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品九等,养气心经
前些年黄河豫州段发大水,汴梁城数十万人流离失所,不少人逃难来到燕京。
吕坚也一样,父母都是石匠,适逢天灾,家道落败,不得不远走他乡,前来京城投奔一位表叔。
吕坚初来京城之时,还算安分,住在表叔家里还时常做些粗活,但随着他结识一批狐朋狗友,就开始变得游手好闲,还迷上了一项娱乐活动。
什么呢?赌石。
那日,吕坚初识一帮街溜子,结伴在京城闲逛,路过琉璃街,见到一群人围在一家铺子门口大呼小叫,很是热闹。
“这是干嘛呢?”
他左右一问,旁边几位开始挤眉弄眼地介绍,这是赌石呢,买下一块石头,切开,赌里面有没有料。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玩的就是心跳!
吕坚一听,新鲜感顿生,恰巧手上有俩闲钱,来都来了,那就,试两把?
有些东西,一入深似海,碰不得。
不出两天,吕坚就把身上的钱糟践完了,可是上瘾了,还想赌,没尽兴。
怎么办呢?
找上表叔,死皮赖脸地要钱。
人家自然是不给啊,这吕坚就哭就闹,说你侄儿就好赌石这口,喜欢那种感觉。
表叔一听,你喜欢那种感觉,得,我介绍你去赌坊当切石师傅,能蹭着赌石,还能赚钱,还包吃住,一举三得。
吕坚心说行啊,刚好从小学了些石匠手艺,这就派上用场了。
虽说切出来地东西不是自己的,但是无所谓,反正咱就是图个赌的快感。
表叔带人找上赌坊老板,吕坚展示一手家传手艺,老板满意,说行,留下吧。
就这样,吕坚待在赌坊,人家赌坊每天做生意,买家赌石一脸激动,他切石也跟着激动。
然而,日久年深,吕坚切石切腻了。这天手痒得不行,趁着打烊偷偷切了一块。
这一切可不得了,切出来一尊巴掌大小的六臂铜佛。
一般赌石,切出来最多的是玉石,好点就是尖儿料,类似佛像之类的古董也有,但相比之下那是真少。
如今切出来六臂铜佛,按说是宝贝,可到了吕坚这,却是砸手里了,只因他是偷偷切出来的。
卖吧,单论佛像值不了几个钱,唯有说是切石切出来,那才值钱。可要是说了,人家典当行必然要问来路,到时候被赌坊知道,铜佛要没不说,活计得丢,以后也赌不成了。
不卖吧,这么宝贝的东西出不了手,属实憋得慌。整天留在身上,还生怕叫人发现。
左右,这玩意烫手的不行。
几次站在典当行门口,犹犹豫豫,几次作罢。
之后的日子里,吕坚是石头也不切了,狐朋狗友也不混了,整个人像是魔怔了一样,天天就一个人揣着铜佛到处溜达,日渐憔悴。
终于有一天,他溜达到一处湖边,突然几声癫狂大笑,随后投湖自尽。
再说回赌坊这边,发现吕坚几日没上工,一块上等石料又不见了,去住处找也找不到,连忙报官,却知晓了吕坚的死讯。
细细一查,有人称在典当行门口见过吕坚,当时抱着一尊佛像,晃晃悠悠,魂不守舍。
赌坊老板连忙知会官府,要查这尊佛像的下落。
官府也配合,结果尸体捞上来时,压根没什么佛像,负责打捞的差役也确实没见过什么佛像,吕坚住处找了也没有,水底下也没有。
所以这佛像呢?总不能长腿自己跑了吧?
反正最后不了了之,赌坊用吕坚的积蓄为他办了后事,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陆言从碑林图中退出来,手上多出这次刻碑的奖励。
凡品七等,八方聚音法。
好家伙,目前等级最低的奖励。
陆言默默消化着脑海中新的信息,掌握了这门八方聚音法。
什么是八方聚音?
有道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这八方聚音法,乃是加持双耳的一门法术,能听到的声音更多,能听见的范围更广。
陆言催动八方聚音法,感觉自己瞬间成了顺风耳。
无论是近处夏蝉的鸣叫,还是巷外对街夫妻的嘤咛,尽收耳中,清晰异常。
感受了一下八方聚音的范围,目前约莫一条街之内,而且也跟精气神挂钩。
才用了小半个时辰,他脑袋就有些发晕。
连忙收了神通,陆言又回想起方才所见。
或许官府不知铜佛去向,但是他通过碑林图,可是真切看到,那六臂铜佛在吕坚落水后,竟然真的长了腿一般,从怀中浮出,小脸还人性化地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
佛面一番狰狞过后,“嘭”的一声,铜佛炸裂,化作无数细小铜片沉入湖底。
陆言也是偶然间发现,在碑林图中,这望灯术哪怕不刻意催动,也会自动加持双眼。
他刚才所见,铜佛炸开之后,一道红色虚影迅速凝成,随后冲出水面,遁入高天。
速度之快,以至于他都没看清那是个什么玩意。
但是陆言开始确定一件事,这个世界是真的有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不然无法解释一尊佛像为什么会露出痛苦的表情。
再看向刻好的墓碑,里面除去正常的死者阴气之外,还有一缕淡金色的气,游丝一般,附着在阴气上,并与之交织。
红色虚影,淡金色气丝,到底都是什么?
就在陆言思考之间,“腾”的一声,碑林图突然又浮现出来。
一尊金色佛塔亮起,随后又迅速黯淡下去。
神品九等,养气心经
天一亮,陆言开门。
昨夜他得到养气心经之后,闭目一整夜,浑身精气神可谓大幅提升。
这养气心经,品阶虽说异常的高,但用法那是真简单,跟糊弄人似的。
闭上眼,默念心经,沉下心来,就能修养精气神,只不过速度不快罢了。
要想加快修养,需要向外攫取“气”,但是陆言并不知道这个“气”是什么、怎么攫取,所以还是先老实闭眼念经。
至于要说这养气心经怎么来的,他也摸不着头脑,估计和那尊铜佛脱不了关系。
不过想也想不出,索性不想。
出了胡同,正准备去隔壁巷子吃早点,却见到一群人围在巷子口往里看,缕缕青烟从巷子里飘出。
过去一瞧,巷子深处有几位身着官服的人,看着是礼部的差役。
“老哥,这怎么了?”
陆言揍过去,寻了个看热闹的路人搭讪。
“你不知道?昨晚这缝鬼铺走水了,着了好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