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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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速度有多快，很难用具体的数据来形容。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以九级骑士的反应，在其发射后并不存在躲开的希望。
所有关注着这场关键战斗的人，只见一道金色的流光突然划过天空，然后便全部陷入了沉默。
天空上，刚德列夫心有余悸的冒着冷汗，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和惊讶。
而他如此失态的原因，就在对面的三个人身上。
对面这三位上一秒还在围攻自己的九级骑士，其中一个脑袋已然不在，另一个半边身子轰然破碎。
就算三人中实力最强，预先心有所感而紧急规避的奥莫德三世，也失去了持枪的右臂以及那杆亚力罗金属打造的坚硬长枪。
勒斯选择用黄金含量极高的五十面值金磅当做子弹，并不是没道理的炫富。
九级骑士的战斗往往都处于高速移动中，随着招式的变化，往往一秒内都会移动数米乃至十几米的距离。
这种速度下，就算电磁炮速度再快，也有脱靶的可能。
为了保证命中率，勒斯在有刚德列夫上前吸引敌方走位的情况下，仍然选择的质地较软、熔点较低的黄金来当炮弹。
反正，只要是可以导电的金属，都可以用来当做电磁炮弹，完全不影响发射。
黄金在极高速度射出后与空气产生的摩擦，会让其快速半液化，形成一股面积扩大无数倍的金属射流，极大增强了命中概率。
而电磁炮的威力，又让其哪怕只是命中一点，也会在敌人身上宣泄出无比强大的动能。
那个半边身子被打没的拜庭九级骑士就是这么个例子，射向他的电磁炮有一大半打空了，但却丝毫不影响其丢掉性命的结果。
‘噗通！’
‘噗通！’
两声过后，拜庭两名九级骑士的尸体掉落在地上。
奥莫德三世在这瞬间扭身就跑，丝毫没有任何留恋。
哪里来的攻击？
是什么样的手段？
后续还有没有？
他心里此时有无数摸不着头脑的问题想弄个明白，但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的本能占据了自身所有的意志，在其大脑一片空白的情况下，做出了逃跑的决定。
逃！
逃的越远越好！
这是奥莫德三世这位堂堂人类巅峰骑士，心中唯一的念头。
他甚至来不及想，如果大陆上出现了一种可以轻易秒杀九级骑士的力量，会给所有国家带来什么，会给这世界的格局带来什么变化。
但他不敢去想、没时间去想的事情，刚德列夫却有足够的时间。
他在天空中盘亘了许久，直到奥莫德三世逃离战场十几分钟后才落回了高台。
此时的勒斯正坐在一张茶桌旁休息，一边还站在久久不语的维吉尼亚。
刚德列夫来到他身边，厚实的手掌微微抬起，想要拍一拍勒斯的肩膀。
但举到一半，他就放了下来。
这个动作以前他做的时候，从来没感觉到不合适。
因为勒斯的实力和在诺亚王国的地位，都差自己不少。
何况作为克里斯蒂娜的爷爷，他对孙女婿这个晚辈做什么都不算失礼。
可从今天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
没有一个八级骑士会去随意拍九级骑士的肩膀，也没有一个弱者会向强者展露这种行为。
这个比喻也许并不恰当，因为勒斯的实力并没有超出他那么多，而他也毕竟是长辈。
但平时就很注意这点的刚德列夫，仍然遵守了对强者的礼貌。
“勒斯，你真的超乎了我的预料。”
最终，他站在勒斯面前感叹了这么一句。
勒斯此时的脸色有些苍白，但心情明显不错，微笑回道：
“也出乎了我的预料，没想到三枚全中了。”
