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你说了算
后方的节目组成员多次暗示陈牧可以多用一些夸张的表述，在物品来历上可以适当做一些模糊处理。
就比如那些珍珠，他们几次提示可以将东西跟大舌贝、刺甲贝联系联系，这样容易让人联想到更珍贵的冰魄珍珠。
这种事情他们以前经常做，就算买家最后发现东西不对也往往拿节目组没什么办法。
因为这是主播的探险所得，又不是专卖店供货，拍卖时本来就不承诺东西的品质和真伪。
这里面的操作空间历来都是极大的。
可谁知陈牧根本不理。
甚至还反过来做着科普。
“我们现在所在的海域可是热带，今天中午的气温还在二十度以上呢，这样的区域里大舌贝的进化率一般都是很低的，因为它们的进化型刺甲贝带有冰属性，一般寒带才会比较多。
至于冰魄珍珠，那是大舌贝在进化准备期长期封闭贝壳才会产出的宝物，热带海域几乎不会有。
这些珍珠我估计就是普通的贝壳珍珠吧，起拍价50一颗好了。”
这种过于实诚的表现简直叫节目组抓狂。
你丫懂不懂直播？这还怎么拍出高价？
要知道冰魄珍珠一颗的市场价起码在800到1000，品相好的能到两三千，但凡随便暗示一下肯定会有很多人愿意加价赌个概率。
结果陈牧这边却几乎把观众们的这个念想完全堵死了。
生意哪有这么做的！
他们在后面急的捶胸顿足，奈何陈牧在镜头前稳如老狗。
他们也是毫无办法。
换别的主播，哪怕再大的流量也不敢随意这样忤逆节目组。
要知道这可是户外直播，还是保护区这样的危险区域，节目组有太多办法叫你吃点苦头还说不出口。
可陈牧如今早已不在此列。
人家毒刺水母都叉爆了，还怎么给他吃苦头？
结果就在节目组众人都以为这趟拍卖注定要没什么油水时，刘家明忽然略显迟疑的举起了板子。
“一个观众打赏了一块创世石板，要求你再脱一次上衣，珍珠她愿意出价1000”
创世石板可是平台上最贵的直播礼物。
“额，脱上衣？怎么会有人提这么奇怪的要求……”
先前下海扎毒刺水母时陈牧倒确实脱了一次上衣，但那是形势所迫啊。
如此奇怪的要求，真的是……
下一刻陈牧非常果断的把连体潜水服解开，下拉到腰部，露出年轻健壮的上身。
紧接着当前正在拍卖的珍珠价格瞬间飙升至1000多，并且仍在持续的疯狂上涨中。
“啊这……”
镜头后面的节目组成员一时纷纷发出没见识的声音。
之前他们还在想这孩子到底懂不懂直播，结果哪曾想这么快就被焦作人了……
说到底直播拍卖，既是拍卖，也是直播。
这其中固然会有不少观众贪心，想着捡漏，但在节目火了之后，更多的人其实只是在变相的打赏主播而已。
打赏的同时顺便还能调戏，岂不美哉？
而这一切的基础都只有一个：这节目要火！
而现在，陈牧的直播无疑正火的不行。
与此同时，在保护区之外，节目组的高层今天刚好也问到了这次的直播。
“那个月牙湾保护区的节目怎么样了？”
下属时刻都有关注，此刻很快流畅的回答道：“效果不错，今天他们开始下潜作业了，现在正在直播拍卖。”
结果高层听到这个消息却微微有些皱眉。
“今天就下潜了？为什么这么快？他们不看节目规划的吗？”
原本他们出发前是有一个大略的节目企划的，下潜作为一道压轴内容，原定计划是准备在直播的后面几天再开始，用来将这趟节目推向一个高潮。
“一线那些人在搞什么幺蛾子！”
高层斥责了两句后又问道：“那现在数据怎么样？首日的全网流水如何？”
下属推了下眼镜，答道：“数据……非常好，好的完全出乎意料，今天上午在我们没有花钱的情况下节目就已经拿到了星博的两个热搜词条，首日拍卖额达到六万多，礼物流水各直播平台还没有汇总，但预计也不少于四万。”
高层这才惊了。
这才开播第一天单日流水就破十万了？
正常按节目企划主播昨天不应该还在固皇岛闲逛吗？
他们这是逛到快龙的龙崖上还是美纳斯的珊瑚宫里去了？
刚刚还斥责一线人员不顾节目规划的高层这下一秒变脸，咳嗽一声道：“咳，大家都做的不错，辛苦了。那接下来一线节目组还有什么计划吗？”
虽然得到夸赞是很令人欣喜，但这个问题可真的把下属给难住了。
“不知道。”
他只能实话实说。
“啥？”
节目高层再次惊的呆住。
这可是他们自己起草规划、自己做的节目，结果现在底下人跟他说后面的内容不知道了？
“的确是不知道……一线人员回复说，后面的内容要看那个小主播有什么想法。”
“……”
要不是这个高层自己就是节目组的领头人，他甚至都要忍不住开始怀疑这次的节目是不是有人夹带私货，想捧自己的主播。
可他分明记得这个小主播是节目快开播的时候才临时找经纪公司介绍来的，当时还有人不怎么满意，觉得那个孩子的名气相比一些平台顶流显得太小了。
结果才一天时间，怎么整个节目都变成要看那个主播的想法了？
谁能告诉他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很复杂，下属一时也答不上来。
实际上就连身处一线，跟陈牧同在一艘船上的节目组众人其实也不怎么说得明白这期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总之就是貌似莫名其妙、却好像自然而然的，这艘船就变成完全由陈牧说了算了。
尤其在他以一种众人完全看不懂的方式，明明异常实诚没作任何误导，却将一堆普通的海底“特产”全部拍出了离谱的高价之后，更是再没有人对这孩子的做法有任何异议了。
所以即使当天他们来到月牙湾保护区的第二座岛却依然没有久留，休息一晚、补给了物资和食物后又再次匆匆出海，众人也没有表达任何不满。
这趟节目，俨然已经彻底变成了陈牧的节目了。
而就在直播的第三天，新的“内容”又出现了。
这天他们刚一开播没多久，远处的海面上突然传来一阵阵凄厉的龙吟声，让所有人都感到错愕而又不解。
“你们安排的？”陈牧避开镜头问道。
船上众人纷纷摇头。
“不，我们没有安排。”
“那过去看看？”
“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