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打水洗脚
“总算开张了。”
胖子深吸一口气。
虽然他对自己的手艺很有自信，可这两次摆摊都水土不服，此刻内心也相当紧张。
毕竟他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目的就是为了赚大钱。
这仿佛是开了个好头。
随着时间临近8:00，这些已经打包好的东西越来越吃香，而且大部分人根本没有心思关注一元钱的咸菜收费是否合理，别人家是否免费……
而有时间的顾客们看着这里那么多人毫不犹豫的就买单，也会吸引他们的好奇心。
4块钱，放在如今的帝都，吃早饭不一定能吃饱的。所以热闹起来的话，根本没有人会在意。
……
“所以最开始，为什么那些顾客都嫌弃我们的咸菜要收费呢？明明也不缺这一元钱。”
胖子看着保温箱里越来越少的套餐，此刻百思不得其解。
路录刚把早饭又一次冰运出去，闻言仔细打量了一下胖子：
“大约是你这个物种就很不招财吧。”
“不可能！”
胖子斩钉截铁，并且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他大声喊道：
“最后10份了啊！”
这会儿已临近10:00，买早饭的人越来越少，然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远处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我我我，我全部都要！”
恰是今天早上的第1位顾客。
她一边动作利落的扫码付钱，一边迅速把东西拎在手上，紧张的问道：“老板，明天还在这卖吧？”
胖子已经知道他的实力得到了认可，此刻骄傲地讲：
“明天在这里，不过价钱就不一样了，今天只是为了让你们尝尝味道。”
女孩子的脸明显苦了起来，吃过这东西，她是对美食的价格有不祥的预感的。
“可怜可怜我们工薪阶层……不能让早饭都吃不起呀！”
路录也深沉的叹口气：“没有办法呀，我们的东西用的太好了，加上很多秘方配料，今天早上这些全都是血亏在卖呢！”
女孩子回味了一下早餐的味道，此刻带着纠结与痛苦还有满满的期待走了。
……
早饭收入比昨天的炒饭要多一些，两人奋斗一早上，共计收入500块。
胖子喜不自胜：“那我岂不是有二百五？”
他琢磨着：“我看批发市场的大米1块2一斤，250块钱最起码能买200斤……族里现如今共计人口500人，而咱们的生意肯定会越来越好的，我再干个个把月就能买够粮食回去了。”
“等会等会儿……”
路录觉得不太对劲儿啊！
“一家三四五六七八个孩子，你们族才500人，这点饭都供应不上了，那你们天天在那边干啥？”
干啥？
胖子迷茫的想了想：“我们挺忙的呀！”
“打理果树，种地，采花蜜，收集露水，酿酒，提升厨艺……”
他强调一下：“每天从早忙到晚的。”
路录想象以下这个画面，冷漠道：
“我懂了。”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这两句颠倒的诗恰好还原了你们的生活状态，一直辛苦种地，一直没得吃。”
……
胖子也是有点文化的，此刻反驳他：
“胡说！我们种地很有天分的，又那么勤快，根本不是这种一直干一直干，草还盛豆苗还稀的……但是你忘了，我们的族地是一座大山呀！”
“从孕育我们出来开始，大家伙儿就一直努力改造它，如今绿树成荫了都……就是没法儿改造成田地，隔得老远才能仔细改造出来一块儿巴掌大的地……石头太多了。”
那点儿地还得多种点菜，毕竟少吃米面只是有点难受，但是菜如果不吃，身体就受不了。
所以他们不缺菜，不缺肉，就是缺米面杂粮。
路录：……
“咳，我当时只是把你接出来，没咋仔细看……”
一族发展的问题太过深奥，短期内也解决不了，路录只能说道：
“那还是先挣钱吧，大不了每年接你们出来一次，先干个把月，一年的粮食差不多就到了。”
胖子才不操心什么一族发展，他们都是山精，根本不能没办法离族太远，本质上思维简单的很。
“这个办法好！就这么办。刚好一个月的时间，出来看看外头的时间挺好的。”
可谓咸鱼本咸了。
……
胖子似乎终于克服了水土不服。
当天晚上，他的炒饭和酸梅汤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如他所说，昨天的回头客全部都来了，而他们热烈追捧的同时，还带来了自己的亲朋好友。
在路边摊寻觅小吃的人们，一看这里这么火爆，不由自主也跟着过来凑一份热闹……
要不是25元的价钱着实打消了一些人尝新品的念头，今晚恐怕热度更甚。
等到夜里22:00，露露第五锅米饭已经煮好。
他熟练地将米饭打散放凉，让水气没那么浓厚，一边跟胖子商量：
“这锅卖完就收摊吧，明天还得卖早饭呢！”
如今摊前只有三个人在，胖子大概算了一下今天的收入，万分满足。
他点点头：“行。”
炒饭炒了一晚上他也累，还是卖早饭更省力一点，除了打包基本不费工夫。
23:00。
锅里就只剩一份米饭了。
胖子等了20分钟，步行街上都没有人了，于是干脆就准备收拾东西：
“咱回去吧，这眼瞅着是没人了，最后一份肯定卖不出去。”
刚准备动手，却见昨天夜里那个邋遢的、背负着巨大生存压力的中年男人此刻一溜小跑过来：
“别走啊，别走啊，我要炒饭！”
胖子赶紧停下手里的动作：“最后一份了啊！”
中年男人此刻皱了皱眉头，随即又放松下来：
“一份更好，一份更好，你这炒饭也太贵了，刚好省钱了……”
胖子熟练地热锅子，问道：“昨天的炒饭好吃吧？那口味儿，25块，你觉得贵？”
中年男人笑了笑：“我没吃啊！”
“昨天来了三个新成员，炒饭是给他们吃的，另一份给经理了。”
他说着，眼神又隐约带出点狂热：
“经理说了，他从这炒饭里吃到了你们的诚意，果然昨天是我太狭隘，误会你们了。”
“不过，也因为这个炒饭，经理觉得我十分用心，所以把新学员分给我带——他以前老觉得我话太多，不肯给我安排这么重要的任务呢！”
说着忍不住看看手表：
“师傅你快点啊，这马上就要熄灯了，我还得给新成员打水洗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