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平野大战

  不提海丝雅满后山的去找天羽,只说天羽从别墅区离开,一路奔往学院大门,出了学院,向南去了。学院大门南方有一片平原谷地,稍有起伏,颇为广袤,东西尽海。穿过这片平原,便是流星森林了,虽然现存的面积不是很大,却是一片古老的森林,其中不乏几千年的古树。
  过了这片长达一百五里的森林,就到了起起伏伏的丘陵牧场了,经过几百年的养护,这里水草茂盛,牛羊成群,是整个群岛不可多得的牧场。穿过牧场,就是城镇的近郊,田地肥沃,米粟盈野。再往南就到了温岚斯市,而北冥与倩云他们就是到温岚斯游逛了。
  天羽本想着能不能追上北冥他们,却不知道他们是一大早乘坐飞行兽——狮鹫去的,早就已经到了,哪里去追?
  在学院南十五里远处,地形陡然变窄,只有二十几里宽,两座青峰突兀而立。加凌河与普茵河在此交融,汇聚成一个大型湖泊,然后各寻河道,加凌河往西南去,然后往东南折,流向温岚斯;普茵河相反,往东南流,然后向西北折,流入温岚斯。两条河流在温岚斯城东再次交汇,在东南入海。
  天羽不多时就到了普加湖,立于湖畔观看,此湖颇为不小,东西最宽处能有十三四里,南北也有五里多长,两边是青山翠岭,绝壁翘崖,湖面如镜,蓝天白云倒映其中。飞鸟盘旋,锦鳞游泳,时有大鱼跃出水面,带起涟漪。
  湖畔杨柳依依,芳草如茵;锦花成阵,蜂飞蝶舞。两架石桥横亘湖上,桥面皆有十五米宽,桥身雕刻精美,通体由白玉石砌成,两桥相距百米,瑶瑶望去,仿佛两条白色巨龙卧伏在湖面上。
  天羽迈步上了西侧石桥,缓缓而行,边走边看。就见两边绝岭上各有一尊魁伟的雕像,嵌在山体中,头戴王冠,身穿王袍,一个身材健硕,一个体态轻盈,各持剑一把,都是以山体原石雕刻的,栩栩如生,仿若有生命一般。
  仔细望着一侧的雕像,天羽十分肃穆,心中对雕刻之人佩服之至,自己明显感受到了石像之中的生机,有一团燃烧的灵魂,千古不绝。天羽感叹道:“何其之雄壮哉!真想与雕刻之人一见,亦想与所刻之人一见,皆是人杰也,佩服,佩服啊!”
  湖中几艘游船飘荡,似乎是学院的学生在游湖垂钓。有人看到天羽,其中有见过天羽的,纷纷摇手打招呼,天羽也以礼相还,只是未作过多停留,穿过石桥,往南而去。
  继续前行二三十里,就到流星森林,快速穿过森林后,天羽站在一处高地眺望,极目远观,运用慧眼,一百里外,已经依稀可见温岚斯的轮廓了,再近一些可望见农舍瓦房,阡陌纵横,可知是市郊农庄田园了,一派欣欣向荣之景。眼前不远处,有十几个人正在放牧,坐在一些稀疏的大石块上,驱牛羊食肥草,怡然自得。
  天羽看到眼前景象,心中十分舒畅,张开怀抱,深吸一口气,果然觉得神清气爽,百倍精神。就在天羽感觉心中大快,想要继续前行的时候,倏然间就感觉几股戾气弥漫开来。
  天羽一皱眉,知道来者不善,忙喊道:“大家不要在此放牧了,恐有危险,你等速速回家,不要多做停留了。”
  一众人都笑了,答道:“一看您就是外地游客,此处水草最是肥美,而且这前面就是学院,谁敢在这里行凶啊,警卫队顷刻就到,您不要拿我们玩笑了。”
  天羽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正在飞快接近,自己若是立即逃走,是没有问题的,可是眼前众人就不好说了,只得焦急相劝,正色喊道:“诸位信我,我便是空中之梦的人。此处确实有危险,大家赶快回家,再迟怕是来不及了!”就在众人将信将疑,驱牛赶羊就要往回走。
