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许溟逸万分惊恐
此刻的她,心中疼痛万分,许溟逸简短的几个字就好像千万把利刃似的在挖着自己苍痍的内心,她花了这么多年才舔好的伤口,却被许溟逸只用简短的几个字在度刺的鲜血淋漓,她怎也没想到,原以为自己坚不可摧,实际上到头来,不过也就如此,你以为自己有铜墙铁壁金刚不坏之身,其实不过是没有遇到那个可以让你真正伤心的人,此刻的她,深刻理解这句话。
母子二人的对话,看似简单,实则里面暗藏玄机,而她就算是在差,也能知晓这话里是什么意思。
许溟逸素来傲娇,不会轻易向别人许诺什么,若是许诺了、必然会实现,如今他这简短的三个字实在是包含了太多信息。
她颤栗的手狠狠住着毛巾,直至自己指尖透过毛巾触到自己掌心的肉,她才缓缓停下来。
随即嘴角牵起一抹冷笑。
舒宁、你也不过如此,在一棵树上吊死两次,难怪左傲会如此说你。你口口声声说不吃回头草,现在呢?如何了?不还是如此?
你怎能如此没有觉悟?
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这么窝囊的事情?
客厅言语停歇了一会儿、她缓缓起身,拉开半掩的房门朝客厅而去,她并不想看见某些人的嘴脸,但为了防止他们再度说出及其难听的话语,她还是出去吧!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她不想自己满目苍痍的心再度鲜血淋漓,再度被狠狠撕开。
这次撕开、不晓得要多久时间才能愈合了。
于是她淡然从卧室迈步出来,看了眼杵在客厅的许溟逸跟许母,眸子仅是短短一撇从他们身上扫过,随即转身去厨房。在吧台上用水壶烧了壶热水,身上着一身真丝睡衣,她曾经穿着这件睡衣与许溟逸多次在床底之间厮磨,如今、却穿着它给狼狈不堪的自己做掩护,掩护她颤栗的身体。
许溟逸张了张嘴,半晌未说出一句话,他看着舒宁神色淡然对着他缓缓一撇,也清楚的看见舒宁眸中的那抹陌生感,眸中的陌生感让他倏然紧张起来。
却见她并未过多询问,似是渴不过似的,端了端水壶,发现没水,便打开水龙头放水,放在底座上烧水,她双手撑在吧台边缘等水开,亲眼看见她的指尖微微泛白,亲眼看见她撑在边缘的指尖是如何用力,许溟逸此刻恨不得跨大步过去将她搂在怀里,跟她好好解释一番,可是自家母亲在场,他不能如此做,他不能不顾许家的疆土。
水壶响声停止,她返身拿水杯,似是很平常道;“要喝水吗?”她扬了扬手中的杯子,望了望站在客厅死活望着她的两人,她怎会不知道身后两人目光始终在自己身上,目光如炬刺的她后背火辣辣的疼,可她也只能假装坚强,也只能假装镇定。有时候、看似风平浪静的面部实则内心正在云朝翻涌,正在排山倒海。若说演戏高手,只怕是她自己也能算的上是一个了。明明一分钟如此快速,可是此刻、只有她自己知晓,自己正在一分一秒的熬着,正在一分一秒的期盼时间能早些过去,能早些散去,她好得以解脱,可是并没有,她越是加以思索,这时光便越难熬。许溟逸心头一哽,半晌未言语,她太清楚舒宁了,此刻的她内心定然是云朝翻涌,她面部越是平静证明事情确实难以挽回。
“不需要,”许母轻缓开口、看着面前这个女人。
不由得、她佩服自家儿子找女人的眼光,这个女人在如此情况下还能临危不惧,也着实是让人有些敬佩。舒宁听她如此言语,转身从烧开了的水壶中倒了半杯热水、似是嫌热水太热,她准备直接从水龙头中兑些冷水,而此时的许溟逸已经冷静好自己的思绪,跨大步过去阻止了她手中的动作,舒宁见许溟逸握着自己端着水杯的手,眸光一冷,随即抬眸浅然的望着他,有些疑惑、却也有些陌生。
她缓缓从许溟逸手中挣脱开,而她越是挣脱,许溟逸便抓得越紧,他怕、怕一松开舒宁就跑了,不在要他了,他担心这个。
“水不干净,”若是细听,便会发现他嗓音中带这些轻微的颤栗。
水不干净?舒宁低头浅笑,随即看着自己手中的杯子,狠狠缩紧,却又猛然松开,哐当一声,冒着热水的杯子直接砸在了水池上,热水四溅,她与许溟逸手背都被烫红、而此刻的她、似是没有半分感到疼痛的感觉、这点头算什么?
