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她那个婆婆是个能人啊
武靖侯府那边听说很高兴,还说也要摆一个像样的满月宴。
然而不到一个月,便有消息传出,那个孩子夭折了。
王秀还觉得很奇怪呢,也没听说请太医啊?
直到长公主带着孩子上陆家串门,告诉王秀,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李进的。
王秀听后,咋舌道:“那是谁的?”
长公主摇头,却冷哼道:“她就是自作聪明,以为谁都能拿捏。”
“我听说她刚进门就抢管家权,后来她怀孕了,仗着肚子里的孩子没少对她婆婆宣称,将来李家的一切都是她儿子的。”
“也不知道她那婆婆怎么想的,竟然会想出滴血验亲这一招,那孩子的血和李进的不相容,全家就把她关起来逼问,老太师夫妇连夜从大兴赶回来的,走的时候把那个孩子也带走了。”
“紧接着,李家就对外宣称那个孩子夭折了。如果真是李进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被带走?真相显而易见了。”
王秀愣了好一会,说道:“她那个婆婆是个能人啊!”
长公主道:“能在上官老夫人手底下潇洒从容几十年,岂会是等闲之辈?”
“不过梅敏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令人想不到,她可是大家出身啊!”
长公主摇了摇头,连她都觉得很震惊。
王秀道:“心里的落差,她接受不了,便会选择麻痹自己,竟让自己看起来和从前一样,还是过得那般的光鲜亮丽。”
“只是……她自己也很清楚,一切不过都是她强行堆出来的花团锦簇,经不住什么风波。”
“但孩子不是李进的,我想连老太师夫妇,怕是都想不到吧?”
长公主叹了口气道:“我听说,老太师走的时候咳血了,是躺在马车里被拉回去的,因为是桩丑闻,也不敢请太医看,就这样悄悄出京了。”
王秀为老太师感到惋惜,清高了一辈子,骄傲了一辈子,本以为老年时会过得体面又尊荣。谁知道……因为女儿,却落得个气到咳血的下场?
而且老年人的病拖久了,可不好治啊。
王秀担心着老太师的伤势,寻思着是不是找个理由去大兴看看去。
结果没过多久,武靖侯府就先传来了噩耗。
原来是梅敏的婆婆,暴毙了。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报丧的人匆匆来一趟,跑回去的时候,还接连摔倒,显然也被这消息惊到不知所措。
王秀叫人去问,结果真是让人唏嘘。
原来是梅敏的婆婆出门时,路边有人放炮仗,马儿突然受到惊吓发狂,她被甩出车厢,重重地摔在地上。
下人把她抬到医馆,血还没止住呢,人就没气了。
他们府上的上官老夫人,把梅敏狠狠骂了一通,扬言要把她休掉。梅敏却说她当时被关在祠堂,根本出不去,老夫人若是真想冤枉她,她就以死证明清白。总之,乱成一团。
最后徐进出来证明了梅敏的清白,上官老夫人却闹着要分家,总之不跟梅敏一起过。
她说梅敏下一个要害的是她,神神叨叨的,李进的二叔请了太医也不管用。
最后想着张老夫人辈分高,上门求她老人家去主事,顺便也是希望看能不能请到王秀去帮上官老夫人看看。
张老夫人哪里不知道她就是个幌子?可李家二郎是她看着长大的,为人和他哥哥嫂嫂不一样,是个重情义的。
于是她老人家便去了武靖侯府,没过多久,又派人来请王秀去,说是上官老夫人突然病重,昏迷不醒,嘴里直喊着梅敏也要杀她。
王秀去了,给上官老夫人开了药,上官夫人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
不过梦话还在说的。
比如什么:“你不要以为没了孩子,我们就拿你没有办法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给你亲表哥戴绿帽子呢?你简直下贱至极!”
“你给我等着吧,迟早我要叫众人都看清楚,你这臭婊子的嘴脸!”
王秀和张老夫人面面相觑,简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来缓解尴尬!
最后还是张老夫人提出要送她出门,她才顺势从武靖侯府出来。
但她很清楚,这件事没有这么容易结束!
王秀走出武靖侯府大门的时候,陆云鸿来接她了。
可一同来的,还有大兴的报丧人。
原来老太师最终还是没能挺过去,武靖侯府的事传到他老人家的耳朵里,他老人家当场就吐血昏迷,没再醒过来。
王秀和陆云鸿听到这个消息,夫妻俩都怔了怔。
他们默契地没有坐车,而是选择走回去的。
在路上,王秀看了看阴暗的天空,轻靠在陆云鸿的肩上道:“我看着这场繁华的盛世,就像看见一棵大树,看着它成长,看着它枝繁叶茂,最后看着它开始凋零……”
“我们的人生,免不了迎来送往,只是我以为……一切都还早。”
陆云鸿亲吻着她的额头,伸手将她搂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然后他道:“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王秀轻叹,她怎么会怕?
她只是觉得惆怅,一种你无法永远留住美好,你总是会经历悲伤,失去,以及痛苦的惆怅。
但日子还长,她还得打起精神来,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
因为她还有父母要照顾,孩子要抚养,以及陪伴自己的爱人。
倍感幸运的是,爱人也是一个懂得珍惜的人。
“我们去大兴吧,去送送老太师!”王秀说,心里已经有了安排。
陆云鸿毫不犹豫地选择跟随,握住她的手道:“只要你想,我们现在就可以走,马车随时都会来。”
王秀苦涩一笑道:“怎么,陆大人会变魔法吗?”
陆云鸿道:“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难道你不是因为魔法才来到我身边的吗?”
王秀看着想哄她开心的陆云鸿,一头扎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身道。“不,我是因为爱!”
话落,陆云鸿的身体僵硬着,连呼吸都变得很轻很轻。
过了好一会,他的手落在她的肩上,腰间,然后他整个脑袋都埋了下来,深深地陷在她的颈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