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摩西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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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费和图尔斯两人负责勒斯交代下来的一千个消声术胸章的制作；奥康纳和克里斯蒂安带着几名助手前往已经粗略改造好的晨光岛城堡，对从各地二十座城市赶来的巫师们进行魔法知识的培训和转修。
这种培训是强制的，那些原第七分处的巫师说到底是王国管辖下的施法者，他们是诺亚的一种天赋者资源，现在勒斯以王国和议会的名义，强制所有人转修魔法体系，那这些巫师也只能照做，否则就会被清退。
在这种情况下，绝大部分来自其他城市分处的巫师也只能认命，说到底大多数人只不过是凭借施法者天赋来混口饭吃，他们想的，只是通过自己超凡者的身份，来获得更好的生活。
对魔法和巫师的体系之争，根本就不怎么在乎。
更何况，随着当初在王都参加会议的那些人回来，大家也听说了如今这位新上司，当着很多人的面把温士顿大巫师逼得认怂。
还有王国对勒斯和魔法体系的支持，也明显大于巫师那边。
这说明魔法体系在那些大人物看来还是很有发展前景的，自己这些小喽啰学什么不是学。
而等他们半推半就开始了解魔法体系后，这些巫师更是惊讶的发现，魔法体系的低消耗、无反噬、对天赋要求低的特点，也让人十分惊讶。
尤其是占据多数的那些实力弱小的中、低级巫师，在面对肉体强化术的保命效果、魔法飞弹这种相对消耗更低的飞行法术，真是喜欢的不行。
对于奥康纳展示给他们的魔法盾和魔力斩、魔法药剂、物品的制作技术，更是眼热非常。
纷纷表示想留下来多学一段时间，甚至想留在魔法学院，重新系统的学习魔法体系的知识。
对此，奥康纳在请示勒斯后当然表示不行。
因为距离不同，这批人离开各城市的分处已经少则一月、多则两月，当地只剩勒斯派过去的正式魔法师一个光杆司令。
培训完了不赶紧送回去，当地那些地下巫师很可能会搞些事情。
不过勒斯也让奥康纳转告他们一句，只要回去之后认真做事，遵守以后建立的施法者管理局的规章制度，就有机会学习更高等的魔法知识，晋升正式魔法师，获得更强的实力和待遇。
一群巫师……不，经过一个月的学习，应该可以称作魔法学徒的施法者们，就这样回到自己的城市，服服帖帖的接受勒斯派过去那些魔法师的领导，梳理当地的施法者局势和政府关系。
而庄园那边的药剂生产，也开始进入井喷阶段。
杰西在忙完晨光岛初步改造之后，正巧在玻璃厂研究长效药剂瓶批量制造方式的帕帕洛也有了新的进展。
他通过自己之前十余年学习微缩雕刻的底子，加上自身在魔法阵上的天赋，成功配合玻璃厂那边的技术工人，将魔素束缚法阵的基底通过模具刻在了瓶身上，这大大减少了药剂生产数量的瓶颈。
莉莉丝在向勒斯请示后，按照他的意思，将庄园的药剂工坊取替，在城外另选了一个地方建立药剂生产厂，那个玻璃厂也被买了下来，形成配套产业链。
之前答应军务总处的那个专供药剂厂，顺势也就建在旁边，前期先有莉莉丝统一管理，寻找最适用的生产方式。
至于庄园那边，则变成了一个借助山上大片富含营养的黑土地，专门培育这些年收集的魔法植物的地方。
庄园别墅，也被彻底进行改造，成为药剂实验室和魔法植物研究基地。
而药剂公司销售这边，杰西同样进展神速。
可能为了向勒斯表示感激，也可能是为了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忠诚，让勒斯更早做出可以治愈妹妹双腿的药剂。
干劲儿十足的杰西带着自己的人手，两个月时间跑遍了东大区除布兰提斯外的其余二十座城市，配合当地的资本派商业势力，很快建立起一个覆盖小半个王国的药剂销售体系。
配合药剂厂这边的产量提升，一批批春风药剂和解毒剂开始铺向外地，因为春风药剂的药效早在布兰提斯之前的销售中得以证明，解毒剂也于瘟疫事件中获得大量名声，这些销往外地的药剂一经上市，便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
大把大把的金磅开始回笼，药剂公司的体量瞬间膨胀了十几倍。
而根据勒斯的命令，杰西和药剂公司的扩张脚步仍未停止。
依托于布兰提斯强大的贸易能力，杰西与一批资本派商人合作，开始将药剂销往海岛联盟、凯隆、耀辉、拜庭等数个国家，
限制于目前的药剂产量，不求马上就能打开市场，但也要先把名声打出去。
而勒斯本人在这三四个月中一直深居简出，全心扑在自己的进阶上。
……
这天，晨光岛上。
太阳从天边的海平面上露出一角，开始彰显自己的存在。
小岛山顶的城堡最先享受到这温暖的阳光，宛如披上一层金纱。
