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应该还有救
尼玛，这又是怎么回事？他啥时候说要买百草堂的？
百草堂他当然知道，许州中医馆并不多，最厉害的有两个。
一个是东山区的药王阁，首席医师兼老板孙灵参，据说是药王孙思邈的28代孙，医术精湛，远近闻名。
另一个就是西山区的百草堂，老板常百草出自中医世家，虽然本事不咋样，但是，请的首席医师却挺厉害。
那名首席医师名叫华三通，据说是名医华佗的后人，百草堂能在许州，与药王阁分庭抗礼，靠得就是这个华三通。
云不凡有点儿想不通，常百草干嘛好好的把百草堂卖了？
卖就卖，为毛说卖给了他？
还扯什么秘书？他啥时候有秘书了！
诸多疑问交织在他脑中，让他感到有点儿头疼。
管他的，去百草堂看看不就知道了？
云不凡拦了一辆出租车，没过多久，他就来到百草堂门口。
下车后，云不凡看了一眼百草堂。
卧槽，好大！
百草堂占地一千多平，这一排门面，几乎都是它家的。
他的有家医馆，估计都比不上百草堂一个洗手间。
不过，云不凡有点儿诧异，百草堂里，他看到的更多是员工，来看病的人似乎很少。
一位头发花白，身穿唐装的老者正在医馆里走来走去，不时走到门外看一眼，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云不凡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那人就是百草堂老板常百草。
云不凡直接走了过去，走到常百草身边时，云不凡有些诧异，因为常百草竟然没认出他。
他不禁感到好笑，那个“秘书”到底怎么做事的？他的照片都不给一个？
云不凡索性不表明身份，从常百草身旁走过，进了医馆。
百草堂作为中医医馆，区域划分很简单，一片是诊疗区，另一片的是草药区。
不过，此时的诊疗区特别萧条。
坐诊医生都是中年男女，有七人。
可是，这七人此时都特别清闲，百无聊赖下，甚至玩起手机。
云不凡看到一位头发全白的老妪拄着拐杖朝他们走去，在一名女医生的诊疗桌前停下，弯腰询问事情后，忽然激动起来。
“华医生怎么又不在？我都来这儿三回了！我的病一直都是他看，他不在，我找谁看去！”老妪特别激动，忽然剧烈咳嗽起来，看样子，肺都要咳出来！
那名女医生连忙起身扶住她，在她后背拍了好一会儿，老妪才渐渐停止咳嗽。
女医生一脸难色，道：“老人家，我师父他有事回家了，估计有段时间才能回来。我们都是他老人家的徒弟，他能看的病，我们也能看！要不，让我为你把把脉？”
“把什么脉！滚蛋！我才不信你们！我要找华医生！你们老板在哪儿？快出来！”老妪气得大喊大叫。
常百草听到呼喊，连忙从门口跑过来，脸上堆着笑，道：“大姐，我是百草堂的老板常百草，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常百草的态度特别好，老妪听到这番话，火气平复了一点儿。
她轻哼一声，道：“常老板，明人不说暗话，华医生到底在不在这儿干了？他要是不回来了，你就明说，省得我这个老太婆一而再，再而三地往这儿跑，浪费时间！”
常百草面露难色，道：“大姐，实在不好意思，这事儿我也说不定。毕竟那是华医生的私事，我也不能保证，他什么时候能办好。要不这样，您让他的徒弟们试试，给年轻人一点儿机会，好吗？”
“试试试，试个屁！你想把我这个老太婆当小白鼠，是不是？以为我好欺负，是不是？别人为什么来你们百草堂，还不是冲着华医生来的！没了华医生，你们百草堂，就是个屁！咳咳咳咳……”老妪一激动，咳嗽得更厉害，一口气似乎提不上去。
常百草连忙帮她拍背，边拍边好言劝慰，一张老脸变成了苦瓜。
那些坐堂医生们脸色都不好看，他们的医术的确比不上华三通，但这老妪骂得也太难听了，丝毫没顾及他们的脸面！
云不凡终于明白一件事，难怪百草堂这么萧条，原来是华三通不在了。
一个厉害的医馆，必须要有一个能镇场子的人，没有的话，根本开不下去。
如此一来，常百草卖医馆，也就合情合理了。
云不凡正准备上前表明身份，那位老妪忽然咳得吐血，双眼一翻，晕厥过去。
常百草脸色大变，扶着那位老妪，冲诊疗区的医生们大喊：“都坐在那儿干嘛？都来救人啊！李飞，你快给她把脉！”
七名医生都跑了过来，把脉的是一位四十出头的瘦高男子，毫无疑问，他应该是七人中医术最好的。
云不凡也不吭声，静静地看着那名瘦高男子，看着看着，他的表情忽然变得有点儿古怪。
这手法，这动作，怎么这么眼熟？
随着时间流逝，李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抬起手时，他叹了一口气，道：“老板，救不活了。这位老太太的脉象，时急时停，脉搏来止无定数，很明显，这是七大绝脉之一的雀啄脉。脾气将绝，就算华佗再世，也回天乏术！”
常百草闻言，眼睛瞪得老大，他也是中医，当然知道什么是雀啄脉。
那是必死无疑的脉象啊！
“为什么偏偏是这时候……这是天要亡我吗？”
一瞬间，常百草仿佛老了十几岁。
病人死在百草堂，哪怕不是百草堂的过错，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用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黄泥巴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其实，华三通已经走了。
原因很简单，常百草曾经有恩于华三通，华三通为了报恩，与常百草定下二十年之约。
华三通在百草堂坐诊二十年，同时为百草堂培养一些年轻医生，二十年后，去留随意。
如今，二十年过去，常百草还没来得及挽留，华三通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他找了好几天，都没有结果。
华三通一走，百草堂生意一落千丈，几乎到了门可罗雀的地步。
照这种情况下去，要不了多久，百草堂就会倒闭。
然而，就在今早，竟然有人找上门，要重金买下百草堂。
这简直是雪中送炭！
常百草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要是让买主知道，肯定会反悔！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让我试试吧，我想，她应该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