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能九品、武道前四境
一碗是刚好平齐碗沿的。
另一碗也是。
还没等孟冲开口，他便眼睁睁看着陈旧将锅里剩余的米饭伴了点菜汤倒进了大黄叼过来的盆里。
这是发光带消失前最后一秒孟冲看到的光景。
好片刻后才再出现光亮，几个油灯散发着的亮光很有些摇摇欲坠。
见状，孟冲只好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闪光灯照明。
看着陈旧夹了两筷子菜，一言不发埋头干饭，孟冲张了张嘴，憋出来一句：“你家这条狗跟你吃一样的啊。”
陈旧只是嗯了一声，继续干饭，他现在还有点难受，昨晚吸收了气能细雨这么快就饿了！
艹！
虽然他知道大黄还不饿，不过每次做饭还是分一点给大黄。
土狗嘛，不饿也能吃下去。
孟冲这句简单的话大黄当然能听懂，它抬头看一眼孟冲，忽然叫唤两声：“汪~汪啊~”
陈旧抽空瞥一眼大黄，眼神中略有不满。
见状，大黄赶紧收声埋头干饭。
陈旧心里忍不住嘀咕：“真是无法无天！连这种强者都敢想要教训，我会打架是咋的？一斧头下去人没了，那我不成杀人犯了？”
“明天得好好教育！”
“做人要低调，做狗也得低调！”
“……”
孟冲浑然不知他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一条普通土狗居然在嫌弃他不明不白的蹭饭，占了自己的份额，还寻思要给他点颜色。
当然，孟冲就算知道了，也只会发笑，甚至还会来一句：夏虫不可语冰。
见陈旧都快干完饭了，孟冲才拿起筷子吃起来。
才吃两口，孟冲眼前一亮，啧啧称奇：“可以啊，兄弟，你这菜做得绝了！”
然后孟冲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只有一碗米饭。
好片刻后，孟冲闷闷的说了句：“能不能再烧一锅米饭？”
“不能，只有一碗饭。”陈旧难得回答一句。
孟冲：“……”
“我加钱行不行。”
陈旧不吱声。
“这菜下饭，我就多吃一碗就行！”
“……”
“我告诉你我们是什么人。”
“……”
“属相暗能，也有人会叫我们属相大能。”
“……”
见陈旧油盐不进，孟冲也只好无奈的埋头干饭。
虽然饭只有一碗。
但菜有两荤一素，陈旧只吃了一小撮，还是用的公筷，这是农村常见的朴素待客之道；够孟冲造的，无非是只能三口菜一小口饭。
8岁之前陈旧便去厨房打过下手，自己也独立做过饭，这三年来独居林场，自己做饭自己吃，厨艺确实怎么也不会差。
毕竟灾难之前是日常都市，饭做得太差，自己都吃不下去。
所以……孟冲吃到最后，要不是顾忌点骚包形象，都想舔一口菜碗。
……
微蒙蒙光亮中，孟冲瞅着陈旧忙完，又拉开了话匣子：“兄弟，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陈旧。”陈旧回答了这个问题。
孟冲接过话头就说：“眼下这情况，陈老哥有没有什么想法？”
“没有。”陈旧依然配合回答，只是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
孟冲又打量起陈旧：“你是想继续偏安一隅？”
似乎知道陈旧不爱说话，孟冲直接往下说：“你难道没发现这次的灾难已经变为了常态吗？偏安一隅可不现实。”
“你能给菜园子加大棚、修木头围墙，说明观察能力不错，那就应该知道我们来茅城不会简单。”
“如果你愿意下山跟着我当个厨子，还是能在这乱世……或者我再直接一点，能在这末世活下去。”
“……”
听孟冲说完一大堆，陈旧心中也有自己的思量。
茅城中心现在必然成为了火药桶，只要一点火星就会炸开，他这种半吊子怕不是炮灰。
于是，陈旧开口：“属相暗能是什么。”
孟冲嘴角上扬，脸上有了喜色，他不怕陈旧上钩，就怕陈旧不开口。
眼睛一转，孟冲慢条斯理的说：“如果明天早上你再给做我一顿饭，是一顿饭，吃饱的那种，我就勉为其难的从头讲解。”
话里带着点循循善诱的意思。
“行。”陈旧面色不变，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现在他基本可以肯定孟冲是第二种人：高人＋莽撞人。
从表面上看孟冲年纪不大，可能也就20，如此胆大的单人独行穿越山林赶路，也说明了很多事情。
见状，孟冲换了个坐姿，明显又大喇喇了许多。
“……天变之后，晚上叫暗夜，暗夜降临，暗能大量游离，暗能潜移默化的改善着所有生物的基础素质，比如你应该会感觉到力气变大了；
属相即十一生肖，没有龙这种不存在的属相；
属相暗能便是拥有属相天赋的人建立与属相之间的联系，并不断用暗能强大属相的一种强者。”
“建立联系能驱动属相便是正式的属相暗能，暗能化一肢是下一个阶段，为二品暗能……”
“不同的属相等级上限不同，比如鸡属相就比较废，最高只有六品，而像羊这样的属相最高就有八品；
哪怕同为二品，鸡属相也基本最弱，不过有人说过：没有弱属相，只有不会用属相的暗能师。”
“除了常规属相之外，还有变异属相，传闻可以达到理论最高的九品。”
