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弑杀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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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屠户的割肉刀切开软组织一样轻松，所谓‘神明’的躯体在提尔锋的面前脆弱的像一张刚出炉的煎饼，利刃一直切割到对方的骨骼处才被堪堪阻拦住。
霍德尔体内的银色液体转移了回来，将徐言的剑刃阻隔，不然这一剑可能直接将他的身体切成两截。
提尔锋像是闻到了腥味的猫，霍德尔的血液显然比之前那些货色强上不知多少倍，它贪婪的抽取着，争分夺秒像是饿死鬼投胎。
剑刃的入体让从头到尾都云淡风轻的霍德尔绷不住了，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根本不清楚这把剑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贪婪，不详，邪恶……
种种象征着人世阴暗的词语几乎都可以作用到它的身上。
除了抽取敌人的生命，这把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反噬自己的主人，在提尔锋诞生之日起不知道换了多少任主人，直到某一天它突然消失，就连权柄高如奥丁都搜寻不到它的踪迹。
至少是在霍德尔被流放之前，他都没有听说过这把剑再次出现。
“卑微的渎神者，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霍德尔发出怒吼，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
即使这种流逝速度一时半会还无法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但这并不代表继续这么下去他会没有事情。
这种事就像是在一个堤坝上凿出一个缺口，可能一开始并不算显眼，流出的水流也不成气候，但长久过去，缺口会越来越大，直到堤坝彻底崩塌。
霍德尔做出了一个让徐言都有些脑袋发凉的举动。
只见他的一只手迅速布满青灰色的龙鳞，在短短一瞬间就由普通的手掌变为怪物的爪子。
下一刻，霍德尔的爪子直接捅进自己的身体里，生生撕裂了自己卡主提尔锋的小半边身体，连带着一条胳膊都被他扯了下来。
没有了吸取的目标，提尔锋发出一阵不满意的剑鸣，红光逐渐收敛，但这并不代表徐言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之前不清楚对方金刚不坏的奥秘，但在破除这个秘密，又逼的对方自残重创，徐言发起了自己的反攻。
密集的剑光再次出现，这次的霍德尔无法如同最开始一样气定神闲的躲闪，他的一条胳膊已经被自己亲手撕碎，整个身体的协调性都收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
霍德尔暗红色的血液在遇到空气之后就迅速变黑，像是发生了什么极为剧烈的氧化反应，在片刻之后变成了如同石油一样粘稠乌黑的液体。
油亮的木制甲板被腐蚀的滋滋作响，就像是固态牛油遇见热刀，木制地板被腐蚀出一个大洞，露出下面的合金船体。
漆黑的血液随着霍德尔的自残挥洒四周，不只是甲板上，有几滴随着惯性的作用甩落进游轮下方的海域中。
伴随而来的并没有浓厚的血腥味，而是一种犹如高活性化学药剂一样的刺鼻味道。
……
徐言的进攻没有丝毫的停顿，他在拖，等待着机会的到来，这并不是他过于谨慎，而是霍德尔的能力太过诡异强悍。
只是经过了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的伤口就已经开始结痂，血液停止流出。如果不是对方缺失的一条手臂还在安静的躺在地上，徐言甚至怀疑刚刚对方是否受到过重创。
