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追究到底
刚需的治疗阶段已经过去,接下来,就要靠他自己慢慢康复了,而康复需要多长时间,就他这一而再的折腾法儿,还真就是个未知数了。
康复是根本不需要待在医院的,所以,就算医院强行让他出院,也是没有任何责任的,如果每个人都这样赖在医院,那医院还有法儿正常开展工作吗?
本来嘛,院长也是有这个意思的,反正他对卓天墨这种人的人品极瞧不上,落得这一步扔出去,是半点儿心理压力都没有。
可为什么又把对方留下了?
当然不是因为他善心善大了,而是,宋陌城给卓天墨交够了继续住下的医疗费,当然,这事儿,他是不会告诉卓天墨的。
要不然,这位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就应该在这儿住下去可怎么办?
宋陌城这样做,当然是为了夏天着想。
无论如何,夏天都是卓天墨的亲生女儿,而宋陌城现在已经失去了劳动能力,这种情况下,做为儿女们,不管他是不可能的。
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父亲,真的接手了,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不接手,舆论又要怎么说?说是不在意别人怎么说,那怎么可能?
所以,宋陌城干脆把这一切自己揽了过来,他这样,也不是圣母心,就是单纯的不想让夏天为难,而且,他也不会真的把卓天墨当成岳父伺候。
卓天墨的所作所为,任何的报应都是应该的,让他就此在医院养老,也太便宜他了,所以呢,他要做的就是,让他在活着的状态下,得到应有的处罚。
夏琳找卓天墨发了一通火,心情虽说稍稍好了些,却仍是憋着,反正,只要想到对方过往的所作所为,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思来想去,干脆就去找夏天商量了。、
“妈的意思是说,让他进去待着?”
听了夏琳的一番陈述,夏天倒是有点儿意外,她原本是觉得,卓天墨已经这样了,懒得再和对方折腾了,倒没想到,她妈会突然往这方面想。
“是的。”夏琳点头,“他做了那么多丧良心的事儿,没资格在医院待着。”
“的确。”夏天也是刚刚了解过卓天墨在医院的情况,这才知道,她家大师兄竟然背着她,把卓天墨的医药费给交了。
她当然不会打电话质问对方,她又不傻,想想也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样做,所以,夏琳没来找她之前,她还真的在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也能猜到宋陌城的意思,但是,什么事儿都不做,就等着捡现成的事儿,她做不出来,正想给对方打电话商量一下,她妈来了。
而她妈的意见,恰是她刚才在琢磨的事儿。
既然如此,她干脆就给宋陌城打了电话。
看到小师妹的来电,宋陌城当然是极开心的,他是想着早点儿忙完了,赶紧去找小师妹的,无奈,事情太多太杂,他又不能不负责任的一扔就走,只能每天煎熬着忙活。
就刚刚还在懊恼,一周之内恐怕是见不到小师妹了,结果,就接到了小师妹的来电。
夏天也不磨唧,单刀直入的切入了主题:“大师兄,卓天墨的事情是你安排的是吧?”
“是的。”宋陌城痛快的承认。
“谢谢大师兄,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要告诉你,我妈决定要把他送进去了,那么,你能把你手上的证据,全发给我吗?”
微微一愣,宋陌城就笑了,他家小师妹就是这么通透,他都不用说什么,她就已经知道了他这样做后下一步的打算是什么。
“小师妹,这事儿我来做吧,毕竟,你们是血亲。”
“没事儿。”夏天看一眼夏琳,道,“他能做得出来,我们为什么做不出来?而且这事儿是我妈为主,做为被他害了一辈子的人,我妈来做,谁敢说什么?”
略一沉默,宋陌城笑了:“是我狭隘了,好的,一会儿我就把证据发给你。”
知道是一回事儿,真的看到卓天墨这些年针对夏家所做的一切,夏琳还是从心底里发凉,她这根本就是爱上了和要中山狼啊。
还是又狠又毒的那种。
别的都还好说,就大女儿的事儿,竟然也有丈夫的关系,她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就算不是他亲自动手的,但,乔美丽授意前,有旁敲侧击过他的意思,他选择了默许,这还配称之为一个父亲吗?
正是因为他的不作为,乔美丽在针对儿子的时候,才会没有了任何的顾忌,若非小女儿回来的及时,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所以说,她和卓天墨之间,真的是你死我亡的血仇。
看到这些证据,夏琳就觉得,她这辈子,无论怎么做,都无法赎清自己对夏家对父母对儿女所犯的错。
夏琳的动作很快,当天就把证据全部递交给了律师,隔天,就立案了。
制服人员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乔美丽正在一家饭店刷盘子。
她从医院离开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要钱,没有,投奔的人,没有,亲人,没有,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只能自力更生。
而她,本身就没学历,这些年又养尊处优的,除了刷盘子,别的活人家根本就不用她。
这是一家川菜馆,两夫妻开的,好巧不巧的是,两夫妻她都认识——大家都是一个村的老乡,年龄又相当,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对方看到她的时候,还以为她是来吃饭的,就热情的招待了她,毕竟,她和卓天墨混的有多好,村子里的人都是知道的。
然后,她吭哧了半天,生存的欲|望还是战胜了面子,就说出了自己想要来店里打份工的想法儿。
两口子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然后,还真就留下她了——一是真缺人,二是,曾经让自己仰望的人,来给自己打工,多涨面儿?
夫妻俩还算厚道,别人一天九十,给乔美丽一百。
乍听到这个钱数的时候,乔美丽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以为,辛辛苦苦忙活一天,最少也得五百打底吧?
