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人生何处不相逢
晚上七点档的新闻节目，正在播放这一则新闻。
电视播放这一则新闻的时候，柳青正在鹏城一家餐厅的包厢吃饭。
跟他一起吃饭的有齐冉冉、徐波、年奉炎等人，都是鲲鹏地产的投资人。
鲲鹏地产名下的几个楼盘，都已经开始销售，其中有两个楼盘通过了验收，开始有人入住。
另外几个楼盘还没有结束施工，不过已经预售出了近三分之一的房子。
随着新世界生物制药生产的药品获准在全球所有地方销售，影响了这个世界长达数年之久的麻烦终于逐步的消减，社会回到了正常秩序，经济也有了一次报复性的增长。
反映在房市上面，也是一波高速增长的行情。
这一个投资柳青又赌中了，给他带来了高额的回报。
公司已经有了上市的计划。
当然，这只是一家成立时间不长的房地产公司，想要上市没那么容易，最起码的一点，连续三年实现盈利，他们就做不到——他们成立的时间都不到三年。
现在也只是准备在五年之内上市。
这一次来鹏城，是为了一个新的项目，他们要在弯区拿一块地做开发。
这个项目涉及到的投资很大，地皮估计就需要二十多个亿才能拿得下来。
后续的投资也小不到哪里去。
这么大的交易，柳青这个董事长当然要过来看一下。
下午去那一幅要拍卖的地皮那里实地勘察了一下，了解了市政的规划和周边的环境，得出的结论就是很有搞头，只要价格不超过三十亿，就可以把它拍下来。
如果价格超过三十亿，那就算了。
不是不能赚钱，而是赚得少了点。
看完地皮，晚上就在附近的一家餐厅吃饭。
这也是齐冉冉的主意，吃完饭之后，大家还可以感受一下这一片区域晚上的繁华。
他们订的包间有电视，时间到了七点，就打开电视看新闻。
生意做得越大，越明白政策对经济的影响力有多大，所以看新闻，特别是七点档的新闻，对这些商人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听到这个新闻，他们都没有意外的表情。
国内近一年时间里，也只出现了二十几例感染者，无一例外都是境外输入的。
发现了，然后就迅速的治疗。
有了那个药的出现，治疗太简单了。
最近的半年时间里，更是一例都没有。
这代表的不只是国内的情况变好了，还是整个世界的情况都变好了。
和外界的联系也变得更紧密了。
当然，必要的检查还是有的。
毕竟这个东西不能放于轻心，哪怕只有这一个感染者存在，放任不管的话，很快就会酿成一股席卷全球的风暴，造成前功尽弃。
这半年来，全世界也是零零星星的偶尔有感染者出现，隔几天发生一例。
大家都知道，就快要迎来胜利了。
对于这一刻的到来，他们早有了心理准备。
虽然如此，听到这个新闻，他们脸上还是都露出了笑容。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消息。
特别是柳青。
他站了起来，举起酒杯，微笑着说道：“我们终于胜利了，为了这一场胜利，我们干一杯！”
在场的几个人都站了起来：
“干杯！”
“干杯！”
酒杯碰在一起，杯中酒一饮而尽。
“总算等到这一天了，太不容易了。”有人感慨。
还有人夸着柳青：“能够有这一天，主要还是靠柳总，没有柳总的新世界生物制药，我们还会跟这个麻烦共存，我们都要感谢柳总啊！”
柳青笑了笑，说道：“主要还是感谢齐总，这个项目是她发现并且推荐给我的。”
齐冉冉摇头，认真的说道：“我发现没用，如果没有你，这个项目也弄不起来。就算是获得了大资本的投资，也未必是现在这个景象。价格不一定有这么便宜，而且，感染者未必能够清除。”
她说的也是实话。
在坐的都是商人，商人为了赚钱会做出一些什么样的事情，他们都清楚。
这个项目落到了他们头上，会怎么做，他们自己也没有信心。
那里面的利润太大了，是以千亿做单位的。
心狠一点，将价格提高个十来倍甚至几十倍，利润还能够以万亿做单位。
——至于说价格提高了，会有很多人用不起，导致麻烦永远都不能清除掉，可那有什么关系呢？那不是更好吗？
徐波忍不住问柳青：“柳总，现在病毒被消灭了，你那个药也就没有用处了，对你的损失挺大的，怎么你看起来还那么开心呢？”
“以后可以放心的出门，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难道不值得开心吗？”柳青笑着说道。
停顿了一下，又道：“不是说我不喜欢钱啊，都是俗人，我也没有那么崇高。只不过呢，钱我已经赚得差不多了，我的天元集团还有着别的投资，能够消灭病毒，让世界恢复正常，让经济恢复正常，这方面损失的钱，可以在别的方面赚回来。”
“那倒也是，”徐波笑了，“这个麻烦不解决，咱们的鲲鹏地产就赚不到钱，还可能会赔很多。”
鲲鹏地产当初是以极低的价格接手那几个烂尾楼的，那几个楼盘按照现在的行情都销售出去的话，能够给他们带来几百个亿的利润。
当然，这和新世界生物制药给柳青带来的利润比起来，还是少了很多。
可是只要经济向好，房市上涨，他们继续做下去，就能够赚更多的钱。