  正在此时,天羽感到一共四股凶恶气息已经来到近前,猛然就见两道黑影从两侧缓坡闪现,一人挡在自己身前,一人直奔一众百姓。
  天羽大惊失色,想要出手阻拦,却被黑衣人挡住,施救不及。一时间此处哀鸣遍野,血流满地,可怜十几位善良牧民,竟成刀下冤魂,至死不知何故,天羽愤怒不已,百姓何辜,竟受此屠戮。
  数百只牛羊惊惧,四散奔逃,可那黑衣人竟也不放过,只见他身形似电,转瞬之间,牛羊尸横遍野,惨遭横祸。
  在另一个黑衣人得手后,与天羽交手的黑衣人虚晃一招,退了下去。然后两个黑衣人并肩而立,开始吸收满地的鲜血,与尸体中的精元。
  天羽怒不可遏,喝到:“紫魇、魔啸,是你们,你们竟然遮住了自己的气息。这血修之法,残忍毒辣,灭绝人寰,神魔早就有约,废止此法。今日,你们竟然又做出这等戕害生灵,天地不容之事,三界之内,岂能容尔等孽障。”
  紫魇跟魔啸二人也不反驳,只是不住的冷笑:“嘿嘿,嘿嘿,反正今日你是必死无疑了。”
  顷刻之间,两人就把地上的鲜血与尸体中的精气吸干了,刚刚还是鲜活的生命,短短的一会儿,就成了一具具干尸,又有多少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家破人亡。天羽虽然盛怒之下,却也没有办法,自己虽然不惧怕眼前的二人,却十分忌讳还没现身的另外两个人。天羽心里十分清楚,如果躲在暗处的两人一旦出手,自己就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魔啸大笑道:“哈哈哈哈,天羽,你今日插翅难逃,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天羽笑道:“反正凭你们二人还没这资格对我如此说话,我也从来没有把你们二人放在眼里过。”
  两人听到天羽的话后,勃然大怒,骂道:“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等你落到我们手中,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完,两人各拉兵刃,扑向天羽。
  天羽也同时动手,有如雷霆,瞬间就冲到眼前,一剑劈飞魔啸;躲过紫魇的刀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一下子抡起来,狠狠的扔了出去。电光火石间,魔啸被天羽劈飞,撞在一块岩石上,紫魇被狠狠的摔在地上,滚出去一丈多远。两个人哇哇爆叫,暴跳如雷,没想到一交手就吃了亏,可谓丢人现眼。
  紫魇跟魔啸本以为施展出血修之法,吸取生命精元,增长了功力,对付伤病在身的天羽不费吹灰之力。没想到,天羽内息浑厚,真气顺畅,竟然像是痊愈的样子,而且天羽的强大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再也不敢大意了。
  天羽也是暗自庆幸,幸亏冒险用了仙汤沐浴,不过,天羽暗自忧虑,此处被人设下结界封锁了,隔断灵气,也就是说,自己只能靠体内的真气应敌了。
  紫魇晃动手中金鳞宝刀砍向天羽,天羽仗剑相还,两人战在一处,魔啸也迅速加入战场,持手中百炼精钢阔剑夹击天羽。天羽全然不惧,左遮右挡,腾挪闪转,全力拼杀,恨不得立时结果了两人的姓名,以慰藉无辜亡灵。
