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真相(一)
许攸宁站在顾言面前、模仿着白慎行的言语姿态。
“我昨晚怕死、生怕白慎行把我给剁了”,许攸宁想起来心惊胆颤,白慎行那副阴孑的深情着实是吓人
“怎么样”?白慎行端着水杯进来问到。
“烧退了、没什么大碍”。
“那个、、、、白董你照顾言言、我去医院了、今天有手术”。她哪里有手术啊、昨天那么一闹、主任都给她电话让她在家休息了、苦哈哈的夺门而出。
望着许攸宁跑的比兔子还快的身影、顾言无语。
“谢谢”,接过白慎行递过来的水杯。
“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白慎行坐在床边问到。
“没有、昨晚是意外”,她淡然。
“意外到自己淋冷水?是嫌这冬天不够冷?还是海水没泡够”?白慎行虎着脸说到。
顾言抬起头、诧异的看着他;砰~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搁在床头柜上,一把揭开被子、怒气腾腾的准备下床。
“说你两句就闹脾气”,白慎行一把按住她。
说不得了还、打小就这样、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顾言还是死死的瞪着他、也不言语、白慎行无奈叹口气。
替她拉好被子;“是在房间里面躺会儿还是去客厅?我给你弄点吃的”。
白慎行自然是希望她能去客厅里面坐会儿的,毕竟、在视线之内。
顾言显然是不想搭理他、翻过身、背对着他。
她这会儿正恼着,本就对许攸宁把白慎行喊来这事儿不大高兴。
许攸宁跑了、白慎行倒是教训起自己来了。
若不是昨晚跟许攸宁思想碰撞太激烈、她怎么会让他白慎行看到自己这么糟糕的一面。
“还恼着呢”?温暖的大掌抚上她的长发。
“我给你道歉、不该凶你的、要不你起来挠我两下、消消气”,白慎行也是无可奈何、碰上这么一个拧巴的顾言。
他打小就没少被顾言欺负、每次欺负完之后还得自己去哄着她。
“挠脸”,顾言捂着被子幽幽的说到。
噗嗤;白慎行轻笑、宠溺的摇了摇头,“好、挠脸”,你想挠哪儿就挠哪儿。
他也是无奈了、怎就碰上了这么个磨人的小妖精。
顾言也就是说说而已、哪会儿真的去挠他脸,白慎行在汉城好歹也是公众人物、若真是脸被人挠了、明天的头版头条可就是他了。
听见白慎行的笑声、她脸颊上浮起了两朵红烧云。
“在房间还是在客厅”?白慎行宠溺的嗓音再次问到。
“房间”、她不想时时刻刻出现在白慎行的眼里、更不想白慎行时时刻刻在自己面前晃悠。
“好、都依你、房门不关、有事喊我”,白慎行替她拢了拢被子,起身出去了。
直到厨房响起锅碗瓢盆的声音、她僵硬的身体才微微缓下来。
许攸宁、许攸宁。
顾言自然知道许攸宁将白慎行喊过来寓意何谓、可是、她该怎么选择?她微微起身、闭着眼睛靠在床上,白慎行在厨房做好清粥、端到房间、见她闭目靠在床上、轻声道;“不舒服”?
