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死守
嘴唇却是猩红。
让他看起来竟是有种妖异的感觉。
听到来人的禀报,他只是哈哈大笑,“好!烧得好!烧得好啊!”
正当那禀报的山匪露出疑惑之色时,又说:“助我们破釜沉舟!倒要看看他们如何拿得下我们咝风岭!”
站在下面的山匪快要哭了。
破釜沉舟……
若是三千对三千,破釜沉舟也就破釜沉舟了。
可现在,是三千对一万啊!
但显然也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这山匪不过是个小喽啰而已,当下脸色如同霜打的茄子般,哭丧着脸走了出去。
张治和则是哈哈笑着对外面喊道:“吩咐下去!让弟兄们都打起来精神来!那帮官兵应该是快要准备进攻了。”
做戏,做真。
他不会在厮杀上再放水。因为,那些贵阳军也不是九皇子的麾下。
山下大营。
老萧提溜着江子墨上岸后,很快就回到吕梁所在的那个大营里边。
大军已是蓄势待发。
贵阳军中的十数个偏将已经在吕梁帐外等候吕梁发号施令。
还有张子墨、陆迁等人则是在帐内。
吕方这会儿也在里边。
瞧着老萧和江子墨进来,问道:“成了?”
江子墨咧着嘴点头,“都烧掉了。”
吕梁稍微沉默,从木筒中抽出令箭,看向张子墨,道:“张将军,发起进攻吧!”
“是!”
张子墨答应,上前接过领军。然后向外走去。
吕方喊他,“张将军,可别忘记我交代你的事啊!”
张子墨顿住脚步点点头,神情古怪。
因为吕方竟然又要他交代下去,让将士们在厮杀的时候喊他“吕方”的名字。他实在是搞不懂这是为什么。
陆迁也跟着张子墨出去。
吕梁深深看了眼吕方,没有说什么。
之前吕方交待张子墨的时候,他也在。他以为吕方只是想把斩杀张治和这些人的“罪责”担在自己的肩上。
那样,也许那些前朝义士对他吕梁就不会有那么大的意见了。
只兄弟俩之间,又有什么好道谢的?
待听到张子墨在外发号施令下去,吕梁站起身,也走出了营长。
吕方、王守义、老萧、江子墨、晆洪等人都跟在后面。
另有欧鸿胜等人则是还跟着韩飞鸿在剿灭那些残余匪寇。
很快军中鼓响。
各营将士开始到校场上集结。
除去少量留下看守大营和战马的以外,其余全部都在各自的将领率领下往咝风岭上围去。
如今合围之势已成,小木船又烧了。显然也没什么太多需要再讲究的。
不过是兵力分配而已。
在那些能够下山的山道,兵力布置得多些。
陡峭的地方,则是没有布置兵力。
总之是将兵力集中在了那些山匪能够逃窜下山的地方。占据着绝对兵力优势的情况下,也不必担心那些山匪集结突围。
而张治和显然也没有这个意思。
听到下面军营里军鼓阵阵。他只是让手下的那些老弟兄还有匪首们各自带着手下的人马做好应对准备。
死守。
依仗山寨的地形优势进行死守。
连绵的山寨本就是依山而建,有些地方的山道更不过能最多容得几人通过。实是易守难攻的地方。
吕梁和吕方等人也跟在大军的后面上山。
光是爬山便用去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
无数的官兵在山寨下面冒出头来。
但看到山寨的分布时,不禁有些犯难。
咝风岭上的山寨几乎是坐落在悬崖之巅上。有两面都是陡峭的绝壁,除非是武师,否则很难攀爬得上去。
而剩下的两面,如今已经是筑起累累高墙。都是用青石搭建。
可以看到有不少山匪正在上面严阵以待。
只要钻出林子,估计就得面对这些家伙的反击。
而这,尚且还只是他们的第一道防线而已。
怕是在这道防线之后,还有不少的防线。
陆迁等人都不禁是心里暗暗嘀咕,也不知道这咝风岭上的山匪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还有如此的本事。
面对这样的情况,谁也不敢轻易进攻。没奈何,只能又去找吕梁。
这和之前那些周围百姓所说的匪寨情况已经不同了,之前制定的策略显然也不再适合。
而吕梁、吕方等人这时候也在商议。
待得陆迁等人聚拢过来,吕梁道:“哪位将军敢率人先去拔了匪寨这两座石堡?”
没人答话。
看那石堡上密密麻麻的山匪,想要拔掉,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事情。哪怕他们是带着炸药上来的。
吕梁瞧着众偏将都默不作声,又道:“本大人让萧前辈相助。另外,能拔石堡者再记大功。”
“要不……我去?”
这时,江子墨竟是出声了。
众人都不禁看向他。
谁也没想过这个小小的随军干办员竟然会有这样的胆量。
连吕方都忍不住回头瞥去,轻轻瞪了眼江子墨。
这家伙为了军功,还真是不要命了?
江子墨却是嘿嘿笑着,道:“只要招讨使大人给我足够的炸药就好。”
他没觉得自己有这样的能耐,但是,萧老有啊!
看过老萧在芦苇荡那边出手的威势,他觉得以老萧的本事,就算是单枪匹马杀进匪寨去都没问题。
保护好自己算个啥?
吕梁稍微迟疑,“你有把握?”
江子墨用力点头。
随即看向老萧,眼中满是殷勤。
吕梁又看向老萧。
老萧微微颔首。
吕梁见状,便冲着一士卒道:“去取炸药过来。”
这个年代的炸药还很低端,做法和做鞭炮差不多。不过只要量大,威力还是可观的。
吕方则是对陆迁说道:“陆将军去将弟兄们都聚拢过来吧!”
之前分散上山,是为提防山匪突围。现在,这些山匪摆明据守不出,显然没那个必要。
除去这两个石堡中间的这条小路,也没别的路径能够下山了。
张治和这怕是故意在替他们减少麻烦。
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将那些山匪给牢牢围死在里面。
外面的进去不容易。
里面的,却也没别的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