他本以为只能中个一枚也算好的，没想到这一百五十个金磅是一点都没浪费。
刚德列夫看出他的状态不太好，也没有马上就问他这个之前一直藏着掖着的法术为什么威力如此惊人，而是让他先下去休息。
随后，刚德列夫召回了所有之前离开指挥大营的军官参谋们，开始命令他们乘胜追击。
在地面战场上，联合军本就占据了很大优势，现在奥莫德三世吓得落荒而逃，另外两名九级骑士被勒斯阵斩当场，拜庭已经失去了一切获胜的可能。
趁着奥莫德三世受伤的机会，一举夺回三十六堡，完成联合军的核心作战目标，是眼下要事。
于是，随着指挥系统的再次运行，前方部队通过魔法通讯台的联络，继续向拜庭方面发起猛烈进攻。
夜里虽然不适合打仗，但魔法师团的每名成员都可以随意释放大量照明术来提供视野，数百个魔法探照灯也被铺向了战场，联合军的战斗力没有受到丝毫减弱。
而拜庭的军队面对联合军不计代价的夜间进攻，也开始了飞速撤退，甚至连他们的大营也不要了。
这一夜，联合军彻底占据了裂谷平原，并驻扎在了平原通道西侧的入口，下一步目标，就是发起对三十六堡的进攻。
……
“老师，您那招法术是什么啊，怎么之前都没听您说过。”
后方营帐，闻讯赶来的奥康纳无比激动。
而激动的也不只他一个人，在勒斯休息的营帐外头，还有更多的士兵在交头接耳。
那三道划破夜空的金光虽然短暂，但却十分耀眼，不少人都隐约看到了当时的情况。
而后随着全军通报的战况，大家也都知道了有位叫勒斯的顶级魔法师，一招斩杀了两名拜庭的九级强者。
巅峰骑士这四个字，可以说代表了人类最强的一批人，甚至有不少人将之称为行走在人世间的伪神。
千百年来，他们给所有人留下的印象，都是强大、无敌、不可战胜等等词汇。
可今天有人却告诉他们，九级骑士也会被人一招杀死，而且确实无误。
这对所有人的冲击实在太大了，也让勒斯的营帐外围，聚集起了大量的士兵和超凡骑士，想要亲眼见见勒斯。
而有资格进来面见的奥康纳和摩西，更是一来就有很多问题。
勒斯被问得有些烦躁，不由说道：
“你们不好好呆着帐篷里冥想恢复，来我这里问这些没用的干什么。”
“因为您今天的战绩，实在是太骇人了。”
摩西如实说出了心中的话。
“老师，我也可以做到您今天的战绩吗？”
勒斯很肯定的点了点头，道：
“只要努力，应该是可以的。”
高级魔法师，是凭借刻苦可以抵达的级别，以摩西的勤奋，并不会太遥远。
奥康纳则接口问道：“老师，您以后是不是就无敌了？”
勒斯闻言不由笑了。
“无敌？还差得远呢……”
目前他的电磁炮法术还无法应对高速移动的九级骑士，而对方却仍然能够冲到自己面前一拳K.O。
但要说偷袭的话，隔着足够的距离，以电磁炮弹的致命性，倒是具备秒杀九级骑士的概率。
说到底，情况是多变的，不能简单的做出无敌不无敌的判断。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让外面的人不要打扰我，我想好好睡一觉。”
“是，老师！”奥康纳和摩西躬身应道，随后退出了营帐。
而勒斯则抻了个懒腰，躺在床上露出了一丝畅快的神情。
从勒斯踏入魔法之路开始，他所学、所用的绝大多数法术，都是来自那个脑海中的浮空城，来自不知何方的奈瑟尔文明。
这不是说勒斯自己没有自力更生的心气，而是奈瑟尔文明的理论和实际法术已经很完善了。
勒斯前世只是个普通的大学毕业生，知识是有些的，但要说仅凭那些皮毛，就能完全从奈瑟尔文明千百年的经验中另辟蹊径，那是不可能办到。
这一点，从勒斯之前的无数次尝试和想法中，已经被证明了。
但勒斯没有放弃自创法术的意思。
因为，在他偶尔闲来无事，胡思乱想时，总是觉得自己像是个幸运儿。
幸运的重生，幸运的得到了异界的先进魔法文明，从而在这个魔法初兴的大陆上开始精彩的一生。
但如果勒斯觉得，自己如今得到的这一切，还有以后所经历的波澜壮阔，都是因为自己走运得到了那梦境浮空城的话，总是存在些许心有不甘。