她心中的痛只怕是已经超越了千万分了。
“人能干净到那里去?”她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让许溟逸握着她的手狠狠一紧,原来、她是这样想的。
许是玻璃杯质量良好,被这个摔下去也未摔碎,良久、她清明的眸子望着许溟逸将手缓缓从他手臂中脱离出来。
随后转身、离开厨房,进卧室,换衣服,期间不过三五分钟的功夫,便出来了,此时的许溟逸在这三五分钟里是惊恐的,他希望舒宁进卧室不要在出来了,可是显然,他的希望不过是徒劳,当他看见舒宁提着包从里面穿戴整齐出来??时,整个人脸色倏然惨白,猛然从厨房跨步出来,挡在大门口,企图将她挡在屋内,吵架不可离家,她害怕舒宁悄无声息的离开,此刻在次杳无音信,他等不起了,人生能有几个七八年的?好不容易抓到的幸福又怎能让她这样溜走?
他一直都记得在某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话,真正的离开都是悄无声息的。
此刻的舒宁正是如此,她太平静了,平静的让他抓不住她内心的想法。她提着包站在客厅中间,看着许溟逸挡在门口的动作,痛心,又有些惋惜,他们之间、何时发展成这样的关系了?平日里她出门会上个淡妆,可今日、似是觉得上个淡妆也是浪费时间,她只想快速离开这间令人窒息的屋子,可许溟逸如此动作显然是不准备让她出门。
许母看着自己素来沉稳冷静的儿子做出如此动作,便心理一咯噔,他是有多爱这个女人?爱到这般没有自我,爱到怕失去她?
她深深的震撼住了。
此刻的她,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钻进去,不打扰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
“许总是什么意思?”舒宁冷漠开口。
他如此是什么意思?你一边跟林安琪好事将近一边又来叨扰我?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你难道不知?
“我们谈谈,”许溟逸开口。
“谈什么?谈你跟林小姐之间的事情?”她冷笑着怼回去,而许溟逸因她这句话,整个人倏然震惊在原地。
见此、舒宁一声不屑轻嗤在空荡的屋子里显得尤为显现。
她似是使劲全身力气才将许溟逸从面前推开,随即跨大步离去,徒留他们母子二人在她的屋子里。
此刻的许溟逸尽显颓废。
有些人有些事情是你这辈子都无法解释清楚的。
许母离去时,他整个人还处在浑浑噩噩的阶段。
而这日舒宁进公司明显有些情绪不佳,凡事进她办公室报告工作的同事悉数被她骂出来,舒宁嘴巴本就厉害,心理素质好的人便没什么,心理素质差的那些人哪一个不是被她骂的狗血淋头而后低声抽泣着从办公室出来,露西有些看不下去,跑去搬了救兵,顾言听闻此言时,整个人是不可置信的,素来吊儿郎当不将情绪挂在面上的舒宁也会有如此时候?
这是怎么了?有人得罪她了?还是如何?她敲门进去时、只见她低头办公,看不清脸上的情绪。
“你怎么了?”顾言拉开椅子坐下去,直接问到。
这是怎么了?
全公司上上下下谁人不知舒总比顾言好伺候?今儿是风水轮流转直接反过来了?
不至于吧这是。此刻的舒宁早已将心中那份对于许溟逸的异样情绪压下去了,她现在有的,都是自己不能掌控的一些情绪,比如、愤怒。
见顾言说话,她缓缓抬头,有些且清浅的看着她、轻声道;“林安琪那边的事情想早些结尾。”顾言初闻她这句话有些许不适应,素来说要慢刀磨死她的人今日怎就突然转变想法了?
“为何?”她问。
为何?舒宁在思考这个问题了,是为了不想跟许溟逸有太多的牵扯?还是因为自己私心作祟?还是昨晚左傲那番话语对自己气到了点醒?
