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南极星中见老人(求订阅!求月票!)

  怀着疑问的心情。
  陈君羡慢慢地靠近了。
  美女子还没有发现他的行踪,只是拿着手绢往人群中张望,似乎在寻找陈君羡的踪影。
  陈君羡这才走上前去,故意当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作揖行礼道:“让姑娘久等,十分冒昧。”
  美女子一见他,款款欠身回礼,“公子有礼,妾身并未等候多时。”
  你等了一个小时都有了。
  要地球时空的姑娘,恐怕早就扭头就走了。
  陈君羡内心不由称赞美女子的脾气性格好,等了这么久没生气不说,居然还主动说没等多久,让他不要放在心上。
  他又说了几句抱歉,然后邀美女子一起朝花圃园里而去。
  陈君羡边走边又打量了一下女子。
  只见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眼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斜插碧玉龙凤钗,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身上还散发着淡淡女人香气。
  因为两人走得比较近,香味全都扑鼻而来,陈君羡闻得有种陶醉感。
  “听闻公子参加本次恩正并科?”女子微笑问道。
  她的笑容很好看。
  陈君羡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他看着女子那张精致犹如秀色可餐脸庞,以及女子玲珑身材,一点龌蹉念头都没有。
  明明他处在第五难,神魂也因融合了下尸神,变得非常的色欲滔天,可在这女子面前,陈君羡却只有想亲近的感觉,生不起任何玷污的念头。
  女子见陈君羡迟迟没回应,轻声唤道:“公子?”
  “啊?哦。”陈君羡这才收回目光,同样报以笑容回答道:“嗯,再过几天就要院试,若是能通过,接下来就是乡试和会试。”
  “以公子的修为和才学,文考和武考应当不成问题。”女子称赞了一句,随即又道:“只是我朝科举对兵法亦很看重,不知公子精通否?”
  这个陈君羡之前就听周知县等人说过了,他有空的时候也翻阅了皇帝赐下的一大堆书籍,不过术业有专攻,他对兵法依旧一窍不通。
  “若是默写常规兵书上的知识要点,在下应当能够从容对付。”陈君羡实话实说道,毕竟他有系统道具栏这个作弊神器。
  女子走到一株白玉兰面前,忽然停了下来,笑盈盈侧目看来,道:“光默写兵书内容可不行,我朝历来要写兵书策问,许多考子最终名落金榜,就是因为兵书策问没能回答好。”
  兵书策问?
  这对于自己来说是个大麻烦。
  陈君羡以前没接触过兵书,更没有指挥过任何战争,哪怕最近研读了一下皇帝赐下的兵书,实际上也只是死记硬背了一些东西,默写还行,兵书策问的话可写不出什么所以然。
  那怎么办?
  要这方面丢分可不好。
  虽然他知道自己一定能进殿试,但如果殿试的时候皇帝问兵书策问,他要是回答不上来,别说成为状元了,恐怕还会被人当成舞弊进的殿试。
  到时候皇帝发怒,他连成为进士都没戏。
  这可不是说笑的,陈君羡在地球时空看过皇帝考对子,什么一行征雁向南飞,有个殿试的考子回答了一句“两只烤鸭往北走”。
  然后……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自己被剥夺进士资格倒是一码事,别回头再把王公公、范旻勾连累。
  想到这,陈君羡眉头不由自主锁到了一起,兵书策问是自己弱项,到底要怎么办才行?
  正想着呢,女子又开口说道:“今日妾身邀公子出游有一事相求。”
  陈君羡收起心神,看过去道:“但说无妨。”
  女子这才道:“我家老祖宗即将一万岁诞辰,他老人家一不缺钱,二不缺天材地宝,家翁为筹备贺礼愁白了头,妾身忽而想到公子你满腹经纶,屡屡出口成章,故而想讨教一首贺寿诗当成贺礼给老祖宗。”
  你家老祖宗一万岁诞辰?
  卧槽,能活一万岁的保底都是元婴期大佬,你家老祖宗什么来头?
  陈君羡心中好奇起来,不过嘴里还是说道:“此乃小事,容我想想。”
  “有劳公子了。”女子道。
  陈君羡沉吟了起来,脑袋里在琢磨什么样的贺寿诗比较符合,毕竟女子的老祖宗很有可能是元婴期大佬,地球上那些什么七十古来稀八十什么的贺寿诗,肯定是不适合贺寿的。
  看着这暖阳春日景色。
  陈君羡脑中忽然想到了米芾写过的一首《鹧鸪天(献汲公相国寿)》,这首诗用来给上万年寿元的大佬贺寿再合适不过了。
  “有了!”陈君羡道。
  女子露出惊异地目光,“如此神速?”
  陈君羡自吹自擂道:“我这人向来作诗向来敏捷。”
  嗯,抄诗嘛,根本不用动脑子去想,怎么可能速度不快啊?
  女子洗耳恭听道:“妾身恭听公子大作。”
  “不敢当,不敢当。”陈君羡在美女面前还是很谦虚的,随后,他便开口道:“暖日晴烘候小春,际天和气与精神。”
  一副美景跃然浮现。
  美女子听得连连点头。
  “灵台敬仰千……咳咳,亿年寿,丹灶全无一点尘。”
  他险些忘记改词,这首诗原本说的是千年寿,人家老祖宗一万岁了,用千年寿不是在诅咒人家早点死吗?
  幸好陈君羡反应快改了过来,他继续背诵道:“贺彭祖,贺广成。华阳仙裔是今身。夜来银汉清如洗,南极星中见老人。”
  这首诗的大概意思是说,祝贺被贺寿的对象如同彭祖、广成子一样活的长长久久,南极星又是长寿星辰,而且南极星老人在古代还有一个其他的意思,预示国运和人寿久长。
  果不其然,女子听完后轻轻拍着她的纤纤玉手,目含欣喜道:“好!公子大才,这首贺寿诗是妾身听过最佳之作。”
  被美女用“最佳”两个字夸奖,陈君羡还是很得意的,虽然这首诗是抄的,但谁知道呢?