“没有、睡多了”。
“喝点粥、今天就在家休息、哪里也不要去了”,白慎行嘱咐道。
能不去公司嘛?自然是不行的、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怎么能不去。
“下午去公司”,她微微道。
白慎行皱眉、却也没说什么、他知道顾言现在的处境;“晚上按时下班、我过来接你”。
最好的感情是、我知道你的苦难、我不阻止你做任何事情、你往前走、后勤工作我来做。
顾言知道白慎行决定了一件事情难以改变、她也不言语。
下午、白慎行送顾言去公司、直接将车开到门口,白慎行知道最近风言风语很多,不想在给她造成任何困扰,顾言一下车、他便驱车离去。
“许大夫”,许攸宁在许家抱着零食啃韩剧、突然的电话铃声吓了她一跳;一听到白慎行的声音她腿都软了。
言语一番,白慎行要约她见面。
“白先生”,许攸宁站在一侧。
白慎行抬手倒了两杯茶,推过去,“坐”。
她心惊胆颤,整个汉城有几人能喝上白慎行泡的茶,她这可是借了顾言的面子。
许攸宁战战兢兢的坐在他对面,白慎行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随手将杯子放在自己面前。
“劳烦许大夫跟我说下昨晚的情况”,白慎行冷冽的嗓音在这间古朴的包厢里显得尤为瘆人。
她一震,昨晚的情况?他白慎行这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饶是许攸宁在怎么惧怕白慎行,她这会儿也忘的无影无踪了。
“我若是不说呢”?许攸宁傲气凛然道。
白慎行微微抬眉,不说?
白慎行也不急躁,慢悠悠的泡着茶,
红木制成的木勺舀上茶叶放进盖碗,用旁边壶中烧开的水淋过,蒸汽携带着茶香袅袅上升。
“许小姐可想清楚了,想将顾言从过去的阴影中解救出来、仅凭你一己之力;能不能达到”。
袅袅茶香扑入许攸宁的鼻尖、清香淡淡。
她自然是知道、仅凭她以一己之力是不足以将顾言从过去的阴影中解救出来的,可是他白慎行的态度也着实是气人,亏得自己昨晚为了他站在了顾言的对立面。
“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白先生觉得现在的顾言会如何抉择”?许攸宁维持心中的恐惧、淡笑的看着对面的白慎行。
“重要吗”?白慎行淡问,不管顾言如何抉择,他都不会放弃她。
“重要、她的抉择,直接决定她的生命,”许攸宁悠悠然道。
白慎行端着杯子的手倏然一紧、神色冷冽道;“还请许大夫把话说清楚”。
什么叫她的决定关乎着她的生命?难道顾言会因为自己做的决定而付出什么?
许攸宁轻笑;“白董不会以为我们闲来无事就想拉着顾言回国看着你们白家跟顾家人那副恶心的嘴脸、然后食不下咽,觉不能眠吧”?
真当她们傻呢?以为回国是为了寻找亲情、爱情?
还是想跟你白慎行重操旧爱?天方夜谭。
“像白董昨晚见到的情况、我在国外经常见到,对于一个已经想要放弃生命的人来说,死亡已经不可怕了”。
她本不想把顾言惨痛的过去拿出来,博取白慎行的同情,但是她也知道,在汉城、能拯救的了顾言的,除了白慎行、别无他人,顾言恨他,但是恨有多深、爱就有过深。
白慎行内心剧烈的颤抖着,许攸宁说,顾言想要放弃生命?
年少时期他加诸在顾言身上的痛苦,已经足够让她想要放弃生命了,白慎行怎么也不敢接受这个事实、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刚刚、顾言还在跟他说,昨晚的事情是意外。
什么意外?
必定是发生了某些事情刺激到她了、才会有这个意外。
可是她闭口不言,她说意外的时候,就像是家常便饭。
白慎行只觉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青花瓷的茶杯中冒着热气、白慎行揭开茶盖、轻轻的拨了两下,很好的掩盖了自己颤抖的双手。
“白先生跟顾言之间如果找不到平衡点的话、只会将她越推越远”,许攸宁拿起包、转身走人。
他们之间现在存在的问题、已经不是误会解不解开了,而是看白慎行跟顾言之间如何找到一个相处的平衡点。
她坐在车里捂着胸口狠狠的喘气、白慎行这样的男人、也唯独仅对顾言一人温柔相待,气场太强大。
白慎行独自坐在包间、颤抖的手轻轻的撩着茶盖、他一直都知道、顾言现在在乎的已经不是真想不真相的问题了,如果她真的要真相、在顾家的时候、她就不会阻止自己在世人面前公布真相。
他们两人之间、需要找到一个平衡点。
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沟通渠道。
而白慎行、显然在为此努力,他今天约见许攸宁、是希望在她口中知道些顾言的事情,显然、他的目地已经达到了。
许攸宁并不一定比他了解顾言、可是现在能进得了顾言身的也唯独只有许攸宁。
他双手撑头、尤显疲惫,他该如何抉择?
