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邪族隐秘
“事从急出，不得如此。”
“那与我无关。”
武通天吃完之后，又拿起插在地上的木棍，放在火势之上，炙烤着有些微凉的食物。
“与你无关，你不是妖族之人？”
爆山看到武通天背后横陈着的三具尸体，问道。
“可笑的人妖之势，你们来了，我还很高兴，只是，你们不该来。”武通天语气淡然，话语之间似乎很矛盾。
“你很欢迎我们？”爆山反问道。
武通天不语。
爆山嘴上轻笑一声，又说道：“这此界天下，芸芸众生，人也好，妖也罢，无非就是为了一口吃食，吃人世界，吞妖的天下，与我的到来，和你吃的这颗心，又有什么区别？”
“不，区别很大，此界人妖大势，已经足够了，再也容不下一个邪魂族。”
“我喜欢你们，那是为了能够增加他的筹码，也仅此而已。”
“我生于天地之间，为人妖两势奔波，终有一日，我会终结这一切，心中有大魄力，大理想，此等心理，此等大魄力，你外域之人，又如何能知晓？”
武通天缓缓说道，身上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锐意。
爆山脸色一怔，神情有些异色。
终结一切，也包括邪魂？
“终结此界，你似乎还没有达到那个地步。”爆山笑了，手臂轻轻向前一伸，串着猫心的木棍与武通天的棍尖相撞。
“这条路会很难，稍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我很敬佩。”
两股力量，不见有丝毫的外溢，两端木棍尖处，一黑一白，各有扭曲。
“你懂什么，我从来不是孤身一人，在以后，在未来，我会有九位兄弟，不，是十人，我从未想过单打独斗。”
武通天冷厉的说道，他持棍的右手已然青筋暴起，但两人依旧是面色如常，丝毫不影响话语言说。
“你称呼我为邪魂族，你知你在我族中人是如何称谓的吗？”
“什么？”
“妖族土著，人族杂碎。”
“很好的称呼，对于种族的最好重视就是斩尽杀绝，言语蔑视，行动重视，这不难理解。”
“你真的很怪，也很有趣，和你交谈很有意思，你想从我口中得到什么？”爆山嘴中笑笑，说道。
话语落地，天空轰然爆碎，那是被两股气势所轰出的天之裂缝。
无尽的空间棱镜般虚无体晶莹散落，棱镜之中，似有光明。
武通天手中木棍已然化作齑粉，但串在其上的妖心不见掉落，悬浮与火势之上。
爆山的木棍断成三截，那六眼邪猫的硕大心脏，掉在火堆上，溅起木灰火星。
“你们的体系，或者说，你们的力量来源。”
爆山点了点头，随即伸出手，掰断了一根粗大的食指，扔给武通天。
武通天接过之后，闭上眼睛，细细感悟。
“我的力量来源自玄古邪兵，也许换个说法，你们所认知的仙器。”爆山稍稍解释道。
刚才两人的试探，不分胜负，难说谁强谁弱，但爆山心里清楚，是自己赢了。
“仙兵体系？”
“可以这么说，我们以阴源种所构建的邪兵力量，最初在黑域中所诞生的种族，本身并为生灵，而是由阴魂鬼气，灾厄之源，组合而成的阴源。”
爆山缓缓说道。
武通天仔细查探着这半截食指，这食指之中，有着三股异常强烈的波动，除了爆山本身那股意志气息外。
其中最强的一缕，宛如一种契合机械，冷冰运转的齿轮一般，漠然无情。
剩下的那一股，就好似一种从无尽岁月，沉淀积累中的滔天怨气一般。
若真要类比起来，很像是世间阴暗，污秽的结合体，但本质上，又与爆山的意志有着极大的区别。
阴源，阴怨。
武通天心中有些明悟，只听这时，爆山继续说道：“在之后的岁月中，黑域有了形态上的生命，在往后，黑域之中，掉落了无数初邪兵。”
“黑域先祖便是在那时，走出了一条体系路线。”
“详说。”武通天又把这截断指递给爆山，后者接过后，按在断处，手指又复原。
“铸怨池，洗魂台。”
“铸怨池以铸类兵，洗魂台以洗身躯。”
爆山微笑道，说着，手中浮现出一副光幕，不同于之前在那处灵矿深处，杀死魔山后，武良神魂所看到的景象。
很清晰。
光幕上，浮现出一尊宛如山岳般的大小的金黄大印，大印之上的纹路栩栩如生，清晰可见。
大印底端，古朴大字上：番天印，上有着一丝极淡的仙韵流转，但最多的还是，那股犹如死物机械般的阴冷气息。
武通天眼中流露出一抹震撼，似乎是怔住了。
他心中抓住了一个点，某些记忆片段，他也接受了武良的共享，这番天印，仙兵掉落，似乎指的就是神祇之战？
“这只是类邪兵，从初邪兵上分离仿造而成，我只能发挥它的七分之力。”
当爆山说的七分之力时，武通天听得出来，他话语之中，有着一丝淡淡的自傲，随后这方番天印，化作一柄古朴的斩首大刀，渐渐消失与无形。
“更高层次的初邪兵，在我族先祖手中，彻底抹除了那股令我们感到不自在的气息。”
武通天缓缓恢复了过来，心中翻涌极大，嘴中又问道：“洗魂台又是什么？”
“凝练身躯，不，这与你们妖族的祖脉之法很类似，使躯体之内的聚邪石更加纯粹，越是种族强大者，渡过洗魂台的几率越大。”
“渡不过的后果？”
“身死消散。”
“你呢？”
“渡过了七次，身躯已为祖体。”
爆山说完，武通天又问道：“这次入侵天阳界，想必不仅仅是为了血食吧？”
“那当然不是，初邪兵坠落黑域，但至今没有任何仙人，神兽尸骸，若是夺得此界，以黑域之法，兴许能参透无上境。”
“无上境？何为无上境？”
“我也不知，与此界体系不同，无上境便是你们口中的古祖境，古神境。”
“你不怕此界真圣出手？”
“为什么要怕，我族大邪神，你族真圣，实力本就处在伯仲之间，古祖神境，这一境界，从未有人突破，我为什么要怕？”爆山淡然说道。
武通天听完，心中有些失态了，久久不语。
“你不知道？无上境与古神境，至今没有走出。”爆山语气顿了顿，又说道：“不管是你妖族体系的血脉之法，还是我族的邪兵体系，本质就是为了突破桎梏。”
“妖族没有古神境，我族也没有无上境，没有仙道之源，妖道，邪道，都无法逾越啊。”爆山叹气一声，声音之中似乎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