爵折腾得不轻,
所以当安小七周身泡进浴缸后,人就困倦疲惫的不行。
她浑身酸痛尤其是腿心,应该是破损了的,泡进温水里就是钻心地疼,即便如此,她还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因为浴缸是恒温的,舒服的水温,舒服的放松环境,她睡得有些沉,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总之她是被突如其来的撞门动静吵醒的。
在安家老宅,胆敢将她的门撞成这样的,一定不是安家老宅的人所为。
安小七抬手,捏了捏发胀头疼的眉心,心下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她起身,长臂才刚刚捞过衣架上的睡袍,就从外面传来安家佣人心急但又胆怯的声音:
“战少,您不能这样硬闯我们二小姐的闺房……”
“战少,您再这样,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身形高大容颜俊美的男人却看也不看追着他一块上来的安家保镖们,“你们且试试看,动老子一根汗毛试试。”
战西爵早上醒后,知道安小七已经离开战家老宅,就着急上火得连鞋子都没穿,提着一串车钥匙就出来了。
所以,他是一个人单枪匹马地杀过来的。
简而言之,安家训练有素的保镖,若是持着电棍一块上的话,受伤的战西爵怕是要吃很大的亏。
因此,当战西爵话音落下,领头的保镖就开口道:
“战少,我们听说您受了很重的内伤,您要是识相的话,现在就请出去,否则我们兄弟几个若是真动起手来,将你给打废了,可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音落,这个说话的保镖就被战西爵一拳打得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声。
随即,其他持有电棍的三人就要跟战西爵动起手来时,穿着浴袍的安小七拉开浴室的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被浴室水蒸气蒸得小脸通红的女人,及膝的睡袍下是一双笔直又嫩生生的小腿,
她半湿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脑后,露出细腻如瓷的天鹅颈,一双桃花眼湿漉漉的,整个人透着一股不谙世事的清纯之余又难掩蛊惑人心的艳色。
安家几个保镖都不敢正眼看她,低着头,恭敬地喊了声二小姐。
安小七边用干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边懒懒地道:
“安家不养饭桶,你们四个身强体健的打手,还拦不住一个从内而外都快要残了的废物吗?”
此话一出,战西爵俊脸瞬间就黑得难看起来,甚至是连呼吸都变得粗沉而浓重,浓黑的眉头更是皱得无比深刻。
“安小七——”他重重咬出安小七的名字。
安小七却看都不看他,而是对那四个都傻眼的保镖道:
“安家高薪聘用你们是为了让你们看家护院并保护雇主人身和财产安全的,让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男人硬闯女主人的闺房是你们严重失职。”
说话间,人已经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还不把这个硬闯民宅欲对我这个女主人图谋不轨的男人扔出去,等着我报警后再把你们几个都开了吗?”
安家众保镖:“……”
战西爵已经被安小七这番话气得面色铁青,额角青筋直跳。
他嗓音低低沉沉却冷冽而危险:“安小七,老子在你眼底就只是个来路不明的野男人?”
此话一出,一直未正眼看他的女人终于舍得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她目光轻慢,从头到脚地将他打量了一遍后,视线落在他连鞋子都未穿的脚上,嗓音难掩讥诮:
“啧,知道的,你是战家的长公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流浪汉或者是穷要饭的呢。”
战西爵:“……”
“战总,我一想到,我千里迢迢地跑回来准备低声下气地想要跟你示好并哄得你开心,
却被你无情的羞辱以及被你的女佣恶心,我从心头上就涌起一股无法难消的恼火……”
顿了顿,嗓音越发讥讽,
“外界都把你夸上了天,结果没成想战总却是个菜鸡。在邻国被仇家算计受伤也就算了,
在自家的内院都能被一个女佣算计地爬上了床,战总是哪来的脸在对我一番羞辱后还来找我的?”
战西爵被这番话怼得面色愈发难看,气息粗沉,胸腔更是起起伏伏的厉害。
良久,他低低沉沉地开口:“安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