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营销笑脸
夜里回去一顿操作猛如虎，早上4:00就把路录拉了起来。
他不知道路录做人颇有天分，一手懒觉睡地出神入化，凌晨4点起床这种事，差点让他直接把胖子送回去。
然而……钱呢？钱不香吗？
说实话，咸菜也挺香的。
……
路录挠着头发爬起来一看，好家伙，大锅里的粥已经煮得黏糊糊的了。明明买的就是普通的米，不知怎么熬的，这会儿米花儿香的特别诱人。
小咸菜已经从缸子里捞出来了，那是胖子前几天为了试一试醋的口味儿泡的萝卜，茶鸡蛋也都在锅里炖着。
路录琢磨了一下：“你的茶叶从哪儿来的？”
胖子正把萝卜码在案板上，闻言漫不经心道：“你冰箱里头啊。”
路录忍不住纳闷……他冰箱里还有茶叶的玩意儿？
然后才想起来，好像有一年桃桃宝天天特价，9块9买回来的一大包，大叶片子带杆子，完全比不上以前花花族送的那些。
所以他打开看了一眼又重新装回去，塞在冷冻里了。
——这得有两年了吧？
他琢磨着：“还能用？”
胖子理所当然道：“怎么不能用啊？我看了茶叶是好的，没啥药，大杆子有味儿着呢，能熬。”
再加上他搭配的其他几位材料，这会儿黑乎乎的汤汁里小鸡蛋泡着，路录忍不住就捞了一个。
“我先替你尝尝，两块值不值得。”
毕竟鸡蛋有点小。
蛋壳上已经有裂纹，放冷水里冲冲，三下五除二就剥开了，捏着q弹的鸡蛋，路录下嘴一咬。
——！！！
好家伙，这胖子做饭就一个特点：香不外露。
做好的东西，不咬一口都不知道有多香，味道全被包裹在里头了。这也太鸡贼了，让客人闻一闻做个宣传都不行吗？
三两口囫囵吞枣把鸡蛋吃了，路录咂巴一下嘴，觉得没尝着味儿，伸手又摸出一个来。
胖子在旁边赶紧叫道：
“55分啊，这俩鸡蛋你得分给我两块钱。”
路录无语。
行吧，行吧，干活。
……
现如今天亮的早，如今才4点多一点，外头都已经蒙蒙亮了。透过窗子来看，新城街道还有着弥漫的雾气，朦朦胧胧，只能隐约看到穿着橘黄色外套的两位工人已经开始清扫大街了。
路录拿着菜刀哆哆哆几下，案板上的小萝卜就已经成了碎丁。
他拿出旁边准备好的一摞小盒子。
“快，给它们都装好，一份一块钱呢，不能浪费了。”
这个工作倒是简单，路录一边拿勺子干活一边问道：“其实吧，你这个咸菜也不一定有人买呀，人家卖粥都是送咸菜的。”
胖子冷哼一声。
不知道夜里干了什么，此刻竟让他的自信心比昨天还要膨胀。
“人家炒饭卖8块呢，我卖25，那能一样吗？”
路录停下手，此刻勺子一拐伸进了自己嘴里。
一股酸溜溜又清爽的味道在口腔里爆炸开，一瞬间口水就流出来了。
他无辜的摸了摸肚子。
——好想吃东西啊。
胖子已经拍上了他的手背：
“赶紧！换勺子干活！”
路录：……胖子对自己也太不尊重了。
是不是不想要电饭煲小烤箱空气炸锅了？
但是嘴里还残留着小萝卜那种浸透又酸爽的滋味儿……
行叭，有本事的人最厉害。
……
等到全部收拾完，也已经5:00了。
路录赶紧捞出之前留下放凉的5个茶鸡蛋来，还有5包小咸菜，从房间里摸出一个不知哪年买回来的抽真空机，三两下把他们打包好了。
“走吧，开工！这我哥们儿今天的早饭，钱回头咱俩分啊。”
快递费稍微有点点贵，昨天砍价没成功……断了，他来掏吧，毕竟大家都穷到这份儿上了。
……
5:40。
路上行人还少。
路录熟门熟路的摸到商业街的路口，这里已经被摆早摊摊的摊子占差不多了，从那头到这头儿，热干面牛肉面方便面，米粉米线肠粉，鸡蛋摊饼，鸡蛋灌饼，葱油饼小烧饼……
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路录来的不算特别晚，这会儿还能抽空找到一个位置，这会儿把打包好的鸡蛋咸菜粥放在架子上，一边忍不住心疼：
“这打包盒一个成本都得一毛钱呢，胖子，你的手艺一定要能支撑明天的涨价呀。”
对于自己的厨艺，胖子端的是自信心满满：
“放心，明天卖5块没人吃，剩下的我包圆儿。我卖身还债。”
路录：……
他沉默一会儿，语重心长地劝道：“别这样，猪肉也没那么贵了。”
胖子：……
寄人篱下，有求于人，他只能当这话没听到，这会儿只想着自己的赚钱大计。
他甚至已经琢磨好了：“今晚上只卖炒饭吧，昨天的回头客肯定都得来，这个天儿，我再煮一锅酸梅汤……”
他搓搓手，对未来期待的不行。
……
选择一个竞争对手如此之多的摆摊之地，也证明这个地方已经是公认的客流量大了。
过了6:30，路上的行人陡然增多，尤其这边是商业中心和商业街上班的人特别多，这边毗邻地铁口，经过这里顺路买点早饭更是理所当然。
相比之下，所有东西都被打包好，看不到食物的小摊子，根本不起眼。
但是都市人的口味谁能说得准呢，从地铁口走出来两个身材窈窕的女孩子，这会儿从摊子那头走过来，最终还是决定吃点简单的——
“明明有这么多摊子，但是感觉都吃过了，一点胃口都没有。”
两个女孩儿犹犹豫豫，挑挑拣拣，最后一看时间，发现已经接近打卡时间了，于是目光绕了一圈，很快锁定了还没开张的路录。
路录立刻敏锐地扬起营销笑脸，轻声招呼：“小姐姐，要尝尝我们做的粥和茶鸡蛋吗？都是打包好的，不耽误赶时间哦。”
语气又甜又乖巧，胖子在旁边斜眼看他，十分瞧不起。
说来也好气，明明他们的东西做得这么好，今天价位也不贵，可偏偏一问咸菜还要额外掏钱，硬是没人买！
整个小吃街，只有他们，枯守了一个小时都没开张！
太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