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出征前
打算寻个日子上门送礼物祝贺。
可见到裴珩和姚千千有些异样的神色，他们也是停住了笑意，疑惑不解的看着他们。
“父亲大人，女婿有话要说。”裴珩一身白衣依然是人群中最俊朗耀眼的存在，姚康微微一愣，“贤婿有什么事要说啊？”
这表情怎么回事？在看向女儿也是一脸严肃，莫不是洛璃有事？
心里一跳，刚才的好心情一下子少了不少。
“昨日陛下召见女婿，说——要让女婿随着武将征伐南边。”
此言一出，屋子里瞬间安静。
都是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在看看一旁默默无声表情沉重的姚千千。
看来是真的了。
姚康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这——这么突然？”说都结巴了。
季少林更是跳了起来，“大姑爷，你此话当真？”
裴珩点点头，季少林又道：“那什么时候出发？”
为什么要派他去？朝中莫不是无人了？
这皇家的心思真是难料。
“不日启程。”也就是说就在这几天了。
这么着急恐怕南边已经坚持不住了。
“这满朝文武——”姚康想说满朝文武人才济济为何翩翩要他去！
“父亲大人不必介怀，此次女婿去也不是一个人，还有宋瑜同行。”
“啊，宋大哥也去，那他——”才刚刚做父亲啊！
这一下子要出去两个，姚康一时间没了心情也没了胃口。
满桌子的丰盛早膳一桌人也是吃的舒然无味。
就在众人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门口传来通报声：“老爷，姑爷，大小姐，宫里有人来了。”
裴珩眼目一沉，是圣旨到了吧。
“传皇上谕旨：裴司徒，姚府全员听旨——”
“吾皇万岁万万岁！”姚府全员跪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南边战地多余蛮夷之族类不断侵扰我大唐国土，百姓不得安生，朕深感忧心，故特派振远大将军出兵南部，大司徒裴珩作为指挥军师同行，另有统领宋瑜任命将军一起出征南部。
另有家中女眷都在孕期，为减少顾虑，朕特命宫中御医女官随时待命服侍左右。
确保母子平安，赏赐黄金，香膏，珍宝，锦缎等白件。钦此！”
“臣，裴珩，领旨。”
“谢陛下隆恩。”
真是可笑的，明明是被赶鸭子上架却还要感恩戴德。这就是皇家的，这就是权威。
御医，赏赐，对于姚府来说根本就是多余。
但他们是老百姓又能如何呢！
皇帝难道不知吗？姚府的女儿是“神医”家财更是万贯，怎么会在乎那些表面的东西。
事到如今他们还能说什么？抗旨吗?那是灭九族的事情。
“父亲大人不必太过忧虑，女婿离开的这段日子还往父亲大人，徐姨娘，季兄，多多照顾千千。”他的妻子，身怀四月有余的妻子。
心里一阵不舍，眼眶都不禁有些发酸。
姚康更是老泪纵横起来，徐姨娘也是没忍住暗自抹泪。
姚府上下一下子都陷入了姑爷要去南部征战的悲伤中，气氛变得安静异常，老天爷似乎也在为他们忧伤，早晨还是好好的天气，到了午后居然阴云密布。
在洗漱井边晚娘和小红急急忙忙的收拾早晨刚洗好的衣物被单。
厨房里锅兆上还在烧着热水，朵儿和小林子福妈福伯都无精打采的愣坐着。
阿香和洛心也没出门，老实的呆在草药房里，只是都没心情看医书做药丸了。
白昊天和小林子看着这一大家子都愁云惨雾的样子，心情也是很沉重。
这时他们要是提出来离开会不会给他们带来更不好的心情？
会不会误会他见风使舵？
“少主，我觉得他们现在都心情不好，我们要走的事情，也是没办法的，要是您放不下洛心姑娘，要不我们留下书信吧。”
白昊天也是无可奈何，低低叹口气，点点头，“好吧，我们留封书信，悄然无声的离开吧。”见面不如不见，既然要走就不能存什么后患。
虽然心里舍不得——白昊天看着草药房里的洛心，她低着头默默无声的机械的在修剪晒干的药草。
中心也是苦涩不已，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人却——
洛心，你一定要好好的。
若是有缘我们再见面。
在西厢客房的窗户上飞过一只灰色的鸟儿，鸟儿忽然用嘴啄了一下窗台上的缝隙口。仔细看，原来有一只惊慌失措的小虫子被鸟儿偷袭了。
好在缝隙不大，鸟儿的嘴巴没来及虫儿就机敏的不见了！鸟儿似乎不高兴了振翅几下，然后没有留恋的飞走了。
半开的窗台上留下了一缕轻柔灰色的羽毛。
透过窗台，在客房的桌面上平平整整的放着一封信函，上面的墨迹未干，一杯喝了一半的茶水还在冒着热气。
白昊天主仆就这样走了，在姚府众人没注意的时候走的悄无声息。
圣旨下来后的第二天，姚府门口就来了几个骑马的男子，都是身穿铠甲，一身戎马身形高大，他们是受了振远大将军的军令状，特来接裴珩的。
在千珩阁内裴珩深情款款的注视妻子，他们彼此目光纠葛，千言万语在心头。
“夫君，多保重，我和孩子在家等你凯旋。”
强忍泪水送别夫君，裴珩也是心中不舍，紧紧拥着她，不停的在她额间，发丝上亲吻，姚千千含泪接受他的各种亲吻。
