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联手去报复

  南婳仔细观察了一下霍北尧的神情,没看出有什么异常。
  看样子他没派保镖暗中跟踪她。
  这么听话,倒是反常了。
  沈泽川对南婳说:“不早了,你快进去休息吧。他要是敢欺负你,就给我打电话,我马上赶过来,替你出气。”
  南婳笑了笑,“谢谢哥,他不敢欺负我的。”
  霍北尧也笑,笑意在深邃幽黑的眼眸里,一点点漾开,像点点繁星缀在墨蓝色的夜空里。
  他语气温柔地说:“是的,我不敢欺负她。”
  半条命都系在她身上。
  欺负她,不就是要自己的命吗?
  沈泽川倒是意外了。
  这还是他印象里那个霸道不羁的男人吗?
  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温顺了?
  温顺得像一只被拔了獠牙和利爪的老虎。
  太让人意外了。
  果然能改变男人的,只有女人。
  沈泽川不由得多打量了南婳几眼,心中暗暗佩服。
  回到病房。
  霍北尧重新反锁了门,问:“你哥叫你去做什么?”
  南婳略一犹豫。
  必须得告诉霍北尧,丁图偷渡到国外了。
  有一拨力量在找他,那拨力量不知是敌是友,必须赶在他们之前找到丁图。
  她走到床边坐下,说:“你先答应我别生气,我就说。”
  霍北尧在她身边坐下,把她的手捏在掌心里,指腹轻轻揉捏着她的指尖,温声说:“好,我答应你。”
  “丁图偷渡到北美洲了,有一拨力量跟了过去,你快让你的人也跟去北美洲吧。”
  霍北尧眉梢微挑,“你哥告诉你的?他一个医生,哪来的路子知道这么隐秘的消息?”
  南婳不想骗他,如实说:“不是。”
  “那是谁?”
  “别人。”
  霍北尧敛了眉,漆黑的眸子里浸了点点寒意,声音也凉下来,“谁?”
  “陆逍。”
  霍北尧唇角笑意微冷,捏着南婳的手指停下来。
  南婳觉得自己的手被他捏得微微有点疼。
  她解释道:“我去见陆逍,我哥也在,我跟他没什么。”
  霍北尧缓缓松开她的手指,俊美面孔不动声色,克制着情绪,语气平静地说:“不早了,你快睡吧。我明天一早,就安排人去北美洲。”
  不等南婳回答,他站起来,走到自己床前,拉开被子躺下。
  沉默几秒。
  “啪”的一声,他抬手关上灯。
  屋里一片漆黑。
  南婳坐在床边没动。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也没发作,可南婳还是觉得他不高兴了。
  许久。
  她出声说:“去我哥办公室之前,我并不知道是去见陆逍。”
  霍北尧没应。
  南婳知道他在听。
  她继续说:“我去见陆逍,是因为他说有关丁图的事要告诉我。那天在西餐厅也是,他是为了告诉我,丁图偷渡到北美洲了。我和他没有任何私情,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仿佛过了很长时间,也仿佛过了很短时间。
  霍北尧终于开口了:“没事,你睡吧。”
  他的声音特别平静,平静得不像人类的声音。
  南婳知道他在克制。
  直觉他有什么事情隐瞒了,没告诉她。
  南婳故意把声音调得轻快一点,“对了,唐护士来敲门前,你想告诉我什么来着?”
  “没什么,睡吧。”他语气略带敷衍地说。
  南婳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种清冷的距离感。
  她自嘲地笑了笑。
  同一时间,柳家。
  被柳杠杠饿虎扑食一般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的林胭胭,失魂落魄地从床上爬下来。
  眼神麻木僵直,两条腿一瘸一拐的。
  她像个僵尸一样,蹒跚地走出门。
  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整理好,就那样敞胸露怀地走到了冰冷的院子里。
  来的时候,她身上穿了一件昂贵的嫩绿色双面呢羊绒大衣,里面是系带的丝质衬衫,白色裤子。
  现在她身上只一剩一件丝质衬衫,和一件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裤子。
  原来熨烫平整的裤子,皱得像乱麻一样,散发着腥臊难闻的气味。
  她步履艰难地挪出院门。
  保镖阿刚冷漠地扫了她一眼,下车,打开后备箱,像唤狗一样地唤道:“进去!”
  林胭胭缓缓抬起头,麻木地看了他一眼。
  忽然。
  她抬起手,使出全身力气,朝阿刚脸上狠狠甩去。
  可惜手指还未触到阿刚的脸,手腕就被他握住。
  他一把把她推倒在地上。
  林胭胭闷哼一声,摔倒在坚硬的泥地上。
  阿刚抬起脚,坚硬的鞋底在她细嫩的手指上用力地碾啊碾。
  碾得林胭胭吱哇乱叫。
  他神色讥讽地看着她,“林小姐,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你还是老实点吧。”
  林胭胭眼神阴毒地瞪着他,“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阿刚耸耸肩,“我是奉命行事,你要想算账找霍总算去,这些全是他的意思。”
  林胭胭听到胸腔里传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是心碎的声音。
  她什么都没有了。
  爱的男人、钱、自尊,都离她远去了。
  还被柳杠杠那种肮脏又一无是处的男人玷污。
  完了,又被他拍了视频。
  非但不能报警,还要被他要挟,一辈子都要受他牵扯。
  这是怎样的奇耻大辱啊。
  她屈辱得生不如死,很想一死了之。
  可是就这样死去,她不甘心!很不甘心!
  被阿刚扔进后备箱里。
  拉回市人民医院。
  下了车。
  她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在路上缓缓地走。
  三、五度的天,可她丝毫感觉不到冷。
  她用冻得麻木的手指摸出手机,拨出陆逍的号码,蠕动着冰冷僵硬的嘴唇说:“陆逍哥,我要见你。”
  陆逍蹙眉,“什么事?在电话里说吧。”
  “我要见你,很重要的事,见面再说,你现在在哪里?”她眼里燃起仇恨的目光。
  陆逍报了他的病房号。
  十多分钟后。
  林胭胭一瘸一拐地走进他的病房。
  陆逍看着光头疤脸,脸色僵紫,脖子上也是道道青紫,身上衣服又皱又烂又脏的林胭胭,顿时大吃一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以前的她娇娇柔柔,保养得水水嫩嫩,像个娇小姐。
  可现在的她,看上去像个女乞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林胭胭哇地一声哭出来,扑到他怀里抽泣着说:“陆逍哥,你要帮我报仇啊,你要帮我报仇……”
  陆逍的病号服被她哭湿了大片,还粘了她的鼻涕,心里泛起一股恶心。
  他抬手把她推开,往里挪了挪,问:“出什么事了?”
  林胭胭像没听到他的话似的,用力抓住他的胳膊,眼里燃起熊熊的怒火,重复道:“我要报仇!帮我,陆逍哥,你帮我报仇!”
  陆逍以为她又要让他去伤害南婳。
  他冷冷地说:“我不会再做伤害无辜的事了,你走吧。”
  林胭胭红着两只眼睛,咬牙切齿地说:“不,他不无辜!你身上的伤都是拜他所赐!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陆逍哥,我们联手去报复霍北尧吧!狠狠地报复他!我要让他像我一样,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