下午、白鹭在音乐厅回来、便见白慎行靠在车外抽烟、见她走过来、踩了手中的烟。
“过来了怎么不进去”?白鹭问到。
“刚到、抽根烟再进去”,白慎行接过白鹭手中的东西、两人往屋里走去。
白鹭将东西放好、在厨房给他倒了杯水、“怎么过来了?今天不忙”?
白鹭对上次的事情还稍稍心有余悸。
“过来跟您谈谈言言的事情”,白慎行开门见山。
他还差顾言一个真相、而这个真相、必然是由白鹭来说出来。
显然、白鹭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并没有太大的震惊。
“我知道你还会为了这件事情来找我”,白鹭握着手中的杯子、苦涩的说到。
“您知道就好”。
“慎行、如果说出真相是要以我的婚姻为代价、你还坚持”?白鹭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她虽不想离婚、可是也不想自己的侄儿、在感情方面痛彻心扉,两者之间、她都想拥有。
自己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我现在、只要顾言”,白慎行坚定的嗓音传入白鹭的耳内。
今天跟许攸宁的一翻谈话,更让他坚定了这个想法,他要给顾言一个真相、不管她想不想要,他都给定了。
她闻之一颤、猛地闭上眼睛。
她也知道、自己欠顾言的、欠顾言一个真相,可是、她该如何选择?
她跟顾轻舟、白慎行跟顾言、他们四人之间、若是只能幸福两个人的话,应该是谁。
“姑姑、您不能太自私、您已经幸福了八年了、而我、失去了顾言整整八年”。白慎行坚定的嗓音犹如一把利刃、刺进她的胸膛,将她的心脏一刀一刀的刮着,鲜血淋漓。
白鹭低头、单手撑着桌子、捂着胸口、快要不能呼吸。
“慎行”、白鹭无力的喊着。
“姑姑、我只要顾言”,白慎行再次坚定的说到,他每一句话、都像一把荆棘藤、狠狠的抽打在白鹭的身心上、一下一下的、将她慢性凌迟。
她闭上眼镜、狠狠的深呼吸一把。
白鹭内心犹如波涛海浪、在汹涌的翻滚着,她知道自己欠顾言一个真相,可是如果让她将真相亲自说出口,她怎么也做不到。
而现在、他们的家庭、需要一个真相、需要还顾言一个清白。
她现在终于能体会到顾言当时的痛心疾首了,四十多岁的她、在面临这件事情的时候,也会无所适从,当年十几岁的顾言、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你来说好嘛?”我怕我自己说不出口。
“不、这个真相只能从姑姑口中说出来”,我欠顾言的我会倾尽一生去尝还,而你欠顾言的,得自己还。
“晚上、让你父母他们过来吃饭、把言言也喊回来吧”!她扶着桌子、慢慢的靠坐在椅子上,双手撑头,泪水不由自主的滑落到脸庞。
白慎行转身、准备离开。
“慎行、你要给言言幸福”,如果我牺牲我自己、能换来你的幸福、也是值得的。
“会的”,白慎行坚定。
当事实的真相要来临的时候就会显得格外风平浪静,暴风雨前的宁静。
白慎行上次聚会想当着大家的面说出真相,被顾言阻拦,而这一次他们想给顾言真相,却是在这样一个风平浪静的情况下,毫无准备,仅仅是因为白慎行想给她真相。
白鹭靠在沙发上闭目,她深知自己欠顾言的,可当这一天要来临的时候,她格外紧张。
手心冒汗,浑身发冷,她害怕失去自己的家庭,却也不想让顾言一直都背负骂名,她想当英雄,可是英雄也有软肋。
顾言还在会议室没出来、张晋就附耳过来,听后、她微微皱眉。
却也没准备中断会议,等她从会议室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时针正好指向七点。
“麦斯白董已经在办公室等您两个小时了”,张晋跟在他后面说到。
“恩”,顾言推门进去、便见白慎行站在窗前、俯瞰着底下的景色。
“言言这里风景独好”当初风临在选址方面尤为看重、百年集团在此重建、格外浓重。
顾言将手中的文件放到桌面上;浅笑道;“白董倒是好雅兴”。
听惯了顾言的冷嘲热讽、他也在这方面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了,若是以往顾言这么冷嘲热讽他,他定然是要火上一阵的。
“忙完了”?白慎行不怒反笑道。
冬日的暖阳都不及白慎行对着顾言那明媚的笑容。
她微愣、有多久没见白慎行这么单纯无害的笑容了?
