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抵达九千阶

  天路七千阶的节点上，古墨与托马斯对视。
  那双眼睛很空洞，但托马斯却能感受到强大的杀意。
  他生平第一次有了畏惧感，只能强装镇定怒吼：“你看什么？”
  古墨轻笑：“我一个瞎子，看的当然是黑暗。老哥，天路狭窄，可要当心。”
  “哼，该当心的是你。后天大概能上万阶，祝你好运。”
  咔嚓！
  陈铁在给古墨的双腿安装机械装备。
  爬行只是因为双腿的机械装置报废了，现在需要更换。
  除此以外，古墨还把防护服换了，其背部有即将裂开的痕迹。
  实际上在古墨看来，不穿防护服似乎更舒服，他能够更好地吸收超能。
  但考虑到此处是七千阶节点，而不是在攀登路上，所以防护服还是要穿上。
  休息过后，在第八天的早上，队伍继续前行。
  此时的登天队伍只剩下七人，其他人要么死了，要么已经退出。
  狂风，寒流，暴雨……
  各种自然力量接踵而至，无时无刻都在挑战登天者们的神经。
  但此时的登天者已经非比寻常，他们吸收了好几天的超能，皮肤不说坚硬如铁，至少可以抗住寒流。
  而且他们的体力大幅度增加，可以在狂风中稳稳站立。
  若是在两千阶以下，他们也能像陈铁那般轻松。
  不过这里是七千多阶，就连陈铁也有很大压力。
  “我先前没有抵达万阶，仅仅抵达九千阶三百阶。他奶奶的，老子运气差，遇到了冰雹。”陈铁骂骂咧咧。
  阿尔瓦大笑：“天路上下冰雹是小概率事件，只有强化了血肉才能抵挡。老哥是真的霉！”
  冰雹相当于石头，一群群落下来没人能抵挡，要么死要么撤退。
  古墨问：“陈哥了解天路很多，请问万阶以后的怪物是怎么回事？”
  他的速度依然不够快，但走得很稳当，能够勉强跟上众人。
  陈铁解释：“天路的宽度并非一成不变，在万阶以后，其宽度会增加三倍，攀登难度自然同步增加。与此同时，会出现很多阻碍我们的怪物。最常见的比如幽魂，各类野兽。这些怪物都是超能所化，我们可以将其杀死吸收，大大提升血肉强化速度。”
  “好杀吗？”
  “当然不好杀，尤其是幽魂，这玩意儿免疫物理伤害，必须用电磁波才能将其毁灭。所以在万阶的节点上，我们需要得到不少武器补给。用过电磁枪没？”
  古墨摇头，阿尔瓦点头，他兴奋道：“我爸有，他不让我玩，但被我偷走过。”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你们就当普通枪械使用就行。接下来不说话了，保存体力，争取在天黑前爬到九千阶。最后的一千阶堪称极致折磨，无数人折戟在这里，我当初遭遇的冰雹也是那。”
  七千阶到九千阶也不容易，好在他们的身体被强化过，反倒比初始更加顺利。
  即将天黑时，落最后面的古墨和阿尔瓦成功登上九千阶。
  “观众朋友们，五位实验员都已经登上九千阶，能否突破万阶我们拭目以待。这里是登天国际频道，我们明天见。”
  直播结束后，观众们还意犹未尽。
  “古墨的成绩令人惊叹，他好像真能上万阶，好神奇！”
  “双腿残疾上万阶，那些身体健全的人情何以堪。”
  “万阶应该就是他的终点了吧，他不能再往上了，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下面就没危险？以古墨的性格，若是不能治疗双腿和双眼，他可能死都不会下来。”
  “听说国家对这次实验项目很重视，已经派军队驻扎珠峰附近。”
  “哈哈，其他国家还不得闹翻天？”
  “闹又如何，珠峰是我们的领土。我们就算在这里屯兵百万又关他们什么事。”
  “就喜欢他们无能狂怒的样子。”
  珠峰平台会议室，合众国议员安德鲁正在怒声斥责：“你们突然在附近驻兵十万，这是什么意思？”
  长桌正对面坐着的是夏国议员李弘盛，中年人模样，国字脸。
  他沉着回话：“经调查，可能会有恐怖分子试图利用珠峰电梯搞恐怖袭击，这么做是为了珠峰平台的安全，更是为了你们。”
  北寒国议员托利亚冷嘲热讽：“能有恐怖分子进入你们夏国境内？莫不是贼喊捉贼？”
  安德鲁附和：“托利亚说得没错，你们到底什么居心？如果真有恐怖分子，联合国应该派遣维和部队，而不是你们夏国单独出面。”
  “哈哈，你们说笑吧！我夏国军力强盛，不需要劳烦维和部队。再说了，这里是我国领土，我们拥有独立自主的驻兵权。顺便提一下，让你们手下人进出注意点，别乱报身份，小心被当成恐怖分子。”
  桌上众人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别人在自家领土上做什么事，的确与他们无关。
  接下来换成其他议题，依然是安德鲁说话：“关于华夏医疗强化针的配方，你们是不是应该公布了？越早公布，越能保证无数人登上天路，能活下去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李弘盛耸耸肩，回道：“强化针正在大规模量产，你们若是需要，可以来购买，量大从优。”
  至于配方，傻子才会公布。
  各国无可奈何，只能先达成初步的合作协议。
  等到强化针到手后，他们会马上展开破解。
  ……
  柳城市人民医院，洛千仪终于挺了过来。
  走廊里，医师再三强调：“洛先生，她的生命体征恢复正常，但身体很虚，万万不能受到刺激。”
  洛轲点头应承。
  病房里，洛千仪满脸苍白，靠着枕头看电视。
  当知道古墨还活着，莫大的喜悦让她脸色泛红，比初始好看多了。
  洛轲在门口朝内张望会儿，没有进去。
  他去医院外面抽了好几支烟，而后打电话。
  “汪少，千仪醒了。”
  电话对面传来嘈杂的音乐和吼声，可能是在酒吧。
  “她醒了关我屁事，洛董，有事吗？”
  洛轲忙解释：“我公司的合作……”
  “合作？啥合作？我听不懂。”
  洛轲心生怒火，但是忍住了，继续说：“千仪过段时间就能出院，预定的婚礼还是照旧，你看行不？”
  “哈哈，当然没问题。不好意思，刚才没听清楚声音。原来是岳父！合作好说，我马上打电话。”
  洛轲长舒一口气，只要把公司保下来，一切好说。
  抬头看天，月光下的天路纯白无瑕。
  “呵，说不定天路只是一场骗局。古墨，求求你死在上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