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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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如此。
至于为什么海藻村的麻鱼会全部戴上脚镣，从带鱼人的记忆中，徐真也只是知道一些大概。
海藻村有一个青年，他不愿向自己族群的先辈们一样，世世代代为别人奉献所有。他想改变，想要成为修炼妖气的海妖。
可是天生的体质让他无法感应妖气，这种绝望并没有打倒他。相反，更加激励了他的心智。
如果不能修炼妖气，那就修炼肉身，我不屈服于命运，终要改变麻鱼族的未来。
这是青年的话。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成功了。
但也因为某件事惹怒了海鲨将军，两人大战，他没有输。
但却消失了。
在他消失的那天，他的话传遍了整个海鲨府。
海鲨将军没有拿下一个低等族群的麻鱼，这让他颜面尽失。继而将怒火迁怒到青年出生的海藻村，他不会杀他们，而是折磨这些村民，让他们戴着象征罪犯的脚镣劳作生活。
对于麻鱼而言，正常的苛税，已经让他们为此付出半条命。更不要说，戴着沉重的脚镣。
所以，海藻村才会如此压抑。
因为每个人一睁眼就要面临活下去和如何不死的压力。
徐真缓步走入村中。
这村子太过安静，只会偶尔听到脚镣摩擦地面的声音。
偶尔有人看向他，也是装作视而不见，不言不语。
其实无论麻鱼还是徐真之前击杀的海妖，他们的模样并不算很奇怪，虽然保持着鱼类的面部特征，但就身体而言，与人类无异。
“那个……”
徐真想要询问，但那已经行将就木的老人，却是赶紧转身，挪进了房中。
在老人关门的时候，徐真看见一对小小的眼睛，充满了好奇，闪动着清澈的眸光。
这是一双还未经世事，还对未来有着美好憧憬的眼睛。
“老人家，我没有恶意。”
“走吧！没什么能够帮到你的。”
老人的声音有气无力，偶尔还会咳嗽几声，徐真能够感受到有着伤势淤积在他的身上。
“我可以帮你治疗身上的伤势。”
老人关门的动作停了一瞬，随后缓缓说道：“我已经老了，伤不伤的不重要了。”
徐真看着小麻鱼。
“他是你的孙子吗？”
“这位大人，您问的太多了。”
老人忽然直面盯着徐真，灰色的双眸中，终于有了些许光彩。
“小朋友，你的父母呢？”
小麻鱼下意识看了一眼爷爷：“他们工作去了，要好久才能回来。”
徐真瞥见，老人抽动的眼角，他看出老人似乎对小麻鱼撒了一个谎。
“父亲母亲很快就回来了，他们会给我带很多新鲜的东西。”
小麻鱼依旧说着，仿佛是许久未曾与他人交流，一开口，小家伙就不愿意停下。
“老人家，如果你不治疗伤势，用不了十天，这小家伙就得孤身一人了。”
徐真的话真正触动了老人，他的手抚摸着小麻鱼的头，微微颤抖起来。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徐真蹲下身，含笑看着小麻鱼。
“他还小，他的眼睛里还有光。如果你也走了，他会对这个世界失望的。”
小麻鱼歪着头，盯着徐真：“大哥哥，你为什么长的跟我们不一样啊？”
“呵呵。哥哥不是麻鱼族的，当然跟你们不一样啦！”
看着徐真，老人家转身，让开了门。
“大人，您先进屋吧。”
小麻鱼跟着爷爷进屋，脚上的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依然带着微笑，仿佛这声音，这锁链本就与他们生在一起。
“屋中简陋，没什么可以招待大人的，还请见谅。”
老人倒了一杯水，推到徐真面前桌上。
小家伙也学着老人的模样，在老人背后做着倒茶递水的动作。
“豆豆。”
老人余光瞥见，嗔怪了一声。
“小孩子，调皮点很正常。”
徐真说着，忽然翻手拿出一些零食，递到豆豆的面前：“这些都是小朋友爱吃的，这里应该没有，你尝尝。”
豆豆好像突然被吓到了，扭着头看向老人。
“谢谢哥哥。”
豆豆的脸上立即绽开了花，两只手抱着徐真递来的东西，向着自己的小房间跑去。
“如果你也想问天南的事，很抱歉，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徐真一怔，被老人突然的话语弄的不知该说什么。
天南，徐真知道这是麻鱼族那名青年的名字。
“他离开这里时，豆豆还没有出生。当他的名字传遍海鲨府时，他就再没有回来过。所以，你想知道什么，我无可奉告。”
“老人家，我想你误会了！我对你说的天南没有任何兴趣。我之所以，会提出给你治疗伤势，只不过是因为我不想豆豆失去对这个世界的憧憬。”
老人有些意外，却也是轻叹一声：“憧憬？麻鱼族从来都没有憧憬。”
“我觉得你说的不对。麻鱼族还说天生无法修炼，可是天南却做到了肉身成王。你说麻鱼族没有憧憬，那是你。至少，在我看来，豆豆的眼中藏着对未来的无限可能。”
“天南……”
老人听闻徐真之言，回忆起当初天南和他的对话，仿佛就如此刻。
“对。天南，也是如此。他，不认命。”
老人突然情绪激动起来，随后一阵猛烈的咳嗽，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徐真连忙起身，他身为炼丹师，对于医理依然了然于心。只是略微查看了老人的身体，便已确定了老人的伤势。
的确很重，内脏几乎快要衰竭。
能够起身，多半也是一口气吊着，不忍心豆豆孤身一人，强装无事。
“唉！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病入膏肓，已经无药可治了。”
“呵呵。老人家，寻常的药材的确无法医治你的伤势。但我是修炼者，我有灵丹妙药，只需一颗你即可恢复如初。”
徐真说着，翻手拿出一颗血菩提。
这血菩提能够生死人肉白骨，若非徐真有着无限系统可以进行复制，此种灵药早就没有了。
老人将信将疑地接过血菩提，放入口中，双眸立即精光大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