城堡中央的石塔顶层，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形成一道道笔直的光柱，照亮了窗边的书桌和墙角的书柜。
穿着女仆服的佩儿从外面打开房门，带着两名比她年龄更大一些却也更显拘谨的女仆端着水盆和毛巾进来。
“小心点，不要碰到地上那些纸和银板。”佩儿轻声说道。
然而还没等两名新来的女仆回应，一只小黑猫便从她脚边冲了进去，直奔床头的一个小木篮，途中将大量纸张掀飞到空中，那副急迫的模样，似乎就像三年未见妻子的丈夫，如今终于回到家一样。
佩儿来不及阻止，只好忍心捂住自己的眼睛。
下一秒。
“喵！！！”
小黑凄惨的叫声响了起来。
贝蒂站在自己柔软舒适的小窝里，居高临下的看着被自己一爪子拍到地上的小黑，竖瞳猫眼中满是怒火。
‘都几次了，这货怎么就不长记性，成天就想着要上自己！’
小黑趴在地板上，可怜兮兮的抬着小脑袋望向贝蒂，毫不在乎自己背后上被抓出的伤口，仍然划着四肢脚往前蹭，想要更靠近一点。
贝蒂一看，更是愤怒异常。
喵了声就扑下去，准备好好揍它一顿，最好能让对方像上个月那样，在窝里趟上几天，自己也落个清净。
可就当它从床头柜上扑到半空时，却突然诡异的悬浮在了半空中。
“佩儿，下次你能不能不要再带小黑过来，我说过它们不合适，上次它差点被打死了你又不是没看到……”
勒斯从床上做起，一手捂嘴打着哈欠，另一只手轻轻挥了下，将贝蒂送回自己的小窝。
佩儿快步走到勒斯床前，弯腰抱起自己的小黑，一脸歉意道：
“对不起先生，我今天明明把它关在房间里的，不知道怎么又跑到您这儿来了。”
“你应该尽快给它找只母猫，省着总想染指我家贝蒂。”
勒斯掀开被子坐到床边，用女仆递来的水盆洗了把脸。
“可是，小黑只想和贝蒂生小猫，它不喜欢别人。”佩儿为难道。
勒斯摇头笑了笑，贝蒂可是很高傲的一只小母猫，它可不会接受打不过自己的猫向自己求偶。
无奈的是，小黑和它的主人佩儿，总想着‘高攀’。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勒斯走到外厅的小餐桌前。
“今天早上吃什么？”
“昨天杰西先生从送过来一批酸柠酱，配上刚熏好的火腿和三明治。”佩儿从女仆手里接过餐盘，放到他面前。
然后，便转身想要去收拾刚才被小黑弄乱的那些东西。
勒斯见状制止了她，又是随手一挥，散落在地板上的纸张和刻制魔法阵用的银板便整齐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佩儿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倒是那两名刚来不久的女仆，之前虽然也见过勒斯的神奇手段，但仍然露出惊讶的表情。
吃完早餐，勒斯回到书桌前，继续对着昨天没能完成的木雕开始雕刻，其上密密麻麻的纹路和小字如果让常人来看，立马就会觉得眼晕。
不过，他雕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更不是什么高级魔法阵。
这只是个普通的木头，雕刻的也只是普通的纹路和他在一本书上看到的历史故事。
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这些纹路和字实在是太小了。
而勒斯这么做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陶冶情操或者闲得无聊，他是在磨练自己的心境。
自从城堡这边完成改造和翻新，勒斯也安排完手下们该做的事情后，他便搬到了这里，开始准备晋升高级魔法师的准备。
奈瑟尔文明的魔法师等级晋升，其实也没什么需要注意的。
设立等级的目的，是为了确定一个标准，到了这个标准，就可以成为什么什么，一向如此。
而魔法师等级的标准目前只有一个，那就是构建四型魔泉。
魔泉这种构建于魔法师脑海中的法术模型，最直观的用途就是储存魔力。
随着魔法师实力的提升，自身所能控制的魔力量也变得更加庞大，这就需要愈发复杂的模型构造，来建立更大的‘水池’来储存这些魔力。
可能够盛放更多魔力的‘水池’可不是那么好建的，更多的精神力通道、更多的节点，导致其对魔法师在精神力的细节控制、稳定维持、耐心冷静等方面，有了更多的要求。
这也就成了魔泉的另一个用途，借此衡量魔法师的实力等级。
因为构建高一级魔泉的条件，同样也是魔法师实力的体现。
奈瑟尔文明的规矩就是，你能够建立某一级的魔泉，就说明你的精神力操纵和对魔素的理解到了某种程度，这样才能学习对应难度的法术。
换到勒斯这里也是一样，梦境图书馆一向都是按照他目前的等级来对他开放那些法术知识的。
如今现阶段的知识勒斯都已经掌握，除了自身迫切提到实力的需求，他很久没有从图书馆中获得新的知识了。
