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夏怀殇心念微动,刮了刮她细腻的面颊

  温淑宁知道战九枭是向着自己的,连忙道认错:“三舅…,我错了,都是我不懂事,不该喝醉…”
  战九枭头疼的捏了捏眉心,问:“你真的喜欢那个姓安的?”
  事到如今,温淑宁就算不喜欢也得说喜欢,否则她成什么了。
  再说,现在说喜欢,后面等她挑拨的安季风跟安小七反目后,她再随便找个理由甩了安季风简直不要太容易。
  思及此,她默默的点了下头,便不再说话。
  真相似乎都弄清楚了,战九枭也不是不讲道理,
  主要是今天安小七非但没跟他正面起冲突还跟温宁道了歉,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特别乖巧的喊了他三叔,还说要留他吃饭……
  若是他再揪着不放,就显得他这个长辈很小肚鸡肠。
  他板着脸子嗯了一声,叫来自己的属下:“把表小姐带去见季暖,让她安顿好,我等下再过去。”
  属下依言,就把温淑宁请走了。
  温淑宁走的时候其实很不痛快的。
  她本来还以为,这次战九枭肯定会对安小七大打出手,毕竟她脸都被安小七打肿了,结果却是这么个结果。
  温淑宁走后,这边战西爵见战九枭没有要走的意思,压着脾气,板着脸子问:“三叔,赖着不走,留下来等着吃饭吗?”
  战九枭不理他,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安小七:
  “安小七,老子最后一次警告你,下次再欺负温宁,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安小七勾唇,答非所问:“三叔,要一起用晚餐吗?都是我亲手做的。以前是小七不懂事,总是以下犯上,借此机会,三叔闪个脸一起吃个饭,咱们就冰释前嫌吧。”
  顿了顿,补充道,“毕竟,温宁小姐不是都跟我大哥暗通曲款要谈恋爱了嚒,算起来也是一家人了,对吧。”
  暗通曲款是个贬义词,但战九枭是个糙人,他哪里知道褒义词还是贬义词,反正意思他都懂。
  晚辈都主动赔不是了,他这个长辈也得给脸啊。
  于是,战九枭全然不顾战西爵是什么脸色,回道:“算你还识相,今天老子就卖你这个面子。”
  音落,战西爵就不乐意了:“战九枭,老子难得跟她有二人世界,你不要给老子不痛快…”
  他话都没说完,安小七踮起脚尖就在他面颊上吧唧的亲了一下,道:
  “不就吃个饭,你至于嚒?三叔都原谅我以前不懂事了,你也大方一点嘛……,你们都是战家的子孙,叔侄得拧成一股绳,那些别有用心的坏人才扯不断你们,战氏一族才能长长久久,是不是?”
  战西爵不知道安小七怎么突然就转了性,对战九枭这般讨好,但却很赞同安小七的话。
  所以,即便不满战九枭死皮白赖的留下来吃饭,他也忍了。
  还别说,吃惯了美味佳肴,偶尔换一换家常菜还是挺美味的。
  这顿饭,战九枭吃出了家的感觉,他突然有点羡慕战西爵了,竟然找了个会做饭的女人。
  战九枭干了三碗米饭,又干了两碗汤。
  战西爵那脸子冷的都没法看了。
  他在战九枭跟他抢最后一碗汤时,怒拍了下桌子:“战九枭,你是穷逼附体,饿死鬼投胎?吃完了吗?可以滚了吗?”
  战九枭根本就不搭理他,把盛汤的大碗端到自己的面前,直接下嘴喝,气的战西爵差点掀了餐桌。
  安小七给他夹了块菜,安抚他后,心下琢磨着收拢战九枭指日可待,等她把战九枭拿下,对付温宁那就比碾死蚂蚁还容易了。
  一顿饭,她吃的心情美滋滋。
  餐后,送走战九枭,战西爵依然是板着脸子的。
  安小七知道他在气什么。
  她钻到正在洗盘子的男人身前,将巴掌大的小脸凑到他的脸前,软软的道:
  “我跟你三叔化干戈为玉帛,你有什么好气的啊?”
  战西爵不理她,但也没将她赶走,将最后那只盘子冲刷干净并洗了手后,转身就要走。
  安小七在这时连忙抱住他的腰,小脸在他背上噌了噌:
  “你三叔头脑其实挺简单的,我不想因为我跟温宁的矛盾搞的你们叔侄不睦,我固然讨厌温宁,但没有必要跟你三叔作对,也犯不着让你跟他恶化了叔侄关系。”
  话虽如此,但战西爵还是酸的不行,他脸色仍然板的很难看。
  但,他在这时转过了身,抬手捧起安小七的脸,眸色深沉:
  “我没有不让你跟三叔搞好关系,我只是不希望用这种方式。你第一次为我下厨就便宜了别的男人,老子很不爽…”
  安小七就知道他在吃这个醋,踮起脚尖亲了下他的脸蛋,随后整个人就挂在了他的怀里:
  “我人都是你的,吃这个干醋有什么意义?你不喜欢我为别的男人下厨,下次我不做就是了。”
  战西爵听她这么说,面色才好看一点,但鼻腔还是重重的哼了一声:“少拿话哄老子,你能不给夏怀殇做?”
