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今夜抄了怀王府

  容安帝冷笑着,手中的信函已经被捏着一团,他咬牙:“那,谢时最开始所说的李德元是谁?西凉丞相又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容安帝,就算是气急之时,也不会忘记赢夙忘了给另一个交代。
  这次开口的却是谢时,他说道:“回皇上,此番在凤城一动严家就已经引出了苗疆人,千户大人因此还受了苗疆蛊毒,至于李德元,大致了解了一番,并无此人,那个消息,草民觉得,是卖消息者混肴视听。”
  “苗疆?”容安帝从来没有想过在他坐在皇位的时候,还能听到苗疆这两个字。
  “没错。”赢夙掀眸对视上容安帝那略显震惊的眼睛,继续说道:“皇上,这件事不简单,苗疆来者不善。”
  “什么意思?”容安帝半眯着眼睛,字眼明了:“你的意思是,怀王与苗疆才是有着真切的来往?”
  “想来皇上应该还没有忘记微臣前往云阳去打听宁妃娘娘消息又遭刺杀的事情。”赢夙刻意把‘宁妃’那两个字咬得很重,他深深的盯着容安帝:“那群杀手全是怀王养的暗卫,而那些杀手的剑上全是中原地界内无法产出的毒,当时微臣并没有细究,直到微臣前往凤城之后,剿了严家,才后知后觉怀王那些杀手手中的剑上的毒与微臣中得蛊毒很相似。”
  “说来也是巧,在微臣把严家上下关进大牢中后,苗疆的人就出现,且还大有与北镇抚司对上的势头,后来微臣一查,那严家就是苗疆人。”
  “苗疆人在东越的凤城一跃挤进第一大商户,且还拥有凤城码头,可以说,只有与凤城打交道的商人,都与严家有着关系,苗疆人已经渗透东越,想来应该是,苗疆还在记恨当年东越把苗疆逼退到深山野林的事情。”
  赢夙所说的这些事情,无疑是打破了容安帝所有的安排,如果怀王在背地中勾结的是苗疆人,那么也就意味着,是想要他死!
  毕竟苗疆对东越的恨,就跟东越恨极了苗疆一般。
  如果说怀王与西凉勾结,或许容安帝还觉得怀王有别的目的,但毕竟不会是想要他死,顶多只是怀王想要更大的权势,比如兵力。
  但与苗疆勾结,那意欲就不同了。
  苗疆那些人阴险狡诈,联手怀王就是对准他这个东越帝王而来的!
  正是此刻,赢夙又说道:“照着微臣之见,还请皇上从怀王下手,让苗疆断了东越这个大靠山,至于苗疆其他的小喽啰,北镇抚司亲自解决。”
  “你说的对。”容安帝接下了赢夙的话,他神情凝重:“断了苗疆在东越的靠山,也蹦跶不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皇上,微臣此番秘密回帝都,就是抓住了先机,先打个怀王一个措手不及,只要逮住怀王这个人,微臣有的是办法让怀王交出一切。”赢夙眉梢淡淡,语气中似乎还有着一丝蛊惑。
  容安帝这才明白赢夙提前低调回到帝都是为了什么,如果他都知道赢夙要回帝都,那么怀王必将会知道,照着怀王与苗疆人的勾结,肯定是知道赢夙在凤城受过伤,只要怀王在赢夙回来的路上一路追杀,赢夙不可能如此安然的回到帝都。
  容安帝站起身来,一手重重的拍在御桌上,说道:“赢夙听令!”
  “微臣听令!”赢夙垂眸,眼眸垂下的那一刻,眼眸中尽显冷笑。
  参与当年他母亲死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怀王勾结外邦,满门,斩!”容安帝一字一句的说着:“今夜抄了怀王府!”
  “是!”赢夙说完,拱手之后,就退出御书房。
  容安帝见赢夙与谢时走出大殿,慢慢的坐回龙椅之上,那脑海中一直盘旋着‘苗疆’两个字,很小的时候就听闻过苗疆的骇事,听得毛骨悚然,他不知道赢夙在凤城经历什么,但他没有错过赢夙那眉宇间的病态。
  容安帝虽然有很重的疑心病,但对于赢夙这个人,他从来就很相信,这不光是赢夙是他的下属,还是自小以来的交情,当年北镇抚司效力先皇,但还是为了他,破了列。
  忽而,容安帝想起了赢夙刚刚提起的‘宁妃’。
  容安帝这才回想起,他已经很久没有去看望宁妃了,当初他心心念念的人现在就在他的后宫之中,所以他才能如此的放肆不顾心心念念的人的感受?
  曾经他发过誓,只要宁妃能回来,必定不会让宁妃在受那些苦。
  但现在,好像他依旧在走以前的路。
  后知后觉的容安帝又起身,越过御桌走下台阶。
  小太监起身,恭敬的问道:“皇上,是就寝?”
  “去未央宫。”容安帝淡淡的回应着。
  小太监先是一愣,瞬间想起了千户大人刚刚所说的宁妃,看来宫中谣传宁妃身后的是北镇抚司是真的了。
  “是。”小太监低声回应后,便跟在容安帝的身后。
  约莫过了两刻钟,未央宫。
  那些守夜的宫娥与太监对于突然前来的容安帝都吓得不轻,但因着容安帝的神情大气都不敢出,都以为自家娘娘犯了什么错,让皇上亲自前来。
  容安帝来到未央宫的偏殿前,大门有一扇是开着的,站在边上一点,就能看到宁妃半躺在美人榻上,一手端着茶盏,一手却在翻阅着书籍。
  芝越掌着灯,就怕宁妃看不见字。
  “娘娘,夜深了,烛光伤眼睛,还是明日在看吧。”
  宁妃低声说着:“在看一会,反正也没什么事情。”
  “殿下若是知道了,肯定又会说娘娘你了,你的眼睛本就看远处有些模糊。”芝越又嘀咕道。
  宁妃突然觉得芝越今日话有点多,刚刚抬起眸就看到那一身明黄的男人站在大门处,宁妃神情一变,放下手中的书籍,下了美人榻,眼中没有欣喜,却处处都透着恭敬。
  “见过皇上。”
  不是皇上来了,而是见过皇上,这样的疏远,这一刻容安帝竟有些接受不了。
  芝越见状,噗通一声跪地,硬是没有说出恭敬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