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比武

  一个月后,还是明德门外,又一场演武准备举行。上一次太子训练的部队让人印象深刻,而这次进行演练的,是半年前以一枚龙卵搅动了长安风云的越王,而他的对手则是值守宫禁的禁卫营,带队的还是混世魔王程咬金。
  这两人的比武,绝对有看头啊。
  按理说,这种军阵演武是带有保密性质的,也不知李二怎么想,太子的演武开放给百姓观看,这次也不例外。所以临时大营之外,一早便围了许多看热闹的观众,哪怕双方都还没有入场。
  不少货郎看到了生意机会,挑着担子在人群中走动,贩卖着一些小玩意。卖吃食的居多,尤其是从越王大营中传出来的一些点心,比如包子、豆浆、油条之类,都非常受欢迎。
  首先入场的是从城内走出的禁卫营,大唐初创,宫禁宿卫并非养尊已久的京城少爷兵。大多数甚至刚从战场上下来,论精锐程度堪称大唐第一。而这个禁卫营更是程咬金从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他们都是无可挑剔的兵王。
  他们排着队伍整齐走来,不疾不徐,杀气就已经止不住地满溢出来。不过,这里毕竟是皇城,天子脚下的百姓见识也算过人,尤其战争还未完全结束的年代,他们更是见惯了来自各方的精锐部队,不会被这点杀气就震慑住。更何况这是大唐的兵,越是精锐雄壮,他们就越是自豪。
  长安城内许多胡商,看到如此精锐的部队,神色却是各异。吐谷浑的战争消息不断传来,所有人都已不看好吐谷浑,只是想着应该能像上次唐土大战那样,焚烧草地遁入大漠。唐军不敢追击,战争也就此结束。
  唇亡齿寒,大唐如日中天,对胡商们来说真是又爱又恨。爱的是大唐货物越来越精贵,走一趟丝绸之路收获满满,恨得是不知哪一天,自己的国家就被大唐吞并了。
  这次比武,胡商们也很看中,在酒肆之中高声阔论的比比皆是。
  一个大胡子道:“你们听说了吗?这次比武,是第二皇子向大唐皇帝发出的挑战,据说和皇位有关。”
  他的同伴狐疑道:“第二皇子?就是那个卖了龙卵的越王?他有了那么多的财宝,在我们国家都可以买下来一个公国了,据说大唐皇帝也很喜欢他,他为什么要用比武这种方式争夺皇位?”
  大胡子哈哈笑道:“你搞错了,我的朋友。第二皇子比武的目的不是争夺皇位,而是要放弃继承权,他想带着自己的财宝,成为大海上的王。”
  这时候,一个刚到大唐的胡商感兴趣地走过来,给两人各倒上一杯酒之后坐下来问道:“有这样的事情?这不是反了吗?都赢了还要放弃继承这么大的帝国?”
  大胡子很健谈,喝了一口酒说道:“谁知道呢?传说第二皇子被恶龙宝藏迷惑了心智,一心想要出海寻找魔龙。”
  说起恶龙宝藏,酒肆内的所有人都感叹了一声。即便半年之后,商人们还是被恶龙宝藏的传说深深地吸引着,百万缗的惊人财富,还有那颗至今不知所踪的龙卵,都令人魂牵梦萦。
  那天拍到琉璃器的商贾,已经卖到了吐蕃、高句丽、倭国等地,靠着恶龙宝藏的传说,再加上本身不俗的品质,所以全部卖出了高价,让每一个琉璃商人都赚的盆满钵满。
  然而最神秘的魔龙卵,它的去向却成了一个谜。有人说在海外看到了魔龙卵,也有人说魔龙卵还在大唐,甚至还有人说魔龙卵又进了皇宫,总之众说纷纭,谁也没能拿出铁一般的证据。
  新来的商贾颇为兴奋地说道:“第二皇子如果真的要出海,是不是已经掌握了魔龙的线索?毕竟他是恶龙宝藏的拥有者,或许里面还有其他的藏宝图也说不定!”
  众人纷纷点头,否则第二皇子的行为就说不通了。放着好好的帝国皇位不继承,非要跑去海上讨生活?
  此时,禁卫营沿着朱雀大道次第出城,西市中也有不少长安百姓在欢呼。酒肆中的商贾们纷纷放下酒杯,准备去城外看看,这一场决定大唐皇位继承权的比武。
  …………………………
  禁卫营的军容军威大家都已经见识了,入营之后纹丝不动地站着,令围观者啧啧称奇。虽然不是全副武装,但一身甲胄少说也有10公斤,普通人穿着都不舒服,更别说跑步了。
  见识了禁卫营的军容军威,百姓已经认定这场比武是一边倒了。说的也是,世上哪里还有能与禁卫相提并论的军队呢?
  就在这时,从丰谷县方向过来的越王营,正踏着整齐划一的脚步,慢慢出现在百姓的眼中。
  “快看!越王营来了!”
  一个爬上高树的人大声喊道,众人齐刷刷朝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方的黑点渐渐增多,一排排的涌了过来。一排3人,后面各排出了一条长龙,自李泰以下的营连排干部全部跟在自己的部队旁,以跑步姿势入营。
  他们同样披甲,唰啦啦的甲叶碰撞声,还有一起一落间的脚步,竟是如此的整齐划一。起、落、起、落,仿佛有一个人在指挥着节拍,而全营无一人踏错节拍。比起刚才的禁卫营,这个越王营表现出来的精气神,居然更高一筹。
  百姓们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你们看!这真是越王练出来的新兵?俺看着怎么比禁卫营的还要厉害?”
  “少见多怪,你没去过越王营的军营开放日吧?俺偷偷买通当地人带俺进去过一次,他们每天都要跑3次呢!”
  “真的假的?”
  有去过越王营的顿时张扬起来,不停向身边的人说着自己在营地里看到过的景象。
  “你看看,都是3人一排吧,但并不连贯,而是一节一节的。在每一节最前面跑的就是他们的排长,每3个小节再构成一个节,旁边跟着的是连长。如此反复,无论是前进后退,整个队伍都不会散,井然有序。”
  众人一看,果然如此,每一个小节都会空出少许距离,在营连排干部的带领下,没有一个人跑混了。
  进入营地,收拢,整队,不出三个呼吸,居然就整整齐齐地排出大阵,与禁卫营隔着十几米相互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