他能成为一个王国的最高层，以后甚至于称霸大陆，不应该仅凭好运。
否则等到真有离世的那一天，回想起一生的过往，墓志铭上是不是只能用一句‘这个好运的家伙’的评语。
勒斯不想这样，因为实在是太丢人了。
于是，在诺亚北线战争结束，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勒斯除了督导魔法部和魔法学院的发展，剩余的精力全部投入到了自研法术的道路之中。
期间经历了无数次失败，确认了多种源自前世的规则在此世界并不通用，甚至于在实验法术模型的过程中，经历二十多次精神反噬，连最核心的魔泉都崩溃了几次，搞得灰头土脸。
而为此花掉的钱财和珍贵材料，那就更是一笔常人难以想象的数字，甚至足够支撑起一座城市运行一年。
明明有着奈瑟尔文明的现成法术不用，偏要冒着生命危险折磨自己。
可以说，这是勒斯内心一种十分造作的矫情。
但他就是想证明，他不是一个完全靠运气的幸运儿。
所幸的是，他成功了。
这次成功来源于一个意外，来自勒斯某一天无聊时回想前世的记忆中，那些喜欢的动漫和影视作品。
电系法术，一直是奈瑟尔文明中一个较为稀有和特殊的类别，奈瑟尔文明对其法术的开发，也远低于其他类系。
这让勒斯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法术。
有电系法术，那电磁力应该也有。
理论存在，实践开始。
勒斯根据脑海里的记忆，开始设计电磁炮的法术模型。
这东西的原理，说起来也比较简单，勒斯很快就实际验证了理论可行性，并在之后的几个月里逐渐增大了它的威力。
起初，勒斯很高兴，但也只是高兴自己并不是个只靠运气的‘废物’。
直到有一天，他将自创电磁炮的法术魔板修改到当前实力下所能做到的最极限后，勒斯才蓦然发现，以它现在的威力，似乎已经能威胁到九级骑士了。
所以，他当初才有底气不借助诺亚王国的政治力量，准备只身前往凯隆。
他也一直想找个机会，来试试这个法术在实战中的具体效果。
而随着凯隆局势接连不断的变化，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纳尔森侯爵的意外落败，导致高端战力层面本就脆弱的平衡被直接打破，奥莫德三世铁了心要凭借个体战力优势来击败联合军。
本就有心挑战一下巅峰骑士的勒斯，在这种情况下更是很快做出了选择。
他想要看看，由自己冒尽风险所创造出的法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程度。
结果自然是很满意的，他自创的法术，足矣秒杀九级骑士，虽然还存在着蓄力缓慢、打不了高速移动靶的问题，但终归还是有了威胁这个大陆上最顶尖强者的能力。
从此以后，勒斯可以自信的说。
天下之大，强者之多，他仍可随意来去。
更关键的是，这份成就，是他凭自己的努力和才智所得到的。
这份喜悦，也比学会再强的奈瑟尔文明魔法，而更让他感到高兴。
“唉……电磁炮所需要调动的精神力和魔力还是太多了，齐射三发就消耗这么大，看来只能作为压箱底的手段了。
不过，似乎可以开发一些低能级的同类法术，对付七八级骑士再也不是什么棘手的问题了……”
随着脑海传来的困顿，勒斯迷迷糊糊的想着想着，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今晚，他特意控制着没有进入梦境浮空城，而是好好的睡了一觉。
而他并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之前他释放电磁炮的一瞬间，位于梦境浮空城中央广场那位静止不动的女性魔法师，露出了一个惊讶中带着欣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