“恩”,她微微点头。
“一起去吃饭”,白慎行迈步过去、伸手捞过她挂在靠椅上的外套,准备走。
见顾言站在那里不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顾言不解的看着白慎行、拿过放在前台上的包包、跟着白慎行出去。
麦斯白董造访GL的信息不胫而走。
白慎行开车、一路上稳妥的载着顾言回政府大院。
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顾言见白慎行左转,便问道;“去哪儿”?
“回政府大院吃饭”,白慎行拨下转向灯。
“带女孩子出去吃饭、不应该先征求一下对方的意见嘛?白董连这点行情都不懂”?顾言微恼,她可没想过要回顾家吃饭。
“现在懂了、下次注意、做的不对言言说我、我改便是”,白慎行看着路况、一脸认真的说到。
“看来白董还是没被人调教啊”,顾言嘲讽道。
“不敢让其他人调教”,白慎行直言不讳,他怎敢让其他人调教?
且不说他独爱顾言、若是他在这几年中有过其他女人、又怎能对得起顾言?
顾言冷哼一声、一打算接过他的话题。
白慎行将车停在政府大院、顾言下车,便见门口停满了车、她微愣,转头问道;“今天什么日子”?
白慎行伸手接过她的包;“好日子”。
确实是个好日子、与顾言来说。
顾言开门进去、一屋子坐满了人,白朗跟陈涵、顾老爷子、顾轻舟、还有白家的几个堂叔伯都在。
一屋子人坐在屋里、显得热闹非凡。
她扫了一圈、唯独没有见到白鹭的影子。
作为女主人、她不应该是围在客人之间的嘛?
白鹭此刻、坐在二楼房间的梳妆台前,在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一笔一笔的勾勒着自己的眉毛。
她此刻、内心早已翻涌的不成样子,可是不能表现出来,她该如何开口,该如何向大家解释?该如何在众人面前给顾言一个真相。
她拉开抽屉、寻着顾轻舟的剃须刀,将它摆放好。
“太太、可以用餐了”。
直到佣人上来喊、她才从梳妆台前站起来,开门下去。
白鹭下来,招呼大家入座,顾言在一侧,觉得气氛说不上来的微妙。
略微皱眉的望了眼白慎行,白慎行回以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白鹭坐在顾轻舟身旁、略微的看了眼在座的人、有白家的、顾家的。
她不忍伤害顾言、又不忍讲真相说出来让顾轻舟寒心,爱情都是自私的、她也不例外。
这种感觉仿佛是有一场风暴正在她内心伸出酝酿、一场饥渴无尽的台风正要猛烈来袭。
只要有男人的地方就有酒、这是饭桌上一个经久不衰的道理、顾轻舟跟白朗等人难免会浅酌几杯。
白鹭低头吃饭、顾嘉铭放下碗筷,让阿姨将他带去练琴。
她淡然的放下手中的碗筷、深情复杂的看了眼顾言跟白慎行两人,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大口红酒,无形之中再给自己壮胆,她思索着该如何开口。
而后,一道颤抖、无力的嗓音传入大家的耳内。
“我有件事情想跟大家说”,白鹭一本正经的模样稍微吓到了陈涵。
“什么事情?这么严肃”?众人都停下碗筷、凝望着白鹭,唯独只有顾言、还在端着碗筷继续吃饭。
听闻白鹭的声音,她握着筷子的手一紧,或许,她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了,让她好奇的是,白鹭为何会在今天说出真相,难道她不怕毁了她跟顾轻舟之间的婚姻吗?