应该是第一种吧,她不想跟许溟逸有过多的牵扯,牵扯太多,只怕她这辈子都在跟他纠缠不清,她明知许溟逸跟林安琪之间还有某种关系在牵扯着两人继续维持这种关系,她在自欺欺人,就算明明知晓这种关系,她每每一到晚上还是会跟他一番翻云覆雨,还会跟他契合。
就算是如此,她也没准备换掉他这个枕边人,可今日、她亲口听见他那几个字时、只觉瞬间五雷轰顶,将她所有的糊涂全部都劈清醒了。
原来,她一直是在装糊涂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想跟那群人牵扯太多,”她说的那群人,是谁,顾言心知肚明,越过桌子伸出手,将她冰冷的手握在掌心。
“一切由你定夺,你想如何便如何,”我会是你坚硬的后盾,你与许溟逸之间的事情无论谁多谁错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我顾言这辈子只偏爱你。
就算你杀人我也觉得是那人该死,不会是你的错。
舒宁冷了一早上的心被顾言如此轻微的动作瞬间捂暖了,她感激不尽。
这日晚,许赞驱车将白慎行送到醉言居,彼时林市长已经等待许久,见他进来,起身相迎。
“实属抱歉,开年公司事情较多,让您久等了,”白慎行谦虚道。
这句道歉让林雄颇为讶异,随即赶紧开口;“白董日理万机,能拨冗见我、已是我的荣幸。”
林雄知晓这汉城谁人都礼让白慎行三分,只因他现在是汉城商会会长,汉城的一切慈善家,商业家,都是跟在他的后面企图能分一杯羹,若是白慎行得到白慎行的支持,只要是他牵头,这汉城的天下绝对是稳坐。
近日来裁员的消息虽力度减下去了,但还是有些人在就这些事情侃侃而谈,白慎行拖这些时日,无非就是想让大众之间将风声淡下去之后在见林雄,很显然、白慎行要设的局就没有不成功的。“白董喝茶,”林雄端着水壶给白慎行倒水,白慎行轻伸手将杯子伸过去,低沉的模样看似颇为谦虚。
“这种事情应该是小辈来做的,”他言语中素来不出高头,这世上真正有本事的人都是低调做人低调行事的。
“都一样,现在哪儿还有往年的那一套啊!现在讲究的是朋友之间的相处之道,”林雄笑眯眯的说着,随即端起茶杯浅酌一口。
白慎行轻缓点头,应到;“长幼有序还是要区分开来的、不然岂不是乱了规矩。”
他中规中矩的话语让林雄心理一喜,白慎行若是知晓长幼有序,应当会在这件事情上对自己手下留情。
“白董说的有道理,”林雄讪讪轻笑。
此刻的汉城若说是谁的天下、只怕他统其一,白慎行统其二,如此二人若是不能心在一处,只怕是这汉城市长的位置他不太好坐。
“只听闻白董近日准备拓展疆土,这麦斯在白董的带领下简直是步步高升,年轻一辈中能出现如你一般的佼佼者,也实属不易。”
白慎行闻此言,端着杯子的手轻缓的转悠着,随即有些浅然道;“若是没有您这一辈的建设,哪有我们大展宏图的好机会?任何事业的成就都离不开城市的奠基人,”白慎行在圈内名声素来颇好,以谦卑为主。
面对如此白慎行,林雄不知如何开口。
“那倒也是、任何企业的翻新都是因为拓展需要,白董应当比我明白这个道理,”麦斯大幅度裁员也是因为拓展疆土的需要,林雄将话语引到这个话题上来。
白慎行嘴角浅笑,“任何企业的改朝换代都离不开重组,工作需要,容不得我们想其他。”两人在包厢里浅聊着,服务员将所有的菜品上齐之后,二人边吃边聊,大多数都是林雄在带着话题走,而白慎行始终说着滴水不漏的话语,坚决不让林雄在自己这里窥探出是什么消息。
而林雄在政场上混迹这么多年,自然是知晓其中的某些规矩规则,已经方式方法,他今日悉数将这些方式方法都用在了白慎行身上,可显然、白慎行并不吃他那一套。
早年间他与顾轻舟在一处联手时,见多了政治场上的尔虞我诈,应付如此手段自然是i得心应手,毫无压力。
明明是一顿简单的便饭却吃的他大汗淋漓,整个后背不自觉的汗湿了,湿答答的、难受不已。
白慎行与林雄一前一后离开时,服务员递上打包好的食物递给白慎行,林雄见此不免轻笑;“白董这是?”白慎行一手挂着外套一手提着手中的东西,随即轻扬了下道;“我爱人喜爱这边的食物,想着她晚上会饿、便带点宵夜回去。”
他言语中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反倒是觉得能给顾言带宵夜回去是件颇为自豪的事情,前两日跟顾言说醉言居的厨师研制了两道主食出来,回头带她来尝尝,却不料一直没时间,今日来正好带回去,也是一样。
林雄心中愕然,白慎行一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怎会做出如此事情?而且看他面色似是跟平常没什么区别,似乎带东西回去,是经常有的事情,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反倒是此时的林雄、只觉白慎行这男人太过可怕,同为男人,他知晓一个男人兼顾事业又要兼顾家庭是需要付出如何代价,他素来觉得艰难的事情白慎行似是信手拈来似的,根本就没任何压力。
他心中不免咋舌,如此男人、只怕是是个女人都想要吧?
