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为了偷听而学习
晚饭过后，两人坐在秋千上，欣赏晚霞。
宁清目光淡淡的扫过院子，院子每个角落都干干净净，落叶残花都被清理掉了，甚至砖缝都很干净，只有被她用作地被草坪的珍珠草上被踩塌的痕迹在说明这两人并没有那么老实。
身边传来陈舒的声音：“你看什么？”
“收拾得挺干净。”
“那是！”
“打理了很久吧？”宁清看也不看他一眼，“今下午才打理的吧？”
“哈哈……”
“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们确实过得很潇洒。”
“那是！你不在的时候，我们想踩草坪就踩草坪，想去上网就去上网，想不做作业就不做，吃完饭不想收拾就把东西搁在桌子上，别提多快活了。”
“……”
宁清瞥了他一眼，不想说他。
免得他等下又用不谈恋爱来威胁自己。
虽然威胁也没有实质性的作用，但陪他演演戏还是挺亏的，免不得要搭点东西进去，让他多占些便宜。
“那你现在七情还剩多少？”
“还剩‘惊’。”
“那快了呀。”
“‘惊’可能体会修很久。”宁清语气很淡，“我记忆中很少很少为某件事而感到惊讶，或被惊吓到，这是我最陌生的一种情绪。”
“等等……”
陈舒这时候才想到：“你的‘恐’是什么时候修完的？”
“见习中。”
“见习中？是什么让你感到了‘恐惧’？我好学习一下它的中心思想。”
“……”
宁清轻飘飘瞥了他一眼——
这人什么时候都忍不住皮啊。
“问你呢。”
“猜想。”
“这样啊……”
只一句“猜想”，陈舒便明白了。
宁清嗯了一声，算作回应，随即单手抓住秋千的锁链，秋千便自动摇晃起来，幅度很小：“我看到了那个位面，没有生机，没有灵力，死寂一片。秘宗修行者常和世界意志打交道，我们说的世界意志其实就是位面意志，我们相信它是有生命的，而那个世界的位面意志，也已经死了。”
“就是那个毁灭的位面啊……你观察出它为什么毁灭了么？”
“没有。”
“猜呢。”
“没有。”
“好菜啊你。”
“我做了个梦。”宁清无视了他，“天人不会做梦，这是我有生以来，能记住的，做的第三个梦。”
“梦见了什么？”
“梦见我们还没谈恋爱，就有异位面神灵侵入了这里，我们被迫参与战争，流离失所。”
“那也太狗血了。”
“我醒来也这么觉得。”
“是吧。”
陈舒按自己的认知理性思索一下。
由于位面意志的存在和其拥有的伟力，如果真的又与某一个位面爆发战争，也注定是神灵之间的战争。神灵之下的存在不可能入侵这个位面，哪怕是九阶，在位面意志的力量下也没有还手之力，就像借助位面意志之力的秘宗修行者诛杀同阶毫无难度一样。
而九阶之上，对于还在为晋升高阶而努力的陈舒来说，还是比较遥远的。
“别操心那么多了。”
陈舒抓起宁清的手摸了摸，语气难得正经：“虽然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挺有道理，可也没必要太早的将忧虑放到自己完全企及不到的地方去，长跑者要将目标定在前面一小段的地方，否则中途就累死了……所以我们现在只需要朝高阶进发就可以了，要把车开到山前，才能找路，中间闲暇时候，好好过我们的生活。”
宁清静静的听着，低头垂眼，盯着自己的手。
这人一只手抓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在上面来回摸着。
宁清明白他的意思。
欧老师也常说，既要把目光放在宇宙星空，这是梦想，也要将目光放在脚下，这是生活。
陈舒的性格超脱而又咸鱼，仿佛在游戏人生，对他这种人而言，哪怕天要塌了也不会一直紧绷的。这样就算最后结局不好，至少中间还有个过程，这段人生就仍是有趣而有价值的，要是一直紧绷着，在他这里，就等于白白蹉跎了时间，最后哪怕结果很好，也没有体验可言。
宁清抿了抿嘴，对他说道：
“要记账的。”
“？”
陈舒愕然的看着她：“不是吧宁秘书，我一本正经的和你说正事呢，你和我说这些？”
“和你学的。”
“唔！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又觉得这种行为变得可爱起来！”陈舒停顿了下，面色严肃，“不过你的行为还是和我不一样，我在好心开导你、安慰你，结果你和我计较这些，下头。”
“不要脸。”
“还骂我。”陈舒很失望，“人心真是冷漠啊。”
“刷！”
宁清把手抽了回来。
“不是吧？你都和我表白了，摸摸手都不行。”
“提前表白。”
“提前表白也是表白啊。”
“提前演练。”
“……”陈舒表情复杂的看着她，“你这种态度，让我之后很难答应你啊。”
“随便你。”
