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 老狗

  石观打开门走了出去,屋外的天空略显阴沉,记忆中,村头上方的天空很少出现阳光,似乎永远都笼罩了一层雾气。
  前身曾经好奇地跑到空旷地带的坡上,往远方天空瞧去,也都是如此。
  如果不是石观来自另一个世界,或许就会同前身一般认为,这天空本就该这般模样的。
  真是一个古怪的世界。
  他收回心神,注意力放到了脑海中的面板上。
  大体上,系统面板没有什么出入,三大基础属性还是一样,不过原本的经验点变成了魂点,这是否意味着获得方式出现了变化?
  “阿观!”
  在他低头思索的时候,石成的声音传来。
  他抬头一看,只见一只大黄狗正安静地看着他,一双浑浊的狗眼忽地闪过一缕异芒。
  狗的眼睛闪过异芒?
  石观觉得自己肯定是出现幻觉了。
  当他想问的时候,石成已经一脸严肃地说道:“你怎么出门了,不是叫你多休息么?”
  石观刚要说话,忽地发现,路过的一些村民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一丝不安、恐惧和疏离!
  “进屋吧!我有话要和你说。”石成说道。
  石观预感到,自己可能要倒霉了。
  他看向大黄狗,从外表看去,这只狗显然度过了较为漫长的狗生,尽管骨架依旧高大,但肌肉和皮毛已经显得有些松垮,放在人的身上,那就是年龄的象征。
  他忽然记起这只狗的由来,是来源于村里的一户人家,主人的名字叫什么已经无从得知,只知道村民多是叫他老王。
  这个世上的老王可没有上一世的那么富含深意。
  让石观印象深刻的是,老王的家里养了一群狗,十分受村里的欢迎。
  因为——据说,这些狗到了一定年纪便能——通灵!
  脑海中,前身的记忆越来越清晰,石观的三观也开始了飞快地坍塌。
  通灵?
  或许是真的。
  “这只狗——”
  “这是我从老王那里换来的,本来想换只恶狗,可惜老王不愿,若不是我早些年和他颇有交情,说不定连这只老狗都换不来。好在老狗有老狗的好,见得多了,经验丰富,更谨慎和安全,对你的助力想必比恶狗要强。”
  石观觉得眼前这个便宜父亲话中似乎另有深意,看了看趴坐在椅子上老狗,忽然莫名有种错觉,对方似乎像是人坐在那里一样。
  察觉到石观的目光,老狗看了过来,狗目中那刹那光芒微微闪过。
  石观心头微微一震,移开目光,不然他总觉得老狗的目中像是在和他交流一样,这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父亲是想让我去做什么么?”
  石成点了点头,咂吧了一下嘴巴,说道:“我想让你去巡逻队见识见识!”
  “巡逻队?”石观眸光一抬,脑海中的记忆又窜出了一些,目光渐渐地变得有些阴沉了。
  “父亲,你是不是有什么在瞒着我!”他目光灼灼地看着石成。
  阴暗的屋子。
  也不知是不是特意,石成难得的在白天点了油灯。
  里面的油脂来源于一种名为“咕嚟”的野兽,点燃之后十分的持久,对于村庄来说是较为紧俏的物资,往常的时候,石成是舍不得点的,尤其现在还是白天。
  只是现在身处于阴暗屋内的两人心神都不在这个上面。
  石观目光带着一丝逼问,内心则是在思考系统状态栏上的显示。
  血液污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你母亲和哥哥的缘故,我自小就希望你能够活得更快乐一些。只有到你接近成年才慢慢地描述一些关于村外的事。”石成平复心情,说道。
  石观点头。记忆中确实有一些,但并不完全,想来是自己穿越之后原主的记忆继承出现了一些问题,导致记忆变得有些破碎。
  “村外——到底是怎样的?还有你以前所说的怪异是什么?村正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这里的天!
  ······
  石观有太多的问题要问,但他知道,要一点点来。
  “村外——是怪异的世界!具体是怎样的,没人能够说得清,自我出生起,到如今,最多不过是到过十几里外。但就是这十几里,却让我真正体验了九死一生。”
  “村外,很危险!很危险!我们这种猎人,一旦离开村子太远,绝对活不过一天!”石成悠悠说道。
  无怪石观如此咄咄逼人,而是因为他知道巡逻队代表的意义。
  前身的记忆苏醒零碎不全,时不时地就会蹦出一段记忆来。就在石成说到巡逻队的时候,他脑海中就出现了关于巡逻队的一些记忆。
  进入巡逻队代表的是——责任和荣耀!
  很美好的回忆和幻想。
  然而,身为穿越者的石观很明白,进入巡逻队并不仅仅是责任和荣耀,还有——死亡!
  村子外很危险!
  这是自小所有人都在给新生代灌输的想法,为的就是让他们不要出村子。
  然后就是灌输了保护家园的理念。
  在村子的每一代人,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每一家每一户,凡是新生代不是单传的,一旦巡逻队出现空缺,就会在这一户人家中择人补缺,只有那一户新生代成员只剩下一个后才能选择性跳过。
  比如石成一家。
  原本石观还有一个哥哥,但却在早些年死于村外,甚至连尸首也没能找到。
  所以,按理来说,即便是巡逻队人员出现空缺,也暂时不会从石家抽取名额的。
  除非——
  石成深吸了一口气,原本这事他并不打算告诉石观,免得会压力,却不想石观思维如此敏捷,不由得苦涩地道:“你的伤是一种可怕的怪异留下的,这种可怕的东西留下的创伤,很多都难以治疗逆转——”。
  石观心头一震,沉默不语。
  想不到,系统界面所示,情况会如此严重。
  难怪自己会被抽调进入巡逻队。
  村子的规矩中有一种特殊情况,那就是一旦判断出某个人距离大限不远,那么就会优先被抽调进入巡逻队,为村子贡献最后的力量。
  眼前,这个残废的男子,两汉浊泪从眼眶滑落。
  石观蓦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父亲,我肯定会好好活下去的。”
  话语中的信心让石成心头大慰,心头的伤感也淡了一些,略带哽咽地道:“父亲知道。不过,进入巡逻队十分的危险,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尽可能地教你一些用得到的东西,你一定要好好听,谨记在心。”
  石观认真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