“世人都说若能得道白董垂爱,便是得到了苍生的救赎,看来这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林雄话中有话,虽说是在玩味的语气说着,可白慎行听的出来,他这句话是何意思。
随即两人一起朝外迈步而去之时他浅声开口道;“自古政商一家亲,建设一个城市自然也是离不开我们这些商人的帮扶,林市长且放宽心就是,”白慎行低沉的嗓音在空荡的院子里显得尤为清响。
林雄受宠若惊,吃了一晚上的饭都未见白慎行有表明自己的思想,此刻他如此说,怎能不让他激动。
直至白慎行的车子扬长而去,他站在原地都久久不能动弹,于是乎、上车、满心欢喜的让秘书驱车回家。
可车子行至拐角之处时,林雄明显的看见对面街道站着一个颇为熟悉的人,而这人正是近日来绕的自己不能安宁的人、肖丽。
她就那样活生生的站在街头,“停车。”猛然一声惊呼,让秘书一脚刹车踩下去,整个人惊魂未定的转头看向自己老板。
“市长,”他惊呼道。
林雄想找到答案,见到此人是他的第一想法就是将她抓起来问个清楚,可待她下车时,才发现,根本就没人,那个角落根本站人。
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瞎,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他茫然的伫立在街头的模样让秘书一阵心惊。
“市长,”他轻唤声,林雄才从错愕中回过神来。
随即转身道;“走吧!”许是自己看错了,不然为何会出现如此画面?
又许是他最近被这件事情搅的不得安生,不然他为何会出现这种幻觉?
那个女人明明就是i死了、医院的证明他都看到了,兴许是华棋最近的神经质传染道自己身上了,想起家里那个疯癫的女人,他不免扶额叹息。
真真是觉得遭罪,明明好好的一段婚姻,好好的一个家庭,怎就突然之间便的如此脆弱不堪了呢?白慎行回去时,顾言正抱着小家伙在屋里转悠,逗弄着他,见他回来,转头看向他、轻缓的跟小家伙说到;“爸爸回来了。”
此时的小家伙已经有七八个月、抱起来稍稍有些称手,白慎行从顾言手中接过小家伙,小家伙咯咯笑着。
“醉言居新出的两道主食,尝尝,”白慎行眸光投向张岚手中的保温瓶。
顾言浅声道;“不吃了、刚刚吃过了。”刚刚吃完、就是因为吃多了所以才准备抱着小家伙消消食的。
“吃多了?”见顾言撑着腰在屋里来回走动,他轻声问到。
“有点,”顾言轻笑。
晚上有些吃多了。
“如何?”她知晓白慎行今日是去见林雄去了,这会儿回来、便想知晓如何。
“没什么大事,”小家伙的手一通乱挥,白慎行伸手抓住他不安分的小手,惹的小家伙一阵哼哼唧唧。
顾言伸手将小家伙的手从白慎行的大掌中解救出来,轻轻的揉着;“林雄只怕现在也是不得安宁,后院着火的日子估计不是不好过。”白慎行抱着不安分的小家伙放在沙发上,让他靠着沙发坐着、伸手逗弄着他,跟他抢着手中的小海豚。
“不急、这只是个开始、让舒宁把力道下猛些,听林市长的语气,林安琪跟许溟逸只怕是好事将近了,”白慎行伸手轻扯着小家伙手中的小海豚,故意跟他作对,他而立之年喜得贵子,本就是件高兴的事情,头几个月或许会将小家伙宝贝的不行,生怕受寒吓着他,可越是长大白慎行就觉得这小家伙是越来越烦人,晚上若是哭闹起来,止都止不住。
非得顺着他,将他哄好了才行,若是哄老婆,他是愿意的,哄儿子?他素来认为男孩子不能太过娇贵,这小子是越发越娇贵了。白慎行漫不经心的话语让顾言心狠狠一顿,随即坐在小家伙身边,略微紧张的问这白慎行,“这话是什么意思?”白慎行回眸看她,眸间有些疑惑;开口揶揄道,“满城风雨、言言最近脑子看来是不在公司上啊!”
