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进入黑夜,左腿故障

  在中午时候，两人终于到了百阶。
  这里是前期重要的分水岭，只有抵达百阶才能成为正式登天者，否则回去了也是普通人。
  古墨按照学习的方式慢慢调整呼吸，能感受到轻微的超能进入呼吸系统。
  但暂时无法进入脏器，只能简单循环，给他提供一些助力。
  阿尔瓦哈哈笑道：“来之前，我用所有积蓄买你能超过百阶。现在看来，我要赚翻了。”
  古墨无语，这时候还想着钱呢！
  “我们必须在天黑前抵达五百阶，否则会在晚上遭遇加倍的风浪。我估计有点难，要不你先走？”古墨问。
  阿尔瓦耸耸肩：“我既然当你是兄弟，肯定要帮你，我们走吧！”
  天上有淡漠阳光，从稀薄的云层射进来不太干脆。
  两人继续朝上攀爬，初始还算顺利。
  一个半小时后，他们抵达三百阶。
  要是在地球上，一个半小时起码上千阶了。
  但这里不一样，寒流，风浪，无时无刻不在阻碍他们往前走。
  还有另一个问题，那就是氧气。
  越往高处，氧气越稀薄，让人喘不过气。
  阿尔瓦道：“调整呼吸就是为了让超能逐渐取代氧气，否则没人能爬那么高。不着急，慢慢适应。”
  古墨双腿的铁皮并不严实，经常有寒湿气透进去，让机械装置结出冰晶，使得双腿愈加沉重。
  三百阶的时候，古墨坐下来，他走不动了。
  “若是不能在天黑前抵达五百阶，我们只能主动放弃。我大概没机会，你去吧！”
  古墨从没想到自己能爬多高，可以超过一百阶已经足够满意。
  现在就算死了，他也没了遗憾。
  阿尔瓦咧嘴大笑，有寒风从纯白的齿缝间吹进去，让他打了一个寒颤。
  “废什么话！上来一次不容易，绝不能轻易放弃。自从我检查出白血病后，身边的朋友一个个离开，我希望你能坚持下去。”
  他拽起古墨，相互扶持往上爬，速度比之前更慢。
  屏幕前的观众们很热闹。
  “古墨应该退出，他拖累了阿尔瓦。”
  “一个人都很难上去，何况现在是两个人。”
  “与其两个人都失败，还不如让一个人上去。”
  “哎呀，不好。”
  屏幕里，阿尔瓦踩滑了。
  他一个趔趄，身体失去平衡。
  幸好古墨死死抓住他的手，不至于让他滚落。
  若不是从边缘离开天路，滚下去意味着很难被飞艇接住，死亡率近乎百分之九十九。
  呼呼呼！
  寒风呼啸，古墨大吼：“抓紧点，身体卡在天阶内侧。”
  天阶高达三十厘米，如果将身体尽量往里面卡，可以规避大量风浪。
  以前很多人在天路上幸存，就是靠这种方式。
  阿尔瓦照做，终于将身体稳住。
  古墨现在要拉他起来，关键是自己的双腿必须稳当，尽量伏低身子。
  然而，天黑了。
  随着最后一抹光亮消失，庞大的风浪汹涌澎湃，古墨马上爬下去，和阿尔瓦一样的方式。
  呼呼呼！
  狂风席卷，从天路上方朝下扑来，如凶禽猛兽。
  ……
  晚上不会直播，全球画面很快切断。
  但观众们意犹未尽，讨论这两人的结果。
  “他们才三百五十阶，而现在天黑了，他们肯定上不去。”
  “总不能在这里爬一晚上，人会被冻死的，防护服也不顶用。”
  “华夏医疗研究所应该有备用方案，我们不需要瞎操心。”
  珠峰平台上，身材魁梧，穿一身黑西装的阿诺德正在对李学成怒声咆哮。
  “阿尔瓦能上去，是你们研究所开的后门。现在怎么办，任由他冻死在上面？你们必须拿出方案来。”
  阿诺德是阿尔瓦的父亲，也是登天委员会的议员。
  李学成不敢敷衍，马上说：“我们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若是他愿意离开天路，随时可以进入飞艇。若是他不愿意离开天路，我们将提供更多防护，帮助他们渡过今晚。阿诺德先生，您登过天路，应该知道上面的各种限制。若是阿尔瓦诚心求死，谁也帮不了。”
  “哼，不用你在这里说教。有措施赶快去准备，防护服无法全面防护，再晚了会被冻死。”
  他心有余悸。
  当初他在登上七千阶的时候遭遇特大寒流，差点被冻成冰雕。
  黑夜不可怕，可怕的是天路上的黑夜。
  古墨死死趴在天阶内侧，耳边有呼啸的寒风，好像还有雪花在飘落。
  另外让他无奈的是，左腿零件卡壳了，很难自由活动。
  若是失去移动能力，别说往上爬，他是否能活着离开都是问题。
  “阿尔瓦？阿尔瓦？”
  风声太大，只能高声大吼。
  许久后传来微弱回应：“我还好，你呢？”
  “我没事。飞艇应该会救助，你离开吧！”
  “我肯定不会走，离开了我将再无机会，只能等死。”阿尔瓦的态度很坚决。
  而且他很快站起来，风浪虽然大，却不容易将人吹倒。
  “古墨，站起来，我们还能上去。”
  “唉，我的左腿动不了，你走吧！”
  阿尔瓦很快把古墨扶起来。
  “话说，两个人一起，其实更容易抵御风浪，因为更重了。”
  这话倒是没错，可是速度也会更慢。
  而后，古墨拖着左腿，与阿尔瓦互相搀扶着愣是在两个小时后爬到了五百阶。
  这里可以临时休息，有风浪但是极小，在防护服的保护下几乎不影响。
  宽大的天阶上横七竖八睡了很多人，在古墨的视野中，能很快分辨出十七个人影轮廓，其中有朴任俊等人。
  “卧槽，不是吧，天黑后你们都能上来？”
  托马斯无比震惊。
  他还以为古墨和阿尔瓦已经退出或者死了，哪知道会在深夜抵达五百阶。
  两人踉跄着找个无人的地方，阿尔瓦不理会托马斯的震惊，颤抖着前往边缘处，准备从飞艇取些食物和强化针。
  飞艇会把食物放在边缘，登天者可以将手伸出去拾取，这是唯一获取资源的方式。
  “喂，小子，你们怎么上来的？”托马斯很不爽，声音加大。
  其他睡着的人被陆续吵醒，发现古墨居然来到五百阶，都比较惊讶。
  按理来说，双腿残疾的他就算有机械辅助，也很难抵抗夜里的寒流。
  阿尔瓦把食物和水递给古墨，旁边传来嘲讽：“你们还不离开？一个残疾人，一个虚弱的废物，是想上去影响其他人吗？”
  这话来自刚被吵醒很不爽的朴任俊。
  古墨心头火起，冷声道：“张口残疾人闭口残疾人，你就这点素质？你难道不知道，你们宇宙国一直全民脑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