  安小七皱眉,有点不悦:“战总,你不要无理取闹找架吵,好不好。”
  战西爵面色绷了一度,回回提到夏怀殇那个痞子,这个狗女人就护短的不行。
  罢了,犯不着再因为吃这点醋惹急了她。
  但事与愿违,不过是半小时的功夫,安小七因为白熙秋一个电话,她就跟着拥着她耳鬓厮磨的战西爵闹僵了。
  确切的说,不能叫闹僵,而是争执。
  挂了白熙秋的电话,安小七就推了推置于她身体上方的战西爵,眼底是抑制不住的焦急
  “师叔出事了,我要去一趟医院。”
  战西爵皱眉,脸色明显的不悦:“整个蜀南都是你师叔的地盘,他能出什么事?”
  安小七已经顾不上跟战西爵理论,她推开战西爵,就下床,急吼吼的穿好衣服。
  战西爵是醋缸,她是不指望战西爵能陪她去医院的,道:
  “白熙秋只来得及跟我说师叔住院了,后面就被师叔掐了电话,师叔一定有事…”抿了抿唇,“我不去看看,不放心。”
  战西爵脸色有点冷,“病了或者伤了,有医生,你非得因为他而把老子一个人丢在酒店?”
  “要不你跟我一起?”
  战西爵咬了下后牙槽,要笑不笑的口吻:“安小七,现在已经很晚了,你非得因为你师叔那点屁事跟我闹么?”
  安小七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火气:
  “战西爵,我没功夫跟你理论,你非得吃那点干醋干什么?怕我绿了你,你就跟我一块去。”
  她说到后面已经有吼的嫌疑了,战西爵也不想闹的她不痛快,只得妥协。
  当然,他脸子摆的很难看,面无表情的道:“等着,我叫人来接我们。”
  ……
  **
  半小时后,南洋医院。
  白熙秋在医院楼下抽烟,当看到安小七以及跟她出现的战西爵时,浓黑的眉头就微不可觉的蹙起,明显不满的质问安小七:
  “他怎么在?”
  回答他的是战西爵,“老子为什么不能在?”
  他说这话时,安小七就已经紧张的抓住白熙秋的手臂,问:“我师叔怎么了?”
  白熙秋答非所问:
  “没心肝的白眼狼,还指着你能在他病床前尽点孝心,这倒好,把他最讨厌的男人带过来,你诚心想气死他啊?”
  安小七是真急眼了,没功夫跟他在这废话:“你大爷的,正面回答一下老娘的问题很难?”
  白熙秋骂了句狗东西,想着夏怀殇的警告,没说实话,只敷衍了一句:
  “老子又不是医生,老子怎么知道,自己去问。”说着,就报了下病房号,然后对也要跟着去的战西爵道,“战总,聊聊?”
  战西爵是不可能让安小七跟夏怀殇独处的,“我跟你没得聊!”
  白熙秋深吸了一口烟,眯深眸,讥诮道:“听说,你最近在查你父母当年那桩车祸的案子,甚至怀疑你母亲还活着?”
  战西爵顿足,凝深眸子。
  安小七则顾不上他们聊的话题,抬脚走进医院大楼。
  五分钟后,她抵达夏怀殇的病房。
  病房里的护士刚给他输上液,而他整个人则靠着身后的靠枕翻阅着手上一本外文书。
  见到她来,男人屏退了护士和房间里的两个保镖。
  若不是夏怀殇手上输着液,光是看夏怀殇的脸色或者是表情,安小七是分辨不出他是病了的。
  “师叔…”
  夏怀殇温淡的嗯了一声,将手上刚刚翻开的外文书合上搁放在床头,指了指边上的凳子,示意安小七坐:“过来。”
  安小七乖巧的坐到床沿。
  夏怀殇抬手摸了摸她有些毛糙的头发,道:“白熙秋,那狗东西就是多事,师叔只是喝多了,伤了肝,吊点水就能好。”
  安小七不信:“你只是这样?”
  夏怀殇抬眉:“师叔身上酒气那么重,你闻不到?”
  安小七确实闻到了很重的酒味,将信将疑又是埋怨的道:
  “早年你割肝救过小七的命,明知道自己肝不好,怎么还不注意自己个的身子?好好的,喝那么多酒干什么?”