  若说紫魇二人,也确实厉害,若抛开魔法不论,这个世界还真没有多少人能压过这两人的。因此,纵然天羽百般施为,一时间也难以奈何二人,三人战了个势均力敌。
  三个人都拼了命,全力催动真元,剑气纵横,如怒海狂澜。三人虽然已失仙身,但根基仍在,一旦真元厚实起来,流转起来,远非寻常高手可比,更何况三人所用兵器都是宝刃,剑气更是激荡长空。
  三人的大战惊呆了隐藏在暗中的两人,从那一道道剑气之中,两人本能的感觉到了威胁,而且是一种从未见识过的力量。
  大战了多时,天羽气息悠长,远胜紫魇二人,这二人开始逐渐落入下风了。
  天羽侧身闪过魔啸阔剑,用天玉剑接住紫魇的金鳞刀,一转身,从二人交错中闪过。天羽挥剑力劈,一道雄浑剑气将紫魇逼退了十几丈。击退紫魇之后,天羽立即奔向魔啸,剑势如雨,展开凌厉进攻。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却苦了魔啸了,本来两人夹击都不能占据上风,而且已经耗损过剧,又不能补充真元,一下子一个人直面天羽狂风骤雨般的攻击,怎么抵挡的住?紫魇大惊失色,没想到天羽突然发难,并未防备,被子一下子逼出场外。等到紫魇替魔啸解围,重新招架住天羽之时,魔啸已然是身遭重创。
  天羽一瞬间的倾力进攻,成效显著,魔啸虽然也倾力抵挡,却依然被刺中五剑,尤其是小腹处的一剑,鲜血如注,侵染衣襟。虽然天羽也被拼命相搏的紫魇砍伤左臂,但相比而言,可谓不值一提。
  紫魇护住魔啸,与天羽对峙,天羽此刻也不急于出手,暗暗调整气息。紫魇自己划破左手,滴出两滴血精,给魔啸吸收了。魔啸吸收掉血精之后,气息才平复下来,但依旧脸色惨白,微微带喘。
  天羽见魔啸想借机喘息,并不打算给他机会,身形一动,快如鬼魅,一下就到了二人近前,抬手就是一剑。紫魇急忙把魔啸往后一拉,用刀锋往外一拨,隔开天玉剑。不等紫魇撤回宝刀,天羽的剑就又到了,紫魇往后一仰,躲过去了。可是,剑在半空走到一半时,突然天羽手腕一转,向下劈去。
  紫魇就势往外一闪,一下子平移的出去。紫魇脚尖一点地,一个转身,刀随人转,唰的一刀劈向天羽面门。天羽见这一刀来的凶猛,不想力敌,往后一纵,躲开了。紫魇提身进步,金刀舞动如飞,一招紧似一招,一刀快似一刀,缠住了天羽。
  天羽被紫魇越逼越远,魔啸趁此时机,赶紧调息顺气。天羽一直冷眼旁观,知道紫魇的打算,自己决定将计就计,但像刚刚那样突然发难肯定是行不通了。
  天羽随着紫魇的节奏,被拖着越走越远,离开魔啸百步之外了。天羽觉得距离已经够了,变化招式,展开了进攻。天羽身形飘忽一动,唰的一下就闪到紫魇右侧了,一剑刺向右肋,紫魇知道不好,赶紧把金刀往回一拉,隔开了天玉剑。天羽一转身,又到了紫魇身后,一脚踢在他的左腿后膝上,紫魇吃痛,当时就半跪在地。
  紫魇虽然吃了一脚,但反应迅速,屈膝的同时金刀往后一甩,直奔天羽腰胯砍来。天羽躲闪不及,被紫魇一道正砍在腰中玉佩上,就听“当”的一声,但是玉佩却是丝毫无损,却把天羽吓了一跳。
  天羽心说:“我太过自负了,紫魇毕竟也是堂堂的魔尊,想来武学根基也不比我差多少,我不应该轻视他。若不是有玄天玉佩,我就要吃大亏了。”
  想到此处,天羽不敢大意,越发的精神起来。天羽剑势如虹,迅如雷霆,紫魇独力难支,未出三十回合,便落入了下风,毕竟此时天羽的真气远比紫魇二人要雄厚的多。