“八年前、是我自己从楼上摔下来的”,原本就安静的餐厅、此刻更是鸦雀无声。
静谧的只听得见顾言的咀嚼声、虽然已经做好了白鹭会说这件事情的准备、可是此刻她说出来、还是免不得起了波浪。
众人惊讶的看着白鹭、一脸不敢置信,而后将目光移到顾言身上,后者淡然冷漠、低头吃着碗里的食物、像是刚刚的那一幕不存在似的。
白朗诧异、他们冤枉了顾言、她从未做过的事情被他们这些大人强加在她身上八余载。
难怪、她会那么恨他们、不愿与他们过多接触。
若换作以往、顾言肯定会鼓掌欢庆、可如今、她什么也不想做。
你说出的真相,已经不是我想要的了。
“你当初为什么不说”?顾轻舟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白鹭、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温柔体贴的妻子、竟然会在冤枉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女儿。
“我不敢”,白鹭低头、两行泪脸庞迅速滑过、低落到桌面上;我当初只想让顾言离开慎行、可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事态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怎敢让你知道我竟然去算计了你的女儿?虽然我有无数次后悔过、可是、我有多爱你、就有多怕失去你,顾轻舟、我白鹭这辈子只爱过你一人。
“言言”,顾轻舟神色复杂的喊了声顾言。
她微微抬头、对上他的目光、眼里没有半分难过、在大家都震惊不已的时候、她没有半分多余的情绪。
“我很抱歉”,顾轻舟在众人面前、对着自己的女儿低头认错、虔诚的模样感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我从未怪过谁”,顾言向着白鹭说到,就算白鹭今天在众人面前说出真相、她日后见着顾家的人、还是礼貌相待。
白鹭捂着嘴撕心裂肺的哭着、她就知道、顾轻舟会对自己失望。
若是往常、陈涵早就上去安慰白鹭了、可是这会儿、她竟然只觉得顾言是个伤心的孩子。
一个十七岁就被大家谴责出国的女孩子、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这几年,大家都被白鹭牵着鼻子走,对顾言难免苛刻了些。
一桌子的人目光在白鹭跟顾言身上徘徊、一边只指责、一边是心疼。
大家的目光、压的白鹭快要窒息了,她惊恐的盯着顾言、这种感觉、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人总是贱、口口声声的说着感同身受;其实都是假的。
真正的感同身受、只有苦痛降临在自己身上了、才能体会到。
而白鹭现在已然是体会到了顾言当初的感觉。
听着白鹭撕心裂肺的哭声、她没有半点动容、能哭总是好的,当初的她、连哭诉的人都没有。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许是过往的伤痛对顾言来说太过激烈,她现在看到白鹭这撕心裂肺的模样竟然可以如此淡漠。顾言清淡的话语传入大家耳内、不免一阵窘迫,当初他们是那么一视同仁的希望顾家能将顾言送出国、远离白鹭,让白鹭跟肚子里的孩子能安稳的生活。
而如今、当真相大白于世、他们成了千古罪人,一大家子人去谴责一个十几岁女孩的千古罪人。
“你当初为何不解释”?白朗努力平稳自己的情绪,问着顾言道。
解释?她嘴角牵起一抹讥讽。
她扭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白慎行、讥讽的笑容始终挂在嘴边,最有说服力的人都没替自己解释什么、她有从何开始解释?
“从不做无用之功”,她冷冽的说到。
我远走他乡并非因为你们的谴责,而是因为对自己最爱的人失去了信心,你们算什么?你们的眼光在我眼里又算得了什么?我怎么会因为你们这群无关紧要的人远走他乡?凭什么?
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