等到公司上市，前景会更好，未必就比不上新世界生物制药给柳青带来的利润。
这还只是柳青手头的一个投资而已。
随着经济复苏，天元集团的投资也逐渐放开了，在多个领域都有大笔的投资。
柳青现在在天元集团的股份已经不只是百分之十了。
在去年，丁芸就将手中的股份转让了大半给柳青，自己只留了天元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那是准备以后留给孙子孙女的。
现在柳青拥有的天元集团股份达到了百分之四十五，而他也辞去了集团总裁的职务，成为天元集团的董事长。
总裁这个位置，终于还是落到了苏绮的头上。
新世界生物制药这几年给天元集团的分红就达到了近千亿，虽然这些钱没有落到柳青的私人账户，却也变成了投资，成为了集团的资产。
现在天元集团的资产比柳青当上总裁的时候提升了几倍，负债率还下降了几个百分点。
算起来，柳青在天元集团的股份，价值就超过了千亿。
再加上天元传媒、鲲鹏地产等个人投资，他的身家已经有一千多亿，在国内富豪榜已经居于前列。
不过和那些顶级富豪还是有着比较大的差距，国内前十都没有他的名字。
但是在很多媒体的嘴里，他已经成为了国内首富。
天元集团不寻求上市，但是新世界生物制药会寻求上市，如果顺利的话，明年就应该可以上市了。
此外，天元集团还将他们投资的几个医疗器械生产企业整合到了一起，成立了天元医疗公司，也有了几百亿的资产，计划在合适的时候上市。
再加上鲲鹏房地产。
这三家公司都上市的话，到时候柳青的身家还真有可能成为国内首富。
齐冉冉问：“现在这个病毒被消灭掉了，你们的药也就没有用处了，这会不会影响到你们新世界生物制药这家公司的上市？”
目前而言，新世界生物制药就生产这一种药，现在针对的病已经不存在了，自然就没有了市场，也就没有盈利这回事，确实挺影响上市的。
哪怕通过别的办法获得盈利数据，最终成功上市，也会影响到股价。
柳青笑道：“这个问题不大，下个月我们自己研发的一款新药就会上市，应该会带来新的盈利点。”
“什么药？治什么病的？”几个人都好奇的问道。
“补的，”柳青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效果很好。”
这话说出来，在座的几个男的脸上也都浮现出了神秘的笑容。
齐冉冉啐了一声，也掌不住笑了起来。
在国内，只要说到一个“补”字，大家都能明白是补什么。
很多奇怪的食物，味道不好，只要说一声很补，价格都能卖得飞起。
国人对于“补”这件事情的追求，已经到了一种近乎病态的地步。
果真效果好的话，不用国外市场，国内市场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有人好奇的问道：“效果真的好吗？”
“很好，非常好，不是一般的好，”柳青很肯定的回答，“这个东西出来，就没别的药什么事了。”
当场，几个男的就问他要新药试一试效果。
毕竟他们也是男的，他们也想补。
有钱的男人，需要应酬的太多了，不补一补真的有点扛不住。
齐冉冉是女的，倒是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只是看了柳青一眼，目光中水波盈盈。
新世界生物制药选择研究补药，是向市场妥协的一个无奈之举。
因为研究别的药，从研发到上市，需要的时间太长了，还不一定成功。
补药方面，已经有了一些成功的路径，研发成本比较小一点，而且走的还是复方药路线，主打国内市场，要求相对要低一些。
他们需要的就是一款能够在特效药没有了市场之后拿来在市场上销售的药品。
别的药也有研发，几百亿的研发成本砸出来，可不只是一个补药的项目。
比如有一款针对白癜风的药物已经在做三期临床了，表现出来的效果很好，最多再过一年时间，三期临床通过，就可以上市销售。
那是他们拥有专利的自主研发药物。
这个药物销售数据不会像现在的特效药那么火爆，但是，可以长期销售，长远的来看，带给公司的利润不一定比这个药差。
对于新世界生物制药的未来，柳青还是很有信心的。
吃饭这一顿饭，从包厢出来。
外面，乔木和黎晗在那里等着柳青。
这里离他们住的酒店也就是半里路，没有开车过来。
另外几个都是住在鹏城的，不用住酒店，出了餐厅，直接就开车回去。
齐冉冉本来想邀请柳青晚上去他那里聊聊，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然后就上车了。
年奉炎还笑着对柳青说道：
“青哥，我看齐总对你好像挺有意思的。”
柳青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乱说。”
几个生意合伙人都离开了，柳青对身后的两个人说道：“我们就随便走走吧，正好也感受一下这里晚上的繁华。”
乔木现在已为人父，经济条件也好了很多，把他妈接到了羊城，老婆刘巧也没有去上班了，就在家带孩子。