  两个人缠斗了片刻,天羽趁紫魇一刀劈来,以剑引刀,借力用力,一转身把紫魇给拉到自己刚刚的位置上了,两个人位置互换了。天羽此时微微一笑,面露嘲讽,紫魇就知道不好。果然,天羽气息大振,一股风压席卷而出,同时伴随着一股强大的气浪直奔紫魇而来。紫魇大惊失色,同样真气大举外放,扑向天羽。
  “轰”的一声,就见芳草如雨,在狂乱的风中上下翻腾。两道人影倒飞出去,就听到一声急切的大喊:“魔啸小心,他奔你去了!”原来紫魇被冲击的直接飞了出去,口吐鲜血,而天羽虽然也感觉有些吃力,但却未受大损,借着这股力道,直奔魔啸杀去。
  其实天羽恨不得一剑刺死紫魇,但自己心里明白,要想杀紫魇,没那么容易,一旦拼起命来,自己一时半会儿奈何不了他,而且一旁还有魔啸助阵。但要是先出手对付魔啸,天羽却是有十分的把握的,收拾掉魔啸再对付紫魇的话,会轻松很多。
  魔啸正在拼命吸收那一滴精血,调理自己的气息,被紫魇这一声喊叫惊得一颤,一睁眼吓得魂飞天外。天羽此时极尽所能,将身法施展到极致,瞬息之间,就离魔啸只有十几丈了,紫魇已经是爱莫能助了。魔啸一咬牙,心想:“便跟你拼了命又如何,想要杀我,没那么容易。”
  魔啸怒吼一声:“啊!”双手擎剑,力劈华山,一道血红剑芒飞击而去。此时天羽已冲到两丈之内,天羽思忖以自己目前的能为,两丈之内有把握力挫强敌,借着这股冲击的力量,一剑斩出,白色剑气如同长鲸破浪,势不可挡。
  两道剑芒轰然相撞,顿时有如一声炸雷一般,“轰”“砰”,强猛的气浪猛然向四方冲击出去,十几丈开外的灌木都被吹的落叶纷飞。然后就听到“咔嚓”一声金属断裂的声音,魔啸的精钢阔剑承受不住如此强大力量,断裂成了碎片,再也挡不住天羽的凌厉剑气,魔啸惨叫一声,就见血光崩现,魔啸被击飞出数丈,“砰”的摔在地上死活不知。
  魔啸手中的阔剑乃是到这个世界后所得,虽然称得上是一把上乘之作,但终究是凡品,与天羽手中的天玉剑判若云泥,若说普通互相砍击倒没什么,但一旦灌输进力量,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天羽虽然一击重创魔啸,却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猛然转身,与此同时,纵身一跃,就见三道黑影变成三把长枪唰的刺空了。原来,天羽虽然在于紫魇二人大战,却一刻不曾忘记还有两个危险人物蛰伏在附近,当天羽冲向魔啸的时候,天羽就觉察到暗中的二人出手了。天羽冒险一击,击溃魔啸,然后迅速反应,躲开了魔法攻击。
  一直隐藏在暗中的两人惊“咦”了一声,没想到天羽如此迅敏,同时也心生忌惮,决意除掉天羽。但是这两人却不敢大动干戈,生怕惊动空中之梦学院的高手,到那时,自己绝对是有死无生。
  天羽虽说躲过了攻击,却心事沉重,心中明白:“看来暗中的两人要动手了,说不得要先退一步,如果硬拼,无异以卵击石。”
  紫魇赶到之后又与天羽战到一处,现在紫魇自恃有高手相助,更加无所顾忌,左右开合,上下张扬。天羽此刻已经心生退意,不愿恋战,因此只是招架,但是却把战场越带越远,想要寻机撤离。
  天羽固然想的是好,但是暗中的两人却看得明白,纷纷出手。天羽刚要转身,十几道黑色箭影就扑面而来,天羽大吃一惊,竟然没有察觉到,慌忙躲闪,险险躲过。可是未等天羽喘息,又见三条满是荆棘的藤条交叉抽来,天羽全力往后一翻,出去两丈多远,躲开了藤条。刚一落脚,一只黑影大手就抓了过来。