  他故作谦虚道:“侥幸做了一首诗,没让姑娘失望在下已心满意足。”
  女子非常懂礼数,“既然公子帮了妾身如此大忙,妾身无以为报……”
  她停顿了一下。
  陈君羡心说你可别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就行了。
  “那就赠几套兵书策问给公子,权当感谢。”女子言罢,取出一荷包,递过来道:“请公子笑纳。”
  呃!
  合着你是在借着让我给你家老祖宗做贺寿诗为目的,想要送给我兵书策问啊?
  陈君羡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眼前女子真实目的,这让他有些感动。
  要是女子直接赠送兵书策问,兴许会让陈君羡感到有些自尊心受损,可这借着邀诗为名,然后再表示感谢送上兵书策问,只会让人感觉是自己真才实学争取来的。
  不得不说,大家闺秀的为人处世太到位。
  陈君羡因此对女子的好感又上升了一个档次,他没有拒绝,伸手接过,“多谢姑娘相赠。”
  女子笑容如嫣道:“应当是妾身感谢公子赠诗。”
  两人互相客气了几句。
  随后找人借来毛笔和竹简,陈君羡把这首诗完整地写了上去,标题只写了《鹧鸪天》。
  两人因为这件事关系拉近了不少,随后在花圃园游玩了一番,还去湖中游船。
  玩了小半天。
  陈君羡和女子回到大门口告别。
  他忍不住询问道:“姑娘,上次还未请教芳名,请问……”
  女子用袖子轻掩笑道:“公子真不知晓吗?”
  我知道还问个什么啊。
  陈君羡摇头道:“不知。”
  女子第一次露出调皮的一面,眨了眨眼,“你回去看兵书策问就知道妾身到底是谁。”
  说完,女子再次一欠身,“公子,妾身告退。”
  然后她就离开了。
  望着她窈窕的背影,再摸了摸怀中的储物荷包,陈君羡有些依依不舍。
  ……
  回到家中。
  陈君羡一边享受着云若曦给自己捶背,一边拿出荷包。
  云若曦见状笑吟吟道:“老爷,这是哪家姑娘与你私定终生了?”
  陈君羡一怔,“为何这么说?”
  云若曦指了指粉色荷包,“此荷包一看就是哪家姑娘贴身之物,人家连贴身之物都赠与你了,可不就是在向你表明心意,愿与你私定终生吗?”
  那女子愿意和我私定终生?
  那为什么连名字都没告诉我?
  陈君羡知道在古代,很多女子钟意男子,会送上贴身之物暗示,表示愿意私定终生。
  他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还怎么私定终生啊?
  对!
  她说看兵书策问!
  陈君羡忽然想到女子的话,迫不及待打开储物荷包,里面有四五套大概七八十卷的兵书策问竹简,其他什么都没了。
  他纳闷了,自言自语道:“也没给我留信笺啊。”
  怀着好奇的心思,陈君羡随意翻开一本叫做《虎钤经卷一》的兵书,只见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清秀字迹的注解。
  这些注解非常详细。
  几乎只要是个人都能看懂。
  陈君羡一看就入迷了,嘴里轻轻念着书里的内容,“天道变化,消长万汇……故曰:重门击拆,以待暴客,盖取诸豫。用兵者可不审於此乎?”
  当一卷兵书看完,再看清秀字迹的注解,陈君羡恍然大悟,这才知道这本兵书的注解策问花费了多少心思。
  一卷最起码花一天。
  这里几十卷兵书,恐怕至少一个月功夫,才有可能全部注解完毕。
  花一个月功夫帮我忙?
  陈君羡心中更加感动了,不过他还在纳闷,“书里也没有她留下的其他信息啊,怎么……”
  想着,他脑中隐约想到了什么,急忙低下头仔细看那些清秀字迹。
  “卧槽!”
  陈君羡爆粗口,他真的想骂娘了。
  这一刻,陈君羡终于知道那个女子是谁了。
  王疏影!
  河东王家掌上明珠!
  自己之前相亲对象!
  因为兵书上的注解策问字迹和他之前收到的王家千金信笺一模一样。
  我特么!
  早知道王家千金是她,我当时跑个鸡儿!
  要是没跑的话,估计现在婚事都定下来了。
  陈君羡一阵哭笑不得,蓦然,他又回想到王疏影之前送给自己的一块手绢,他记得手绢上画着一朵梅花,当时还以为没有留下姓名,原来人家早就把信息告诉他了。
  在古代梅花有许多雅称,其中一个就叫疏影!
  怪不得上回蔡王氏回来说王家千金对自己很满意,擦,原来如此。
  陈君羡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一刻他有点后悔没进画舫里面看看王家千金长啥样了。
  当时他干了什么?
  让蔡大郎等人留下彩缎压惊?
  陈君羡都想翻白眼了,幸好人家王家姑娘不计较,还主动找上门,他已经见识过王家姑娘的品性和为人处世,觉得这姑娘自己可以娶。
  嗯,回头让媒婆去提亲。
  只要把婚事定下来,陈君羡觉得自己第五难应该很快能够度过去。
  哥们儿要成家立业了。
  虽然是在修真界,但陈君羡还是有点期待着,期待自己能够尽快度过第五难。
  如果真的能度过。
  他相信自己的心境和修为都会有很大提升。
  而且,陈君羡确实挺喜欢王疏影这个女子,并不是单纯为了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