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寻路

  隐约的水声伴着尖叫响起，让本有些沉闷的队伍瞬间炸开。
  烟雾遮挡了视线，好在没人慌乱地四下逃窜，偶尔有乱跑的人撞到一起，于是更热闹了些。
  黄荛趴在地上从包里抽出毛巾，摸索着扯了扯陈友珊，对方很快反应过来趴了下来，把她递过去的毛巾又推了回来。
  “唔有。”陈友珊嘀咕了一声，凑的近了点，前面又传来落水的声音。
  先前跑步的时候，前面似乎没有看到河流的痕迹，否则前方部队也不会一头扎进去。
  会是什么？陷阱？沼泽？还是干扰判断的录音？前面的人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救援？
  黄荛脑子里迅速闪过一串问题，眼下形势不明，最好的办法就是退出去，但前面的同学不能不管，没有命令的时候，不抛弃战友是基本原则——没人希望自己会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趴下！散开后退，撤出去！咳，不要单独行动，”话没说完，黄荛一口气呛得嗓子生疼，呼吸都比平时费劲的多。
  有人接上她的声音，迅速喊了方位，也有人报了人数决定向前探查，原本有些混乱的队伍迅速安静下来，黄荛是真心佩服开口指挥的几位同学。
  “我们去看看？”陈友珊询问的声音带着哽咽，两人离得极近，烟雾中黄荛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这种环境下怎么也不会好受。
  抹了把流的满脸的眼泪，黄荛嗯了声，辨认下最近的水声爬了过去。
  “前面没有路。”终于有人在前方出声，伴随着水流的声音不怎么清晰。
  “谁拉我一把……”“别过来！”紧接着又是两道声音，迷雾中让人摸不准情况。
  队伍拉的并不长，她们沿途遇到不少人，偶尔有几个没趴下，也重心压的极低，不至于走路时撞到人。
  “咳咳，别过来。”大概是听到声音，前方的人喊，声音只能辨认出是个女孩子，“小心掉，咳咳咳，下来。”
  “陷阱？”两人动作缓了下，陈友珊开口问。
  “我不知道。”对方嘶哑着所以回了一句，声有些打颤，伴着水声咳了好一阵儿才继续说，“我看不清。”
  哗啦啦的水声响动，前面的人显然也在朝着这个方向前进。
  “他们到底用了多少瓦斯？”陈友珊嘀咕了声，即使趴下，眼前依然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隔着止不住的眼泪看不清任何东西。
  “我去看看。”她说着向前爬了几步。
  黄荛对陈友珊的能力有信心，这样的拉练也不可能让她们全军覆没在半路，便停下等着前面的消息，身体紧贴的地面一阵阵凉气冲击着跑的火热的身体，让人有些晕眩。
  “别动！”黄荛摇摇头，突然喊到。
  陈友珊擦了下眼睛，下意识回头看了眼，黄荛便又听到吱嘎一声，从地下传来的声响。她伸手敲了敲地面，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指节闷闷地疼。
  “别动，回来一点。”黄荛说，许是瓦斯消散了些，嗓子比起先前别的慌时感觉舒服一些，她又转问水中的人，“水里情况怎么样？”
  “冷。”女孩脱口而出，略停顿一下才继续说，“水到胸口，有，咳咳，到膝盖的淤泥。”
  四周其他人也在各自行动着，有人被拉出水面，更多人掉进水里，给人以警示。
  黄荛等陈友珊退出来后才试探着向前，爬过两三米，就能听到身下地面轻微的声响，似乎地面无法负载她的体重一般。黄荛只能退到后面，将背包和负重解下，又翻出绳索绑好，才摸索到了水边。
  地面的裂痕像是划破的冰面，但掰下的确实普通的土块，水面也没有冻结的痕迹。
  黄荛舀了点水倒进探查仪器中，才摸着方向将绳索丢给水中的同伴，退回安全区域后和陈友珊一起将人拉了上来。
  小姑娘冻得浑身哆嗦，在瓦斯中呛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好在衣服背包防水性都还不错，由于天凉还戴了帽子，除了脸部和脖颈等裸露的地方，其他地方只是凉，还没被浸透。
  胡乱拿毛巾擦过一下，包在头上，黄荛两人先拉着人退了出去。
  救人的流程在闹腾一圈后，也变得秩序起来，黄荛几人眼前的雾气消散，从地上爬起来时，立刻有人过来指引方向。
  直到众人集合的地方，瓦斯笼罩的视野才清晰起来，被救起的女孩偏头擦拭着棕色的头稍。
  “是你们啊。”娅珥有些惊奇地冲两人笑了笑，简单清理了一下，又说了一串听不懂的话。
  一军日常用的是通用语，考试结束时候，随着录取证明一并发送教程，以确保日常交流——当然，绝大部分地区都有通用语的学习，因此翻译器是没有提供的。
  娅珥并不意外两人的懵逼，又解释了一句，“是风神的祝福。”
  “谢谢。”礼貌地应了声，催促她去里面一些，有人清理了一小块地方生火热了些水，地方不大，但落水的人也不算多，凑合暖暖身子。有几人忙着维持秩序，还有人四处寻找教官。
  黄荛扫了一圈，估计教官在投放瓦斯的时候就已经离开，距离他们不远的另一只队伍与他们一致的待遇，这会儿人没照全，还在各顾各的休整。
  没过多久，对方率先派了人来交涉，他们是机动步兵的一个排，按常理来说是他们的竞争对手，但现在双方更趋向与合作。
  做主交涉的是奥栾，跟着他的一男一女黄荛不太熟，在这段时间里，一直是他们做着各种交流活动，大部分人没什么意见。
  眼下教官不在，前方的路又无法通行，他们手中只有一份标注了面对的的地图，想要在天黑之前到达，就得另外寻找出路。
  瓦斯投放之前，每个人都能看到前方的地面，踩过去却掉进水里。眼下四周有些起伏与植被，总的来说还算开阔，但没人能保证不会再有意外。
  两支队伍决定各自安排些人，一排一边先行探路。
  “黄荛，陈友珊，能不能麻烦你们去前面探查一下？”奥栾和对方商讨好，径直向两人走过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未来之一挂千斤》，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