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5 大年三十去拜年
这些,都是金锋给的。
自己了解金锋的性子,也是看着金锋长大,自己找不到感谢金锋的法子,只能每天晚出来巡夜。
不能再让一次废站被烧的悲剧发生。
新买的宽大的名牌大床,厚厚的天鹅绒被下面传来点点梦呓的话语。
“锋哥,锋哥……”
“明天记得带我去买新衣服哦。”
“丫丫姐姐,痛痛……”
刁太婆笑着拍拍点点的胸口,轻声念叨着。
再看看一边睡着沉沉的小丫头,爱怜的叹了一口气,把天鹅绒被扯了过来,大半都盖在了小丫头这边。
灯关闭,烤火器静静的映红小小的房间。
床,睡得死死的小丫头睁开眼来,慢慢的无声的转过身,一只手无声的扬掐住了点点的脖子。
小丫头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在她的脖子,还挂着一条绿色的平安扣,那是原本应该戴在点点脖子的帝王绿平安扣。
点点的呼吸开始急促,又变得沉重。
小丫头的另外一只手伸出来捂住了点点的鼻子和嘴,两只手开始用力……
睡得甜甜香香的点点身子扭动起来,发出低低的呻吟……
小丫头神色冷漠,小小的眼睛里不带任何感情,脸色狰狞,手,却是捂得更紧。
脖子的平安扣轻轻的滑落在小丫头的胸口,冰冷而油润。
一瞬间,小丫头脑海里传来一个厚重的声音。
“用你一辈子去弥补你犯的错。”
小丫头手一僵,随即放开了点点。
睡梦的点点缓缓睁开眼来,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小丫头,眼睛里一片无辜和茫然。
小丫头拍拍只自己小了一岁半的点点,很快把迷迷糊糊的点点哄睡。
平躺在床的小丫头慢慢的取下平安扣塞到点点的枕头下,轻轻的闭眼睛。
小丫头不知道的是,在窗外,有一个人正在默默的注视着自己。
“老子的钱呢?”
“这半年多赚的钱,都给老子交出来。”
金锋翘着二郎腿,冷冷的盯着龙二狗,手里拿着沙包大的包子,那是龙二狗亲自做的大肉包。
咬一口油水四溅,一个包子管饱。
“什么叫你的钱?妈逼你从来没管过车行的事,有锤子资格分钱。”
龙二狗蹲在厚实的实木板凳,大口大口的呼溜着刀削面。
着昨晚剩下的火锅底料,二指粗的面块捞起来倒进去,不用再加任何调料,吃下一口,麻辣够劲,一股子热气直冲脑门,美味到了极点。
龙二狗依旧是那副**得不行的德行,根本不给金锋任何面子。
金锋咬了一口大肉包,一行油从嘴角淌下来,大葱混着猪肉的的香气顿时溢散开来,飘满了整个废站。
“没老子给你顶着,你能做到今天?”
“吃屎的还把拉屎的唬住了。你不想混了是吧。啊。”
大肉包子着滚烫的稀饭下肚,直直烫到肺里,身体四万八千根汗毛都舒展开来,昨夜宿醉顿时一扫而空。
金锋的冷笑嘲讽,龙傲根本一丢点都不在乎,反而冲着金锋怒拍桌子,破口大骂:“你顶个鸡疤毛。”
“你特么出了点本钱。手续、进出货,看车验车售后维修全都是老子一个人在弄。”
“你他妈还好意思跟我提钱?”
龙二狗大口呼噜的刨了几口面条,擦着额头的汗,切了一声,鄙夷的骂道:“你的钱还不是老子的钱,没老子,你能有今天?”
筷子戳到金锋跟前,狠狠的在大包子戳了好几下恶狠狠的骂道:“金老三,你个哈锤子少跟老子提钱的事。老子心里有数。”
“知道了吗金老三。要是再跟提钱,老子不干了,等你狗日的关张,所有车都卖不出去。”
金锋鼻子里哼了一声,默默的吃了两个大包子,喝了两碗稀饭,曼声说道:“行。”
“可以!”
“你狗日的出息了。”
“忘记告诉你了,车行的法人代表我转给丹哥了。”
“你,自己给丹哥报账去。”
一听这话,龙二狗顿时眼珠子都不转了。脸都白了。
金锋轻蔑的瞥了龙二狗一眼,丢了一包小熊猫在桌,弯腰凑到龙二狗跟前曼声说道。
“记得三点去接机。”
“老大小五小六今天回来过年……还要查你龟儿子的账。”
喷了龙二狗一口烟雾,金锋潇洒转身,漫步走门,骑电三轮乌拉拉走人。
龙二狗呆若木鸡一般坐着,嘴皮下面还巴着一块面条,过了好半响才骂了一句操。
慌不迭的跑进自己的房间,开了保险柜,取出所有的卡和存折来,手机计算器开出来,吧啦吧啦的算起来。
大年三十对于神州血脉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一个日子。无论身在何处都会牢牢的记得今天。
这个一家团聚的大日子。
跟去年一样,金锋最先的是自己的干妈王大妈家里。
见到金锋的那一刹那,王大妈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日月无光。
先是狠狠地捶着金锋的胸口肩膀,噼噼啪啪的骂着,然后又紧紧的抱着金锋哭得伤心欲绝。
“不准再乱跑了哈。小胎神,等政府了班,先去公证处把干妈的遗嘱公证了,再去房管所把地和到房子都过户到你名下。”
“干妈都五十五了,也没得几天好活了,都给你。”
金锋无奈的揉揉太阳穴,神色有些难堪。
还没等自己说出拒绝的话,王大妈指着金锋的鼻子叫道:“不要以为房子和地转给你了,你万事大吉了哈……”
“小崽子,遗嘱写得清清楚楚,要你结婚生了娃儿了这些东西才是你的。”
金锋眉头紧皱,撇着嘴,满脸的黑线却是规规矩矩的站直了身子轻声应是。
把几件特意从朱允炆和希特勒宝藏里挑出来的东西送给王大妈。
金锋不会告诉王大妈,这些东西可以买她的一百块地和一百栋房子。
算是说了,她也不会信。
金锋不在乎王大妈会把这些东西放着存着还是送人亦或是卖掉换钱,他在乎的是,是这份情。
他唯一在乎,也只有这份情。
因为,这份情,用钱买不到。
作为一个准一线人口超过一千五百万的锦城,一到了过年开启了空城模式。
还是那熟悉的城市,还是那冷风回来冷透骨髓的寒冷冬天,一辆还算凑合的电动三轮奔驰在空寂荡荡的城市街道,一路向前。
车箱里蹲坐着一个小女孩紧紧的抱着自己,呆呆的看着高楼林立的大厦空灰蒙蒙的天。
刺骨的寒风无情的吹拂小丫头的脸蛋,却是毫无半点知觉。
脑海里,还浮现着王大妈又打又骂又哭又笑的画面,如此的陌生,却是如此的温馨。
还有昨晚,帝都山废站里所有人的欢笑和泪水。
这些,都是自己从来没有体会到的感受,从未有过的感受。
原来,他们说的家,是这种感受。
哭是家,笑也是家,打也是家,骂也是家。
自己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家的概念。
只有不挨打和挨打的两种不同的生活。
三轮车慢慢的停在一处农村的小洋楼前,轻轻摁了两声喇叭,二楼传来惊喜激颤的叫喊。
“小锋!”
“小锋来了!”
那是钱婆婆和雷刚一家子人。
几乎是小跑出来的钱婆婆到了金锋跟前已是泪流满面,激动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