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人在警局
林珊后退了半步:“就算是宋梨和阿川真的离婚,沈家也不会让宋梨进门,我是怕你付出太多,闹到最后难以收场。”
她口吻温柔,俨然是好友心疼他的模样。
沈清辞忽然俯身,他靠得近,呼吸洒了过来,林珊的身体骤然僵硬了起来。
“你说得对,宋梨不行,但是珊珊可以啊。你是林城的名媛,而且你和宋梨长得那么像,完全符合我现在的择偶标准。”
“反正阿川已经结婚了,我也不差,不如珊珊和将就一下,走完余生?”
林珊瞳孔放大,连连后退,拉开与沈清辞之间的安全距离。
“阿辞,你在说什么胡话?!”
她又急又气,脸色也沉了下来,沈清辞站直身体,吐出一口烟雾。
烟雾蔓延到林珊的身上,一瞬间似乎身上都打上了沈清辞的标签,她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不是你先说胡话的吗?”
林珊抬眸看他,门口灯光晦暗,他脸上的笑容收敛干净:“我能有今天,没有沈家办点功劳,相反,为了逼我回去,这些年沈家明里暗里没少给我下绊子,你说,我择偶凭什么要听他们的?”
林珊哑然。
沈清辞又说:“一开始我也不是非宋梨不行,但是珊珊,这次的事情谁做的,你我心知肚明。”
“陆家家大业大,欺负宋梨一个毫无背景的小丫头,未免有失身份,既然阿川不肯收拾这个烂摊子,那我就来管。”
沈清辞要走,林珊伸手拉住她人:“沈清辞,你要是个善心大发的人,你同样不会有今天!”
沈清辞看着林珊:“你就这么不想让我管宋梨?”
“我不想你就不管吗?”林珊死死地拽着他:“这件事情该阿川处理,你这个时候介入,只会让舆论风暴加大!”
“不要插手好不好?我听你的,我去劝阿川!”
林珊眼睛眸光很亮,裹挟着的星光里隐约有乞求的痕迹。
沈清辞别过头,“明天早上没有处理,我就介入。”
“嗯。”
……
警局。
把宋梨叫过来,她人就晾在了审讯室。
外面天色一点点沉了下来,从早上起来,和陆泾川离了婚之后吃了早餐,到现在,宋梨忙活得还没顾得上吃东西。
人还发着烧,她脑子嗡嗡的,长时间不进食,胃部一阵痉挛。
这种双重负担,让宋梨脸色惨白。
她拦住了一个路过的女警:“警察同志,我什么时候可以做笔录?”
女警看了她一眼:“宋梨?”
宋梨点了点头,女警低声说:“没人告诉你吗,我们从医院拿到了你当天的检测报告,身体里有致幻药品成分,我们请示过队长,不用再找你做笔录,你找个人来保释你就行了。”
“那我叫我的经纪人来。”
女警低声说:“恐怕不行。这件事情性质恶劣,哪怕你也是受害者,但是警局建议你让自己的亲近人来保释。”
“亲近的人?”
女警点头,笑了一下说:“丈夫或者父母。”
丈夫已经在协商离婚的事情了,肯定不会来,父母远在童镇,宋梨想到姜簌:“让我妹妹来可以吗?”
“多大了?”
“十八。”宋梨低声说。
“满十八吗?”女警问。
还差四个月。
“未满十八周岁,不可以保释的。”
意思就是,她现在就只剩下陆泾川这一条路了。
返回审讯室,宋梨从包里拿出手机,给陆泾川打电话,几乎刚拨出去,宋梨就掐断了。
不久前,陆泾川还在魅色的包厢里警告她。
他说了,求她也没有用。
宋梨缩在审讯室的椅子上,警局开足了冷气,她穿得单薄,又冷又痛。
意识越来越沉,她呼吸滚烫,这是病情加重的前兆。
她撑不住,颤抖着手想给陆泾川打电话。
丢人就丢人,眼下当然是保命要紧。
号码还没拨出去,宋梨身体颤了一下,从椅子上摔了下去,整个人意识归于黑暗。
彼时,陆泾川几人在夜色迷离玩腻了扑克。
俞擎抱着自己的女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包厢里只剩下了苏晨雾和林珊。
五分钟不到,苏晨雾接到医院的通知,要去医院主刀一台手术。
陆泾川无心和林珊待在一个包厢里,免得再闹出来乌龙。
他起身要走,林珊跟上:“阿川,昨天晚上谢谢你。”
陆泾川“嗯”了一声,林珊说:“昨天的事情我可以和媒体解释,晨雾也可以配合的……”
“珊珊。”
他忽然出声,林珊疑惑地看过来。
“有先天性心脏病,工作就不用那么拼。”
外面起了风,他乌黑的发丝被风吹动,似乎吹到了她心上。
林珊失落地低头:“我是不是很任性,瞒着粉丝,让父母和好友担心,非要在这个圈子里闯出来个名堂,结果只会给大家添乱。”
“我说是,你会退圈吗?”
林珊默然,她不会。
当初她进娱乐圈还不是为了陆泾川,人生走了一半,哪里有什么回头路?
而且,如果她不累,陆泾川哪里会心疼她?
尤其是他结了婚,没有心脏病,她用什么理由再见他?
林珊觉得自己还挺卑劣的,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而且陆泾川偏偏娶的人是宋梨,和她长相八分相似的宋梨。
她不可能不多想。
“我让盛澜送你回去。”
林珊没有拒绝,她真的怕再聊下去,陆泾川就让她退圈。
林珊走后,陆泾川上了车,苏蓝开车:“陆总,送你去哪里?”
“她呢?”
苏蓝反应半响,才弄清楚陆泾川问的是宋梨。
“人还在警局。”
陆泾川看了一眼手机,冷笑一声,真好,够硬气,到现在连个电话都没打过来。
他倒要看看,宋梨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回绿城香榭。”
苏蓝应了一声,发动车子。
走到山脚下,陆泾川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垂眸看了一眼,正是宋梨。
陆泾川没接,电话挂断后又打了进来,男人无端烦躁,划了接通,没好气地开口:“有事?”
“陆先生是吧。”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陆太太在我们警局晕倒了,人被我们送到了医院……”