她说出自己想法儿后,老乡夫妻就无奈了,明确告诉她,如果刷碗工都拿那样的工资,那他们这个店早就黄了。
就她说的那个价钱,别说打工的,就他们,一个月都赚不到好不好。
打量着规模不算大的小饭店,乔美丽神色中是满满的嫌弃:“一个月连一万五赚不到你们还干的什么劲儿?”
能开起饭店来,老板娘的性格自然不是软柿子,当即就不软不硬的回她:“美丽姐这话说的,你当我们是你呀,在家里待着就能做富太太。
我们这种进城打工维持生活的,别说一个月能赚到一万五,就能赚到一万,也开心的不得了,好多不止不赚钱,还赔钱的呢。”
乔美丽明显的不信,她觉得,夫妻俩就是为了给她压工资的。
老板娘就不乐意了,明确告诉她,一百已经是照顾老乡了,愿意干就留下,不愿意干,他们也不强求。
丈夫是个老实的,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整个过程,就一直默默的站在妻子身后,什到都不说。
饭店是两口子从小推车做起来的,一步步的走到今天,主要的引领人就是妻子,所以,凡事儿,都是妻子拿主意。
这几年生意好许多了,丈夫就想让妻子多歇歇,奔波这些年,妻子落了一身的毛病,他希望妻子能好好养养身体。
至于赚钱这事儿,永远没有嫌多的时候,但身体没了,赚钱就成了最没意义的事儿,也是因着这个,才会张贴了招聘洗碗工的告示。
先前的时候,钟点工到点下班后,没收拾完的,都是老板娘负责。
再找一个人,就可以保证,老板娘不必再对这些杂事亲力亲为。
他们也没想到,第一个进门应聘的是村子里过的最好的乔美丽,可是对方说的那么可怜,他们也不好把人撵了,才想着,多给十块钱,也算是念乡亲的情份。
哪想到乔美丽不止不领情,还笑话他们,这就让老板娘不乐意了,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就不好听了。
乔美丽倒想起身走人呢,但是,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她真的是耍不起脾气了,儿子把她拉黑了,女儿也把她拉黑了。
娘家人能不能靠上她比谁都清楚,所以,要想生存下去,就必须先给自己找一个糊口的差使。
最初,她是想去大酒店应聘的,结果门都没进去,就被人拒了——年龄超标。
没办法,她只好把眼光投到小饭店——哪怕再不甘心,也得先把眼下的关过了再说。
结果,她以为她屈就了,人家还不要她,说是一看她的样就知道是吃不了苦的,他们要的是能干活的大姨,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姨。
她哪里像大姨了?
最初听到别人这样称呼她,差点儿把她气死。
后来倒是能接受了,可惜人家还是不要她。
老乡这儿是第一个对她松口的。
没的选择,也只好压着心底的不甘,向两口子道歉留了下来。
两口子也是厚道人,知道她是手上缺钱,干脆就一天和她一结,反正,一天忙完了的餐具,她只要全洗刷干净了,就给她一百块钱。
小饭店结束的时间一般在晚上九点到十点之间,等乔美丽收拾完了,一般要十二点,老板娘要调养身体,就早早的回家休息了,两个服务员小姑娘是不会留下吃这种苦的,所以,最后和她一起忙活的,只有老板。
有那么几个瞬间,乔美丽就动了走捷径的心思,所以,在老板娘离开后,她故意去老板面前请教这个,问那个,结果发现,老板压根不明白她的暗示,开始还耐着性子回答她的问题,后来直接催着她赶快干活,说他还要早点儿回家休息。
乔美丽就觉得挺悲哀的,过程中,甚至还特意去照了照镜子,回来后,就有些萎了——自己现在竟然真的成了面色蜡黄的黄脸婆了,那以后,还有以后吗?
就这样,忙活了几天,她还没有想到更好的出路的时候,制服人员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向她出示了逮捕令。
夫妻两个一看这场景也给吓坏了,话说,他们就是老老实实经营饭店的老实人,这咋还和这种人扯上关系了?会不会连累到他们的说?
还好,制服人员还是挺讲究的,来的时候正好是早上没有客人的时候,所以,对饭店的经营倒是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
“她犯什么事儿了?”性格外向的老板娘,胆子也大,最终忍不住拉住一个年纪轻小的看上去好说话的开口问出了疑惑。
“她犯的事儿多了,诈骗,谋杀,故意伤害,都有。”
来饭店吃饭的,有许多也是老乡,不出一天的功夫,乔美丽被逮捕的消息,便传回了村子。
再然后,卓天墨被抓的消息也传回去了。
而先前早回去老家的县城买了养老房住进去,且对老乡们吹牛的卓父卓母,突然就发现,所有人看他们的眼神全变了。
再然后,就知道儿子出事儿了。
好吧,儿子已经那样,他们对儿子是不抱什么翻身的希望了,但,现在所有的事情都传到老家来,他们没有脸面了,是大事儿啊。
一直以来,享受着大家吹捧的老两口,对于变成丧家之犬的接受度,实在是太低了,然后,卓老太主也中风了
这下子,卓天琴想不管都不行了,她是老太太的亲生女儿,老爷子没有能力,只能找子女,而卓天墨那个子,已经关进去享受特殊待遇了,自然只能卓天琴这个女,对老两口尽赡养义务了。
当然,正常情况下,这种事儿,就算卓天琴非扔着不管,也拿她没办法,可这次,是夏琳不想让她继续逍遥,所以说,她注定了是逍遥不起来。
原本就对卓天琴不满的婆家人,自然也就更不满了,不出一个月,卓天琴便被夫家扫地出门了,她倒是想闹腾呢,可惜,没了依仗的她,根本就闹不起半点水花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