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0章 两头得罪
“姓沈的，你笑什么？！”祝兰芝本就一肚子火，见沈清这么高兴，顿时恼羞成怒，“难道我说的不对？要不是你勾搭齐三，那朝阳郡主又怎会出来捉奸？”
沈清也懒得搭理她，说道：“祝大姑娘不是好奇你身边这位公子是谁么？这么同你说吧，他是去年恩科进士，之前在工部任职，后来又转而到豫王麾下效忠去了。”
要是别人沈清这么说，还不一定听得懂。
但祝兰芝对沈清的事格外关注，一听沈清的话脸色瞬间就变了。
齐府请她来喝喜酒，把她和姚建元安排在一桌，她看见姚建元就想到他和姚紫仪的事，胃里一阵阵犯恶心。
这也就罢了，姚建元恶臭归恶臭，可身份毕竟摆在那里。
可杨为就不一样了，不但是个偷鸡摸狗的东西，还只是个臭穷酸小官。
“这齐府未免也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云瑛，我们也走！”祝兰芝再也无法忍受，叫上吴云瑛愤怒地离开。
齐府管家见到两人气冲冲离开，急忙上前询问，“祝姑娘，吴姑娘，二位请留步，可是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还请二位姑娘莫要见怪，等吃完酒菜再走吧！”
齐家都这么对她们了，她们还等吃完酒菜再走，那不是被人打了脸，还要伸出另一边给别人打？
她可不信下人们的解释，说什么是新来的不懂事安排错了。
真安排错了，能这么巧，把和沈清有仇的全都安排在一桌？
祝兰芝黑着脸说道：“告诉你们家主子，今日之辱我们祝家记住了！”
这事不管是安乐县主，还是朝阳郡主做的，他们祝家还真不怕得罪他们！
这祝佳音前脚还嘲笑她呢，结果走得比沈清还快。
“世子，世子夫人，二位也请留步呐！”齐府的管家都快要急死了。
齐铭大婚，他身为管家要忙的事情很多，哪里知道安排得好好的座位就被人调过了？能在喜宴上调动位次的，不是安乐县主，就是朝阳郡主。这两个哪位也不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能招惹的。
只是他作为齐府的管家，真正听命的自然还是齐介甫，眼看这婆媳二人把好好的喜宴闹得一团糟，他能不着急吗？
齐介甫没有出面，那是因为齐介甫正和一群位高权重的阁老高官，在正堂里坐着，怕是一时不知道这边的事。
要是齐介甫知道，怕又一场大怒。
沈清含笑看着那管家，态度没有商量的余地，“罢了，左右我们也心意也已经到了，今日的喜酒我看就喝到这里吧。”
说罢，便和顾含章一道出了齐府大门。
到了大门口，祝兰芝怒气冲冲上了马车，为此她身边一个丫鬟还遭了殃，成了她的出气筒。
沈清同情地看了那丫鬟一眼，也和顾含章坐进了国公府的车驾。
打她来京城，就没有一回和祝兰芝对付过。没想到，向来势不相容的两人，居然也有做同一个决定的一天。
“清清，含章，你们不是到齐铭家里喝喜酒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张秀娥在天机阁里煮茶，看见夫妻二人一前一后进来，不由有些吃惊。
张秀娥的交际圈就在那，京城里认识的公子小姐没几个，那些个心高气傲的世家子女，打心眼瞧不上一个和离过的农妇。除了那几个南北商行的老熟客，又有几个会放下身段与张秀娥结交？
在张秀娥的印象里，齐铭在这些世家子弟里，也算是难得的一股清流了。
两人去喝喜酒，张秀娥没有去，估摸着时间不对，便知道应该出了什么事情。
沈清把朝阳郡主的事和张秀娥一说，张秀娥第一时间就是拉着沈清看了一圈，见到自家闺女毫发无损，这才皱起眉头。
“那位什么朝阳郡主，未免也太过嚣张跋扈了。这还只是位郡主呢，像含章他祖母贵为长公主，都未必有她任性架子大。”
沈清理所当然，“那是当然！要不然，为什么我家祖母是长公主，那安阳公主便只是个庶公主呢？”
无论外头安阳公主的名声有多好，但沈清接触安阳公主以来，并没有觉得安阳公主有传言中那般忠义。安阳公主生母不过是个宫婢，当初选择和亲，又何尝不是为了在宫闱的夹缝中，替自己寻求一丝生机？
结果显而易见，安阳公主赌对了，用自己的一次婚姻，换来了后半辈子的名声与荣华。
至于沈清为什么下这个结论，自然是因为朝阳郡主的性情——
据说安阳郡主的一众孙女中，朝阳郡主最像年轻时的她。朝阳年幼时，便被安阳公主抱到公主府中亲自教养。
安阳公主能把亲孙女教成这样，可见她性子并不大气。
至少与康宁公主相比，安阳公主的格局实在小得多！
张秀娥也说不出旁人的坏话来，只是摇头道：“这朝阳郡主刚进齐家大门，就闹出这种事情来，以后在婆家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夫人，她是堂堂郡主，比安乐县主这个做婆母的还高一阶呢。安阳公主那么疼她，又岂会让她在婆家受欺负？”碧痕不大明白张秀娥的话。
张秀娥不懂那么多大户人家的算计，全凭自己的人生经验判断。
“安阳公主是公主，可安乐县主她爹还是豫王呢。娘家再厉害，离得远又有啥办法？等娘家人得到消息赶来，打都打了，骂都骂了，难道还能叫他们夫妻俩和离不成？”
话糙理不糙，碧痕很快就明白了张秀娥的意思，毕竟安乐县主看起来可不是个好惹的！
……
入夜，满府宾客散去。
虽然表面上仍旧热热闹闹，仿佛下午的闹剧从未发生过。
但闹洞房的环节却被很默契地取消了，客人们没提这事，主人家也就没有主动邀请。
朝阳郡主回到新房，由丫鬟伺候着重新梳洗打扮，惴惴不安地坐在铺成桂圆莲子的喜床上，一直等到三更钟声响起，也没等到齐铭回来。
朝阳郡主的大丫鬟绮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急忙抓过一个来送热水的丫鬟。
“三公子呢？不是说外头的喜宴早就结束了，三公子怎么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