“哇你好善变啊你！刚刚还说……”陈舒停下来清了清嗓子，随即抹一把脸，作面无表情状，却并未模仿着她清冷淡然的语气，而是故意将声音搞得很怪，“我一直想牵你的手，一直想亲吻你，一直想拥抱你，一直想和普通女孩子一样唔唔唔……”
一团灵力堵住了他的嘴巴。
“噗……”
陈舒冲破了她的封锁，对她说道：“没用的，这句话我记一辈子，而且会常常背诵给你听的。”
“……”
宁清面无表情，当听不见。
陈舒只得又问：“那你做的另外两个梦是什么？”
“其中一个是以前搬家的时候，搬家的第一天，梦见你和我生疏了，上课你都不看我，放学回去的路上我和你说话，你也不理我，对了，你还买了糖葫芦给前桌的女同学吃……”
“还有一个呢？”
“不给你说。”
“不肯说？那肯定是春梦。”
“随你怎么想。”
“切！”
不知道有什么了不起。
陈舒晃悠着腿，让秋千荡的更狠。
而在楼上，次卧中。
小姑娘已经做完了自己的作业，正捧着一本《顺风耳》，低头看着。
这是一门增强听觉的古代法术，古代法术的性能不及现代法术，但优点是会比现代法术简单很多——通常如果不是专业的灵修，除了极少数对自己特别重要的法术，大家都会选择古代法术。
小姑娘认真学习中。
……
十月中旬。
玉安观背后的山林也已经黄了，落叶堆得厚厚的。
陈舒凌空而立，伸手虚空一点——
“篷！”
一道高度凝缩的力量射出，直径大约只有小臂粗细，将一路的树木全部洞穿、击断，瞬间没入前方的小山之中。
陈舒锁定着那个位置，飞身而去。
山上已被击出了一个小臂粗细的洞，洞中黑黝黝的，不知有多深。
这门法术便算是学会了。
同样的，之后还要再熟悉熟悉，彻底掌控后，将之融入千机术也需要一定时间，但在将之融入千机术的过程中他已经可以学习其它法术了。
至于具体性能有多强，还需要进一步测试。
最好的测试方法是找张酸奶再打一架，可以直观的知道它的威力和在实战中的运用，不过陈舒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嗡……”
陈舒在地上设置了几道单向防御结界，随即绕到防御面，与第一层防御结界拉开大约五百米的距离，再次静下心来运转法术，尝试两次后，伸手凌空一点——
“蓬！”
力量再度激射而出，跨越数百米，依旧集中。
总计五层单向防御结界，都是陈舒针对自己改良过的拿手法术，可在穿山术面前，却被瞬间穿透了三层。
灵力撞在第四层上面，在无形的结界上荡起剧烈的涟漪，最终消散。
这门法术倒是有些意思。
在那么一瞬间，激发出的并不是纯灵力，而是主要分成了三部分——
一部分仍然保留纯灵力形态，却不担任攻击功能，而是为攻击持续供灵，一部分化为类似武修的劲力，另一部分是裹挟的空气，三者互相纠缠互相融合，成为密不可分的整体，既避免了纯灵力攻击的不稳定特性，又避免了武修的纯劲力攻击后劲不足的缺点，随即灵力束缚着空气，为其赋予特性，使得寻常气体变成无坚不摧的攻击，直到伴随攻击的那一部分灵力耗尽之前，它都将保持这样的特性。
还有很多小的方面，共同维持着这门法术打出的攻击的稳定性与综合性能。
最终表现出来的效果让陈舒很惊讶。
这门法术最初似乎诞生于两千年前。
不得不说，灵宗作为全球最古老的宗门，作为现今多数体系的根本，还是有些东西的。
陈舒又测试了几遍，接着伸手一挥。
“轰隆……”
地上的土层顿时隆起十余米高，亦有十余米厚。
土行灵力灌注其中，使得泥土仿佛有了光泽，变得比钢铁还硬。
陈舒再度拉开距离，瞄准那方。
“篷！”
哦豁，打偏了。
再来一次。
“篷！”
穿山之力击中土层。
这是陈舒费了不少心血才研究出的防御工事，缺点是防御方向不全面，生成速度慢，只有一面墙的话，你的对手会毫不犹豫的绕开它，如果生成堡垒，又会把自己困在里面，算是为特定战斗准备的特定产品，只用来抵挡或削弱张酸奶的御剑术，但硬是真的硬，张酸奶的剑光打在上面都要前赴后继的破碎，才能将之刨开。
而当陈舒飞过去查看时，穿山之力只差一点点就将之击穿了。
必须要考虑到他刚刚掌握这门法术，还不熟练，且以六阶等阶施放高阶法术，不仅灵力质量跟不上，灵力作用也不完全，都会导致这门法术运转不正常。
总体来说，穿山术面对灵力防御和物理防御都表现出了很强的性能，似乎面对物理防御效果还好些。
原因可能是灵力防御对于穿山之力中携带的灵力有较大影响，导致穿山之力中的灵力过度损耗，进而导致其它两种负责进攻的力量后劲不足，最终破碎掉。
同时因为有灵力的约束，穿山之力并不会随飞行距离而扩散，而是始终保持集中。
陈舒又多试验了一遍。
一直将体内灵力消耗到只够飞出去的程度，他这才收手，飞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