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人君的肉身,君威浩荡
再创神话,谈何容易。
夏侯江朝前走去,回忆着昔日大战的场景,不禁神伤。
许长歌紧跟在夏侯江的身后,倒要看看夏侯江想要带自己去往何处。
走在战场的血色大地之上,断兵残躯,随处可见。
上空,一座座破碎的宫殿漂浮着,有时候两座宫殿会相互碰撞,从而撞得粉碎,将过去的辉煌全部埋葬。
“许先生可想看看人君的真容?”
夏侯江走了很远,转头对着许长歌说道。
“人君的躯体在这里吗?”
许长歌心神一震,脸色一变。
“百万年的岁月,我守着人君之躯,令其不被岁月腐蚀。”
若是放在外界,人君的尸骨早就被侵蚀成粉末了,或者是被某些古老的存在抢夺。唯有夏侯江,才能护住人君和诸多将领的肉身,将大乾皇朝的一线希望保留住了。
玄雨州的古墓,人君和徐帅等人皆是英魂之体。他们的肉身,实际上便在这一处古老战场的某个角落,被夏侯江以大神通之术保护了起来。
“今天若能见到人君尊容,不枉此行。”
许长歌甚是期待。
“请。”夏侯江给予了许长歌极大的尊敬,也就只有许长歌有这份殊荣和面子,能让布局天下的大乾国师如此相待。
于是,许长歌在夏侯江的引路下,穿过了血色的战场,避开了战场内残留的法则禁制,深入其中。
走到了一个地方,夏侯江抬头望了一眼浮空的古老宫殿,轻轻挥了挥衣袖。
唰——
一条登天而起的桥梁出现,以夏侯江的脚尖为起点,以古老宫殿为终点。
桥梁宽阔,坚实稳固。
许长歌和夏侯江登桥而行,朝着古老宫殿而行。
这一座宫殿与其余的殿宇有些不同,此殿位于战场的核心位置,共有一百零八根白玉玄柱支撑着,柱子上刻着栩栩如生的巨龙图案。
殿门以金丝楠木而成,每一寸都有玄妙的道痕正在隐隐流动。殿门高大,巍峨如山。
许长歌从下往上的走去,抬头望去,将古殿的许多地方映入眼帘,更是显得古殿的威严庄重和雄伟壮观。
“当年人君便是坐在其内,指挥万军,威震九州。”
夏侯江和许长歌站在了古殿的边缘地方,前面还有一条长达十万米的白玉道路,尤为宽广。
恍惚间,许长歌似是看到了无数将士站在白玉前路的影子,等候着人君的命令。
“那一战,这座宫殿被打成了粉碎。后来大战结束,我闲着没事干,便将大殿重塑。这些年来,我偶尔会神游此地,追忆过去。”
夏侯江缓缓前行,往日的一幕幕浮现于眼前,不堪回首。
许长歌转头看了一眼夏侯江的侧颜,沉默不语。
整整百万年的岁月啊!谁也体会不到夏侯江究竟承受了多大的苦痛,更不知道夏侯江为了护住大乾皇朝的一线希望,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殿门之处。
殿门紧闭,道痕流转。
夏侯江将右手放在了殿门之上,不知施展了何种手段,轻轻用力。
“咔——”
如一座巨山的殿门缓缓打开了,里面阴暗无光,无形的君威从门内传出,让许长歌肃然起敬。
“许先生,请进。”
夏侯江伸手示意。
许长歌面不改色,轻轻点头,往前迈出了步伐。
随着许长歌与夏侯江的入内,殿门缓缓关闭。
“当”的一声,大门紧闭,殿内一片昏暗,看不到四周的情况。
夏侯江轻轻一点,施法点亮了殿内两侧的烛灯。
足有上百盏琉璃玉灯燃烧而起,照亮了殿内的每一个角落。
许长歌第一时间便看到了大殿最深处的那个人,眼中闪烁着精光,蕴含着一丝敬意和惊色。
坐在大殿君位之上的人,便是人君。
人君身着一件黑色的君袍,一丝一线皆由世间最为上等的蚕丝制成,袖口勾勒出了四海八荒之景,垂落于君椅和地上的衣袍显得极为整齐,没有杂乱无章的痕迹。
人君戴着一顶黑色的冠冕,刻印着山河道图,象征着极致的权力。
站在大殿之上,需要微微抬头方可见到人君尊容。这是人君的躯体,紧闭着双眼,眉毛浓郁且粗长,如同两片柳叶。长发入冠,尽显尊贵。五官精美,犹如刀剑削成,棱角分明,刚毅威严。
望着坐在高处的人君,许长歌似是看到了当年气吞八荒的绝世人杰,举手抬足间便可横扫九州万界,问鼎极道之位,俯瞰万族苍生。
“这就是人君。”
许长歌还是第一次看到人君的真容,思绪复杂。
“他的一生极不容易,缔造出来太多的神话。”
夏侯江喃喃道。
“国师与人君是怎么认识的?”
许长歌好奇的问道。
“此事倒也有趣,当年的我怎么也想不到那一日的谈话,会在未来变成事实,甚至做得更好。”
夏侯江不禁想起了极为久远的事情,不介意与许长歌聊一聊。
“那一年,我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青年......”
百万年前,夏侯江无师自通,踏上了修行之路。那个时候,人族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别说争取到应有的权利,无数人连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
夏侯江一人前行,看过太多的人间疾苦,发誓要倾尽一生之力,改变如今的局面。
有一日,夏侯江碰到了鼠族修士正在屠戮人族的一个村庄。夏侯江使出了浑身解数,这才将鼠族修士斩杀,救下了一部分同胞,让他们赶紧逃命。
由于此事,夏侯江被鼠族通缉,被他解救的人族同胞最终还是难逃一死。得知此事,夏侯江愤恨不已,却也不敢出面,只能四处逃窜。
一日夜里,夏侯江躲在一处山洞,靠在一个小火堆边上休息。
忽然间,一阵脚步惊醒了夏侯江,让夏侯江的精神紧绷了起来。
听着这脚步声,夏侯江断定有两个人正在靠近,做好了应敌的准备。
很快,一个身着黑衣的青年和一个穿着浅色布衣的青年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