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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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交流的主角独自回屋，看了眼时间。
反正黄桦这几天都在家，先前分析还没有讲解完，黄荛倒不急着现在推翻原本的想法。
大局观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建立起来的，比起后来的讨论，黄荛对于是否要去一军继续学习想的要更多。
黄桦已经有了的答案，并决定这段时间扭转些黄荛的思维末世，黄荛却因此多想了一些。
现在军队一期服役是二十年——毕竟联邦要的是长期与虫族战斗的老兵，而不是快速更新换代的炮灰。
若是想要提前退伍，方法确实不少，但付出的代价只会更大。
况且，真的卷入前线的军团中，即使想要脱离，也得看战争停不停的下来。
就像黄桦说的那样，这次的选择，几乎是一辈子的事。
当然，对于大多数人——尤其是边陲星域的人来说，他们还是乐意花费这些时间的。
别看联邦人均寿命只有两百上下——看似只有一百的两倍，但真要算起来，处于青壮年的时间却要多上数倍。
若是能够按部就班的从军校向上走，即使到了退役的年龄，他们依然有足够的时间去享受生活——
联邦退役军人的福利足以让大多数人心动，除去一些公民权益与生活保障外，还有一些难以常规得到的证明。
例如一些危险等级较高区域的探索权，探险者的登记证书，以及可以带着自己的动力装甲与配枪一同退役等。
当然，最新型号的不行，也没有武器配备。
虽然有一些黄荛现在就可以享受到，但总有一些权利必须亲自参与才能得到，她从小到大的教育也都是为了上阵杀敌做准备。
因此黄荛从未排斥过军队，从各方面来说，这都是不错的选择。
但是，那么久过去后，自己还能有精力与冲动去走遍世界吗？
二十年，听起来那么久远。
原本她还没仔细考虑过这些问题，只觉得以自己的能力和出身，只要安安分分总能混的很好。
但黄桦今日又给她提了个醒，她确实还差得远，战场可不会顾虑每个人都想法和感受。
想的太多总会让人觉得人生艰难，黄荛晃了晃脑袋，决定去虚拟网络中逛一圈，改善下脑子和心情。
这个时间其他人都不会上线，黄荛打开好友列表，手指虚划过每一个名字，有些想找人说点什么，又觉得这种事不适合同任何人说——
不怪黄桦说她太独，黄荛的好友列表中除了父母和五个队友，连相处几年的同学都没加过一个。
点过一遍，黄荛关上好友，从设好的传送仪中调了一个地点开启。
眼前眨眼变成绿水青山，河滩大片的草地铺满了阳光，河水平静的流淌着，偶尔响起的鸟叫虫鸣将环境衬地更加安静。
美好的自然景色总是能让人心情愉快，脑海中杂乱的思绪似乎都被淡忘。
黄荛长出了口气，在草地上坐下。虽然这里没什么人路过，但她还是顺手打开了独立模式，将自己与其他人的视野分离开来。
只除了……
黄荛回头看了眼飘来的背后灵，如果没有人一直盯着她，她这会儿还想躺下滚两圈，只是视野的显示模式对少年没什么用。
在虚拟网络中，智能体有着先天的种族优势，羡慕不来。
今天的少年似乎心情格外的好，没有直挺挺地戳在那里充当背景板，反而走的远了些，学着黄荛的样子坐下来，看着前方的水面发呆。
黄荛对这个少年没什么了解，只是半个多月相处下来，她也多少能感受到，与少年的模样不同，他的身上总给人一种十分阴沉的感觉。
少年努力掩饰过这种感觉，但黄荛在虚拟网络中，似乎要比现实更加敏感。
“你好？”黄荛扭头看了两眼，试着打个招呼，少年依然看着前方。
黄荛有点尴尬，左顾右盼了一会儿，起身换个地方。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理，少年这次倒是没有跟上，依旧坐在原地，黄荛便退的更远了些，这才坐下。
虚拟网络的阳光终究只是模拟，晒了好一会儿，也不会热乎起来，黄荛待了会儿，看时间不早了才下线。
在她消失后，一动不动的少年曲起腿，将自己抱成一团。
一点点骨刺试探着从少年肩胛骨后生长出来，慢慢成片地舒展起来，刺破衣服，然后被一只纤瘦的手握住，狠狠掰断。
黄荛不知道这些事情，下线后在房间里做了遍体术，就冲澡上床了。
第二天一早，黄荛将光脑交给父亲——尽管大堂哥已经找人检查过，证明它没有问题，但光脑出过意外是事实，黄荛可不想它什么时候再出毛病，那就不知道会影响到什么事情了。
黄桦当即送去维修，检查问题的同时还找人查了黄荛的通讯记录。
尽管黄荛强调研究战斗装备等是个人行为，但是漏洞却不少，对于女儿总不能严刑逼供，黄桦只能自己去调查。
避开内容只查联系人，已经是顾忌孩子的隐私了。
千斤的存在自然没可能查出来，黄荛入学之前的记录中，除了家里，只和陈友珊有过那么几次指头都数的过来的通讯，入学后多了些老师同学，但依然不频繁。
联系人查不出问题，光脑同样查不出问题，不过抱着和黄荛同样的想法，黄桦还是强行报坏，给黄荛换了一个新的光脑。
接下来几天里，黄荛调整了日常计划，将白天更多的时间拿出来和爸爸学习。
黄荛在这方面可塑性极强，她的基础知识掌握的很牢靠，经验比黄桦所想的要丰富地多，因此学习起来一点就通。
虽然还不保证实际战斗中是否能应用到位，一些起码的意识已经具备，在模拟场景中，她能够迅速反应并做出应对。
黄桦相信，没有任何老师能拒绝这样一位学生，教起来简直上瘾，只是许多东西到了军校会有系统的教育，他在家的时间也有限，只能挑着讲解一些。
平静地生活总是过得极快，尽管黄桦想要在家待到黄荛送黄荛上学，但调令却已经到达。
“反正都是送，谁送不一样，通讯投影看着也差不多。”黄荛嘴上这么说着，还是一路跟着送到军航站前，直到被拦下才停住脚。
小夫妻俩在门前该说的已经说完，只是黄荛要跟着，苏若琪就带她再跟一会儿。
这段假期是她今生和父亲相处时间最长的一段，下次再见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多不舍得也没觉得，但就是想跟着多走一会儿。
“行了，回去吧，多陪陪你妈妈。”黄桦扶着黄荛的双肩，给她来了个向后转。
“嗯，你到了记得给妈妈通讯啊。”黄荛应了声，也没再回头，伸手拉住苏若琪的手，“妈妈，我们回去吧。”
送走了爸爸，黄荛剩下的假期也没剩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