“大多数人没有完整属相，他们也没办法觉醒，没办法修炼。”
说到这里，孟冲特地顿了下，望着陈旧：“你别想了，我感受不到你身上半点属相气息。”
语气隐隐然有些得意。
陈旧默默思量，没着急吱声。
孟冲说得比较混乱，不过也不复杂：
外界早对他认为的‘类影物体’有研究，已经形成了完整的体系，而且对很多东西都有命名定论。
比如这次灾难叫天变，比如‘气能’叫暗能，比如正统修行体系是属相暗能，正是陈旧看到过的那11种生肖，那些没有完整样貌的是不完整属相，没办法觉醒。
属相以肢体数分上限，比如鸡是两条腿一个头一个身躯，建立联系算一品，正常最高是五品，孟冲却说是六品，估计最后一品有点特殊，他不了解或者说有意隐瞒。
对此，陈旧并不深究，知道这些信息已经足够了。
相比之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想了解。
于是，陈旧有意一副震惊脸呆滞了半晌，才声音干涩的开口：“可是，灾难……天变不是才发生十几天吗？”
一听这话，孟冲忽然眉飞色舞：“你得好好感谢幸运女神，要不是我仗着我的属相拥有极速直接穿越山林来茅城……咳咳，你根本都没这机会知道世界的真相。”
说到一半，孟冲生硬的转了话锋。
“早在4年前的5月份，传闻宇宙中某种能量侵蚀地球，这种能量就是暗能；
然后出现了暗能研究机构，有了属相暗能，有了修炼，暗影魔也随之出现，当然之前暗影魔数量极其稀少，供不应求，几乎每次新诞生就立马会被暗能师疯抢。”
4年前的5月份也正是陈旧眼睛忽然看到奇怪东西的时候。
“只不过……哪怕那些大人物也没料到天变来得那么突然，那么凶残，那么不讲道理……
比如天变摧毁了几乎所有通讯体系，哪怕是后来研究的，甚至瞬间失去与卫星的联系，反倒是无线电广播还可以使用；
再比如你们茅城，绝大多数高级行政领导几乎在天变发生当天就死于天威。”
“而且，有大人物称天变才刚刚开始，威力还没显现，现在对普通人来说是末世，实际上可能都算不上末世开端。”
这次陈旧听得悚然，好片刻后，他斟酌着问出了重点：“既然我没天赋，你还想带我？”
“我看到了院子里的练功桩。”
说起这个，孟冲又洋洋得意了。
“是不是以为世界只有一种变强途径？不，至少在我们国家有两种，一种是正统的天赋觉醒，成为属相暗能；
另一种是传统的武道，只不过因为空气中能量稀薄，传承大多断裂，还有上世纪众所周知的战乱遗失等……总之情况相对复杂；
好在暗能很特殊，潜移默化就能一定程度上提升生物素质，也让原本困难的武道基础打熬变得简单了许多。”
“现在有相当于四品的武道高手，只不过再往上突破很困难的样子……而且武道起步的气感、存气两阶段战力很弱，虽然对应一二品，但天然弱于一二品暗能。”
“气感始入武道门，存气为冲阵，冲阵登顶当扫千军……这就是武道前四境，四境以上我也不清楚，只是听闻四境以上战力横跨很大，甚至一境堪比暗能三两品。”
孟冲这一通说法，解释了陈旧的许多疑惑。
首先是知道了武道前四境：气感、存气、冲阵、扫千军。
按照孟冲的说法，气感、存气打基础，冲阵才有施展空间，不过陈旧对此略有疑惑，因为孟冲看起来像二品圆满暗能，可给陈旧的感觉就：自己一斧头下去人就没了。
估摸着暗能师有天赋能力之类的，才让孟冲有如此说法。
不然要忽悠陈旧下山练武，怎么也该把武道吹嘘得牛逼点。
最后，孟冲做了个总结：“虽说武道的路子也不差，但是变强有点麻烦；
需要对应的呼吸法甚至吐纳法，还需要打熬身体、勤练武技功法，甚至还需要感天悟地；而因为各种原因，现在许多东西都成为孤本秘藏……”
特地停顿了下，孟冲才轻轻扬起下巴，继续说：“不像暗能师，只要不断积蓄能量就行，自然而然就会有暗能技，如吃饭喝水般简单。”
最后那句话，陈旧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属相暗能一品一品之间必然存在某些限制，不然这四年里早就大能满地走了。
就好比孟冲，在陈旧眼里，他身后那只羊的一条前腿暗能化得都快溢出来了，其它各肢却没有半点暗能化的迹象。
这也是陈旧认为孟冲是二品圆满暗能师的缘故……
总的来说，从孟冲这里获得了很多期待了解的信息，陈旧很满意，心里也很感谢孟冲。
知道有人在武道一途走到了第四境。
也知道武道一途闭门造车真的行不通，要想继续走下去，归根结底还是跟之前想的那样，得想办法找到武道大师或者武道呼吸法、吐纳法！
从孟冲言语间看不上武道一途，以及有意无意表露的姿态，孟冲显然出自暗能研究机构；家世、天赋肯定都不错，可能十五六岁时就被集中培养了，估摸着也没吃过什么家常菜，出门也少，社会经验也少。
要不然……怎会如此知无不言，又怎会如此莽撞。
总之，按照孟冲所说，现在连末世开端都算不上，唯有不断变强才有可能一直活下去。
就在陈旧消化梳理孟冲透露的这些消息时，大黄忽然毛发炸开，大叫一声：“汪！”
陈旧、孟冲先后起身。
下一秒，孟冲脸色忽然变得十分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