一开始他老婆不想过来，觉得在老家带孩子就可以了，来这边生活，房租和生活费加起来不少。
后来乔木告诉她，住的房子是老板的房子，不用出房租，还是个学区房，对小孩子以后上一个好学校有很大的帮助，刘巧这才过来。
有这么一出，乔木在柳青这里做得也更安心了。
黎晗还是在给柳青当秘书，她现在快三十岁了，曾经跟柳青说过，到三十岁的时候，就要一个孩子，然后退出职场，专心的带孩子。
三十岁之前，她还是会做柳青的秘书。
柳青去别的地方，基本上都会带着这两人。
他们吃饭的餐厅就在一家购物城二楼，出来就是一个比较大的广场，还有着音乐喷泉。
靠近马路的那一边，还有一排摆地摊的，有卖衣服的，有卖小饰品的，有卖小吃的。
因为这里的人流量比较高，生意看上去还挺不错。
出来的时候夜色已经降临，广场上人挺多的，大人小孩都有，看上去很热闹。
现在都没有戴口罩了，也没有谁会为此感到不安。
在广场上，柳青还看到了十几个做直播的。
有的在唱歌，有的在跳舞，还有人在打PK。
有的身边没有人围着，有的身边围着几十个人，还有拿着手机在那里拍主播的。
做直播的人越来越多了，哪怕是十八线的小县城，大晚上的出去转一下，都能碰到几个主播。
有的人对这样的现象很不满，觉得这是社会风气不好的表现。
柳青倒没有这样的想法。
毕竟他公司的主播就有很多，各个平台加在一起都超过千人了，他不至于看不起主播。
就在这广场上边走边看，路过一个卖衣服的摊位的时候，突然发现摆摊的女人有点面熟。
本来都已经走过去了，又往回走了两步，看了过去。
他回望过去的时候，摆摊的那个女人也看向了他。
那女人手上拿着一瓶水，正在拧瓶盖，看到他，愣了一下，那瓶水就掉到了地上。
“柳……柳青……”
她颤声说道。
“珍……霍珍珍……”柳青也有一些意外。
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霍珍珍。
也没有想到霍珍珍会出来摆地摊卖衣服。
几年没见，此刻相遇，柳青颇有一些感慨。
曾经痛恨这个女人，可是几年时光过去了，心里也没有了那种恨意。
都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而已。
问道：“你怎么来这里摆地摊了？”
霍珍珍看到柳青的那一刹那，有一种赶紧逃走的冲动。
她不想有着这么一场相遇。
现在柳青已经是千亿富豪，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而她自己，却只能在夜市摆地摊。
这差距太大了。
原本，她是有机会成为柳青这个千亿富豪的夫人的……
这更让她害怕见到柳青，怕招来他无情的嘲讽。
毕竟，当年自己做过什么样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数。
当柳青开口的时候，她只怕那嘴里出来的都是嘲讽。
还好，并没有发生那么令人难堪的事情。
她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回答：
“我就在附近上班，下班后一个人也挺无聊的，就找一份事做，在这里摆地摊卖卖衣服，也算是多一份收入。”
说这话的时候，感觉还是有一些难堪。
面前的人是身家过千亿的超级富豪，而自己却还要兼职摆地摊来攒钱，相比之下，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柳青哦了一声，道：“生意还不错吧？”
“还行，”霍珍珍低着头说道，“这里人多，生意好的时候一天能赚几百块，一般情况下一天也能赚一百多，一个月的收入比工资还要高那么一点……”
柳青点了点头：“那也不错了。”
见霍珍珍低着头都不敢看自己，大概能猜得到她的感受，便笑了笑，说道：
“那我就不妨碍你发财了，再见。”
“再见。”霍珍珍低头说了一声。
柳青离开了这个摊子，走了几步，又听到霍珍珍叫了一声“柳青”，他便停了下来，回头望去。
霍珍珍已经走到了摊子这边，看着他，说道：
“你……你能请我喝一杯奶茶吗？”
柳青愣了一下。
“要不，我请你喝一杯奶茶也可以，”霍珍珍的声音里已经带着一丝哭腔了，“这一次见面，大概是我们两个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乔木和黎晗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个情况。
柳青站在那里，看了霍珍珍半响，才说道：
“我请你吧。”
在这一刹那，霍珍珍的眼泪夺眶而出。
附近有一家奶茶店，外面还摆了几套桌椅，柳青点了两杯奶茶，两个人对坐着。
黎晗没有跟过来，帮霍珍珍照看着地摊。
乔木在离柳青几米远的地方。
老板要跟一个女人聊天，他不方便凑得太近。
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女主播在唱歌，唱的一首老歌，《人生何处不相逢》：
“随浪随风飘荡，