  天羽双瞳急剧放大,眼看着凶猛抓来的黑手躲不过去了,情急之下,丹田发力,凝气于三尺剑锋之上,挥剑横扫千军。未曾想,这一剑,横扫千军如卷席,众人都吃了一惊,黑色大手竟然被斩做两半,化作泡影。这一局面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连天羽自己都没想到,但天羽一瞬间心中就明朗起来了。
  天羽不觉一笑,心中想到:“万物同源,魔法亦是聚自然之灵,成体内之气,虽与真气不同,却殊途同归,而且真气明显能够克制魔法。”这下天羽心里有了些底了,至少能有还手之力了。
  紫魇心中也是一动,看着天羽发笑,心下明白。暗中的两人惊惧不已,不明白那是什么力量,竟然斩断了魔法!这下两人坐不住了,两道身影如一阵风般闪现,牢牢的锁定了天羽,大有非把天羽置于死地之势。
  天羽定睛一看,不认得出来的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又高又胖的那人倒也耐看,墨绿短发,灰色衣衫,却是骨子里透着凶狠;又矮又瘦的那人尖嘴猴腮,黑色卷发,花色衣衫,面色阴鸷。两个虽然看上去没有过人之处,但是天羽却清楚的感受到两人的强大,放在学院之中也绝对是佼佼者,天羽不禁紧锁眉头。
  紫魇从那两人一出来,就背起魔啸离开了,走时还不忘奚落天羽:“嘿嘿,看你命有多大,你必死!”
  天羽并未理会紫魇,而是全神贯注的主意着那两人的动态。
  又高又胖的人说道:“萨顿,你想怎么杀死他。”
  又矮又瘦的人说道:“齐巴,我想吸干他的血。”
  天羽大笑道:“哈哈哈哈,尔等莫要自恃不凡,想要杀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自视一眼,你们算是什么东西,也入得了本君的眼!”
  萨顿大怒:“你不过是个死人了,还敢口出狂言,找死!”说完一抬手,就见十几道影箭射向天羽。
  天羽却不慌乱,也不出剑还击,而是反手持剑,左手伸剑指夹着一道符文,口中念到:“万千法门,乾坤有序;四野之灵,加持我身。”说完之后,一道屏障现于身前,十几道影箭“砰”“砰”的都射在了屏障上,龟裂之声响起,屏障破碎,剩余的几只影箭继续奔向天羽。天羽身形变换,躲了过去,笑盈盈的看着两人,想着自己果然所料不差,虽然这个世界力量发生了变化,但万变不离其宗,符文法阵依旧可行。
  这次换齐巴跟萨顿紧皱眉头,心里没底了,眼前的一幕幕彻底颠覆了两人的认知。
  其实天羽心里明白,自己也只是凭此震慑一下二人罢了,虽然可以发动符文法阵,但是却要以自身真元为凭,如何能尽情施展,更何况力量也不可同日而语了,眼前的两人如果认真动手,要杀自己,不费吹灰之力。
  齐巴不信邪,一抖手,七八条藤条蜿蜒缠绕,向天羽包围而来,其上的荆棘犹如铁钉一般,看上去就令人色变。天羽非但不躲,反而直线前冲,身形似电,穿过一圈圈的藤条,挥剑开合,斩断了所有藤条,虽然也被划伤了,但这股气势着实吓了齐巴一跳,一时间不敢有所动作了,而这正是天羽所要的,尽量拖延时间。
  虽然天羽强势一击,震慑住了强敌,但自己也不好受,经过之前的大战,真气损耗不少,这下更是雪上加霜,然而非如此,亦别无他法。
