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他是谁
尤其是那一句“许兄”，仿佛两人相识了多年，久别重逢。
蓦然间，许长歌回想起了自己在天弃之地的经历。那时候的许长歌，在破庙内碰到了一个脏兮兮的乞丐，与之相识。后来才知道乞丐是当地最为有名的大将军。
因故人而亡，大将军放下了名利权势，沦为了乞丐。之后，许长歌与牧青饮酒相谈。
许长歌与牧青有过一次对话，至今不忘。
“我知道一条路，也许可以帮你。”
许长歌不忍看着牧青荒废了大好的岁月，就此堕落。
“你帮不了我。”
牧青看着琵琶姑娘的墓碑，心中已无斗志。
“起死回生。”
许长歌说道。
“人死不能复生。”
“天下之大，远超你的想象。若能踏上修行之道，登临巅峰之境，一切皆有可能。”
“修行者，能让人起死回生？”
“不能。”
“那有什么好说的。”
“传言当修行者走到了大道的尽头，便可执掌大道本源，应能起死回生。”
“大道尽头，是为何物？”
“长生仙。”
那一次交谈，让牧青的灵魂深处产生了希望的种子，随着时间萌芽且成长。
天弃之地的经历，许长歌一直觉得是一场大梦，或者是某一段历史的痕迹，自己莫名代入了进去。
然而，牧青的一道意志显化，一双眼睛承载着对故友思念的神情。
这下子，许长歌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呆滞不语，脑子里一片混乱。
“太一神王。”
牧青望着从岁月长河中走出来的太一神王的意志虚影，拱手行礼。
神王凝视着牧青，打量着牧青的实力深浅。半晌后，神王对着牧青缓缓点头，像是认可了牧青的本事。
这是太一神王残留于过去岁月的意志，对于后世之事一概不知。
大道本源演化出来的时空结界，原本是想将许长歌镇杀，估计没料到事情会转变到了这一步。
“是我改变了过去，还是我一直生活在虚幻的世界？”
许长歌开始胡思乱想，不知所措，喃喃自问。
“这是真实的世界，过去的痕迹也是真的，有些答案需要许兄自己去寻找。”
牧青的这句话，无疑是承认了当年许长歌在天弃之地的经历，都是真实的情况。
换言之，许长歌是玲珑塔主牧青的引路人。
不敢置信！
许长歌的思绪十分混乱，瞪着双眼，一直盯着牧青，不知该说些什么。
“从一开始，不是玲珑塔选择了你，而是你选择了玲珑塔。”牧青身着白衣，如同画中仙，那么的不真实，与天地万物的俗世之景格格不入。
“是我选择了玲珑塔？”
许长歌回忆着前世的经历，他得到玲珑塔确实有些顺利。那一年，许长歌进入某一方秘境，看到了一座古塔，鬼使神差地将古塔拿在了手中。
而后，古塔化作了一道流光，钻到了许长歌的眉心处。自那以后，玲珑塔便成为了许长歌的一份造化，伴随着许长歌走了一路。
许长歌证道登帝，创出《万道帝经》，推演万道法则的轨迹。只差一步，许长歌便可登临极道帝君的境界了。
极夜战争，许长歌濒临死亡，不得已将玲珑塔唤出，与许多的域外强敌同归于尽。
重回极夜岁月之前，许长歌看到了牧青的一道虚影意志。并且，牧青还说了一句话：“极夜降临，万物陨灭。吾以残念逆改时空，为你争取到了这一次机会，也是此界生灵的一线生机。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好自为之。”
许长歌将这些时间线连到了一起，怎么都说不通，十分的奇怪。
如果许长歌是牧青的引路人，为何又会前世今生？难道还隐藏着什么东西吗？
“许兄，上辈子你融合万道之力失败了。我费尽心机逆转时空，为你重塑了今生契机。欠你的人情，算是还了。”
牧青说着一些奇怪的话，搞得许长歌云里雾里。
“你你，天弃之地的历史痕迹，都是真的吗？”
许长歌很难相信自己在天弃之地的经历，都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情。
“当然。”牧青微笑点头。
“为什么？”
许长歌迷茫了。
若是真的，许长歌岂不是早在百万年前便认识牧青了。这一段历史的跨越，直接让许长歌怀疑自己的人生轨迹了。
“这个问题，需要你自己去解答。当你真的做好了揭开万古之谜的准备，答案自然会出现在你的眼前。”
牧青不愿回答，也许是有所忌讳，也许是想让许长歌自己去寻找答案。
“是他吗？”
太一神王用深邃凝重的眼神看了一眼许长歌，而后转头对着牧青问道。
“嗯。”牧青郑重点头。
得到了一个准确的回应，太一神王的意志虚影慢慢走向了许长歌。
黑衣长发，厚唇剑眉，漆黑的眼眸如同无尽的黑洞，像是能吞噬世间万物。当太一神王缓缓走来时，时空结界内的法则退避三舍，大道本源似乎都沉寂了下去。
他，是谁？
许长歌与太一神王对视着，心中莫名平静，没了最开始的那种恐怖的压迫感。
“只可惜，他已死了。”
太一神王打量了许长歌很久很久，语气夹杂着一丝遗憾的味道。
“他就在你的眼前。”
牧青很敬佩太一神王，一直保持着晚辈的礼数。
“若是他，大道法则岂敢造次，天宫道图如何能压他。”
太一神王轻轻摇头，看着许长歌的眼神略显失望。
“他厌倦了那种生活，就如神王厌倦了独处高峰的岁月。此时的他，也许才是最初的他，真实、有血有肉。”
牧青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太一神王沉默了，倒是希望牧青所言乃是真的。因为那样，在未来的某个时间段，有机会与他举杯论道。
对于太一神王和牧青的对话，许长歌听得十分疑惑，眉宇间浮现出了茫然的神色。
许长歌心中暗想着：“他们口中的他，是指我吗？莫非我还有着某些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