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市场营销
步行街上人流如织，胖子已经站不住了。
25块钱一份不贵呀，怎么就没人了？
他沮丧的要死。
难道我的手艺还不值25块钱吗？
牵扯到钱，路录倒是很有自信。
“值得是值得的。”
“就是营销没做好……学着点儿。”
他站起身来，招呼从旁经过的两个女孩子：
“小姐姐要不要尝一尝我们家的炒饭呀？”
两个女孩子愣了一下，此刻看着他温柔的笑脸，不由停下了脚步。
这个男孩子脸上带着点婴儿肥，看起来好纯真好可爱呀！
两人犹豫了一下：“那就打包一份吧。”
说完就后悔了——他们待会儿是打算逛街的，拎着炒饭是怎么回事儿啊？
倒是胖子对打包这个概念还不太熟悉，此刻赶紧一转身子，指了指神车的旁边：
“可以，可以，您二位到那边坐一会儿吧。”
两个女孩子对视一眼，眼看路录还在旁边乖巧的笑，犹豫一下也坐了下来：“那我们就在这儿吃吧。”
……
胖子开火热锅，拈起几根小葱来“哆哆哆”，一眨眼的功夫就切出一堆碎葱花来，抽空还能偷偷对路录竖了个大拇指。
完了他又有点儿纳闷儿：
“你这不是出卖色相吗？现在都叫营销啦！”
路录笑容一板。
“胡说！什么叫出卖色相？我大学可是专门学的市场营销。”
不过，不入流的大学和不入流的学生。
以至于宿舍其他几个之所以找工作那么难，除了大环境的因素外，也是他们不想做保险做市场推销员。
咸鱼的人生，想什么奋斗呢，吃饱喝足得了。
……
山珍族的胖子手艺真不是盖的。
那水灵灵的小葱在案板上，几下就成了细碎又均匀的葱花。绿油油的葱叶和白生生的葱头混在一起，旁边再拿个碗来，单手咔咔两声磕了俩鸡蛋，光听声音都是一种享受。
别说，胖子挑菜也是一把好手，这土鸡蛋货真价实，黄澄澄的鸡蛋黄又大又亮，被他拿两根筷子搅和的哐哐作响，等锅热了再从旁边舀一碗儿米饭……
燃气灶的火焰熊熊，铁锅里的饭上下翻飞，两个女孩子才来得及对路录的娃娃脸做出一番评价，这头儿一份炒饭被盛在干净的白瓷碟子里就端上来了。
路录的营销显然还没结束，此刻贴心的又呈上两根塑料小勺，两位姑娘一人一只，在这种可餐的秀色下，仿佛25元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然而这种错觉只持续了三秒。
下一秒，两人的眼神看到炒饭上，不约而同地微微皱了皱眉头。
25块钱，不说加肉加虾仁什么的，好歹火腿肠里脊肉加一点呀，这个又不值什么钱，旁边那个卖烤串儿的一块钱一根呢！
再看看这一盘是啥？
绿油油的小葱，黄黄的鸡蛋，白白的米饭。
颜色是挺好也挺有食欲，问题是……就是单纯一个蛋炒饭啊，除了蛋和葱花什么都没加！
这坑人也太明显了吧！
两个姑娘再看路录，此刻滤镜就消失不少。她们已然认定这是一位想做网红营销的小年轻。
——明天再过来，说不定这里就成了炒饭帅哥的网红打卡点了。
……
不过尽管心有不满，她们到底脸皮薄，此刻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拿着勺子看着那香气都不怎么明显的炒饭，漫不经心地翻搅两下，嘴里说道：
“没什么胃口……”
下一秒，随着他们的动作，炒饭底下热腾腾的气升上来，一股子说不出的香味弥漫在二人鼻端，仿佛无形的小手此刻疯狂的抓挠着她们的心肝。
两个女孩子同时顿了顿，下一刻，一人舀了一勺炒饭。
两分钟后，她们嘴里包着饭，含含糊糊的喊道：
“老板！再打包两份！”
还逛什么街呀，钱省下来吃饭不好吗？
这么好吃的东西，务必要带回家给爸妈尝尝！
又5分钟。
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两个姑娘对视一眼，又齐声喊道：
“老板，再上一份，我们在这儿吃。”
看那猛虎扑食的样儿，真不像是没胃口。
……
胖子手艺得到承认，此刻眉飞色舞。
他一边挥舞着饭勺一边问道：“姑娘，光吃炒饭干不干呀？”
那肯定是有点儿干的。
女孩子眼睛一亮：
“有水吗？”
胖子摇了摇头，老实憨厚的脸上挤出几分诚恳来：
“没水，您得到旁边自己买。不过要是干的话，明儿我再来摆摊之前先熬一锅汤，便宜点，5块钱一碗得了。”
俩女孩：……
这话是没问题，然而此情此景，怎么感觉这么噎人呢？
而这时，路录也想起来正事儿：
“胖子你先忙，我去旁边儿顺丰问问。”
冰运饭菜的话一份多少钱呀？长期合作呢，不得算个折扣价？
……
仗着自己市场营销的好本事，路录今晚一共给小摊儿招揽了8位顾客，性别全都为女。
最小的是个初高中生样子的学生妹，最大的，喊一声姐，今年约摸有40岁了。
倒还有一位60岁左右的老太太，可惜人家勤俭节约一辈子，无论如何不能相信两个鸡蛋磕一碗蛋炒饭就敢卖25，因此抗拒了营销的魅力，瞅着他跟瞅着江湖骗子似的，摇头晃脑走了。
8个小姐姐走时还都主动加了微信，约定天气不好时微信点单。路录志得意满，此刻也捧着碗加了三个鸡蛋的炒饭在那里狼吞虎咽，一边含含糊糊道：
“胖子你得用心点啊！你看我，转眼之间8个长期客户都给你发展好了，你不能一个临时顾客都没有吧？”
胖子把空荡荡的饭勺在锅边一磕，此刻竟也有了在小摊界称王的底气：
“25块钱的炒饭，我能叫他们吃一年都不腻！”
“不然您来炒，8块钱一份看有人买不？”
路录向来善良有爱，闻言决定不跟这胖子计较，转而换了个话题：
“话说……你们这么会倒腾吃的，天上地下水里游，还有不能吃的吗？干嘛还走投无路非得出来采购？”
“我可告诉你啊，现在不跟以往，没个身份证你寸步难行。不打算出来的话，还是琢磨琢磨怎么自己发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