幸好对方只是恢复能力强悍，并没有那种玄乎的断肢按上就能使用的能力，不然徐言所做的都将是无用功。
银色的液体在霍德尔的皮肤之下流动，最后化为手臂的形状定格在他缺失的右手伤口位置，伴随着一阵嗞啦声音和肉体烧焦的味道，霍德尔拥有了自己的新手臂。
霍德尔的这个做法是徐言没有想到的，对方虽然拥有了新的手臂，但也意味着对方失去了那种挡住提尔锋进攻的能力。
这对徐言来说是一个非常有利的消息。
霍德尔已经被彻底激怒，谁也不会像在刚醒来就受到这种伤势，即使这伤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盛大洪亮的声音在霍德尔的口中发出，就像是圣徒的咏唱，又好像魔鬼的低吟，伴随着字节的不断吐露，游轮下方的海水在发出不安的骚动。
这是言灵发动的前兆。
属于次代种霍德尔的言灵，能够引动海水，这必定是海洋与水龙王一脉的言灵。
海水仿佛化作了一张幕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扯动，顷刻间一道巨大的海浪拔地而起，想要将面前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
“我去，长腿，我们快撤出去！对面那家伙发疯了，这海浪一旦成型咱俩这距离都要被掀进海里喂鲨鱼！”
苏恩曦一蹦三尺高，她不用望远镜都能看到远处正在积蓄威力即将成型的巨浪，这东西一旦产生，方圆数海里的船只都不会幸免。
若是距离海岸足够近，这巨浪甚至可能形成一道巨大无敌的海啸，席卷吞噬一切。
“再等等，老板不会发布对我们来说必死的任务，他直到现在都没有现身，说明一切还在他的掌控之下。”
酒德麻衣相比较而言就没有太过慌张，她太了解自家老板的性子，习惯掌控一切的他不会允许意外的发生。
“好吧好吧，其实我就是想为这个大场面营造一下氛围，想想当年的泰坦尼克号，如果只是一艘大船的沉没并不会让人震撼，真正的灵魂是那些形色各异的人们。”
说的很有道理，如果不是游轮上的富豪们已经撤走，或许泰坦尼克号的历史将在今日复刻，给对面那个次代种一段时间，足以创造出能够吞没游轮的巨浪。
苏恩曦并不是真的害怕，因为她清楚自己还有价值，在自己完全失去价值之前，那个男人不会允许他们死去。
……
徐言被这等威势所震惊，但他并不会任由这个巨浪成型，这里距离岸边很远，他不想游回去。
无形的领域张开，周围的一切都完全定格。
这是徐言目前最为强大的能力，时间暂停，历史的纽带在这一刻都在他的能力中定格。
赤红色的黄金瞳闪耀，徐言进入了二度暴血的状态，这是他当前能够达到的最强形态，在这个状态之下【世界】的能力将会被延长到九秒。
无形的波动在他的身旁出现，就像是一股隐形的气焰，升腾明灭，此时的他比起火德尔更像是一位神祗，事实也的确是这样，在这个领域内，徐言掌控了一切。
就连不远处海面正在成型的巨浪都定格在了半空，像是被一瞬间冰冻。
徐言面前的霍德尔在言灵咏唱的同时对徐言发起了进攻，双重进攻袭来，他要彻底杀掉徐言，作为渎神的惩罚。
与过去不同的是，被领域笼罩的霍德尔并没有在第一时刻定格，他由银色液体组成的手臂前伸，化成利爪想要抓向徐言的勃颈，但在两秒后只能重新定格在半空中，距离自己的目标只有咫尺之遥。
这短短的一段距离成为了如同天险一样的存在，任由霍德尔如何挣扎也无法动弹分毫。他凭借着自己的血统成为了当下唯一的例外，但最后的结果也仅是如此。
伴随着霍德尔动作定格的，还有他的面部表情，这是徐言第二次在对方的，面容上看到别的表情。
那是一种叫做震惊的情绪，不同于之前内敛的愤怒，这次霍德尔的情绪在【世界】的领域中毫不掩饰的展露出来。
……
在过去的经历中，【世界】的领域在对敌过程中无往不利，但这次霍德尔的变故让徐言意识到了，自己的这个能力并不是真正无敌的存在。
所谓的言灵归根究底都是龙族血统的产物，所以言灵的能力是否强悍最终也要归于血统的比对。
徐言不知道【世界】是否是言灵，但既然是自己的能力，起源最终也逃不过血统这两个字。
