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 常鸿的怀疑
沈清加快脚步向前去,马车里的人掀开车帘,居然是好几天没见的常鸿。
“哥哥,你怎么来了?”沈清有些吃惊,不过还是挺高兴的。
常鸿听到她这么问,顿时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唉,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这个当哥哥的,好心好意来看你,居然问我怎么来了。”
沈清知道他惯会作怪,还是扬起笑容赔了个不是。
“好了,这回是我错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含章呢?”她说着,眼睛往常鸿身后瞧。
常鸿稍微侧了侧身子,露出坐在身后的顾含章。
两人目光相接,顾含章露出一个笑容来,解释道:“我在家等你,却不曾想等来了他。他听说你来了福安巷,说什么也要往这边来,我们便只好套了马车来找你。”
原来是这样,常鸿这么想念她,沈清心里当然也高兴。
她和春柳打了个招呼,也不等车夫放下脚凳,在顾含章手上借了个力,就直接上了马车。
春柳见这情形,当然也知道,沈清不同她一道回去了。
“你们放心去吧,黄家这门生意我亲自盯着,保准不会有错。”
沈清钻进车厢,等江越也坐在车板上,马车才缓缓驶动。
她和顾含章今天的行程没有变,仍然要去公主府陪康宁公主吃饭。
常鸿早就认得康宁公主,如今又是顾含章的大舅子,说来说去都是一家人,自然也去得。
于是,计划好的夫妻俩一起去陪祖母,就成了夫妻俩带上那就咱一起去祖母家里蹭饭。
“常鸿今儿也来了!”康宁公主见了常鸿眼前一亮,显然也对常鸿很是喜欢,又看向顾含章,“你这孩子也是,常鸿来了也不说一声,要不然也让厨房做几道他爱吃的菜!”
常鸿哪里敢劳动康宁公主,连忙道:“殿下,今日是我突然来访,厚着脸皮跟过来的。我皮糙肉厚好养活,吃什么都香,不信您问清清,是不是这样!”
常鸿确实是吃嘛嘛香,之前锦衣玉食的日子过惯了,也吃得惯云来村里村民做的粗茶淡饭。
沈清道:“祖母,我哥哥的胃口确实好。他和我的口味相近,我能吃的他都爱吃。”
常鸿和沈清还有张秀娥生活过一段时间,和她们母女的口味调整得差不多了。
康宁公主为了照顾沈清,特地让厨子做了青州菜,常鸿自然是吃得惯的。
三人到了公主府,也差不多到了午膳时间,在暖阁里说了一会儿话,康宁公主身边的宫女就告诉他们可以用饭了。
到了饭厅里,沈清提起今日去福安巷的事情。
“清清,你吃的是福安巷的黄家?”康宁公主有些诧异地看了沈清一眼,而后问顾含章,“我记得福安巷里就只有那一户黄家,没有别的人家姓黄了吧?”
顾含章扶着康宁公主在饭厅中央的位置坐下,“祖母记性不错,福安巷里确实只有那一户黄家。”
康宁公主连忙拍了下他的手背,声音里带着丝责怪,“那你还让清清去?万一清清受了欺负,看你心不心疼!”
祖孙俩的对话,沈清听不懂,“祖母,黄家怎么了?我去黄家,为何会被人欺负?”
康宁公主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顾含章,“你自己招惹的人,你自己说。”
顾含章无奈,只得同沈清解释清楚。
沈清听了顾含章的话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福安巷的黄家是姚家的亲家。
黄大人的长女黄月心嫁的丈夫是不是别人,正是沈清和顾含章的对头姚建元。姚建元因为姚紫仪的事,没少给沈清使绊子,也恨透了顾含章。
康宁公主是担心,黄家会因为女婿和她们夫妻二人的关系,借机给沈清难堪。
沈清之前不知道两家之间的关系,不过她刚才见了黄大人一面,总觉得黄大人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黄昌仪有自己的原则,与姚家人不一样。”顾含章的看法和沈清出奇地一致。
康宁公主得知沈清没有被为难,也是松了口气,认同了顾含章的说法。
“是,那黄昌仪确实很有原则。何况有我在,料想那老小子也不敢欺负我的孙媳。只可惜,有的时候倔过了头,就好似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康宁公主显然和黄昌仪是旧识,对黄昌仪的为人还挺了解。
沈清顺口说了几句,提起黄昌仪的书房,康宁公主更是叹了口气。
“他若不是性格太执拗,不懂得变通。以他的名望,也不至于如今还住在福安巷的宅子里。他当真在书房里冻出了咳疾?”
沈清不是大夫,当然不可能给黄昌仪诊断,因此也只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并不能确定黄昌仪的咳疾就一定是冻出来的。
康宁公主听了,心中自有决断,嘴上却没说什么。
趁着这空档,沈清给康宁公主夹了两筷子菜,便听一旁的常鸿插嘴问:“清清,你说在书房里碰到了黄氏同她父亲吵架?”
沈清道:“许是他们没料到,我们会提早过去。我与春柳到的时候,确实听到书房里传出争吵声。”
她说着,把自己听到的,又对几人复述了一遍。
饭桌上一阵沉默,常鸿第一个开了口,他环视了众人一圈,犹豫了片刻,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
“殿下,清清,含章,你们有没有觉得,姚氏兄妹走得委实太近了一些?真正的兄妹之间,哪有像姚建元和姚紫仪那样的?”
沈清也早就觉得,姚建元实在太溺爱姚紫仪这个妹妹。但她也是到今日,才觉得这兄妹二人之间有些不对劲。
真正的兄弟姐妹,感情好的也是有,但一般成家之后,重心都会放在自己的妻儿身上。
可姚建元倒是稀奇,好似妹妹比妻子儿女更加重要。
再加上黄昌仪父女的对话,实在由不得人不往那方面想。
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相同的意思,不过当着康宁公主的面,两人都不好把话讲得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