然而就当勒斯开始闭关，并觉得只需要一两个月就能完成晋升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实在是低估了那具有三千多条精神力线路和数百转换节点的四型魔泉。
在硬着头皮尝试了一个多月后，勒斯放弃了。
不是硬实力不够，他的精神力总量和控制力都很强。
关键在于，勒斯没办法完全静下心来投入到魔泉的构建中，中途总是会因为某些原因而导致失败。
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终于意识到，没有绝对专注与平静的内心，是他失败的根本缘由。
所以后面的一个多月，勒斯索性就放弃了继续和四型魔泉死磕，转而开始寻找能够平稳内心的方法。
房间地板上凌乱摆着的那些银板和法术手稿，就是一部分练习成功。
他这段时间来，把自己关在房间内，将到现在为止所有掌握的魔法阵和法术模型都完成的复刻了一遍。
通过这些枯燥而必须专注用心的工作过程，来让自己提高对心境的把控能力。
到现在，时候差不多了。
将木雕中空余位置的最后一笔刻完，勒斯舒了口气。
十天时间，勒斯除了早晚吃一顿饭和睡觉以外，没干什么的事情，就在这块巴掌大小的木雕上整整刻下了一部两万字的诗歌集。
雕刻时勒斯全程用细微的精神力作为视角，从罗伯逊大师那里借来了最细的刻刀，没有一笔失误、一个笔画错误或不该有的停顿。
这其中所需要的专注与耐心，让勒斯感觉自己如今的性格都好像沉稳了许多。
将完成后的木雕就这么放在桌子上，勒斯转身上床躺下。
几年过去了，躺着冥想和使用精神力，仍然是他感觉最舒服的方式。
‘这次成功了就把那个木雕好好收起来，作为一个纪念。
如果失败了，晚上让佩儿送去厨房，拿它做烟熏鱼。’
勒斯做好打算后，随即将精神沉入内心……
“摩西，这就是我们的魔法学院。”
小岛码头，奥康纳搂着摩西的肩膀，一同登上码头。
盐碱沼泽那边的部落问题和粮食供应得到解决，魔晶矿脉周围经过长时间的清理也变得十分安全，当初被勒斯留在那边的摩西也就没必要再待在深山老林中。
所以上个月，勒斯便让第三批送来魔晶石的护卫们在回去时，通知摩西可以回来了。
此时距离摩西离开布兰提斯已经有一年多时间，他的变化也不小。
原本瘦弱的体格经过长时间的山林生活变得壮实不少，之前因为长时间躲在房间内研究法术所导致的白皙皮肤也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整个人浮现出一股阳刚的气势。
只有他的眼神，依然带着魔法师那独有的冷静和理智，而且比离开前更加浓厚。
“这一年多时间，咱们魔法部的变化还真是大。离开时老师还只管着咱们小几十号人，现如今却掌控二十一城的施法者。”
摩西看着眼前这座岛屿以及山顶城堡，又看了眼奥康纳，不由感叹道：
“就连你这个懒家伙，都成了正式魔法师。”
奥康纳一听好友这么说，顿时就不满道：
“喂，去年给你的信没看到嘛，老师从盐碱沼泽回来之前我就晋升了，说得我好像差你多远一样。”
“本来就差很远。”摩西笑了笑。
“呦，有时间咱们切磋一下。”奥康纳嘚瑟道：“你还不知道吧，我和图尔斯之前在王都的时候，可是干翻了所有敢上台的高级巫师。”
“可我怎么说你和图尔斯都输了一场？”
“呃……主要是他们都是老巫师，修行时间和战斗经验都比我俩多而已。
唉？你怎么知道的？”
摩西笑道：“老师上次给我解答法术问题时，顺带跟我说了，而且蒂娜日常写信的时候，也说了这件事。”
奥康纳脸上立刻有些尴尬的咳嗽两声，心中腹诽老师和蒂娜怎么也喜欢八卦。
“不管怎么说，绝大部分高级巫师都不是我对手的，咱们魔法部那些转修的巫师也基本打不过我。
咱们切磋的时候，你可别找什么大意的借口不认账。”
“我不和你比试，没意义。”摩西摇头道。
“怎么没意义？”
“在山里待了一年多，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干，估计再有半年，我应该就可以晋升了。”摩西解释道。
奥康纳惊讶于摩西的修行速度，同时又无奈道：
“那确实，我应该是打不过你的。”
他连一级法术都没有学全，也不像克里斯蒂娜一样在某个法术上专精到极致，面对自信于马上晋升中级魔法师的好友，肯定是打不过的。
刚得瑟完就被接连打脸的奥康纳不由转移话题，建议道：
“我在城里订好了餐厅，也通知了你家，晚上咱们好好庆祝你的归来。”
摩西点了下头，道：“先去见老师吧，最好邀请他和蒂娜也过去。”
奥康纳犹豫道：“邀请是当然的，但老师可能没时间。”
“他在忙什么吗？”
“嗯，老师在准备晋升，他的实力更强了。”
话音刚落，两人突然愣了，并下意识朝山顶城堡的方向望去。
因为他们感觉到，一个从未见过的魔素漩涡，正在城堡上方汇聚，甚至足矣让远在码头的他们都心生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