即使是再怎么普通的能力，在恐怖血统的加持下都会变成恐怖的杀手锏。
同理，即使是‘祖宗能力’，但本身血统却是‘孙子’级别的，混血种本身未必能发挥出自己言灵的全部威能，说不定还会因为言灵过于强大而‘玩火自焚’。
在卡塞尔学院的卷宗中，曾经记载着这样一个真实案例。
曾经就有一位高层使用了自己的言灵，结果导致言灵使用者本身连同自己的目标一同被炸死，那个言灵的名字叫做莱茵。
并不是言灵的使用者不强大，而是他还不够强大，不够支撑起这个堪比核武威力的言灵，甚至就连自保都无法做到，只能怀着英勇就义的心情带着自己的目标同归于尽。
这次的意外为徐言敲响了警钟，当前他的能力确实可以无往不利，但在之后面对更强大敌人的时候是否会失效或者大打折扣，这些都是未知数。
不排除在之后会有强大的存在能够打破这个领域的规则，但当前并没有这种级别人物诞生。
至少现在，徐言依旧是唯一的主宰者，这个时间在抛去最开始霍德尔运动的不到两秒钟，剩下的七秒都是任由徐言支配的时间。
在见识过对方恐怖的恢复能力后，徐言决定将霍德尔彻底大卸八块，他不信这样对方还能活下来。
并不是他不想使用提尔锋将霍德尔彻底吸收，而是他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提尔锋的抽取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徐言等不起。
伴随着剑光的闪烁，提尔锋的利刃落在定格的霍德尔身上，这个自称神明的次代种此刻真正的被徐言大卸八块，只是由于时间定格的缘故，所有的碎块依旧连在一起。
九秒钟过去，时间恢复了流动，霍德尔重新获得自由，只是他无法操纵自己的身躯，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变成了碎块洒落在地上。
银色的手臂是唯一保存完好的位置，这东西太过坚硬，提尔锋都斩不断。
伴随着霍德尔的倒下，言灵的作用也随之停止，游轮旁的巨浪没有了驱动者，如同大厦崩塌一般轰然降落，激起无数的小型浪潮。
这些小浪潮的威力虽然没有源头那样恐怖，但依旧能够轻易的打翻救生艇，这对于徐言脚下的游轮或者远处奶妈组二人乘坐的游艇来说却已经不是问题。
这些浪潮大部分都会伴随着时间和距离的推移，逐渐变得平缓，归于无形，有个别的或许会留存到最后，为沙滩的冲浪青年们带来新一轮的刺激与挑战。
虽然化解了危机，但这一切并未结束，化成碎块的霍德尔再次展现出了他顽强的生命力，虽然他的身躯都已经被斩断，但意识的存在让他依旧活着。
所有的碎块都没有失去他们本身的活性，不仅如此，那条银色的手臂再一次展现出了它难缠的属性，这次它重新化成银色液体，拉成一条长长的丝线，想要将霍德尔的残躯重新缝补完整。
徐言怎么会给对方这种机会，直接飞起一脚将对方的一部分身体踹进了海里，在这之后他又脱下自己的风衣当做包裹，将半数的碎块打包，扔向另一个方向，最后他将提尔锋捅进霍德尔的头颅中。
霍德尔作为次代种，生命力确实无比顽强，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不死之身，将一部分身躯沉到海底，另一部分喂鱼，最后再用提尔锋抽取头颅的养分，如果这都不死，徐言把自己的名字倒着写。
果不其然，在霍德尔头颅被提尔锋触碰到的那一刻，银色液体如同被抽掉筋的蛇一般，跌落在甲板上彻底没有了声息，就连上面的银白色金属光泽都彻底消失不见。
这个能力诡异的兵器伴随这它主人一同死去了。
直到死去之前，霍德尔的脸上都保持着震惊的神色，就像是见到了什么大恐怖事物，又或许是对自己离奇死亡的不解，次代种霍德尔彻底死亡。
徐言长出一口气，彻底放松下来，他的状态并不算好，肋骨在刚才的厮杀中断掉几根，左手轻微脱臼，刚刚佯攻踹向霍德尔那一脚让他的腿骨轻微骨裂，除此之外的小伤多不胜数。
这些伤势在徐言对敌时被高强度的肾上腺激素屏蔽了痛感，等到放松下来这一刻他才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