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要死还是要活

  他轻轻抚摸着韩青青满是恐慌的眼睛,愉悦的开口说道:“真好,这样,你就永远也拒绝不了我的靠近了。”
  呵,他该早点醒悟的。
  或许,只有这样韩青青才能乖乖听话。
  “你别碰我,孟子晖,你这个变态。”
  “变态吗,我还有更变态的呢。”
  说着,孟子晖猛地扣着韩青青的脑袋把她拖到孟善躺着的台子边。
  “啊!”
  头皮被撕扯的疼痛,还有对未知的恐惧让韩青青忍不住尖叫出声,“孟子晖,你放开我!”
  此刻的孟子晖,完全不懂何为怜香惜玉,硬生生拖着韩青青过去。
  最后,还贴心的把她放到一个石头上,让她能清晰的看见下面躺着的孟善。
  “孟子晖,你要做什么?”
  韩青青尖叫出声。
  她害怕,孟仁义拿剑杀她的时候她都没有感觉,可是现在,韩青青从心底涌上来一股恐惧感。
  现在的孟子晖,太可怕了。
  “做什么?”孟子晖嗤笑一声。
  “喜欢孟善是吗,今天,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把孟善的心脏取出来的。
  我要你亲眼看着他是怎么被我玩死的!”
  “不,孟子晖,你不能这么做?”
  韩青青害怕的连连摇头,更是崩溃的大声哭了出来。
  “你不可以,孟子晖你不能这么对阿善。
  不可以,不可以,孟子晖,求求你放过他吧。”
  孟子晖用力的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浓。
  “哭什么,好戏还在后面呢。”
  外面兵荒马乱,哭喊声,争吵声不断的交杂的孟善耳边。
  他一直以为韩青青对他只是一时的好感,没想到她可以为了他付出这么多。
  对不起,是他对不起她。
  孟善现在迫切的想要站起来,他想要醒过来,他要自己面对孟仁义和孟子晖,他再无能也不能让韩青青为了他面对这一切。
  让他醒过来!
  孟子晖的手法毕竟没有孟仁义老练,或许他单纯是为了折磨孟善和韩青青。
  刀子划在皮肉上的钝痛感十分强烈,孟善怀疑他是想活活疼死他,折磨他的身体达到自己报复的快感。
  “不。”
  韩青青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了,她现在满眼都是流淌的血色,触目所及的都是一片红艳艳的鲜血,是她最爱的人的鲜血。
  “不要,求求你了,放过他吧。”
  韩青青,不要求他。
  孟善痛不欲生,心里都痛比身上的疼痛还要强烈百倍。
  这就是他亲爱的兄长,这就是他相守了十几年的家人!
  唔!
  孟善感觉自己的心抽疼抽疼的,痛的他快要无法呼吸了。
  难道,真的就这么死了吗?
  他不甘心。
  韩青青还在哭喊,苦苦哀求孟子晖,但是孟善身上的刀子却一刻也不曾停止。
  被孟子晖划开的胸膛,露出里面千疮百孔的心脏,一圈圈数不尽的红色蛊线束缚着那颗脆弱的心脏,几不可闻的跳动表明这它的脆弱无助。
  孟子晖挑起一根新蛊线三两下就束在了孟善的心脏上,韩青青能清晰的看见本就不怎么鼓动的心脏越发虚弱起来,这种跳动频率比一般人低太多了。
  “不,你别再折磨阿善了。
  求求你了。
  你这样他会死的,孟子晖,阿善是你的兄弟啊!”
  “兄弟?
  呵,他只是我们养蛊人罢了,只不过给多了他好脸色,让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罢了。
  我要他生,他就能活着,我要他死,他也绝活不过今晚。”
  孟子晖眼神狠辣,手中的动作一刻也不停,而孟善的呼吸也越来越虚弱。
  孟善真的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接近死亡,他甚至怀疑,在孟子晖绑下一根蛊线的时候,自己就会一命呜呼。
  可是,他还是顽强的撑了下来,因为,他想活着。
  脑袋里嗡嗡的,身上的疼痛早已麻木,或许,离死也就差一步了。
  孟善不知道自己这么抵抗下去有没有意义。
  “阿善,你醒醒啊。”
  “孟子晖,求你了,再继续下去,他会死的,他真的会死的。”
  “就是死,他也是死得其所。”
  就是要让他死,一个蛊人,居然还敢跟他抢青青,是他这些年太纵容他了。
  绑好手里的那根,孟子晖又拿起一根蛊线,正要重新给孟善绑上,却突然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睛。
  孟子晖第一次发现孟善的眼睛这么亮,黝黑明亮,闪着看透人心的光芒。
  “阿善,你醒了!
  你快起来,他们要杀了你。”
  韩青青也是第一时间发现孟善清醒了过来,立马呼喊,让他逃走。
  “阿善快跑,离开这里。”
  孟善一手撑着身下的台子,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指间不断有新的鲜血涌出来,可是他丝毫不在意,依然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孟子晖。
  气血上涌,孟善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咳咳。”
  “兄长。”
  这一声兄长,听着与平日并无区别。
  可是,他们怎么还回的去从前。
  “呵,你早就醒了吧。”
  孟子晖嗤笑一声,看着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自嘲道:“怪不得我这么查都查不清,原来你的眼睛根本没有瞎。
  我竟是不知道,阿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心机了。”
  孟善居然在他们没有察觉的时候,就悄悄知晓了他们的计划,还是他们太疏忽了。
  “兄长认为,阿善的眼睛是装的?”
  “呵,难道不是吗?
  你这伪装的功夫倒是好得很,居然骗过了我们所有人。”
  听见他如此评价自己,孟善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十几年的手足情深,也不过如此。
  “是我眼瞎,心瞎,不能看清你们的真面目,居然与仇人相亲相爱了十几年。”
  “哼,我管你是眼瞎还是心瞎,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孟善咬牙硬撑,厉声道:“呵,死期吗?
  若是我不愿意呢?”
  凭什么他的生死要他们来决定?
  他们要他今日死,他偏要活过今日。
  就算是把这颗心缝上,他也要撑到明日。
  他不甘,他不愿,凭什么他们要他死他就要死,他偏要活着,硬撑着也要活下去。
  孟子晖好笑的看着他嘴硬,无情道:“这可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