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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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蜜蜂的事业起伏甚大。
他本面临着巨额赔款,也即将失去职场信誉。紧接着女朋友意外怀孕了……留在国内,是可以预想的贫穷;去悉尼,是预料中的升职加薪,及各种优厚福利。为了不让孩子出生在窘迫的生活环境中,女朋友决定陪他一起去悉尼生活。
紧接着他莫名其妙收到一个巨额红包,从此扶摇直上九万里,成了席总身边的第一红人。
本来他还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上位成功的,最近看到席来州在挑求婚戒指,他终于明白了。
席总要求婚,需要有成功案例的参谋!
席来州挑了几天,终于选中了一款男戒。
铂金材质,缠绕戒面的波浪雕刻轨迹是这枚男戒唯一的设计点,整体风格内敛低调。
小蜜蜂心说,好了好了,纠结了这么多天,终于确定男戒,接下来可以选女戒了。
席来州揉眉峰,啪地一下把手提电脑合上了,吩咐小蜜蜂:“买一对。”
小蜜蜂心想,这个做女款不太合适吧,硬朗了。
“席总,”小蜜蜂好心提醒,“不挑钻戒吗?”
席来州本来是想买钻戒的,但挑了几天,都挑不到满意的,只能无奈放弃。
席来州坚定地说:“就要这个。”接着顺口念出两个戒指圈数。他极其了解萧一献的手,说起戒指圈数时,十分笃定。
倒是小蜜蜂慢了半拍才把两个圈数记下来。
这……未来席夫人手指比一般女人粗啊……
此事毕,席来州开始进行下一步。
“当时你是怎么求婚的?”席来州手肘撑在案上,十指交扣抵着下巴,认真地看着小蜜蜂。
虽然席来州早前问过一次,但他还要再听一次。
皆因席来州认为一般人不会轻易进入一个受法律保护的牢笼,求婚的前期准备和过程都不容有失。
“请了很多亲朋好友来家里聚会,然后突然当着大家的面单膝下跪,双手奉上自己的存折和钻戒。”小蜜蜂先是尽量客观的叙述,再主观表达决定成功的重要因素,“其实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我女朋友突然怀孕了。”
“嗯。”席来州淡淡应了一声,食指却在桌案上无意识地敲动着。
先上车后补票,难道是时下新潮的求婚方式吗?
据说张向显也是这样。
萧一献是特别喜欢孩子的,如果用这招对付他,求婚成功率必然大涨……
席来州烦躁地咬唇。
他能勉强接受孩子,但他没办法“意外”制造一个孩子出来啊!
不过也不是不可以拿孩子当底牌。
先借鉴其他的好了。
席来州仔细回想小蜜蜂讲述的细节。
首先,要有人见证,不给事后无端端后悔反口的机会。
然后,要有惊喜,让对方猝不及防,冲动消费。
最后,要给对方安全感和至高无上的地位、执掌财政大权的膨胀感。
这一项项都得慢慢规划才行,席来州摆手示意小蜜蜂离开。
临走前,小蜜蜂还不忘操心。
“席总,要不要让珠宝公司把女戒戒面做得细一点?这样才比较像女戒。”
“什么女戒?”重新翻开手提电脑的席来州皱眉抬头,冷声强调,“要一对男戒。”
小蜜蜂忙低下头去,掩盖自己惊愕的表情。传闻里,为了跟女人鬼混,连班都不想上的席总……是同性恋?
其实在席来州身边,明明白白清楚他和萧一献在一起的,就只有蒋特助。
席来州要杜绝小蜜蜂给他拖后腿,例如自作主张把戒面做小,傻愣愣地去跟萧一献八卦他准备求婚的事宜等等。
“我求婚的事,要瞒着萧一献。”席来州冷冷地瞟小蜜蜂一眼。
“……是,我知道了。”
席来州听着小蜜蜂有点飘忽的声音,不满意地冷声道:“萧一献忌讳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你要是露馅了……”
小婊砸姓萧名一献啊!