如今这汉城闹的沸沸扬扬说许氏许溟逸跟林市长千金要喜结连理,二人好事将近,这消息都传了个把月了,难道顾言不知晓?
白慎行疑惑的眸子望着她。
“风言风语岂能相信?”顾言轻嗔他,若是这些话是风言风语来的,她便不信了。
“今晚林市长话语中也有这么个意味,所以、言言要提醒舒宁,若是想要许溟逸、药要下狠下猛,若是拖下去,只怕是不好,”白慎行出声提醒,也难得他对顾言身旁之事如此伤心。
“许溟逸到底是什么意思?今日舒宁也说了、希望能快些解决这件事情,难道是因为许溟逸?”难道是因为想着解决完了之后跟许溟逸能双宿双飞?可是看她当时面向并不像。
白慎行拉着小家伙手中的小海豚,许是惹的小家伙不悦了,伸出手去捞、白慎行故意拿远,惹的小家伙一阵啼哭,张着嘴巴伸着小手要爸爸手中的小海豚。
白慎行轻拍他的小手、轻嗔道;“别的不像妈妈、爱哭这毛病倒是学的十足十的、闹人。”
随即将手中的小海豚丢到小家伙怀里,小家伙捞起小海豚高兴的笑了笑,反倒是顾言听闻白慎行这话轻翻白眼。
“问你呢!”见白慎行故意不回答自己的问题,顾言似是急不可耐似的,轻推搡着他的臂弯。
“听舒宁的就是了,没错的,”白慎行轻答。
对于汉城目前的局势、对于许溟逸,他这个经常与之交锋的人固然是要理解的多一些的,此刻顾言除了听他的意见,似是并没有其他人可以听取意见的。
“许溟逸若是跟林家联姻了,只怕这舒宁这辈子也不会在同他有任何瓜葛,”顾言低声说着这句话,白慎行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轻声道;“感情的事情得让他们自己解决,若是旁人插手的多了,意味就变了。”顾言对于舒宁的事情真的是太上心,很多事情关心则乱。
小家伙许是玩累了,一边拿着小手的玩具,一边开始眯着眼睛打盹,许是找不到安全感,不一会儿张着嘴吧大哭起来,而身侧的顾言心有所想,是想着小家伙会坐了,便让他自己玩儿,哪儿晓得一不注意,便大哭起来,她连忙将思绪收回来,抱着小家伙轻轻的哄着,而白慎行早在三五分钟前接到许赞的电话,站在一侧的落地窗前跟他浅聊着什么,听闻小家伙响亮的哭声,便回头看了眼,只见顾言在抱着小家伙轻哄着。
而那侧的许赞听闻孩子哭声,整个人一滞,最近他每每在夜晚打电话给老板报告事情的时候,总能偶尔听见小孩的哭声,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可是当老板聊到一半挂电话的时候,他还是颇为心塞的。
自从顾言怀孕开始,白慎行的手机再无铃声,只有振动,一到了夜晚自动调成静音,刚刚电话响起、他特意走远了接,哪儿想着不过片刻的功夫小家伙便闹了起来。
白慎行伸手将小家伙从顾言手中接过来,轻轻拍着背脊哄着。
每晚睡前都要闹一阵子,而且闹归闹,除了白慎行还真没人能哄的了他,顾言抱着哄了许久都未见好,白慎行伸手抱过去不过一小会儿,小家伙便慢慢安静下来,扒在白慎行肩头打盹,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想来她一个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人还比不上白慎行了?
