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惺惺相惜
一场厄运就此降临。
一夜之间，家族被屠。
年轻气盛的河宗师为了报仇，不得不投靠暴君之首。
因为，以他的实力，根本无法报仇。
暴君之首见到了河宗师眼睛晶莹剔透，很是喜欢。
于是提出以眼珠换报仇之事。
河宗师答应了，他挖了自己两颗眼珠子。
也就从那一刻起，原本侠骨柔情的河宗师，性情大变，他变成一个孤僻冷傲的人。
潦倒的一生，至此在黑暗中度过。
他死了，但他以死气作为意志，存活在这个世界。
这就是河宗师的一生。
青年目光灼灼的看着苏洵。
谢谢你，我不想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苏洵听得真切，点了点头。
这样一个悲苦一生的人，的确值得悲悯。
你我之战，无论输赢，我都无憾。
青年模样的河宗师，轻抚秀发。
他的眼珠，格外清晰。
那是不沾染任何尘埃的清澈。
你的剑法，已经达到了极致吗？
苏洵突然问道。
河宗师露出笑容，还差一点。
苏洵淡然一笑，我帮你。
他向着河宗师刺出一剑。
一瞬间其周围的景物突然一变。
原本的尘埃，在这一刻激荡起来。
剑心！
苏洵轻喝一声。
其手中，不断地挥动着赤霄剑。
这一剑，看上去毫无杀伤力，更有些软绵绵。
但远处观看的青年，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他仿若进入了一种奇妙的世界。
这是一个由无数剑气组成的世界。
这些剑气，如同流星，一闪而逝。
这幅场景，给青年模样的河宗师冲击力很大。
极致中的那一步！
那最后一步，便是一种突破。
这一刻，河宗师身躯颤抖，其仅存的灵魂也在悸动。
他轻轻的抚弄着手中的剑。
谢谢！
下一刻，河宗师的眼眸中迸发战意。
他的气势，从这一刻起，快速攀升。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河宗师的剑，不再迟疑，唰唰出鞘。
苏洵见状，叹了口气。
为了报仇，本来能触摸到剑道门槛的河宗师，给自己设了一道牢笼。
他将自己困在原地，无法挣脱出自己设定的牢笼。
但苏洵使出的剑，推翻了他对剑的认识。
苏洵虽然救不了他的性命，但却救赎了他的灵魂。
他的眼眸中，只剩下仅有的战意。
出手吧！
河宗师的眼眸中尽是战意。
剑道！
他明白，苏洵所使出的极致，便是迈出的剑道。
这种剑，也是他所要传承和开拓的理念。
剑道？是一种精神。
它代表着一往无前的勇气和追求。
剑无止境，这便是剑道的真谛。
下一刻，两人动了。
开剑！
苏洵轻喝一声，不断的挥出剑光。
一道剑光，就如同一滴雨露一样。
剑光之中，折射的仿若是一个小世界。
而每一道剑光，都分别代表着不同的世界。
此时，河宗师也施展了剑道。
他的剑道，与苏洵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那是大气磅礴，那是山河中涌现的瀑布。
宣泄中，却又带着一种令人震撼的场景。
苏洵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似乎在他的耳边，有着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盛状。
那是一种视觉盛宴，那是一种惊心动魄的震惊。
这就是河宗师的道。
“真是奇妙无比——”
苏洵见到这一幕，感慨万千。
“嘭！”
剑光涌动，两人动了。
没有了惊天动地的剑光闪动。
有的只是朴实无华的一剑。
这一剑爆发后，两人后退。
苏洵口吐鲜血不止，他的气息更加萎靡。
而青年河宗师也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再来！
青年河宗师的眼眸中，战意迸发。
苏洵擦了擦嘴角处鲜血，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
若是河宗师不死，将来他一定比我更加出色。
可是，他在用余下的生命，演绎一场他所期待的战斗。
值还是不值，苏洵无法评判。
他要做的，便是尽力一战。
河宗师不想留下遗憾，苏洵也是如此。
同为剑道高手，苏洵不希望自己在剑道上留下阴影。
他不想让自己的剑道蒙尘，留下他不如河宗师的痕迹。
他更不想，河宗师死后，也在他脑海中留下一道不可战胜的身影。
所以，这一战，苏洵必须战胜河宗师。
嗤嗤嗤——
破空之声不断传出。
一瞬间，苏洵便操控着手中的赤霄剑。
他一连刺出数十剑，这些剑法，运行轨迹各不相同，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洛璃看到这一幕，微微点头。
她虽然不太懂剑，但苏洵每刺出一剑的动作，极为流畅。
而且，剑法看上去极为简单，但其所爆发的力量，堪称恐怖。
这苏洵……了不起！
远处废墟，怀二公子身旁的那名侍卫目光灼灼的看向苏洵。
怀二公子的目光中，迸发出更为强烈的杀机。
正是因为他难杀，才要杀了他。
此人不除，日后定然成为慕容世家的绊脚石。
一想到这里，怀二公子眯着眼睛，寒意涌现。
一刀，待会你这般这般，怀二公子对着身旁都是侍从开口道。
此时，虚空中的两人，不断交手。
他们的身上，越来越多的伤痕。
显然，这样的拼杀，看上去惊心动魄。
“嘭！”
一剑使出，苏洵如同一棵被狂风肆意吹倒的小草。
他的身躯倒退数十米。
苏洵的面色，异常苍白。
他的身上，多了十几道血痕。
那些剑痕都很浅，但每一剑，看上去都格外的触目惊心。
苏洵拄剑，气喘吁吁。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战。
而青年河宗师亦是如此。
他的脸上，露出的是久违的笑容，那是发自肺腑的。
下一刻，其身躯化为一道星芒，消散在虚空中。
他消失了，永远的消失了！
苏洵看着那一道道的星光，心中五味杂陈。
他的眼角，一滴泪落下。
不必如此感伤，你成全了他，他已无憾。
洛璃见状，急忙来到苏洵的身前，一股柔和的真气注入到苏洵的后背。
苏洵擦了擦眼角处的一滴泪珠。
不，是他成全了我。
就在苏洵与洛璃准备起身的时候。
废墟中，一道人影快速的穿梭。
转瞬间，男子便已经冲到苏洵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