  夏怀殇敷衍了一句:“家宴。”
  夏家的家宴,就是鸿门宴。
  不细说,安小七都知道夏怀殇指定又让那个夏主母给算计了。
  安小七担心的眼睛都红了,“师叔,你疼不疼?”
  夏怀殇说不疼,“不疼。”顿了顿,望着安小七的黑眼圈,不满的皱起了眉头,“剧组是不是休息不好经常拍夜戏?”
  安小七回道:“前几天,都是夜戏。”
  “瘦了些。”夏怀殇目光有些焦灼,“好好的千金不当,非得吃这些苦干什么?”
  安小七知道男人只是心疼自己,她撒着娇:
  “小七总不能一直活在您的庇护之下啊,不吃点苦头,小七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是这个道理,但就是见不得她吃苦。
  夏怀殇好一会儿没说话。
  可能习惯了沉默寡言,所以即便是在面对安小七,夏怀殇话也少的可怜。
  大部分都是听安小七在叨叨最近发生的事,他偶尔应上两句,但一双浓黑的凤眸却越发浓稠的看着面前的一张小脸。
  到底是自己养的,赏心悦目的好看!
  夏怀殇有些好笑,心念微动,抬手刮了刮她细腻的面颊,没由来的问了一句:“送你的平安扣,怎么不见你戴?”
  “红绳前两天断了。”
  夏怀殇嗯了一声,视线落在她手腕上那支帝王绿翡翠镯子,状似无意的问:“战西爵送的?”
  安小七点了下头。
  夏怀殇轻笑:“看着挺贵重,是个好物件。”
  安小七撇嘴:“再好也没有师叔送的好,花钱买来的总是比不上花心思精雕细琢的。”
  这话哄的夏怀殇倒是有几分欣慰,只是短暂的欣慰之后又隐隐不快。
  要是,他脑子里没有长那个该死的东西,他想,他应该会往前走一步将她要回来的。
  “好了,太晚了,回去休息。”
  说话间,战西爵从外面推门进来。
  夏怀殇只知道安小七因为安歌生病来了南洋陪她看病,却不知道战西爵也来了南洋,且看样子是跟安小七一道来的。
  还真是……堵心啊!
  战西爵象征性的同夏怀殇打了声招呼,视线就落在了安小七的身上:“看也看了,他人不是好好的,可以走了?”
  安小七抿了抿唇,没说话。
  夏怀殇最烦战西爵动不动就对安小七大呼小叫,“说话就说话,你朝她吼什么?”
  战西爵瞧夏怀殇那护短的架势,就气的心头抑郁,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夏怀殇存了什么心思,就这小呆子傻乎乎的以为男人对她就是纯师侄关系。
  夏怀殇知道战西爵是个醋精,他在这时又道:“想必你也听说了,我跟左家联姻的事。”
  这事战西爵确实听说了,但他才不信夏怀殇能心甘情愿的任人摆布。
  他讥诮道:“怎么?你还真同意了?”
  夏怀殇答非所问,只晦眸如深的道:“你不要忘了我们此前的约定就好,必要的时候祝我一臂之力。”
  此前,夏怀殇跟战西爵私下结盟过,除了红商国际一事,战西爵还答应帮助夏怀殇铲除夏主母,也就是夏琛的母亲。
  这个女人是夏家的蛀虫,等左盟一事了结,下一步对付的就是她。
  这事,战西爵没忘。
  战夏两家结盟,也算是守望相助。
  战西爵冷淡的嗯了一声:“放心,老子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闻言,夏怀殇不再同他说话,而是对安小七道:“跟他回去吧,师叔吊完水也就回去了。”
  安小七有所犹豫,抿了抿唇,问:“后天是四大家族堂会,你会去吗?”
  “夏琛会去。”夏怀殇说完,补充了一句,“我作为陪衬,也会去。”顿了顿,“师叔累了,回吧。”
  说完,就闭上眼,谁也不搭理的样子。
  安小七知道他的脾气,还是乖乖的听话跟战西爵走了。
  这边,他们前脚走后,白熙秋就带了南洋医院最权威的脑科医生出现。
  但夏怀殇拒绝接诊,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情况连幽皇那般顶尖医学科研人员都束手无策,这些普通三甲医院的医生就更没用了。
  他让人把那脑科医生请走后,白熙秋恨不能给他一拳:“是不是等你死了,你才肯叫她知道?”
  夏怀殇闭了闭眼,看起来有点疲倦:“最好一辈子她都不知道。”
  她要是知道他可能会死,她会哭。
  他不想她哭,见不得她掉眼泪。
  白熙秋爆了句粗口,气的说不出话。
  夏怀殇也挺烦他的:“你下次少多管闲事,我会一枪崩了你!”
  白熙秋:“你大爷的,你是不是拔掉氧气管了也要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