  齐巴跟萨顿互视了一眼,分散开来,成两侧夹击之势,不过齐巴无意出手,而是挡在通往学院的一侧,四下警戒。萨顿则凝聚出五把黑影长枪,直指天羽,发起了进攻。天羽无力硬拼,只得左右躲闪,上下跳跃,间或攻击一二。
  就在天羽集中精力对付五条影枪时,萨顿又凝聚出一个骷髅头,攻向天羽。天羽费劲周折,好容易才将影枪全部斩断,未及喘息,骷髅头就到了,结结实实的砸到天羽身上,“砰”的一声,天羽就觉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一般,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摔出去七八米。
  天羽刚挣扎站起,萨顿又攻到了,双拳蒙着一层雾影,直奔面门而来。天羽急忙往下一蹲,险险躲过,瞬间一剑刺出,斜上直击萨顿咽喉。萨顿没想到天羽经验如此丰富,出手敏捷,被吓了一跳,赶紧凝聚了一团影盾挡在咽喉处。
  天羽一剑刺在了影盾上,如若刺在了一块坚石上,“当”的一声,便不能再进分毫了,萨顿冷笑不止,探手抓向天羽。天羽真元发力,用力一震,一道剑气激发而出,砰的把萨顿给击退了五六步。萨顿始料未及,虽然有影盾保护,但是还是咳嗽起来,刚刚一分劲气透过影盾伤到了自己的咽喉,只觉得被人掐了一把。
  虽然击退了萨顿,但是天羽也大口喘气起来,适才一击,可说是奋力一击了,却没有给敌人造成太大伤害。萨顿脸色阴沉下来,恶狠狠的盯着天羽,已经探清了天羽的虚实,刚刚的一击应该是天羽本身实力的最好体现了,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这样一个“弱小”的对手击伤了。
  萨顿嘿嘿冷笑起来:“你还想要拖延时间,你倒是真会装象,那么接下来,嘿嘿”说话间,萨顿一下子消失了,只剩下一股黑雾消散。
  天羽一看到萨顿消失,浑身汗毛乍立,回身就是一剑,就听“当”的一声,萨顿手上带着铁手套,抓住了天玉剑。天羽想要撤回剑锋,但在萨顿手上纹丝不动,萨顿一声冷哼,抓着天玉剑,直接把天羽甩到半空中。未等天羽在空中转过身来,萨顿右手往天上一举,几道黑影直冲而上,缚住天羽的四肢,然后狠狠的往地上摔去。
  天羽虽然被缚住了,但是不肯就范,奋力挣扎,手中剑猛然旋转,数道剑气飞出,将黑影斩断,然后就势在空中一个翻转,这才摔在地上滚了出去,虽然卸了大半的力,也把天羽摔得不轻。萨顿满以为这一下就能摔死天羽,不想又被天羽躲过去了,于是接着身形似幻,又出现在天羽的身边,这时天羽刚刚停住,想要爬起来。萨顿一脚踢向天羽左肋,天羽一侧身,双臂交叉,挡在身前,“砰”的一声,天羽被踢飞出去。
  天羽刚刚落地,萨顿凝聚出的巨大影爪就到了,一下子把天羽摁进草地,“吭哧”一下,地面都下沉了一些,草地上出现了几道裂缝。天羽只觉得浑身上下疼痛难当,嘴角留下鲜血来,“哎呀”了一声,可未等反应,又被萨顿影爪抓住用力往后一带,扔了出去,一下子砸在一颗岩石上,撞的天羽一阵发晕,就觉得骨断筋折一般。
  萨顿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不过是一个弱小的虫蚁,活着也是悲哀,去死吧!”笑完之后,凌厉的冲向天羽,想要一下子解决问题。
  天羽知道抵挡不住,一抬头,看向右侧虚空,喊道:“小姑娘,看了这么长时间了,还不肯出手相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