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败勋贵第一

  公爵府的?
  吕方微怔。
  这可是除皇亲以外,爵位最高的存在了。
  也就是他对大渝的皇亲国戚们没有刻意去了解过,要不然,铁定知道岐山公爵府的名号。
  毕竟,是大渝开国以来,仅有的绵延到现在的几个公爵府之一。
  这可不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这几个公爵府绵延至今,已然是勋贵中的领头羊,当初梁翰民登基都多依仗于他们。
  现在,就算是梁翰民想要拿他们开刀,都不容易。反正梁翰民称帝至今,也没见哪个公爵府衰落下去。
  “若是你能胜过我,那这京都勋贵中,同龄的,便没有人是你的敌手了。”
  在吕方拱手以后,樊广赫又道。展现出极为强烈的自信。
  而他身后那些勋贵子弟也没有露出什么不满神色来。
  显然,樊广赫在同龄子弟中武道实力最为厉害已经是得到公认的事情。
  吕方听到这句话,只是轻轻点头。
  他其实并不怎么意外会出现这样的人物。
  毕竟京都勋贵圈子说白了也就这么大,肯定全都认识。翟阳州、翟康安能够请动最厉害的樊广赫出马,也没什么稀奇的。
  也好,直接冒出来个最厉害的,省得以后麻烦不断。
  自己反正已经差不多将全部的底牌都摆出来,除去现在还积攒着的巨额崇拜值没有动用。实力很难再有突飞猛进。
  接下来,就看这个樊广赫会厉害到什么程度了。
  他双手慢慢抬起,摆出架势。
  樊广赫的眼神便也猛地凝聚起来。
  刹那间,好似变了个人。凌厉锋芒较之候濮觉还要更甚几分。
  他自幼时起便在同龄的勋贵子弟中最为出类拔萃,自然养成这样的气场。
  翟康安等人不自觉再度退后几分。
  心里大概也是捏了把汗。
  虽然樊广赫足够厉害,但要知道,刚刚出手的尹玉堂也是他们中排在前几的人物。可最终,也没能在吕方的手上撑过二十招。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没有试探,两人刚刚交锋便是直来直往的搏杀。拳拳到肉,闷声连响。
  官道上的尘土滚滚。
  只见两人腾挪搏斗,都是大开大合的招数。
  樊广赫的确很不简单,在修为上,竟是能和已经到大巨妙门的吕方势均力敌。而且好似还要隐隐胜过那么一丝。
  而且他的招式也是大开大合,看起来,更适用于乱军中的搏杀。
  吕方全神贯注,并没有余力去仔细琢磨樊广赫的路数。
  真是棋逢对手的时候,任何分神都是致命的。两人现在都是施展出自己的浑身解数,只是竭力将自己所学施展出来。
  吕方并不知道,樊广赫心中的惊讶比他还要强烈许多。
  因为连他都想不明白,吕方这样的年纪,是如何将功法修到这种境地的。
  他知道自己修为不弱于吕方,但是,在功法上却被压制得厉害。
  别人也许看不出来他的败相,但真正如何,只有他自己清楚。单纯从攻防比例,就是最直观的答案。
  仅仅前面二十余招有来有往,其后他便感觉被吕方给压制了。
  吕方一招胜过一招。
  而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随着声闷响,刚刚还在缠斗的两人突兀地分开。
  吕方还是那副模样,只是稍微有点儿气喘。
  樊广赫脸色却是有些涨红,胸口上有个明晃晃的脚印。
  那些个注意到他胸膛上脚印的勋贵子弟都是变色。
  又败了。
  竟然连樊广赫都被吕方给挑落马下。
  虽然整个搏斗过程看起来像是平分秋色,但最终的结果仍然是樊广赫输了。
  翟阳州紧握着拳头,轻微颤抖,满脸不甘。
  “承认。”
  吕方对樊广赫拱了拱手。
  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儿得意。
  因为樊广赫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厉害。
  这也就等于是说,自己这会儿的修为在同龄人当中绝对算得上是鹤立鸡群了。
  嘿。
  等回到潼川府去,得再找竹儿过过招才行。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这么厉害。
  些微的沉默。
  樊广赫没有不服输地再度欺身上前,忽地道:“虽然你不是京都的,但有这样的本事,这个栽,我们认了。”
  这应该算是代替翟康安和翟阳州两兄弟表态了。这事情大概可以告一段落。
  翟阳州顿时有些焦急,只刚要张嘴,却是被翟康安给瞪了眼。
  樊广赫和他们这些人不同,而且,也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
  他能请动樊广赫过来,还是因为樊广赫见猎心喜,在京都没遇到过吕方这样的对手。
  再者,樊广赫说得也没有错。若是连他都不是吕方的对手,这京都不超过二十的勋贵子弟中,还有谁能是吕方对手?
  就算要想从吕方这找回脸面,拼武力,也肯定是不成了。
  吕方却也在他意料之外的没有露出来得意之色,只轻描淡写道:“记得你们欠我一个人情就好。”
  最开始剑拔弩张,其后因为吕方和樊广赫交锋而变得有些波澜壮阔的气氛,很诡异的因为他这句话而陷入沉寂。
  樊广赫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过来替翟康安、翟阳州撑这个场子,有点儿送羊入虎口的愚蠢。
  这个家伙真不简单啊。
  看似半点不张扬,其实是步步为营。心里早就有胜过他们所有人的自信。
  不。
  他是用刻意的张扬,来营造出他只是个自视甚高的小人物的错觉。
  他都说了要挑翻他们全部,还能是不张扬么?
  翟康安张了张嘴,忽然觉得有点儿苦涩,又有些不吐不快的郁闷。
  但到底还是把这胸腔中的郁闷给强行压制下去。
  冷哼了声,道:“一口唾沫一颗钉,我们还不至于食言。”
  “嘿嘿。”
  吕方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怕你们忘了么,毕竟你们要是真忘了,我也拿你们没有办法。”
  翟康安看他有些嬉皮笑脸的样子,忽觉无奈。有种奋力一拳打在空气上的感觉。
  正想着是不是要再说些什么来挽回自己注定没法全部挽回的颜面,吕方却已经是在其余一众勋贵子弟们复杂的眼神中转身钻进了马车。
  老李赶着马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