随着一生里的浪，
你我在重叠那一刹，
顷刻各在一方。
缘分随风飘荡，
缘尽此生也守望，
你我在凝望那一刹，
心中有泪飘降。”
端着一杯奶茶，霍珍珍对柳青说道：“我在网上经常看到你的新闻，知道你过得很好，我也挺替你开心的。”
“谢谢，”柳青道了声谢，又问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还行吧，跟你自然是没法比的，但是努力下来，上班加摆摊，一个月也能挣个一万多，比大多数人都要强一点。”霍珍珍笑着说道。
在这笑容里，柳青能够看到一丝凄楚。
说道：“你现在也挺拼的。”
霍珍珍道：“年轻的时候不懂事，想要拥有更好的生活，自己却不想努力，只想靠着男人来改变自己的生活。后来才想明白，只有自己努力挣来的，才是自己的。所以现在就自己拼了。”
说完这话，又看着柳青，眼睛里又泛出了泪光，道：
“柳青，你说，要是我以前能懂得这个道理，我们现在应该还在一起吧？我们应该有了属于我们的孩子，有了属于我们的幸福了吧？”
柳青叹息了一声，道：“应该吧。”
停顿了一会儿，又加了一句：“我觉得应该会的。”
“我好后悔……”霍珍珍道，“要是这个世界有后悔药，我愿意拿我现在的一切来换这颗药……”
柳青心里想着：“我就是吃了后悔药的那个人，我付出的是我那一世的生命。”
见这女人可怜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那些事都过去了，向前看吧。”
“柳青，你还恨我吗？”霍珍珍问道。
柳青摇了摇头：“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恨过吗？”霍珍珍又问。
犹豫了一会儿，柳青道：“我说没有恨过，你也不会相信，是不是？坦白说吧，恨过。”
“你恨我是应该的……”
霍珍珍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喝了一口奶茶，慢慢的咽下去。
然后又低声问道：“爱过吗？”
“……”柳青沉默了一会儿，“爱过……”
过了一会儿，又说道：“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爱那种东西，那应该是爱过的……”
“谢谢，”霍珍珍道，“谢谢你当年对我的好，是我不懂得珍惜……”
“也不用感谢，”柳青道，“当年，我也很孤独，你的出现，带给了我很多的快乐，也给我带来了对生活的希望。”
这是实话。
只是还有一句实话，他没有说——带给了他对生活的希望，然后又毁灭了那个希望。
霍珍珍懂得，道：“你很好，是我不配。”
“没有什么配不配的，适合的，就是最好的。”柳青说道。
“以后，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霍珍珍问。
柳青明白她的想法，但还是摇了摇头，说道：
“大概不会了吧……”
霍珍珍眼泪又流出来了。
赶紧低头，借着喝奶茶来掩饰。
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
“是啊，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不远处的歌声飘过来：
“某月某日也许再可跟你，
共聚重拾往事，
无奈重遇那天存在永远，
他方的晚空更是遥远……”
歌中之事，世间之情。
哪有那么多的长相厮守。
更多的是一生陌路。
听到那样的歌声，柳青突然有一些怅然。
笑了笑，将还剩半杯的奶茶放在了桌子上，站起身来，说道：
“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嗯。”霍珍珍也站起了身。
然后，又问了一句：“柳青，以后我们都不会再见面了，现在，你能给我一个拥抱吗？”
声音里，带着哭腔。
柳青愣了一下，走了过去，张开双臂，抱住了她，说道：
“你也要好好的生活。”
霍珍珍紧紧的抱着他，哭着说道：
“柳青，如果有下辈子，如果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我怎么都不会放开你的……”
柳青叹息一声，没有说什么。
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便松开了双臂，转身离开。
在他离开之后，霍珍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蹲在地上，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哭得撕心裂肺。
不远处，歌声还在继续：
“谁在黄金海岸，
谁在烽烟彼岸，
你我在回望那一刹，
彼此慰问境况。”
……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