她知道，他的心里也是万分不舍，可她不能让他有太大的牵绊，身在外心岂能不同行！
在姚府门口围满了人群，这下子都知道姚府的女婿裴司徒要出征了。
于是都在私下议论纷纷，有同情，有惋惜，有感叹，有不舍。
也有幸灾乐祸。
姚府的上下都来门口送行，不远处有骏马奔踏而来，同样是一身铠甲的宋瑜夹着马腹英伟的来到姚府门前。
他一人一骑，宝剑悬挂在腰间，背上是一个简单的包袱，里面是母亲和妻子亲手做的换洗内衣鞋袜。
“宋将军！”来接裴珩的将领们见宋瑜到达都抱拳问候。
宋瑜只是重重点头，眼光看向门口。
就见和他出门难时差不多的情景，叹息一声，掉转马头不忍再看。
“好了，我要走了，大家都要好好的，不必太过挂虑我们。”
“贤婿啊，你要记得写家书啊！”姚康毕竟是当家做主的，在外经商多年，内心还是很强大的。
他知道自己不能太明显了，女儿还要依靠他呢。
“父亲大人放心，家书我会按时间写的。”
“夫君要多留意身边的事物，不要太操劳了，多注意休息。”姚千千还是没忍住交代几句。
顺手把一只包裹递给他，出门在外东西带的太多也不方便，“这里是有些药草和药膏药丸，有止血化瘀的功效，还有解毒丸，夫君务必收好。”
安全是最重要的。
“好，娘子等着我。”不在说什么，裴珩最后看了一眼四周，见他们都强忍着泪水送行，白皙的脸颊紧绷着毅然而然的转身，身形迅速的翻身上马。
这一路势必艰辛无比，道路忐忑，崎岖难行。
但作为大唐子民也只有义无反顾。
“裴大人，宋大人，一路平安！”
“旗开得胜，早日凯旋！”
这时人群忽然躁动起来，一声声的呐喊响彻天际。
几乎是全城百姓一起来送别将要远征之人，声势浩大的让骏马上的人都感到内心激荡。
眼神入炬的士气大增，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呐喊声持续了很久，直到他们离开洛阳城。
这一番景象也被世人后续津津乐道，每每说来也是振奋人心，慷慨激扬。
就连皇宫都听到了传闻，当今皇帝也是震惊万分，没想到裴珩的人气如此之高！
甚至都要超过皇子皇孙了。
白昊天的离去直到三天后才被知晓，那日有小厮去厢房打扫，发现了桌子上的信件，于是匆匆忙忙送去给大小姐。
姚千千打开信件看到里面的内容后，清丽的眼中是无奈的了然。
因为裴珩的离去，姚府上下也是无心其他，难为他们主仆临走时无人相送。
这段时间的相处姚千千对于白昊天他们主仆还是有些情谊的。
特别是他追求洛心的事情上她也是没有阻拦的，想着有缘就让其自由发展。
却不料，还是越不过身份距离的命运。
也罢，好在洛心并未动心，那就如此算了吧。
不多时，洛心和阿香也知道白昊天他们走了，洛心白皙的脸上有些疑惑，他们走的突然，莫不是家中有事？
洛心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白昊天在的时候每天都缠着她，对于他的聪明，洛心还是很欣赏的。
也是刚有了做朋友的习惯却不料他走了，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失落。
想起那个高挺一脸木然的人，洛心胸口还是有隐隐作痛的感觉。
喜欢的人和说喜欢的都走了。
洛心无奈地深深吸气吐气，看着手里的医书，嫣然一笑，也罢，什么男女感情，她的最爱还是医书药草和小姐。
毕竟年纪还小，她没什么好纠结的。
阿香却是高兴的不得了，忘乎所以的差点大喊大叫。
想到姑爷刚走，可不能太招摇了，于是为了庆祝讨厌的人走了，她决定去厨房好好吃一顿。
兴许是跑得太快太急，在走廊上跟人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哎呦喂！”前一刻还兴奋的阿香，下一刻却尖叫的感觉自己的额头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一下子一阵疼痛传来，手摸上去感觉有些黏糊糊。
人也是往后仰了仰，要不是她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什么恐怕这会要倒在地上了。
可是被抓住的“东西”好像也往她这边倒——
“等等——不要！”
“砰啪！”两声巨响，惊到了院子里修理的福伯和小厮，他们连忙扔掉工具跑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
入眼所及的是——一个书生压在一个姑娘身上——然后好多书本纸张散落在地。
场面有些——尴尬，也有些凌乱，“啊呦，这不是阿香姑娘吗？”
福伯认出是阿香，于是连忙上去拉开书生，而书生也是被突然而来的撞击撞得蒙圈了。
“啊，血！”小厮指着阿香的额头，原来被撞破皮了。
阿香被福伯吃力的拉起来，这姑娘也太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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