小蜜蜂腿软了。
对以上这一切都毫不知晓的萧一献,正处于非常难受的状态。
原先他以为只要瞒过母亲,就天下太平了。
但原来不是的。
他现在越来越不能骗自己——我是个正常人。
他以为各自安安静静生活,就好了。
但其实不是的。
就算他能梗着脖子抵死不认,他也无法再忽视被萧母翻出来的,他心里逼仄处的阴暗——他觉得对不起席来州。他觉得这样的自己让母亲蒙羞。
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地自我拖缓“出差”的时间。
今天晚上,席来州约萧一献出去。
“出去就要几个小时,我妈又要盘问了。”其实萧一献可以找一百种理由搪塞萧母,让自己的夜出顺理成章。
他真正无法搪塞的,是自己。
“我们就在小区里走半圈,二十分钟都不用。”席来州加重脚步声,说,“我出门了,在你楼下见。”说罢就挂了电话,调静音。
萧一献一听在楼下见,又打不通电话,哪里还敢拖延时间,迅速穿好衣服出门了。
结果萧一献到的时候,席来州还没到,他在楼下找了一圈,席来州才姗姗来迟。
萧一献一看到席来州,用下巴指指方向,闷头走了起来。
席来州缓步跟上,两个人并行,专门走漆黑无人的小路。
席来州今晚的外套是中长款的军绿色宽松羽绒服,看到萧一献就穿一件浅咖色无领双面绒大衣就出来,抿嘴问:“不冷吗?”
“不冷。”萧一献偏头看他,银灰色头发有点乱,说话带出一团雾,“你看不出来吧,我穿了五件衣服。”
这真不是为了保暖,是他现在太瘦了,宽松的衣服穿在身上空荡荡得像个病人。他不想给人这样的感觉,希望自己是强壮的。
“你这个样子哪里像穿了五件衣服?”席来州不信。
弯曲的回廊,攀满枯了的爬藤,冷意从四面八方钻进来,除了远处昏沉的路灯会偶尔光照这儿,也只有萧一献和席来州两个人会在冬天走这一段路了。
萧一献弯下削瘦的脖颈,朝席来州说:“不信你摸摸,绝对比你还暖。”
席来州手揣兜,往前走,冷哼:“说要送我袖扣,到现在我连影子都没看到。”
萧一献跟上,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其实萧一献买了,是一对暗色调的格纹袖扣,但他迟迟拿不出来。
“过几天就送你,你着什么急?”萧一献笑问。
席来州忽然探手伸向萧一献的后脖颈,萧一献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笑骂:“几岁了还玩偷袭这一——”
落在皮肤上的触感,是预料之外的暖。
萧一献愣了愣。
席来州的手,很快从探温度变味为暧昧的摩挲,他板着萧一献的脖子朝自己挨过来,偷啄一口,不要脸地说:“这才是偷袭懂吗?”
萧一献反应有点大,突然格开席来州的手,偏着头。
“生气了?”席来州知道萧一献一向很讨厌在公众场合亲热。
“没有。”萧一献语气恹恹。
真没有生气,就是难受。
“这里没有人。”席来州强调。
萧一献心不在焉地点头:“我知道。”
席来州去拖萧一献的手,萧一献触及那温暖,便缩了回来。
“我的手太冷了。”
席来州给予的是无与伦比的温暖,而他给予的好像从来都是刺骨的寒冷。
“切。”席来州强制地拉过萧一献的手,揣在自己羽绒口袋里,很无所谓地说,“待会就暖了。”
席来州以为萧一献别扭的是“公众场合”,就说:“这里没人,我们像对正常恋人一样走不行吗?”
席来州在兜里不断地抚着萧一献的手,果如他所说的,萧一献的手也暖起来。
但殊不知他给予的越多,萧一献就越难受。
他在席来州和萧母面前装若无其事,但其实他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一直以来,席来州认为他在顾忌亲情,但其实不是的。
那种感觉,就像他接受自己得了“艾滋”,但绝不愿意家人因此而被人耻笑。所以家人因自己而感到耻辱、甚至愤怒自己是个“艾滋”时,他根本无力反抗。
因为他也有被羞辱感。
因为他也感到愤怒。
因为他都不认同他自己。
所以萧母所说的,关于为席来州好的话,才会像紧箍咒一样,时时刻刻绕在他心头。
谁愿意自己的爱人也得“艾滋”呢?
谁愿意害自己的爱人得“艾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