思及此,不免心中郁结,伸手将小家伙放在嘴边的小手扯下来轻拍一下,惹的正要昏昏欲睡的人儿霎时哭声肆起,白慎行望着顾言,轻嗔了声;“瞎闹。”
白慎行冷着脸的一句话让顾言不乐意了,撅着嘴看着他良久、准备转身离开,省的小家伙的哭声吵得自己心烦,见顾言见气,白慎行赶紧伸手,见跟她带进怀里,于是、山水居的客厅里出现这么一副景象,身家万贯气质卓然的先生此刻着一身藏蓝色西装,一手抱着小少爷、一边搂着太太,搂着太太的那只手还不忘时不时的摸着她的发顶。
见顾言乖巧的在自己怀里,两只手抓着自己的西装外套,随即轻笑出声,“小气鬼、说你句就见气。”
自从有了小家伙,白慎行日常哄老婆就变成了日常哄孩子在加上哄老婆,就好比此刻、他一手孩子一手老婆。
“难怪安安那么好哭,都是跟你学的,”顾言本就不舒服,想着安安跟自己不亲就已经够委屈了,这会儿白慎行还如此说,她更是不悦了,抬眸,眸间布满泪水、泪眼汪汪的看着白慎行。
看的他是心惊胆颤。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见此、他赶紧出声安慰,怀里的小家伙本就在断断续续的抽泣着,这会儿小的哭就够了,若是大的在一起来,他怕自己招架不住。
见顾言好转,白慎行让她靠在自己胸前,伸手拍着小家伙的后背,出声哄道;“安安乖些、睡吧!睡了爸爸才能去哄妈妈。”
听闻白慎行如此语气,顾言只觉耳后根都烧的厉害,抓着他西装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每晚都要你哄才会乖、这若是你以后出差去了,是不是得闹的整夜不睡了?”顾言思及此不免有些怨言。
白慎行轻笑,原来是这样、也确实是的,就连每日在家带着他的陈涵一到了晚上就有些招架不住了,一来是他每晚睡前都会闹一阵子,二来是晚上起夜若是难受哭起来会有些没玩没了。
“让他闹、男孩子不能太娇贵,”白慎行严肃道。
男孩子娇贵起来是什么毛病?
闻此言,顾言不悦抬眸;“哭坏了怎么办?”
哭坏了?白慎行鬓角抽搐,他的妻子真的是思想比较清奇。
白慎行只觉的没法沟通,见小家伙睡的差不多了,唤来保姆将他抱走,随即搂着顾言坐在沙发上,轻点鼻尖,宠溺道;“这醋吃的,好意思啊你!”
顾言伸手打掉在自己鼻尖上的手,随即嫌弃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觉得挺好的。”她哪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自家儿子怎了?
白慎行只觉没法跟她沟通了,一脸孺子不可教的模样摇着头上楼,进衣帽间脱衣服的时候顾言追进来,愤愤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生孩子生傻了?”原本好好拖着衣服的白慎行,心理一咯噔,这么深层次的问题,不回答好,晚上是否要睡沙发?
他赶紧组织语言,转身过去将她带进怀里;“
言言无论如何都是我一个人的言言。”这话没漏洞,这日、顾言缠着白慎行闹了一会儿之后,本想就这舒宁的事情问问他,却不料小家伙又闹的厉害,保姆过来敲门,语气有些焦急;“先生、小少爷好像低烧了。”本来准备缠着白慎行的顾言此刻哪儿还有什么想法,赶紧从床上翻身起来,险些摔倒、得亏是白慎行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
“不急,”白慎行轻声安慰她,但语气中稍稍海还是有些颤栗,小家伙七八个月了,头一次低烧,怎能不让人焦急?
今晚、只怕是整个山水居都不得安宁。
小家伙这几日晚上连着吐奶,哭闹不止,每晚都是白慎行起来哄着,今晚许是性子太犟又或者是着凉了,这会儿竟然有些低烧,小家伙在摇篮里哭的满脸通红挥舞着小手的模样真是让人心都疼了,顾言赶紧迈步过去将孩子抱在怀里,轻哄着,白慎行站在她身后,伸出大拇指抹掉小家伙脸上的泪水。
“医生已经在路上了,”张岚上来言语。
白慎行轻轻头。
平日里闹归闹可也没有如此撕心裂肺的时候,要睡觉时候的哭闹跟不舒服时候的哭闹简直就是两种不同,小手到处乱抓着、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淌,看的顾言心中酸涩。
“你怎还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